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知道自己是个战五渣,立马乖巧地往旁边躲了躲,然后便瞧见官珞抬手随意地挽了个剑花就毫无征兆地飞身刺了过去。
那帮黑衣人原本还在观望,忽见官珞先动手刺了过来,连忙抬手示意同伴们布阵招架。
可阵还未布上官珞人已经飞到了跟前,黑衣人能清楚地瞧见官珞眼底的寒意以及嘲弄,明明是他们人多势众可在那一瞬间对上官珞眼睛的时候他竟然本能地被吓退了一步,也幸好这退开的一步才避过了官珞横扫而来的剑锋。
利剑化作罡风,在浓郁的夜色里卷起烈烈风刃。
小伍躲在角落里看着官珞同那群黑衣人缠斗,他一向知道自家老大身手了得却是第一次瞧见这副模样的官珞,身化为刃,一剑一式斩开黑暗,动作快得几乎要同这夜色都融为一体,即便对方人多势众又配合默契竟也是一时制不住官珞,官珞像道白练游刃有余地在其间游走,看得小伍不由得张大了嘴就差把拳头塞进嘴里去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这大概是攒满了怒气值开了大吧。
官珞觉得自己有些酒精上头,心底里的怒气这会儿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大到了极致,正巧这群不知道哪来的黑衣人撞在了枪口上,合该被她当成了发泄怒气的工具,只是这帮黑衣人配合默契,结阵迅速,即便是官珞抢占了先机,要想制住他们也有些费劲。
官珞一个仰倒避开了迎面劈来的一刀,剑尖撑地左手快准狠地握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接着手上发力直接捏碎了腕骨,伴随着杀手痛苦的闷哼声官珞直接将人往身后一甩丢了出去。
官珞本想借着这个空挡出阵,谁知眼前一花便立马有人补上了先前那黑衣人的空缺,速度快得让人咋舌,刀锋迎面砍来官珞只能再次退回了阵中。
官珞原本瞧着这伙杀手的武功路数同上次竹林里的那伙人系出一家,便想如法炮制,先如之前那般打乱阵型后再破阵而出,只不过就刚才的情况来看,虽说都是黑霜的杀手,但这次的杀手明显要比上次遇见的棘手许多。
这就有些麻烦了。
斜侧方突然刺来两剑,官珞侧身一闪避开剑锋,接着立马将剑往身手一背挡住了背后砍来的一剑,之后人忽地一矮手挽剑花往面前几人的腿上砍去。
官珞的剑刺中了其中一人的小腿,因为小腿受创原本站着的杀手腿下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官珞当机立断一个跃起踩上了对方的肩膀,脚下再一个发力便听到一阵清脆的骨裂声杀手应声倒下,两只胳膊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搁在身侧,口中还吐着血沫。
官珞这边正焦灼着,忽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还能瞧见通天的火光由远及近逐渐靠近,应该是巡夜的金吾卫察觉这边有异正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赶。
那群黑衣人见金吾卫赶了过来也不再同官珞纠缠,集体收剑抬上地上的两人便要跑,官珞怎肯让他们就这么跑掉,飞身拽住了其中一伤者的胳膊想要将人拽下来。
正当官珞暗中用力将人往下拽的时候,忽觉得眼前有银光闪烁,一声凄厉地惨叫声在耳边炸开,接着便感到手上一松,却是有人直接出剑斩下了自个儿同伴被官珞拽住的胳膊。
官珞显然没想到对方出手这般狠辣,手里还拽着一条胳膊愣在了原地,先前那帮黑衣人早已趁着官珞晃神的功夫隐入了夜色里。
小伍见黑衣人跑了,远远地又瞧见金吾卫赶了过来便也从角落里跑到了官珞身侧关切地问道:“老大你没事吧?”
官珞看着地上滴落的血迹,又瞧了瞧自己手里拽着的半截胳膊,皱眉将半截胳膊往小伍怀里一塞道:“金吾卫交给你了,我去追人。”
小伍本能地接过了官珞递来的东西看着官珞不由分说地转身跑进了夜色里,心里正吐槽着自家老大这风风火火的性格忽觉得手上抱着的东西手感有些异样,一低头才发现是一条硕大的胳膊,顿时觉得自个儿的头发都跟被雷劈了一般根根竖起,尖叫着将半截胳膊丢了出去。
官珞一路跟着地上遗留下来的血迹追踪,一直追到了西市才停下,官珞站在溧水巷巷口望着里头幽深的巷道,表情有些犹疑。
溧水巷里头情况复杂,上次她跟虞敬轩还有龙九三人出来时都遭了人跟踪,若是这群蠡国人在溧水巷内有据点,她现在跟进去就等同于自投罗网,可若是不进去可能会就此错失了机会。
官珞权衡了许久,到底还是抵不过想要查清这群人目的的心理,用地上的泥随手糊了两把脸算是易了容,接着又将软剑重新收回腰间藏好,收拾妥当后才跨步走了进去。
溧水巷还是跟官珞之前来时一般无二,里头人员繁杂,明明已经过了宵禁这儿却还是人头攒动,地上留下的血迹断断续续的,官珞装作是在闲逛的样子穿行在人群间,实际上却在四处寻找着地上残留的血迹。
血迹最后消失在了一个转角处,官珞瞧了瞧四下无人注意便也猫着腰钻了进去。
小道里弥漫着一股古怪的味道,像是一些食物腐烂许久发出的酸臭味,官珞一边走一边还能听见耳边传出清晰的野猫叫声,这叫声配合着周围洞黑的环境愈发透出一股诡异。
官珞走了一段后忽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连忙侧身躲进了一旁的杂物堆中然后透过杂物之间的缝隙往外张望,没一会儿官珞便瞧见几个家丁扮相的人抬着一个人走到了前方的一处空地上,然后像扔垃圾一般将人丢在了地上。
官珞瞧见被丢在地上的人左手臂空荡荡的,伤口处还在往外渗着血,虽说看着半死不活的样子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看来是还存着一口气,这人显然就是刚才那个被同伴斩断了手臂的杀手。
“处理干净。”一个冷漠到极致的声音突然响起。
正当官珞还在想要处理什么的时候,就瞧见刚才离开的一个家丁又走了出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罐子小心翼翼地摆在了受伤杀手的身边,然后将盖子掀开就立马逃开了,那般胆怯的模样竟有些像逢年过节在街上放爆竹点了引线就跑开的孩童,样子实在是有些搞笑。
但很快官珞便笑不出来了。
隐约间官珞似乎瞧见那罐子里爬出来了一只泛着蓝光的甲虫,三两下钻进了受伤杀手的身体里,几乎就是在那甲虫钻进身体的一瞬间,官珞瞧见原本躺在地上只剩下出气的人忽地全身剧烈地痉挛了起来,身上各处鼓起了无数个或大或小的包,那些包随着人的痉挛越鼓越大,连皮肤都被撑得几乎变得透明,官珞几乎都能透过被撑开的皮肤瞧见底下蠕动的虫体。
官珞蹲在远处看得浑身鸡皮疙瘩直立,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比先前瞧见武安侯府的那盆排骨汤还要恶心。
就在官珞担心着那些皮肤下的虫子是不是就要破体而出的时候,不远处躺在地上饱受折磨的杀手整个人像是被人猛地踩了一脚的灯笼,整个人塌扁了下去,只剩下外头完好的人皮和骨架,哪还有半分活人的样子。
而那只泛着蓝光的甲虫则在饱餐了一顿后慢悠悠地从人皮底下爬了出来重新钻回了罐子里头,而那个刚才跑开了的家丁则快速地跑过去将盖子重新盖严实了,小心翼翼地抱上罐子后又重新退到了暗处。
而刚才那个出声的人大约是站在附近围观了全程,见人已经处理干净再次发话,声音未见有一丝一毫的波澜,说话时冷漠地像是没有人的情感:“皮子瞧着还能用,收了带走吧。”
站在一侧的家丁闻言又走了上去,将地上的人皮拾了起来,然后抖了抖,抖落了一地的碎骨,那稀稀落落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又是一阵发麻,而那抖人皮的手法却跟寻常人家抖晾干的衣服一般无二。
官珞看得背后汗毛林立,光是瞧着刚才那虫子噬咬活人的场景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可那些家丁在做这些事时面上却一点表情也没有,像是已经习惯了。
收拾好了需要的人皮,那些家丁也跟着离开了,官珞听着脚步声逐渐走远才从杂物堆中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跟上刚才那群人。
大约是心理因素作祟,官珞走到那堆碎骨附近的时候特意往旁边挪开了几寸,总觉得那堆碎骨里头还藏着会吃人的虫子,实在是可怕。
官珞走过去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堆散落在地的白骨上,骨头落得七零八落的到处都是,在这溧水巷中恐怕到明日就会被不知从哪来的野猫野狗叼走啃噬,谁能想到这堆白骨在刚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官珞轻叹了一口气将视线收回打算往前跟去,谁知刚转过脸来一股夹带着呛鼻味道的粉末便扑面撒来,没等官珞反应过来一个麻袋从后方袭来,将官珞兜头罩下,紧接着从墙上跳下一个黑影一把扛起麻袋消失在了夜色里。
黑衣人:我扛起络络就是一个百米冲击!
鱼块:我媳妇儿就这么被人抗走了?!
某陌:是的,而你还在青楼恰饭!
鱼块:没办法了,只能给大家表演一个火锅炖自己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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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