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土 第5章 案终

***

飞机上。

“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许流芳终于摘下面具，那张脸上有一条贯穿右眼的疤//痕。

“许教授。”辛佑笑笑，“别紧张，我们只是邀请你为科技做一些贡献而已，只需要你动动脑子就能解决。”

“你们最好如此。”许流芳沉着脸不再说话。

“蔚弦，蔚弦？”

“…啊、啊？”蔚弦那张妖艳的脸上头一回出现迷茫的神情。

“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在想关于最后的计划。”

***

“师父！！”谢持浮已经回了警局，他满脸不解地朝辛福光大喊，“为什么不让我去追！他们跑到美国了！我们知道！我们可以联系国/际/刑/警！为什么不继续追下去！！”

“……”辛福光抽了一根烟，“够了，已经够了。”

“你没看见自己受了多少伤，没看见我们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吗！”

“…这是刑警的职责！”

“接下来的是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该死的人最后总会死的，你只需要好好待着！！！”

“…师父，什么叫该死的人总会死的。你知道些什么？”

辛福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师父。您是刑警，我也是。”

“………”

“你真是轴啊……”

“蔚弦和几个外国人正在研究仿生人，他们要设计出拥有自己意识的最高级仿生人，放人他们发展再慢慢取代人类，达到净化人世的效果。”

“不怕你笑话，身为前一级//警//监，我自己的儿子也参与了这个计划。”

“…他们几个人，在仿生人真正问世后就会自////杀。”

“！！！”

***

“String，Aron.”一个身材丰腴的法国女人走来，“Tasha, Carl, Anthony, and William are working together to complete the final step.”

“Around early tomorrow morning, Adam and Eve's program will be completely completed. At that time, all we need to do is have String and this Chinese woman work together to import the program into their bodies, and our plan will be completed.”

“……Adam and Eve？”许流芳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警惕地问道，“What is that？”

“String and Aron will answer for you.”

“是仿生人。”蔚弦说道，“拥有情感和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刀枪不入，智商无上限。”

“他们问世后，将渐渐取/代渺/小的人类。”辛佑补充道。

“……”

“Alright, let me take you all to rest.”法国女人Chleo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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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床是硬的。不如谢不溺家的软和。

蔚弦心想。

他一夜无眠。

他看到对面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过。走针的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这里没有窗户，他看不见屋外的黎明。

太阳照常升起，戏剧总会落下帷幕。

“蔚弦。”辛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丝许的癫狂，“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快来！我们需要你来完成最后一步。”

“嗯。”

.

面对着两块光屏，蔚弦没有往日的笑颜，他淡淡冲着光屏说道。

“Adam, do you know who you are？”

蔚弦身后的几人都凝神注视着他。

“Why do you suddenly ask that?I'm Adam, the android you created.And also your friend, Eve's boyfriend.”

“Eve, what do you think is the biggest difference between you and real humans？”

“There are many of them. For example, if I am a machine and you are creatures, you will make mistakes and I will not.”

“Adam, what method of death do you think I should choose?”

“String, I don't want you to die…… All of you should live well.”Adam的语气里出现了恐慌与无措。

“Yes, String, you are our friend！We should always live happily together！”Eve也变得有些激动。

蔚弦没理他们，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Do you want to replace humans？”

“……”

“In fact, we have always known the reason why you created us.”

“But we don't want to.”

蔚弦身后的几人倒吸了一口气，“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This shouldn't be what you said！！”William愤怒地大喊。

“We rely on computers to simulate the human brain and emotions, but sometimes it seems like I really feel emotions.”Eve的声音弱了下去。

“Believe it or not, I really treat you as my friends.”

“We will not harm our friend, let alone replace him. I hope we can coexist harmoniously.”

Adam和Eve没有再说话，台下的几人也没有接话。

其实更改一个设定、添加某条“憎恶人类，想要取代人类”的设定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但，没有一个人上前。

如果添加了这条设定，他将不再是自由的仿生人，他不是他们最初想设定成的“拥有意志、拥有自己的意向”的强人工智能。

他们都不是感性的人。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愿意对去做剥夺自己朋友思想权利的恶人。

这时、大门被猛地踹开！

“POLICE！Search Warrant！Search Warrant！”

“Shit！”赵嘉明（Anthony）骂了一声。

门外闯来一队美国警察，又跟了一队中国警察。

“Hands up！”

结局一：

“Wait, wait, guys, what is this for?”蔚弦一边举起手，一边笑眯眯地走到警察面前。

“According to the investigation, you are currently researching biomimetic projects that are harmful to international security.”

蔚弦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转身对着两块光屏，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My friends, please repeat your answer again.”

Adam和Eve非常听话的重复了一遍。

“You see.”蔚弦收起了笑颜，“They treat us as friends, and we do the same. We won't force them to do things they don't want to do.”

“Right, guys?”

“Since this is their own will, I respect their thoughts.”Tasha走了出来。

“……I agree with Tasha.”William妥协地看了看身后的两块光屏。“I respect... my friends.”

“Thank you for understanding us！”光屏里传来的女声带了点哭腔。现场的警察无一例外都被此震惊。

“Ladies and gentlemen, I will go with you and pay the price for everything I have done, but before that, please let me complete the creation of Adam and Eve. They are innocent, and the few of us will hand over their technology and androids to the country to make up for my sins.”蔚弦神情严肃，谢持浮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两队警察协商了半天，最后一位中国警察点头，“我们同意。但我们需要先把你们拷起来。”

“等等等等，我们？你需要拷的人只有我、许流芳和赵嘉明。”

辛佑猛地向他看来，“蔚…”

“辛佑除了贡献他那没什么用的脑子，没犯任何事，你们没必要拷他，他只是为国家科学做贡献而已。”

“Carl is a patient with Asperger's disease, he and his sister Tasha are law-abiding American citizens who will be future American technology experts.”蔚弦盯着这些美国警察。

“And Chloe, she's the smartest Frenchman I've ever seen. France wouldn't want to lose a kind and intelligent scientist.”

“William, he is so intelligent and strong. Germany will definitely welcome the return of such a smart person.”

蔚弦抓住还在发愣的赵嘉明和许流芳，

“就是我们三位啦。”

“谢持浮！”他笑眯眯地看向队伍末尾的人，“我要告诉你，赵嘉明才是真正侵//犯赵妩的人，岳铮是去顶//罪的。”他将手无缚//鸡之力的赵嘉明推过去，几名中国警察立刻将他压//制。

“流芳姐，我们去完成最后一步吧～”蔚弦拽着许流芳的胳膊，强/硬地将他拉到了工作的地方。

“您作为这方面的专家，请告诉我这里要怎么操作。”

“………”许流芳没有动。

“许酒没来，应该是被送到医院好好休息了。”

“………”许流芳倏地笑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颜，“小酒…小酒幸福就好。”

她坐下来，认真研究着光屏和桌上的芯片。

蔚弦则打开一旁的房间门，将两个人形态躯壳抱了出来。

谢持浮远远看着。他不敢相信，要做出这样的东西要废多少脑力多少力气。很显然，蔚弦在辍学后从未停止学业，他一直在努力，努力生活下去完成目标—然后死//掉。

两人分工明确，很快，最后一步完成，蔚弦接过芯片，将他放入两个躯壳之中。

“……Good morning，Adam and Eve.”

男形态机器人眨了眨眼，“Good morning！My dear String！”

Eve好奇地转了转头，激动道，“Thank you！！My friend！！”

蔚弦听见，在见证了一切的警察中有人赞叹道，“It's unbelievable…！”

他柔和地笑笑，“Adam，Eve.We need to temporarily separate. You may go to another place for a while and we may not see each other for a long time. Don't think of me too often～～”

说完，他向远处的中国警察走去。“好啦，请带走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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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酒怎么样？”回到警局时，许流芳问谢持浮。

“她昏倒了，在医院，这时候已经醒过来了。”

“求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如果她问起我……就说，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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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弦。”谢持浮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漫不经心的金发男人。

“嗯？怎么啦？”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蔚弦笑嘻嘻的，“我不后悔，我做过的任何事都不后悔，我不后悔跟你和明懿成为同学，不后悔加入ABC组织，也不后悔创造出Adam和Eve。”

“啧…只是有一点…”

“什么？”

“害，后悔遇见你弟弟，要不是谢不溺那个混蛋，我就能一坏到底了～”

“…你们认识？”

“你们说我什么呢？”从远走来一个高个的男人，眉眼如画，剑眉星目。

“谢不溺～”蔚弦站了起来，由于手被拷住，他笨拙地扑过去。

谢不溺一把将他抱在怀里。

“你说话算话吗？”

“嗯。”

“真的要等我？”

“嗯。”

蔚弦想到身后看着的谢持浮，心中浮出一个坏心思。

他踮起脚，当着谢持浮的面和谢不溺来了个法式舌吻。

谢持浮：“！！！”

谢不溺：“！！！”

蔚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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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蔚弦患有严重/创/伤后应/激/障碍、认错态度良好，揭/发举/报赵嘉明、许流芳犯//罪/行为，并且对人类科学做出极大贡献。法院判定，判/处蔚弦有/期/徒//刑三年，并在刑//满/释放后进入国//家科/研/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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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很快。

出//狱那天，蔚弦见到了很多人。

谢持浮、明懿、许酒、辛佑、Carl、Tasha、William、Adam、Eve，还有…

谢不溺。

蔚弦扫了眼守在门口的几人，笑眯眯的，“我不在的日子，原来你们都这么想我？”

蔚弦犯过很多错。

他疯狂、他冷漠、他无耻。

他渴望爱。

他走上歧/途，走向灰暗的未来，他想扫除/不/义，然后一个人静静地去/死。

偏偏路上有个混蛋。在他即将迈开最后一步时，不知/好/歹的用美/色牵制住了他。

从阴霾霾的路口出来，他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站了很多人。

有人来爱他了。

往后没有他一个走的夜路，他所过之处，星光璀璨，灯火通明。

结局二：

“！！”蔚弦猛地回头。

该/死。

他缓步靠近工作台。

没等警察有下一步动作，蔚弦先抢先说道。

“Ladies and gentlemen, I will go with you and pay the price for everything I have done, but before that, please let me complete the creation of Adam and Eve. They are innocent, and the few of us will hand over their technology and androids to the country to make up for my sins.”蔚弦神情严肃，谢持浮很少在他脸上看到这种神情。

两国警察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同意了蔚弦的请求。

警察们将除了许流芳和蔚弦之外的几人扣住，紧盯着两人不让他们搞别的小动作。

“您作为这方面的专家，请告诉我这里要怎么操作。”

“………”许流芳没有动。

“许酒没来，应该是被送到医院好好休息了。”

“………”许流芳倏地笑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颜，“小酒…小酒幸福就好。”

她坐下来，认真研究着光屏和桌上的芯片。

没人注意，蔚弦悄悄多打了一行代码。

“I'm sorry.”蔚弦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着，不知道他是说给Adam和Eve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又或许是说给远方的谢不溺听的。

蔚弦从旁边的房间抱出Adam和Eve的躯壳，将芯片插进去，没等Adam和Eve跟他说一句话，他就带着许流芳走向了警察。

“请把我们带回去吧～”他笑意盈盈。

他没有退路了。

他从十六岁那年就没有退路了。

是别人逼他的。

他可以死，但不能死在警察手里。

未来一定会很盛大，可惜他见不到了。

九年前的事情发生以后，他再也没有奢望过爱这种东西。

有个人好像真的能给他。

可惜。可惜。这份被爱的可能马上就要随着他的未来一起消失了。

如果可以，下辈子让他早点遇见谢不溺吧。

回到中//国，已经是夜晚，他和许流芳要乘坐两辆警//车回警局，下车的地方人流量不小，蔚弦凭借着几年在组织练出的身手飞快窜了出去。

“蔚弦！！”他听见了谢持浮的喊声。下辈子别再当同学了，他想。

他跑了很远很远，跑到已经看不见跟在他身后的警/察，也听不见闹人的警//笛声。

他跑到了一个破旧的老小区里，凭着记忆找到了最熟悉的那一栋，他站在顶楼的天台上，最后一次感受晚风拍打在脸颊，感受C城这座城市的灯火阑珊。

没过多久，警笛声再度传来。

蔚弦起身，站在天台的边缘往下看，一部分警察已经将这里围了起来，另一部分警察恐怕正在上楼赶往天台。

他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冲下面的警察挥手。

“蔚弦！！不要做傻事！！”谢持浮在下边大喊，蔚弦故意捂起耳朵别过头去。

一部分警察已经来到了天台，他们紧张地聚在一起，尝试靠近蔚弦。

“不许动了。”蔚弦平静地说。

他笑着站起身来，干脆利落地跳了下去。

“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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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仿生人研究出了繁衍的方法，他们被植入了“痛恨人类，想取代人类”的设定，他们不被任何一个国//家束缚，他们疯狂/攻/击/人类。

这个世界的文明在一点一点消失。

谢不溺已经三十九岁了。

距离蔚弦自//杀已经过去十八年。

这个混蛋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成年了吧。

谢不溺在大学毕业后被国//家召集进了科/研/院，为了阻止这场仿生人带来的末/日。

很显然，他们失败了。

有计算机存在的一天，仿生人就不会死亡。

谢不溺放弃了。

他从科/研/院离开，在自己买的另一个小房子里抽//烟//度日，等待着哪一天仿生人闯进他的屋子，让他从这种苟且偷生的日子里解脱。

他等了好久好久。

就算他站在仿生人面前，去挑/衅，去攻击，仿生人对他的态度仍然是诡异的友好。

仿生人不会攻击他和他的家人。

蔚弦植入的设定不是“痛恨人类。”

而是“痛恨除了谢不溺和他家人以外的人类。”

结局3：

现场顿时乱成一团。

他们对于警察并不是没有做好提前的防备。

蔚弦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隐藏在两侧墙壁里的铁板迅速弹了出来，又在两方中间形成了一道全新的屏障。

蔚弦拽着许流芳奔向工作台。

“流芳姐姐，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还请您告诉我这里要怎么操作。”

“………”许流芳没有动。

“许酒没来，应该是被送到医院好好休息了。”

“………”许流芳倏地笑了，露出一个苦涩的笑颜，“小酒…小酒幸福就好。”

她坐下来，认真研究着光屏和桌上的芯片。

蔚弦打开一扇门，将Adam和Eve的身体取出来。

“好了。”许流芳把芯片交给蔚弦，金发男人检查了一眼，随即塞进了那两个人形躯壳。

没等Adam和Eve启动完毕，蔚弦就打开了另一扇门，“Tasha、Carl、Aron、Chleo、William，Let's go～”

几人对视了一眼 “When did you set up this room? That's so cool！”William赞叹道。

几个外国人和辛佑陆续跑进房间，在赵嘉明想迈进房门时，蔚弦给了他一拳。

“你有病吧！？？”赵嘉明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蔚弦。

“我叫你进来了吗？”蔚弦笑嘻嘻的，“我不负责带走强///奸亲姐姐的犯//人。”

他按下屋内的按钮，房门关闭，外面的铁墙打开，几人从地下隧道滑了出去。

下次见到阳光，蔚弦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啊～到这里就该分开了呢。”

他认真地看向几个外国人。“It's my honor to meet you all.”

“You are not prisoners. Our plan has been completed, and it is time for you to return to a normal life.”

“String…”

“Don't always think about death, there are still many happy things in life. If possible, go experience it.”

“……”

“辛佑，走了。”

“去哪？”

“你回家，我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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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多年，蔚弦依旧没被警察抓到，不知道是因为能力不足还是压根没想抓，蔚弦的生活其实算还安稳。

他把一头标志性的金发染成了银白色，任由他们变长，垂在腰间。

谢不溺在偏远的地方买了套房，毕业后他去了国//家/科/研/院工作，白天认真工作，晚上和藏在家里的男人卿/卿/我我。

“谢不溺。”蔚弦笑吟吟地撩开身旁男人的发丝。

“干嘛？”

“你说，别人要是知道了他们的年轻研究员每天和杀//人//犯生活在一起怎么办？会不会把你当成共//犯？”

“那我们就一起逃//亡。”

英语百度机翻，关于国：：家和判：：刑部分是我瞎写的请一定不要上升现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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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案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