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雾山 第7章 第七章

初五是第一个起床的，像往常一样，准备饭菜，收拾药草，“初九，阿奶回来了”初五跑回房间，把初九叫起来，初九搓着眼来到院子，看到阿奶的衣服和迟曦光、迟暮风他们一样，被火烧过，阿奶一夜之间衰老了好多，阿奶的头发乱糟糟的，好像刚打完架一样，“阿奶，这是怎么了”初九跑上前去检查。“初九、初五，阿奶有话要和你们说，你们先去收拾行李，拿一些路上会用的东西”阿奶拉着初九的手。初五不懂这要干什么，但还是按照阿奶的吩咐去收拾。初九把迟曦光、迟暮风、红翎的事情告诉了阿奶，“迟阳的孩子？”阿奶惊讶了一下。初九不认识迟阳，迟曦光、迟暮风、红翎听到院子的声音，都来到了院子。“迟阳是你们的爹吗？”阿奶看着迟曦光、迟暮风。“阿奶，这是迟曦光、这是迟暮风”初九给阿奶介绍，“是迟阳的孩子，长得和年轻的迟阳真像，但你不是”阿奶凑上前看着迟暮风，阿奶看着迟暮风的眼睛，好像看到了故人，“这是天意，天意啊”阿奶留下众人，自去洗漱。

初五把包袱收拾好，和初九一起来到阿奶的房间，“阿奶”初五叫了一声。阿奶拍了拍床沿，示意初五和初九坐下，“初九、初五，现在东原动荡，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们随着他们一起去经雾山”阿奶一手拉着初五，一手拉着初九，“路上会发生很多事情，阿奶希望你们两个互相扶持，时刻记住你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亲姐妹”阿奶说着摸了摸初五的头，“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们是家人，只要记住这句话，初五一定不会丢的”又摸了摸初九“初九，你是最聪明的，阿奶相信无论发生什么，初九可以战胜的，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丢下初五，你们是一家人”阿奶把初五和初九的手拉到一起“能记住阿奶说的吗？”初九和初五点头，“这个孢子给你们，遇到危险实在扛不住了，捏爆它，会有人来救你们的”阿奶把孢子给了初九，“好了初五、初九，剩下的人生要交给你们自己了”阿奶抱着初五、初九，“好孩子们，去吧”，初九心头一紧，虽然她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但是感觉好像一直生长在这里，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她对眼前的阿奶没有特殊的记忆，但是心里却是酸痛的，是不舍得，温情和爱是不会说谎的，初九感觉脸颊有东西划了下来，她用手一摸，是眼泪，真奇怪，明明她没有记忆的......

阿奶和初九、初五一起出了房门，其他人都在院子里准备道别上路，“你们等等，你们去经雾山肯定和昨晚东原都变有关，你们这身着装也不合适了”阿奶说着手一挥，大家都换了套装备，初九看傻眼了，初五和初九都不知道阿奶有灵力，初九和初五的头发被放了下来，丝绸般的黑发，初九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心想，确实一直被阿奶养得很好。“孩子们，去吧，去选择自己的路”，阿奶手一挥把院子门也打开了，“我会在你们需要的时候助你们一臂之力”阿奶看着众人的背影渐渐远去。

“初五，你知道阿奶有灵力？”初九问初五，“哈，我就知道咋们俩肯定不一般”初五根本不想琢磨阿奶为什么有灵力，一心沉醉在自己应该也很强的幻想里，“初五，咋俩是捡的，不是亲生的”初九有些无奈。迟暮风在前面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笑什么，没准这路上要指望我们俩呢”初五不服气得说，迟暮风赶紧闭上了嘴巴。

“初九，初五你们别难过，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红翎拉起初九的手，怕初九难过，“嗯，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初九牵起了初五和红翎的手，唱了起来“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会有”三个人跳了起来，“有点意思”迟暮风看着初九，对迟曦光说。

迟曦光像是在思考什么，没有回复迟暮风，迟暮风停下脚步和她们三个站在一起，“歌应该是好歌，就是你这调子，实在不像是对的调子”迟暮风插话，初九瞥了他一眼，“没有审美，这叫艺术，艺术懂吗？如听仙乐耳暂明”，大家都被初九逗笑，笑声回荡在林子里......

六人就这样，闹一会儿安静一会儿，很快他们发现，路上几乎遇不到行人了，只有他们六个，天色也逐渐暗下来，大家都有些疲惫，只有初五和初九还是很兴奋，“天色黑了下来，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彩芸提议，“这里不行，以我的阅历，在空旷的地方睡觉是很危险的，特别是晚上，野兽出没”初九先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看过的小说、纪录片和电视剧，都不是白看的，初九心里想着。“初九姑娘说的有理”迟曦光赞同初九的提议，“我们都是朋友了，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初九就行了，太有礼貌就是冷漠排斥，你排斥我？”初九看着迟曦光，“初九姑娘，不不不，初九说笑了”依旧是迟曦光金字招牌笑脸。

“走吧，找个有山洞的地方”初九转身走到前面去，这三个人挺厉害的，公子哥小姐的走这么多路，身体也能吃得消，初九偷偷看了一眼，和迟暮风对上眼了，初九马上转过脸，往前赶路。“看，前面有个山洞”初五直着身子指着前面，“在哪？我没看到啊”初九伸头往前看了看，确实没看到，“我也没看到”红翎附和着，初五拉着初九跑了起来“跟我来”，“别跑了，真没力气了”初九很想现在就躺下来休息休息。

“真有个山洞，你眼睛真好使”迟暮风夸着初五，“我就说我肯定不是普通人”，“我肯定不是普通人”迟暮风阴阳怪气的学着，逗得红翎和初九咯咯笑着，“凌风，你先进去看一下情况，彩芸你守着红翎他们，我们看这里已经没什么人来了，很可能会有其他什么东西出没”迟曦光指挥着大家。

不多久，凌风就出来了，“洞比较深，暂时没看到什么异常”凌风说完等着大家的反应，“走吧，天黑了已经，要是有妖怪现在就该出来了，他们的嗅觉异常灵敏”初九催促着大家，实在是走不动了。

七个人朝洞里走去，走了一段路，迟暮风发现了问题“你们没有发现两边的洞墙没有变化过吗，地上的石头位置也是一模一样”，“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初九说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迟暮风观察洞墙，“这里肯定有东西，我们中头彩了”初九跟上了迟暮风，查看山洞地形，“虽然出事了，初九你怎么这么肯定有东西”红翎不明白，“怎么和你们解释呢，我在梦里梦到过，这叫鬼打墙，阴气很重或者有脏东西的地方才会出现”初九说着也没停止观察山洞，“初九，你一直说你在梦里，为什么这么肯定呢？不是质疑你的意思，只是不明白”红翎看着到处忙的初九。

“每个人认识世界的方式不一样，你们读书，初五采药，我是做梦”初九随便答复着，怎么告诉他们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呢，况且这么多天过去了，相反那个世界更像是在梦里了，这一切都没有逻辑可讲。

“我的意见是，就在这里休息”初九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异常来，“今晚大家轮着休息吧”迟曦光赞同初九的提议，“没有别的路可走，守株待兔好了”初九跟大家解释原因。“我要和初九在一起”初五站在初九的身后，“那就初五初九凌风和我一队，曦光、红翎、彩芸一队”迟暮风分着队伍，“那就这样，你们先去那边休息吧”迟曦光指了指墙边。

“曦光，你感觉到暮风有些变化吗”红翎挨着曦光坐，彩芸忙着收拾包袱弄吃的，“嗯”迟曦光淡淡得回应着，“是因为那晚吗？”红翎看着曦光，迟暮风无论是不是迟曦光的亲弟弟，迟曦光早已将迟暮风当成自己的弟弟，他们三个一起长大，红翎都看在眼里，可是人心隔肚皮，红翎拉起迟曦光的手，“没关系的，曦光，给暮风一点时间，给他接受的空间，你永远都是他的哥哥”，曦光看着红翎“别说暮风了，你也变了”，红翎的笑脸僵住了，红色的短发把红翎的脸藏了起来，“吃饭了”彩芸喊着两人吃饭，红翎马上起来去找彩芸，迟曦光看着红翎的背影，想到了以前三人的时光。

“曦光，你长大了要娶我为妻”红翎荡着秋千，下人推着红翎，红翎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红翎的笑声也越来越响，“我哥才不娶你呢，你当我嫂子，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迟暮风依着栏杆，看着荡得很高的红翎，她的头发和天融合在一起，像朝阳也像余晖，“曦光不娶我，娶你吗？”红翎示意下人停下来，走到迟暮风面前，抢了他的葡萄，坐了下来，“你，你，你”迟暮风指着红翎，青筋暴起，迟曦光安安静静得看书，抬头看着他们两个打闹，“暮风，你再不看书，爹晚上回来要是抽查，小心你的屁股”，红翎听到迟曦光给她撑腰，高兴地不得了，红翎跑到曦光身边坐下，“我就说，还是曦光最好，暮风你多学习点，你这样以后可找不到像我这样漂亮的妻子的”迟暮风起来追红翎，两人在院子里跑，下人该扫地得扫地，该劝架的劝架，该磨墨的磨墨，迟曦光看着两个人，嘴角上扬，在纸上写下“最是人间好时节”。

“曦光，来吃饭吧”彩芸看迟曦光愣住了，便喊了他。当下，三人吃饭，无话。

“林霜，你的作文为什么写成这样，我说了多少遍，议论文、议论文、议论文，你非要跟我对着干写记叙文，别高考了，回家种地吧”班主任把林霜喊到走廊，声音回荡在整个文科班的走廊里，林霜握着衣角，极度忍耐着，不能哭，不能哭。

林霜抬起头，四周黑漆漆的，班主任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剩林霜一个人，手中的试卷也不翼而飞，林霜跑了起来，像是没有尽头，只有林霜一个人，林霜站在了班主任的身后，“老师，让林霜下了晚自习去门卫拿下东西吧”手机里的声音很大，“好的，林霜妈妈”，班主任挂了电话，“吼什么吼，请人办事还吼，你不让我舒服，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舒服”话音刚落，电话又响了起来，“卢娟妈妈，放心好啦，卢娟的表现没得说的，别这样卢娟妈妈，这都是我们当老师应该的，太客气了，好的好的，我晚点下班去拿，谢谢卢娟妈妈费心了”，手机对面的声音大到，林霜听清了每一个字，林霜不受控制得颤抖起来，林霜妈妈是工厂工人，长期在声音大的地方工作，扯着嗓子说话习惯了，说话声会大一点，卢娟的妈妈农村出来的，嫁了好老公，态度也就这样，林霜一把抓起班主任的后脖子，拖着班主任走上悬崖，悬崖上的风好大，林霜把班主任举到半空，“道歉，给我的妈妈道歉，你读了这么多书却狗眼看人低，你的素质、学问不堪一击，你到底为了什么读书，到底为了什么教书”林霜吼了起来，声音压过了风声，班主任开始大笑，一口吃掉了林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