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漫星在他又一下拨撩眼睫毛时不耐烦,“费先生还想在我身上开展新业务?”
“百先生夸赞你的眼睛绝无仅有。”
“你意下如何呢?”凌漫星眼睛里面的光全部聚集到了中心,照着他,被后者抚摸,怜惜地夸赞,“我前半生的世界里,无人有你这般色彩。”
凌漫星仰头,故意拿唇瓣亲吻他的手腕,浅感觉到了温度,就被他捏住脸颊,“诱惑就像是一场演出,能不能留下观众,全看你卖力与否,你表演,我作为指导观看,而不是观众。攻人攻心,你甚至不如闵文汐。”光凭目前所遇,便有四位追求者心甘情愿被他标记。
“你才刚开始,慢慢来。”
凌漫星得他鼓励地拍拍脸颊,心里不舒服也没有办法,是事实,自己无论如何都放不下三个字——戒备心,哪怕有人将命献给自己,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放松警惕,但是……闵文汐除外,他要什么都给。
出了门,看到1204房间里面碰巧出来了鹿绒,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凌漫星和鹿绒之间没有大仇,无非就是为自己的利益在战争,何况……凌漫星已经找到了他的弱点,冲他笑笑,“付钱了吗?就住?”
“费先生盛情难却。”
“哦?盛情难却,一晚上一个亿,费先生还请吗?”凌漫星谈及费先生,话和眼睛却找准了该针对的人,直勾勾盯着鹿绒。
“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身体也是这么想的?”凌漫星扫过他的下半身轻笑,能对着自己起**,面前还是第一人。
“不如你亲自来试试?”
“你不配。”凌漫星的脑袋覆盖上一个手掌,用力将自己的头转到电梯处。费验榆抚摸着他较长的头发,温柔道,“挑衅什么?你能打的过?”
“打不过,但他不会要我命。”所以……肆无忌惮,总要有一样占得上风。
费验榆揉揉他的脑袋,有自己在,出不了大事,别说最简单的挑衅,就是打一顿,凌漫星也吃不了亏。
三个人一块上到电梯,凌漫星不开口,从鹿绒有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唇时,就注定了两个人只能是竞争对手,只要还在小镇一天、受到费先生钳制一天,自己随时随刻都能成为弃子,只有解决掉鹿绒,才能保证性命无虞,因此,不需要有好脸色,多做虚情假意的一套。
转移的交易在酒店后门进行,左右两边各有二十名身穿便服的保镖列队,留有中间的位置,还铺上了崭新、干净的红毯,凌漫星扭头,余光扫了眼费验榆的鞋底,比红毯都要干净,他身上的味道达不到心中刺激的标准,竟然有些好闻,大概因为是自然的木制香。
“费先生,你旗下有香水的产业吗?”凌漫星之前闻过他给的空气清新剂,打上了香水的主意。
“有,送人?”
“嗯,您卖吗?”
“你和我谈钱?”
凌漫星一噎,闭嘴了,既然不能用钱买、费先生又不是个白送的人,还能用什么已经摆在明面上了,于厢还不至于让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天晴了。”凌漫星望着一缕阳光,浑然不管不顾身子,像匹脱缰的天马在光中恣意撒野,有无形的翅膀牵绊,怎么也摔不倒,他跳的是舞步。
费验榆突然想到,资料中显示——雪中、光束下的青年可是国际赛青少年组所有关于艺术项目中胜出的冠军,只为了奖金,后面便销声匿迹了,当时不少人惋惜。谁能想到,这个杰出的少年在获取奖金后建设小镇、拉别人入股,开餐厅、亲自研究菜品,做生意去了。
“费先生……”来进行交易的人迫不及待地开口,被费验榆抬手示意噤声,交易可以推迟,能见凌漫星跳舞的机会不多,在自己的眼中,凌漫星的表现是不值票钱的,也仅限于是把他当成了丈夫去对待,要求在领证之后会达至恐怖的地步,届时,可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任由他墙头草、两面派。
但在旁人眼里,凌漫星站那儿就是光芒万丈,再冲你一笑,更是春季的降临,百先生夸赞他的眼睛不下百句,是一个装的下世界万物,把世界上的每一种感觉放进里面都能完美契合的罕见容具,但他要是想蛊惑人心,所需的是时间,经过历练、磨难的三十岁的凌漫星有这个能力,现在不行。
他“负债累累”、第一次接触这个圈子、又不会武没有与人一搏的能力、仅有一点小聪明……聪慧之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甚至还没有站稳便会被推下悬崖,没有自保的能力、也不会有人给他成长的机会,只要一步踏错便会满盘皆输。
费验榆不知道能护他无恙多久,连自己……都不敢保证能够活下来,所以,必须要在自己还在的时间内,让凌漫星快速地成长,足够有保护自己、旁人的能力。
“凌漫星。”
“来了!”凌漫星回到费验榆的身边,被他揉走了笑意,捂住头发不乐意,“头发长了,让我在外人面前炸毛啊?”
费验榆放下手,看向来交易的人,下来了十位,遮掩严实,连眼睛都佩戴着墨镜,不外露一点,指挥身边的保镖,“全部拿下。”
凌漫星皱眉,费验榆这是做什么?虽然他们装扮的不像是警察,但是……都心知肚明是什么人,民宿那边安排的人,费验榆是怎么知道的?
“抱歉,我暂时无法确定你们的身份属性,请先在酒店里面住下。”
这个在凌漫星的预料之中,和费验榆短暂相处了这么些天,也对他的性格有了解,知道他不会信任来者,定会邀请让他们住下来考察,所以……他做了一手准备。
凌漫星退后几步,给同样在费验榆身后的鹿绒使眼色,很巧……他也知道所有的计划,包括自己。都是各论各的,相杀是对方的事情,民宿是一个整体,在团队利益下,个人利益是能靠到悬崖边缘的程度。
鹿绒心领神会,用力将他推出去,这一下多多少少带着私人仇怨,凌漫星的腰快断了,不仅如此,还要自己助力三个前栽栽到保镖的包围圈里面,被十个人逮住机会攻上来,似乎是看到了费验榆对自己不一样的态度,以为能以此要挟他,下手不留余力。
凌漫星拿着命在拖延时间,周围的保镖怎么不动?!费验榆为什么还不下令?硬生生看着自己被……不对,他是不是察觉出什么了?不可能!除了自己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不可能提前设防,那费验榆怎么不动?
费验榆语速如手中拨动的佛珠一样缓慢,一声一砸在凌漫星、在场民宿里的人心尖,“以安全通道下的地下通道运输酒店里民宿的人,让他们扮演来此的警察,你断定我的谨慎会将他们扣留,到头来不如还是同一波人,你应该放了几位,如我所料不错,里面应该有于厢、杜饱。”
“前院失火,后院也无法独善其身,你和民宿里的人合作把游客带出酒店,从隐秘的小道运输出去,可惜,计划失败了,他们已经被我扣留了。”
凌漫星停手,转身皱眉,眼中出现困惑,“你怎么知道的?”明明他让民宿那边的人扰乱了监控、控制了小汤和九层的保镖,他根本就不可能发现!
“戏结束了,回房间吧。”
凌漫星见他转身离开,跑过去跟上,不敢离得太近,害怕他生气把自己端了,就三步远,进到电梯里面,也是乖乖在角落不吭声,连带着进去房间……都站在玄关处不敢动,看着费验榆扬起的手,本能闭眸,眼皮微紧,感觉到他的手落在唇瓣上,紧绷的气松下来,微张嘴,方便他的触摸,却不敢睁开眼睛。
下一秒,唇瓣传来疼痛,掌心重重打在了唇上,让凌漫星睁开眼睛,看到他又想打唇,硬挺挺地就要挨着,一点都没有要躲的打算,他不怕!对的,他不怕!抽烂又如何?
“你的思考不成熟,低估了敌人。”费验榆抬手,一巴掌扇在他的唇上,接下来,一句话一下,对待一个想要自己死的人不需要留情。
“我从来都不相信监控,只信亲手培养出的人,早在来小镇的第一天,便让一百名保镖神不知鬼不觉地隐藏在各个角落,包括民宿,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计划你出的,打着包票说不会被人发现,现在呢?民宿那边因为你被抓了二十多位,我应不应该当着他们的面鞭打你请罪呢?”
“你是最熟悉酒店的人,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你不怕死,你不怕闵文汐吗?救你的代价……会不会是异体同命呢?你可真是个自私的人,嘴上说着多爱,掉几滴眼泪演给别人看,到头来还是靠别人保护,怪不得,他们都不要你。”
凌漫星的手抬起挡住唇瓣,让他打在手背上,沉默,自己心里都认为是正确的话,该去怎么反驳?是啊,伪善给别人看,他反而给自己看,怪不得……不,不是他们不要我!这不是我的错!
“啪。”抬起手重重打了费验榆一巴掌,眼神坚定,“你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我敢选□□宿,自会和他们荣辱与共,你知道我所有的过往,为我制定了一个攻略计划,这等行为怎么算不上卑鄙?别说知已知彼百战不殆,说白了就是将**挖出来针对弱点给予致命一击,谁比谁高尚?你为了你的儿子豢养人口、想找个人接替你伺候你儿子的下半生,从而囚禁我一生的自由,我凭什么愿意?你可真比我高贵不了多少。”
“砰。”
凌漫星听到这道声音心里愉悦,“费验榆,你小看我了,我从来都不会心软。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整个小镇由我打造,没有人比我更熟悉结构了。我和你是一样的人,想过万一被发现了,民宿里面的人会走不了,所以他们可以在暗道里面点燃火墙,顷刻间便可以焚烧掉身后想继续追赶的人,刚才的声音就是……触发了火墙的装置,费验榆,不知道你竹篮打水,一场空、暴露了自己的底牌、还折损了手下的人,值得吗?”
“想要赢棋,需得走一步算十步,这才第一步,就按耐不住幻想下一步,你会输的。”
“你还有后手?”
“你可以这么理解。”费验榆叹气,说出心里话,“按照你的性格能走到这一步在情理之中,昨天在你睡后,我找百先生喝茶,他将你被揭穿后的神情、话音模仿了十分像。人世间并非只有脚下明显的这条路,有尚未成型的路,需要去开垦,一步一个脚印去走、有打滑的路,踏上去站不稳就会重头开始,每个人都会走出属于自己的路,我的路……”他轻笑,“是无形的、看不见它在哪里,只好亲身试探,走了四十年,回过头一看,起点有个我亲手选的人,只要他踩着我的脚印走过来,这条路在我的力所能及下,就能走出个模样。”
凌漫星……喜欢阳光、风雪,可已身处人世间,这些终归是身外物,风景很好看,但它给不了你什么,凌漫星过往的经历,让他很难信自己并非限制他的人,而是给了他一个避风港,结局……在知道他时,费验榆就已经撰写好了,就差上演了。
也是在利用自己的路上,凌漫星不信他说的话,一个没有爱、没有负担、随意生肆意死的人,能掌握在手中的,无非就是掠过掌心的风,根本就没有实体。为了闵文汐……活下去吗?已经迟了,费验榆喜欢自己的唇,这一次却亲自动手打了唇,力道很重,也疼。
“凌漫星,要不是我,你早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拿着我给你的命反抗我,几个胆子?”怀柔之术对凌漫星不管用,他能受的住、并且引发怒火的只有言语犀利、文字侮辱。
“怎么?要我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好啊。”费验榆乐意看,也有闲情逸致逗他。
凌漫星知道说脏话不好,特意使用无声的口型攻击他,一点也不遮掩,故意让他看到,但又找不出理由来打自己。
费验榆承受了,宽容,“领证之前,我包容你所有活络的心思,事情结束前,拼出全力反抗我。领证之后,再动一点小心思,我打断你的腿。”
“有种你现在就打折!还等领证之后,假不假?想用一张纸对我施行禁锢人身自由、造成人身伤害,我照样可以告你。”
“行,我现在打折你的腿,将你送到公安局。”
凌漫星见他来真的,退后一步,腰间一触碰硬邦邦的门,疼痛上脑,身子一软扑在他的怀里抱着他,费验榆承担着他的力道,使劲揉了揉他的脑袋,“现在知道耍无赖了?”
“没有,我疼。”
“你可真有出息。”费验榆弯腰将他抱起,放到床上脱掉他的羽绒服,望着他鲜血浸透的腰间,慢慢给他脱下睡衣,“受伤还敢往前冲。”
“谁让你是个嘴唇癖。”但是……现在不是了,凌漫星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含糊不清地嘟囔,“你打坏了我的唇,你得赔。”心心念念惦记着就是这件事。
“赔什么?你不是要和民宿的人福祸共当吗?我把你和他们关一起,看看你这副样子能不能活下来。”
“我不傻,不去。”
“有福你享,有难他们当?”
凌漫星不客气地点点头,甚至恬不知耻地反问,“不然呢?”当他是傻子吗?
“真是被宠坏了。”看看凌游值的不反抗、闵文汐次次给他铺路为了他着想,把人惯成了什么样子,似乎……也有自己的一点功劳,费验榆正在温柔地给他抹药,两面派能有这等待遇的,也只有凌漫星一个人了,吵着、闹着过了之后,受累的竟然是自己。
凌漫星不喜欢他这句话,也不想反驳,沉默着等他给自己抹药,宠吗?不需要。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参与,好好养伤。”
“恐怕得等出了小镇。”凌漫星口头答应不了他,没有一个好的养伤环境,死亡在身后时不时地催赶一下,安稳不了。
“随你。”费验榆给他嘴抹药,下手是很重,但侧重点全部都在嘴角和脸颊,唇无可避免碰到了,受伤是难免的,不过不影响唇形,甚至因为两侧嘴角传来的麻痛感导致唇瓣微微哆嗦,足够装满心田。
耗时两个小时,凌漫星终于能动动身子了,站起身,首要第一点就是去镜子面前观察自己的容貌,看了一眼,不仅是脸、磨牙嚯嚯向费验榆!太过分了,下脸庞又红又肿,都快和颧骨持平了,两块地方的红肿似即将撑破皮的花蜜,吸引着蜜蜂来采,包括费验榆!这个罪魁祸首!笑着说,“你这样,像是一根棒棒糖就能被骗走。”
他再怎么硬气,略肿的脸颊跟婴儿肥一样,有稚嫩之感,加上本身年纪不大,也不突兀,只会让人觉得萌的可爱。
凌漫星不想搭理他,药还是透明药膏,亮晶晶红嘟嘟的皮肤让他看不下去,跑到床上,盖上被子背过身不看他,本来还想去见民宿那边的人,和于厢商讨一下,这副样子,嘲笑是次要的,一看就知道自己被打了,这怎么能行?
拿过手机,使用科技的方便询问。
——X:你们现在被关在哪里?什么情况?
——鱼香:原来位置,杜饱和我关在一起,这孩子一路懵到底,太好骗了,我说是在排练小镇的演出,他信了。
还有心思调侃,看来是安然无恙,为什么只有自己被打?凌漫星沉思了一分钟,也打了费验榆一巴掌,算是小小地报复了,继续看屏幕。
——鱼香:民宿那边的人在你火墙的掩护下全部逃离,现在酒店里以原先的十位为基础计算,我和杜饱替了两个人的位置,那两个人成功逃脱,现在不算我、杜饱与鹿绒,还有八位。
杜饱单纯的游客、鹿绒的性格摸不准、于厢……是个墙头草,这么说下来也对。
——鱼香:你没事吧?
——X:没事。
也就是不能侧躺的程度。
挑食的程度……
想为难一下费验榆,但舍不得浪费食物,只能乖乖吃完饭,继续躺在床上,望着渐渐昏沉的夜色,冥想,今天是晴天,也不知道夜晚会不会有星空,等九点多费验榆上床睡觉,凌漫星刚打算起身,手机铃声响起,拿过来一看——朱阁衔的视频邀请。
这副样子……怎么能给人看的?没有秒接,想了想,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小件的遥控器,调整灯光后接通视频。
十二层只有四个房间,每一个房间占地平方大的可比一个别墅,自己和费验榆占了西、东的边缘,距离相隔甚远,是在不会打扰他的前提下开视频,视频是个私密的分享,只能与对方交换热络的心头好。
屏幕那边有些暗,一束白色的灯光闪过,即使隔着屏幕,也让凌漫星感受到不适,闭眸,耳朵听到拉手刹、停车、拔钥匙、开关车门、锁车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浑然不知,因朱阁衔见了一天的纯色、夜晚的霓虹灯光、黑暗,骤然看到他睁眼时,似一红一金的莲花坐落在他的瞳孔中,与心尖共舞,金红的玫瑰花在他头顶交织、缠绵,诞生出了他这样一个艳丽的仙子,眸子有些倦意、困惑、仍挡不住有清风徐来的水雾,落在人的面上,微凉、微暖,麻痒感渗透了心脏,急促的呼吸打在屏幕上……心想,是该提上日程了。
“你……下班了吗?”
“是,正在回家,脸怎么肿了?”
朱阁衔瞥到屏幕中的仙子低眉、垂眸,明明这么乖顺,怎么全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厌倦与抗拒?想来也是错觉,他不会。
“压的。”凌漫星苦恼地说完,扬声器里面传来了轻微的笑意,抬头,见到他的笑意,羞愧地低下头,“你笑我。”
“你不会撒谎。”朱阁衔不问什么缘由,不想说没必要追着问。
“哦。”凌漫星看他正在上楼梯,随口问,“还没有到家吗?”
“我家在十二层,现在上到了九层。”
“没有电梯吗?”
“有,想锻炼身体。”屏幕里的人随口一问,他随口一答,直到上到十二层,他都乖巧的一句话没有说,就这么注视着自己,加速打开门走进房间,打开灯换了鞋,举起手机,“给你看看我的房间。”
“好啊。”
“我的父母在国外谈生意,常年都是我一个人独居,这是客厅……”
凌漫星的视线跟随着房间里面的家具游走,模样认真,朱阁衔家里的装潢简约大气,不缺温馨的鹅黄小船、也有深蓝色的切块岛屿,除此之外第三者是家中朝阳的小花园,颜色泾渭分明有秩序,错开了枯枝烂叶,只有常开不败。还有一间书房,六个旋转书架的中间是四季的模型,最后一个便是乐器室,推开旋转门,一墙相隔的空间是健身房,总得来说,他家中的设计独一无二,每一间房看似是独立包装,细细看却又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凌漫星慵懒道,“自己设计的家?”尾音轻佻有反问的含义,说出来漏带了“吗?”
“嗯,这是要住很久的家,自当上心,你呢?”
“花钱包出去了,暂时居住的场所,等以后有了爱人,看他喜欢。”
“你有理想型吗?”
凌漫星眨眼,即使隔着屏幕和朱阁衔对视,都像面对面一样不怎么自在,和于厢在一起都没有这种感受,虽说是奇怪,问题还是要回答,他的理想型……闵文汐啊,表面上摇头,“喜欢就好。”
“你会乐器吗?”凌漫星在某些话题上不想撒谎,又不能据实相告,只能转移话题。
“会,有机会为你演奏,你的睡眠怎么样?”
“可以。”
“虽然我没有看够玫瑰仙子,但和睡眠相比下来不值一提,今夜好梦。”
“好。”凌漫星挂了视频,披上长款的羽绒服,戴上口罩出去外面,一路畅通无阻。出了酒店,抬头,果然星辰有着满满的爱意给予人类,从天空落下视线,望着前方不远处的民宿,想看星星,民宿的山顶、温泉山的山顶,是绝佳的观赏位置,两者……一个不敢去,一个害怕去,但既然出来了,便要不负此行。
星光着陆,为他铺了一层前往民宿方向的星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