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珞找到琬琬的时候第一眼只当是自己认错了人。
眼前被人绑坐在椅子上的人双目紧闭,面上被人横七竖八地划了数十道刀伤,最严重的一道一路从额角划到了嘴角,远远看去好好的一张脸像是被摔碎了,四分五裂的,实在是很难同那迤逦阁风姿绰约的花魁联系到一块儿。
更何况除开脸上的伤,琬琬手上的筋脉更是被生生挑断,十指的指甲都被人拔去,手上皮开肉绽,身上满是还未凝固的血,怀里却死死地抱着一张人皮画。
人皮画上画着一个桃花树下酣睡的少女,面容同琬琬有三分相似。
官珞试了几次都没能从琬琬怀中将那人皮画取下来,只能将琬琬小心翼翼地从楼上抱了下来。
小伍过去接应官珞,乍一眼看到趴在官珞怀里抱着的人便被吓了一跳。
先不说身上其他伤势便是这张脸也委实太吓人了一些,这张脸宛如一面支离破碎的镜子,全是裂痕,便是脸上挂着的面皮都好像摇摇欲坠,快要剥离。
这世间女子都珍爱自己容貌,现如今也不知人醒来后该如何承受。
官珞将琬琬同先前那女子安置在了一块儿,刚将人从背上放下就见琬琬一脸痛苦地蹙眉,缓缓睁开了眼睛,大约是因为醒来后身体上的痛觉瞬间回笼,这人竟是不由自主地全身痉挛了起来。
官珞连忙伸手去压琬琬的肩膀,小伍生怕琬琬痛得狠了咬到自己的舌头,连忙伸手去掰琬琬的牙关,想要将自己的手塞进去给对方咬,谁知刚一掰开对方的嘴便吓得松了手大叫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琬琬的口中黑洞洞的,却是少了一截舌头。
官珞也看到了,瞬间便猜到是何人所为,压抑的许久的怒气瞬间冲上了天灵盖,官珞腾得一下站起身来,一句话没说抽出腰间软剑就冲着还昏迷不醒的刘思博走了过去。
小伍被吓坏了,连忙扑上来一把抱住了官珞的腰急声劝道:“老大,老大冷静,冷静点,踹两脚就得了,现在可杀不得。”
司徒歧和王浩两人也被官珞杀气腾腾的架势吓得一个劲地往角落里缩,试图远离刘思博,生怕被官珞的怒火波及。
官珞的剑到底还是没能砍下去,怒气冲冲地冲着刘思博狠踹了两脚,小伍见官珞不砍人了便也松了手,怕官珞不解气也陪着踩了两脚,嘴上还不忘骂骂咧咧的。
踩着骂着想着琬琬和其他姑娘的惨状小伍也是出了真火,脚下的力道越来越重,势力一个没收住最后一脚直接踹在了刘思博的小腹处,踹得昏迷中的人也是一个痉挛。
这下子轮到官珞伸手去拦小伍了:“行了,不是你拦着我么,怎么反倒自己收不住了?刘思博先让他多活几日,现在先做正事。”
官珞把小伍拉着拽了回来,看着小伍还一脸愤慨的样子拍了拍肩膀安抚道:“我们刚才混进来时是冒充了外院的守卫,他们迟早会发现情况不对劲,等内院戒严了就难行动了,我现在有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好,老大你吩咐,我去做。”大约是被激起了些血性,小伍难得没有露怯,“我需要做什么?”
官珞将自己同虞敬轩的计划同小伍简单地说道:“虞敬轩回城去调金吾卫前来,最迟亥时能到,在这儿之前我们得把困在这庄子里的其他姑娘都救出来,不然等金吾卫赶到这些人都会成为人质。”
“可是,这庄子内外都是士兵伪装的护院,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就算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闯不出去啊。”小伍有些犯难道。
“不用闯出去,让他们亲自送我们出去。”官珞嘴角噙着高深莫测地笑,转头看向屋子里安安静静坐着的几名姑娘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庄子里还有多少被困的姑娘?”
“大约、大约有二十人。”其中一名约莫十五六岁的姑娘举着手怯怯地答道,表情也有些不确定,“所有人虽然都集中住在西边,但却都分开着住,除开平日里‘上课’,我们根本没有机会说话见面。”
“集中住在西边。”官珞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后转头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两人。
这两人要不是被绑住了手脚,怕是这会儿就要抱在一块儿瑟瑟发抖了。
官珞面露鄙夷,看向两人问道:“滥用禁药阿芙蓉、拐卖虐待杀害少女、妄图惑乱朝纲再加上豢养私兵意图谋反,你们俩来说说,你们同你们的家人出去后会是什么下场?”
前面的那几条罪名姑且不论,但就官珞轻飘飘吐出的最后一项罪名却足以要了他们全家性命。
大睢律法严明除开具有朝廷编制的军队外任何人不得私自屯兵,不然罪同谋逆。
虽说京中像刘家这样暗地里在府上养着私兵的并不少见,但若是被捅到了明面上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是这到底只是官珞一人之词,且看现在的状况,虽说官珞看似站了上风但实际上却力弱,一但外面守卫察觉到此处异样将人团团围住,便是官珞神功盖世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官珞看着司徒歧和王浩的神情,不由得冷笑出声:“你们在想什么?想着拖延时间等外头的士兵发现不对劲,便可前来捉拿我?”
被人戳穿了心思,司徒歧和王浩面上都有些难堪,互相对视了一眼继续选择沉默。
“你们现在可以拖着我,反正我也不着急,只是怕你们之后会后悔,后悔错过了这么一个救你们全家性命的机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徒歧闻言先是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官珞面上挂着讥讽的笑,乍看之下竟觉得有些像虞敬轩:“一个太常卿家的三公子,一个大理寺丞的二公子,还有一个御史大夫的外甥,有你们三人做人质,我不过就是会被困上片刻,等到虞敬轩带着金吾卫上山时照样是我赢。”
司徒歧到底还算是有些脑子,还记得先前官珞说得要去救庄内其他姑娘的事儿:“你有我们做人质,我们也有那些姑娘做人质,也不见得你会赢。”
官珞认同地点了点头,只是眼中的讥讽不减:“司徒大人当真是教子有方,可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认为你们的命同这些姑娘的命相比,孰轻孰重?”
司徒歧额上开始往外冒汗,看着官珞亮得渗人的凤眸不敢出声,但官珞却不肯放过他们继续开口道:“到时候你们的人可以狠一些,为了威胁我,可以每隔一段时间杀一人质,以此来逼我就范。”
“可你不是来救人的么?”王浩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看着官珞那笑盈盈缓缓道来的模样,心底里满是恐惧,说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大了起来,“若是人质有事,你岂不是办事不力!”
官珞忽地收敛了笑脸,冷着一张脸看着地上坐着的二人,眼神中像是夹着冰刃一刀一刀寒入骨髓:“谁说我是来救人的?我是来杀人的。”
“安定县阿芙蓉一案,赵家村无数枉死百姓的仇,衡王、刘家三番五次妄图置我于死地的仇,还有三年前……我二师兄的仇,也该清算一二了,至于你们说的办事不力……我虽心有不忍,但却力有不逮,相比你们的罪状来说,我的过失实在是情有可原。”
“我、我们能有什么罪状,这里的这些,全部都是刘家和沈万年干得,与我们无关!”司徒歧磕磕巴巴地道。
“现在是与你们无关,可等金吾卫到了就不一定了,死了这么多人还有牵涉了私兵和禁药,圣上必然大怒,衡王还揣着他的帝王梦自然是不能在此搁浅,那要平息众怒总得有人认罪不是?大理寺丞司徒大人、御史大夫莫大人两个朝廷三品大员全家的性命加上一个首富沈万年,应该也差不多了。”
“你、你这是在危言耸听!”王浩一边发抖一边驳斥官珞,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很是苍白无力。
“反正横竖都不会是我输,便是到最后衡王和刘家无碍,若能断衡王两臂我也痛快。”官珞说完便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地上坐着的两人。
四周围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司徒歧闷着声开口问道:“你想要让我们做什么?”
官珞背着身听到司徒歧发话脸上的神情一松露出一个浅笑,微微偏头瞧见小伍暗搓搓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这场博弈她第一步,赢了。
负责守卫庄外大门的护卫忽地听到树丛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正警惕着忽地草丛中爬出两个被绑住了手脚还**着上身的人,两人口中都被塞了棉布,其中一人也不知是遇上了什么,脸上眉毛胡子都被刮了个干净,远远地望过去像是一张面饼,特别是这面饼这会儿还疯狂地挣扎,挤眉弄眼地冲着门口的守卫使眼色。
门口的守卫拔出刀看了一阵,这两人身上都是被林中的树枝划出的伤口,显然是一路艰难地挪到了此处。
“似乎是外院二组的守卫。”
也不知是谁先认出了两人喊出了声,地上趴着的两人这会儿已经力竭,听到有人认出了他俩连忙拼命地往前挪动,神情十分着急。
认出了是自己人,门口的守卫也察觉到事情不妙,连忙跑过来给二人松绑,口中的棉布刚一被抽出那被剃光了胡须眉毛的守卫就忙道:“快去戒严!有人冒充守卫闯进了庄内!”
与此同时,庄内西侧忽地燃起熊熊大火,滚滚浓烟瞬间覆盖了大半个内院,内院的护卫队长见到西侧起火连忙召集了人前往救火。
着火点紧挨着西苑姑娘们住的地方,等护卫队长带着人赶过来时火势已经蔓延了过来,平日里为了防止这些姑娘逃跑,房门都是上锁,这会儿因为大火被困在屋子里的姑娘们早就被吓得不行,疯狂地拍打着房门求救,情形十分危急。
护卫队长见状也顾不得许多规矩,连忙吩咐人去开那些上了锁的房门,将人从西苑撤离了出去,也因为场面太过混乱故而也没发现小伍寻了个时机混入了队伍中。
带着人撤离的队伍,本是要将人送往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内院东侧,谁知刚走到半路便见司徒歧跌跌冲冲地跑了过来,看样子很是狼狈。
护卫队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大理寺丞家的二公子司徒歧,见对方这慌乱的样子忙问道:“司徒公子发生什么事了,难不成东苑也起火了?”
司徒歧喘匀了气劈头盖脸冲着护卫队长一顿臭骂:“你们是怎么办事的!竟让刺客混了进来绑了刘三!”
“什么?我家三公子他!”护卫队长大惊失色,刚巧外院的守卫前来报信,说有刺客打晕了外院二组的护卫,假扮成护卫混入了庄中,可见西苑起的大火和刘思博被绑架都是这混入庄中的刺客所为。
“这、这刺客是什么人又是何图谋?”护卫队长一脸焦急地看向司徒歧问道,实在是这事情太过突然,虽说这里是沈万年的庄子,但他们却都是刘家培养的私兵,若是刘思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担待不起。
“刺客是京兆府的官珞。”司徒歧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她冒充是这些姑娘中的一员,混入了婆娑阁当场便绑了刘三,我趁着她被刘三引到楼上去的功夫跑了出来报信,你们赶紧派人过去救人!”
护卫队长连连点头,正要叫人去东苑救人,忽地察觉到不对劲又止住了动作一脸狐疑地看向司徒歧问道:“敢问司徒公子,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司徒歧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不耐烦地道:“还能怎么逃出来,自然是两条腿就这么慌慌张张跑出来的呗,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问详细一些,毕竟据在下对官珞此人的了解,绝不会如此简单地放跑别人。”
“呵,本公子算是听明白了,你这是怀疑我咯。”司徒歧冷笑着指了指身后,“我爹好歹是大理寺丞,是衡王的肱股之臣,同你们刘家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害刘三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司徒公子不要误会,在下不是怀疑你,您是我们公子的朋友,您的父亲司徒大人也是我家大人的朋友,您自然是不会害我们公子的,我只是怀疑这可能是官珞布置下的一个陷阱。”护卫队长皱着眉沉声道。
“哎呀,还能有什么陷阱,刘三都被她给抓住了,这儿还有什么东西能比刘三更重要?!”司徒歧一脸着急地道,见护卫队长还皱着眉沉思,不由得更焦急了几分,“你要是动作再慢些,我怕刘三就该被她折磨死了!”
“敢问司徒公子,你可曾看到官珞的同伙?”
“同伙?什么同伙?”司徒歧皱眉,“只有她一人。”
“那西苑的火是谁放的?”护卫队长看着身后滚滚浓烟发问道,“若是没有同伙,难不成这官珞还会分身术?”
“就算有同伙也就一人吧,先前不是你的手下都来报了么,说是有两人混了进来。”司徒歧一脸的不耐烦,“你还打不打算救人了?”
“司徒公子莫急,人自然是要救的,但就这么贸贸然地赶过去却不知道官珞到底想要做什么,总归是救不了人的。”护卫队长倒也镇定,在这种慌乱的情况下还能仔细地去想其中的矛盾点。
护卫队长想得很多,官珞若是没什么依凭怎敢就这样贸贸然地闯到山庄内,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难逃追捕,若换做是他必然是要将刘思博等人都死死地拽在手中作为自己的护身符,引得庄内护卫投鼠忌器自然是不敢对她怎么样。
可官珞却先是让她的同伙在西苑放火,接着又故意放跑了司徒歧出来报信,甚至还在司徒歧面前露出如此大的破绽,摆明了就是要将他们这般引过去,若是不加细想,光顾着要营救刘思博,他必然会如司徒歧这般慌慌张张地就要往东苑赶,但现在仔细一想,就像司徒歧说得那样,整个庄子里还有什么东西比刘思博的命还值钱,值得她费心布局引他们过去?
“司徒公子,官珞可曾透露过她为何要绑架我们家三公子?”
“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受了虞敬轩的吩咐,过来救那迤逦阁的花魁啊。”
“如何确定?”护卫队长皱着眉追问道。
司徒歧一个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一来就冲着刘三一顿拳打脚踢就问那花魁的下落,再加上这京中谁不知道虞敬轩同那花魁有一腿?这不是明白着的事儿么?”
“官珞如果只是单单来救一个花魁何必闹出这么大阵仗,救了人悄悄离开岂不是更好?”
“可能……”司徒歧看着护卫队长一脸严肃认真分析的样子,心情很是复杂,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解释,“可能仇富吧。”
“司徒公子您说什么?”护卫队长光顾着思考官珞意图一时没听清司徒歧的嘀咕。
“哦,我是说,这我哪儿知道啊,你要想知道你自个儿去问官珞啊。”司徒歧边说边往东苑的方向指了指。
护卫队长顺着司徒歧的指向看向东苑,口中反复念叨着官珞和虞敬轩的名字,忽地脑中灵光一现,恍然大悟一般扭头看向了身后的那些姑娘。
安定县一案后太子和虞敬轩一直在暗地里查少女被拐案的线索,现在虞敬轩就任京兆尹,只怕官珞明面上是来替虞敬轩找花魁琬琬的下落,实际上却是来救这些被诱拐囚禁的少女。
而这些少女在他们手里就是人质,若是落到官珞手里却会成为攻击刘家和衡王的一把利剑,这个道理他明白官珞和虞敬轩自然也能明白。
所以官珞先在西苑放火引起恐慌,让他们先分散了一部分兵力去救火顺便让这些原本被严加看守的少女暴露在人前,之后又故意露出破绽放跑了司徒歧出来传话,想让他们误以为官珞是只身前来,这样他们为了救刘思博没有防备官珞自然会带着这些人质前去同官珞谈判。
他们现在守卫只有十几人,官珞只需在他们踏入东苑的时候伙同其同伙来个瓮中捉鳖,便能达成目的。
到时候非但救不了刘思博,还会就此失了手中的底牌。
“恐怕官珞是来救这些人的。”护卫队长冲着司徒歧道。
司徒歧往后看了一眼神色惊恐的少女,忽地眼前一亮道:“既然你说官珞是来救人的,那更好办的,拿这些人去换刘三,刘三的命可比这些丫头值钱多了。”
“官珞绑架了三公子他们,为得就是要让我们投鼠忌器,但同样的我们也可以用这些少女让她投鼠忌器,所以这些人绝对不能落到京兆府手里。”
护卫队长皱着眉想了一阵,冲着身后的部下吩咐道:“去外院,将外院大半的兵力都调进来,再安排一部分人将这些少女都转移。”
“你要把人都转移去哪儿?”司徒歧皱着眉道,“内院失火,外院你又要调走大半的兵力,万一有人趁乱逃跑怎么办?”
这个问题倒是让护卫队长也有些犯难,内院起火一片混乱加上还有官珞和她的同伙潜伏其中虎视眈眈,可外院的人手被他调了大批进来,外院人手不足也不安全,可若是不调人手进来,内院兵力不足恐难制住官珞等人。
若是安排人将这些少女转移到山下村中,可山下那些村民都是群疯子信不得,这般算来算去,却一时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司徒歧见护卫队长犯难有意提示道:“我想到个地方,就是往常刘三带着我们上山的那条密道,原来不就是个普通的矿道么?内部没什么岔路,也没其他出口,只需要派些许人守住两个出入口,既隐蔽安全又省事,而且若是有什么差池,只需要在洞口点把火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护卫队长听到司徒歧最后半句的时候眼睛忽地一亮,虽说培养这批少女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不落入太子手中成为击杀衡王的利剑,就不算输。
“好,就按司徒公子说得来,安排人将这批少女送进密道,记得隐蔽一些。”
护卫队长冲着身后吩咐道,吩咐着部署好了一切,护卫队长才想起司徒歧还没安顿好,这人虽说是个纨绔但好歹也是大理寺丞的公子,怠慢不得。
总不好让人跟着他们一块儿出生入死的,先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就是愿意他还怕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拖了他们后腿。
大约是看出了护卫队长的顾虑,司徒歧善解人意地道:“不如队长您把我也一块儿送那密道里去吧,里头安全,我呆着也放心。”
护卫队长想了想这倒确实是个好主意,便也点头同意,吩咐人带着司徒歧一块儿进密道,安顿好了一切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带着外院调来的护卫赶往婆娑阁营救刘思博。
今日六千字加更,全员戏精。
琬琬:要领盒饭可以,但能不能不要往盒饭里掺刀子?就问哪个配角有我惨……
某陌:给小姐姐颁一个“死里逃生生不如死最惨单元女配”奖,求不要打我。
珞珞:实名diss刘思博这个狗东西。
鱼块:狗仿佛被冒犯到了。
珞珞:王八蛋?畜牲?
鱼块:我觉得可以再低级一点。
珞珞:实名diss刘思博这个腔肠动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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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 8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