官珞看着一脸认真的虞敬轩,了然地笑着猛拍了一把对方的肩头,乐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图谋不轨。”
虞敬轩被官珞大力一掌拍得有些懵,看着对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怎么瞧怎么觉得不对劲,这是正常听见告白该有的反应么?
虞敬轩伸手扶住了官珞的肩膀,让笑得摇摇晃晃的人站直了些,目光认真中带着诱惑,引导着官珞道:“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官珞闻言抱着酒坛忽地就收了笑容,皱着眉看向虞敬轩,认真点头道:“我想起来了一些事儿。”
“嗯?”
大约是醉酒的关系,有些先前被忽略掉的情绪这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大了无数倍,官珞看着眼前虞敬轩的脸,一个叠着一个的出现在眼前,一会儿觉得好看一会儿觉得可气,腮帮子一鼓表情竟然露出了一丝委屈,腾出一只手猛戳虞敬轩的心口控诉道:“你居然把花送给了尹亦不送给我!脚踩两条船,王八蛋!”
官珞语出惊人倒是把虞敬轩吓了一跳,连连否认道:“什么脚踩两条船,珞珞你别胡说啊。”
“那你说,你为什么把花送给尹亦?”官珞见虞敬轩矢口否认,直接抬手将虞敬轩推着往后走推边质问道,“你说呀。”
虞敬轩搜肠刮肚地往外抛答案:“随手?花太丑配不上你?讨好大舅子?你比较能接受哪个答案?”
官珞眉头一皱,怎么她提出的问题反倒还让她自己做起了选择题,这答案还是可选项么?一看就是在撒谎!
官珞单手将酒坛抱住不由分说抬起一脚便踹在了虞敬轩的胸前,力道不重刚好将虞敬轩抵在了桂花树前,官珞的右脚还抵在虞敬轩胸前,左手抱着酒坛,眼睛微微眯起,气势凌人地看着举着双手做投降状的虞敬轩,直接拆穿道:“糊弄我都没点诚意,王八蛋!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送尹亦花。”
虞敬轩听了官珞的话,心里直接咯噔了一声,看着官珞,只当官珞这会儿醉劲儿过了,说话都有些心虚:“你、你都知道了?”
官珞眼底的星光黯了黯,语气有些低沉地道:“是呀,我知道了,因为……你和尹亦有秘密。”
官珞顿了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偏了下头绕开虞敬轩视线望向了远处:“你、尹亦甚至是于大人都同这玄武宗,有秘密,是我不知道的秘密,所以……”
官珞忽然停了下来转回了视线直直地盯着虞敬轩的眼睛看,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睛去窥探那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官珞的神情过于直白,虞敬轩便是想要敷衍过去也有些困难,只能叹了口气解释道:“玄武宗这事儿,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是故事有些长又有些复杂,牵扯到了一些……大睢不太光彩的事情,我想你或许不太爱……”
虞敬轩话还没说完,官珞忽地放下了一直抵在他胸口的脚,整个人挨了过来,空着的一只手捏住了虞敬轩的下巴,望着虞敬轩的眼底还有氤氲着的酒意,看起来并不如虞敬轩所想得那般清醒。
原来先前说得都是醉话么?
虞敬轩这般想着,本该松下的一口气却因为官珞的靠近而又往上提了提,一口气憋在胸腔里,憋得心跳加速,像是随时随地这颗心就会不受控制,直接从胸口蹦出,落到对面人的手上。
“所以,我也要有秘密。”官珞完全忽略了虞敬轩先前说得话,像是醉得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虞敬轩盯着官珞微张着的唇,因为酒气的作用,官珞饱满的唇珠上像是点了口脂,饱满红润像是树上待人采摘的樱桃,虞敬轩看得久了便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竟是被蛊惑着顺着官珞的话问了下去:“你有什么秘密?”
“我的秘密就是,我才不会喜欢你。”
官珞话一说完,眉毛微挑竟是毫无征兆地向着虞敬轩贴了过来,目标明确地冲着虞敬轩的嘴角就是一口,略显尖利的牙用了劲儿咬在了虞敬轩嘴角软肉上。
疼痛和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感官和心理的双重刺激,惊得虞敬轩浑身抖了一下,身体也本能地后仰,再次撞向了身后的桂花树,树上的积雪接连承受了两下撞击,终于洋洋洒洒地抖了下来,全砸在了树下两人身上,冰冷的雪一接触到两人身上的温度便化成了雪水,顺着衣领溜进了两人的脖子里。
官珞被冰得像是清醒了一瞬,又像是又晃了一下神,咬着虞敬轩嘴角的劲儿也松了松,表情看着竟然还有几分茫然,倒是原先被官珞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的虞敬轩这会儿忽地像是回了魂,见官珞松了口要走,想也没想直接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腰,用力又将人压了回来,两人鼻尖相抵,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
“师侄似乎忘了,我这人睚眦必报。”
虞敬轩压着声音说完话便顺从自己的心意向着自己肖想了许久的唇珠咬了上去,触感柔软,像是翠微楼里糯米做成的桔红糕,小巧精致,软糯可口,深入品尝还能尝到浓郁的酒香,让人忍不住辗转厮磨,欲罢不能。
两人的气势在瞬间换位,无端被人在气势上压了一头让官珞心中觉得颇为不满,眉头一皱便不管不顾地咬了回去。
虞敬轩闷哼了一声,声音中却透着愉悦:“轻些,我会疼。”
官珞听到虞敬轩半是无奈又夹着喜悦的撒娇声,一时迟疑便被虞敬轩钻了个空子,舌尖被不轻不重地咬住,激得官珞浑身打了个颤,脚下发软,浑身竟是一点劲儿都是不上来,只能双手牢牢地揪住虞敬轩的前襟,由着对方的温柔刀,一刀一刀地削弱神志。
官珞觉得心底像是渐渐燃起了一团不大不小的火焰,扑哧扑哧地闪着往外冒着火星子,那四溅起的火星顺着血液流向四肢百汇,一寸一寸地点火。
天空中不知从何时起又开始飘雪,轻薄的雪花落在滚烫的皮肤上,激得官珞身上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被亲得迷迷瞪瞪的人就这么软软地趴在虞敬轩怀中,雪融在身上便不由得抖了两下,到底还是一个没忍住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便宜占够了的虞敬轩低头看了眼连件披风都没穿的官珞,对方打完两个喷嚏还不见清醒,反倒像是酒劲儿彻底上了头,扯开他的外衫便往怀里钻,看样子像是把他当成了温暖的被窝,打着哈欠就打算这么睡了。
虞敬轩心下无奈却还是任劳任怨地将迷迷糊糊睡过去的官珞抱回了屋中,替已经睡熟了的官珞盖好了被子不算,还尽职地将屋内烧着的炭盆往床边挪了挪,去驱散官珞身上带着的寒气。
官珞睡得毫无知觉,虞敬轩坐在床边烤着火看着官珞沉静的睡颜思绪却飘回到了一个时辰前。
尹亦听到虞敬轩问起尹尔的事情一贯波澜不惊的面上终于露出来些异常的情绪来,眉头紧皱抬眼看向虞敬轩眼神中透着疑惑:“师叔何出此言?”
尹尔当年被害的案子也算得上是轰动一时,尹尔在京兆府当差多年,因其断案如神又铁面无私很是受百姓的敬仰,尹尔被害且身首异处加上时至今日尹尔缺失的头颅和杀害尹尔的凶手都没捉到,俨然已经成了一桩悬案,这案子更是前前后后被编成了无数个版本在各大酒楼茶馆传唱,倒是为这案子平添了几分异色。
“在衡王一案之前我也没有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假。”虞敬轩轻叹出声,脑中却回忆起了那个被他们在鬼愁林中捡到的少年沈逐浪。
衡王一案中沈万年作为衡王的同伙,利用自己的商路包揽了运输、藏匿、散货的工作,衡王事败沈氏一门斩得斩流放的流放,只有沈逐浪借着在山庄内的举动得了永康帝的特赦,倒不是说虞敬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这沈逐浪出现的时机太过于凑巧了一些。
“那个林子里满是瘴毒,叶岩庭不过被困几日都险些嗝屁,当然,这个跟老叶的体质弱鸡有些关系,但我寻到他二人的时候,沈逐浪却丝毫未见有中毒的迹象,要知道他可比老叶在这林子里呆的时间要更长久一些。”
尹亦听着虞敬轩说到“嗝屁”二字的时候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似乎是有些不满虞敬轩如此粗鄙的措辞,但到底还是忍了下去,没去打断虞敬轩的话,直到对方说完了才问道:“还有呢?”
“沈逐浪对珞珞很熟悉。”虞敬轩说到这里,大约是因为牵涉到了官珞,眉头又皱紧了三分,表情很是凝重,“这种熟悉很不正常,珞珞从来没跟沈逐浪接触过,加上珞珞在外人面前一贯是能装淡定,若不是如此也不知得了个女钟馗的名号,可这沈逐浪却像是看准了珞珞会心软,字字句句都能戳中要害,若不是极为熟悉的人,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你怀疑尹尔没死。”尹亦轻描淡写地替虞敬轩做了总结发言,语气肯定,缓了缓又像是想通了什么,轻笑了一声摇头道,“或者说,师叔更怀疑我。”
比起一个已经被盖上了死亡印戳的人,他这个活生生的官珞大师兄,看起来似乎更加可疑一些。
虞敬轩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的道:“也不是没可能,不过……”
虞敬轩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一番尹亦,面上神情忽地一松道:“不过,这般迂回曲折让你摸不着边际的手段,不像是你这样的……人会干的事情。”
尹亦这人最怕麻烦,一个连吃橘子剥皮都嫌弃麻烦的人,安排这么麻烦的一出戏,实在是不像他的风格,所以相对来说,他更怀疑尹尔,毕竟当时尹尔的尸体被找到时头颅缺失,若是要在这种情况下假死,可不要太容易了。
尹亦倒像是没料到虞敬轩会这么说,心情倒是意外地有些复杂,沉默着思考了一阵后才道:“其实师叔若是当真有疑惑,问我不如去问珞珞,毕竟当初尹尔的尸体是她亲自动手剖的。”
这么小清新又充满食欲(?)的吻戏,结果还是emmmmmmm,心态有点爆炸了
悄悄说,倒数第二个故事了,珞珞也该给鱼块一个名分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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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