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雾山 第5章 第五章

初九、初五没来过东原之都，站在城口傻了眼，这一点也不比现代都市差呀，初九心想。四人刚走到城门，迟曦光举了一个金牌就放行了一行人。“你们是皇家的人？”初九在马车里，坐又坐不下，就跪式在马车地板上，迟暮风看了一眼初九“不要声张，被我们爹知道了，能要我的命”，初九瞥了一眼迟暮风，笑了出来“爹管严”，透过车窗，初九看到很多包头的人进来都要发一个看不出来什么材质的牌子，“他们在发什么东西”初九问。

“初九姑娘可能不知，这是给不在这座城里的人准备的，晚上关城门之前要离开”迟曦光依旧微笑脸。“不离开会怎么样，这么多人谁能看得住”初九疑惑，“这些牌子是特质的，到时间不出去会有迟鸟抓出城的”迟暮光看着窗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出来的时候什么样的人都有，城里有很多普通人，大家关系都很好”迟暮光像是跟初九说也像是跟自己说。初九从迟暮风的话里听出来，应该是有党派之争，物理分层是国家走向衰亡的开始，这个国家要不得人心了，政党纷争受伤的永远是百姓啊。“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初九背了出来。车上大家都安安静静，各有各的心事。

在医馆面前，马车停了下来，初九被迟曦光扶下车，凌风在迟曦光耳边“大少爷，我来就行了”，迟曦光笑着对初九，轻微摇了摇头算是对凌风的回复。初九就当没听见，对迟曦光笑了笑“谢谢”。这点伤对医馆来说是小事一桩，应该是对这个世界来说，医馆的老头，在初九的屁股上手一挥，便没有了痛感。初九拉过初五“这就是你说的异能吧？”初五点点头，“那我们还采什么草，阿奶还救什么人”初九怕其他人听见，压低声音说，“这种小伤，用异能或者药草都可以的，但是有些病除了异能还得喝药的，而且异能治病很贵的，不是人人都能受用，何况咋们生活在普通人里啊”初五学着初九压低嗓音说到。

真是处处都是等级，处处都是金钱，规则好像没有变过，初九发了愣。“初九姑娘，初九姑娘”迟曦光见初九发了懵，初五碰了碰初九，初九回过了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初九挠了挠头巾。“初九姑娘的裤子，还是破的，重新换一件吧”迟曦光不等初九回复就吩咐彩芸带路。初五看了看初九，初五对钱没有概念，对衣物也没有，对人际关系更没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就麻烦您了”初九拉着初五，上了马车。一行人又来到了裁缝店。

“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初九拉着初五的手，感叹着，裁缝店的地都是水晶做的，布料五颜六色，看起来质感就很高级。“天堂是什么？”迟暮风看着初九，大家也都看着初九，“天堂，天堂是一个绝美的地方，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圣洁”初九不好意思的回答着，“初九姑娘肯定读过很多书，我们受教了”迟曦光笑着回答道。“是呀，我读了16年”初九想到了那个世界，不仅伤感了起来。“初九，你又把梦当真的”初五无奈地摇摇头，大家没说话，都进了店里。

“曦光，暮风”一个全身红色的姑娘跑了过来，“你们怎么会来裁缝店啊”

“这么巧，红翎也在，暮风不小心伤着初九姑娘了，还把人家的衣服弄破了，所以来给人家换一套”迟曦光身体一侧，漏出初九和初五。

“真漂亮啊”初九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红翎笑了笑，“我叫红翎，和曦光、暮风一起长大的”红翎伸出了手

初九也伸手和红翎握了握，“我叫初九，这是初五，我们没什么好介绍的”，初五在旁边摇了摇手。

“红翎，又来买衣服，你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你，没记错的话，你这件衣服也是新做的吧”迟暮风拉起红翎的衣服仔细看了看。“还别说，这衣服真挺好看的，可惜给你这个人穿了”

红翎一把打下迟暮风的手，“懒□□想吃天鹅肉”，转身就对迟曦光笑着“曦光，我来帮初九、初五姑娘一起选吧”

“初九，初五，不介意我帮你们吧”红翎笑着拉起初九和初五的手

“因祸得福，太好啦，是我的荣幸”初九笑得嘴唇要裂到耳根后面了

三个人，在店里叽叽喳喳，最后初九选了一匹白色下面渐变蓝色，初五选了一匹浅绿配白色的布料。

出来天色都变暗了，迟曦光提议吃了饭再送初九、初五回家，初九谢绝了迟家两个少爷的好意，初九最舍不得的是刚认识了红翎，以后可能再也没机会一起玩了，阶级悬殊，今日因祸得福罢了。初九走上前，握住红翎的手，“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红翎不明白初九为什么难过，“什么话，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你们要是不方便，我去找你们”红翎安慰着初九，“谢谢你，红翎，祝你万事胜意，再见”初九也打起精神来。初五有些着急，她怕回家阿奶要是回来了，肯定会不满意的。迟家的马车由彩芸送她们回去。

迟曦光和迟暮风知道今晚这一顿骂是免不了了，两人刚进大门，早上被揪的下人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少爷，二少爷，老爷让你们去趟竹潇房”，两人对看了一眼，很是疑惑，迟老爷一般不会让他们去竹潇房的，难道是要背功课，没敢耽误时间，饭也没吃速去了竹潇房。

竹潇房在府的西北角，营造竹林的样子，只有彩芸才可以来打扫，外人一律靠近不了，用灵气封印的。两人进了竹潇房，头也不敢抬。

迟暮风捅了迟曦光一下，轻轻抬了抬头示意他先说话，迟曦光深呼吸了一下，“爹”，迟曦光说完，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窗口处飞进来一只乌鸦，站在迟老爷的桌子上，随后迟老爷点了点头，看了乌鸦一会儿，乌鸦就飞走了。迟老爷处理完后，抬起了头“我从未跟你们说过政堂上的事情，我在政堂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一辈子，阴谋阳谋我用尽了心力，孩子们，剩下的事情，爹要交给你们了”迟老爷走向迟曦光、迟暮风，按住他们的肩，“来孩子们，时间紧张，爹把事情说完，你们今晚就准备收拾，如果今晚爆发了，你们今晚就出发，如果今晚这事按下来了，明早再做准备”三人靠着迟老爷的桌子坐了下来。

“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太过于自信，没有把政堂的事情早早教给你们，特别是你——暮风，政堂是最混乱最黑暗最残暴的地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心不可测，我一项重视你们的学习、练武，却忘了最重要的学习是在生活中，孩子们记住我一句话，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人心”迟老爷看着两个儿子，鼻头一紧，“曦光，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护送暮风去他要去的地方，爹最对不起的人不是你阿娘，是你啊孩子，孩子们这辈子苦了你们了”，迟老爷叹了一口气，“他娘，我们这辈人的债终究还是落到了孩子们的身上”说到情深处，迟老爷两行泪顺着沟壑的脸颊流了下来，迟老爷还没有平复心情，彩芸直接闯了进来“老爷，司马靖提着红公的头站在墙头上，外面的军队打了进来”彩芸身上都是血，衣服四处破烂不堪，“事态还是发展到了这一步，曦光、暮风现在就动身离开迟府，在没有把握前不准回东原”迟老爷起身，“彩芸，你和凌风现在就带着曦光和暮风走，不要恋战，他们冲着我来的”，迟老爷丢下两句话和两个还没回过神的迟曦光、迟暮风。

迟府四处火光冲天，司马靖提着红公的头喊道“迟健阳，我代帝上来取你头颅，迟家、红家背叛帝上，保妖后之子，私结党羽，质疑帝下指令，危害百姓，其罪应当诛杀全族”迟老爷飞上墙上“司马靖，到底是谁背叛帝上，是谁污蔑帝后，是谁结党日月教，是谁危害百姓，是谁应当诛杀全族”“红公，已被我们拿下，废话少说，去陪你的老友吧”司马靖丢掉红公之头，双手一拉，晶剑现出，两人在迟府空上交战。

凌风、彩芸、迟曦光和迟暮风四人被军队所困，不得不与之交战，迟府上下陷入乱战之中，迟老爷知道自己不是司马靖的对手，这么多年忙于政堂周旋，灵气和武力都大不如从前，他看了一眼脚下的迟曦光和迟暮风，这样耗下去，自己死了，他们就彻底出不去。

迟老爷要助他们一臂之力，“风卷苍穹”迟老爷唤风之术，顿时下面军队的人都睁不开眼睛，但是火势也一下大了起来，往日肃静的迟府变成一片火海，“一个都别想跑”司马靖剑从迟老爷后背直穿肚皮，迟暮风、迟曦光想救迟老爷，被凌风、彩芸拉住，“暮风、曦光，上经雾山找殿主，孩子们别怕，爹会在山上等你们，彩芸、凌风你们最后的任务，护送暮风和曦光登顶”，“今晚谁都别想出去”司马靖大喊，天空像马蜂窝般出现天洞，带火之箭像暴雨一样泄下，“金刚不催”迟老爷，半空中金光之罩挡住带火之箭。在迟府上下一片哀嚎中，迟曦光、迟暮风四人逃出迟府，迟老爷不抵司马靖，落入火海，迟老爷用最后一口气，将被扔的红公之头收入火海，“我迟府、红府，天地可鉴，满门忠烈”，迟老爷的声音被火吞噬，天地之间又恢复了安静，除了火还在烧，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迟曦光和迟暮风在彩芸、凌风的护送下逃出迟府，满城上下都是军队，迟曦光和迟暮风没有时间伤心，当下最终的是逃出东原之都，否则迟老爷的牺牲就是白白送死，毫无意义。“今夜是兵变之夜，不知道明早起来东原之都会是什么样，可惜见不到了”三人都认可迟曦光的话。“我们没有可去之处，红府肯定和我们状况一样，不知道红翎情况如何”迟暮风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罩着黑斗篷里面衣服被烧了一半的红翎，“红翎，红翎”迟暮风低声叫着红翎的名字，彩芸马上堵住了迟暮风的嘴，凌风将红翎带了过来。红翎的一头红发被烧得乱七八糟，小脸黑噗噗的，满脸泪痕。“暮风、曦光，我没有家了”红翎扑向曦光哭了起来，“我们也没有了”暮风拍着红翎的背安慰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别的”曦光将红翎扶起来。

几人沿着墙根来到城门，城门今晚看守格外多，天上还有迟鸟在巡逻，就在众人发愁之际，一人披着黑褂出现在他们身后，“跟我来，快”，凌云一把抓住，抽剑抵在他的脖子上，“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又为什么要帮我们?”迟暮风掀起了黑衣人的帽子，漏出了他的脸。“因为信仰”黑衣人的眼睛格外亮，“你们的父亲，迟公、红公是政堂的保太子派，实际是反日月教派，这些路上我可以和你们讲，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如果我要害你们，你们现在就已经被抓住了”黑衣人并没有惧怕凌云的威胁，上前抓住迟暮风的手就走，剑划出了血。“现在没有选择了，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凌云，收回剑，我们跟他走”迟暮风当下做出了判断，大家也随黑衣人离开。

“我叫庄伟，你们没听说很正常，因为我不是和你们一派的”众人停下了脚步，“别停，快走，我会跟你们解释，政堂水深你们几个公子小姐不清楚很正常”黑衣人回头督促大家。“今晚过后，帝上将彻底变成傀儡，日月教会占领整个东原，现在没人可以阻止，你们就是希望，我会在东原扎根，等你们回来，给你们接应”“你不是日月教的吗，弃暗投明？”迟暮光不解“天赋异能本来就没那么多，普通人才是大多数，东原以前是没有划分的，居住是按照百姓意愿划分而不是异能，现在东原之都大多是与日月教交易得来的异能，我也一样”黑衣人叹了一口气“你们肯定疑惑为什么，既然我不能直接打败他，那我就加入他，等待时机”黑衣人停了下来，“到了，你们从这个地洞出去，要快，我会修复地洞，不会有人发现的”，黑衣人督促着，红翎先爬了进去，“未来你们需要回东原时，我自会来接应”黑衣人叮嘱众人，“我们怎么找到你”迟曦光和迟暮风异口同声，“我一定会爬到看到你们的程度，不惜一切代价，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