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探长一副女人样的站在局长的办公桌前,哭的泣不成声。
曹局长是个五十多岁,体态稍有些微胖的男人,留着八字胡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茶水,滚烫的温度,氤氲着缕缕雾气。
曹局长叹了口气:“小黄啊,虽然你在警局待的这几年,大错不犯,但小错不断,尤其这次这个案子,你竟然帮李太太偷舞女小蝶的枪,要不是霍飞鸿力挽狂澜,现在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告破呢。”
黄探长抹了下眼泪:“局长,您就看在我没有功劳,但是苦劳一片的情分上,让我留在警局吧?”
曹局长低头沉思了片刻,他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黄探长被调到北郊警署锻炼三年,如果三年期限里,表现尚可,就给黄探长调回来,如果这三年还是一事无成,那就彻底卷铺盖回家。
黄探长对于曹局长提出的这个提议,勉强的接受了,因为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他道过谢后,退身从曹局长的办公室里出了来。结果在门口竟然遇见了霍飞鸿。黄探长立刻将身子挺的直直的,一副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霍飞鸿。
霍飞鸿被黄探长看的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办公室:“曹局长在吗?”
“在,你找曹局长什么事?”
霍飞鸿尴尬的笑笑,没说话。
黄探长用白眼珠子斜视着霍飞鸿,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该不会曹局长停了我的职,让你接替我的职位吧?”
屋内的曹局长听到门外有动静,扯着嗓子问道:“是霍飞鸿吗?进来吧。”
霍飞鸿走到门口,黄探长侧着身子,让出半个门的位置,霍飞鸿敲门后,推门进了去。
黄探长看着关上的房门,誓要三年后回来。抱着不甘的心,愤然离去。
霍飞鸿进了办公室后,被曹局长招手去了他的办公桌处。
曹局长将桌子上的一张单子递给霍飞鸿。
霍飞鸿迟疑的接过:“这是?”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原来是暂时任命他为警探的文书。
“黄探长由于犯了错,已经被我派到北郊警署去任职了,这样一来,咱们这就缺少一名警探了,你虽然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但是通过百乐门枪击案,我看出你是个人才,如果你愿意的话,先接替了黄探长的职位,历练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警局在考察你,也可以说是你考察警局,如果哪一方觉得不合适,随时提出来。”
霍飞鸿盯着单子看了几秒,随即笑说:“既然曹局长悉心安排,我答应就是了。”
傍晚时分。
百乐门里聚集了富商和名流。
舞女和歌女们在后台准备着她们今天要表演的曲目。
小蝶坐在自己的化妆桌前,静静的出神。
其他的舞女们余光看着小蝶,却没人过来和她说话。
自从百乐门枪击案发生后,舞女们都觉得和小蝶有关,虽然小蝶已经被警局无罪释放了,但这些舞女们都觉得是小蝶花钱托了关系才可以放出来。
随着舞台音乐的响起,舞女们依照表演次序上台跳舞。
小蝶准备起身的时候,自化妆镜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霍飞鸿。
小蝶回头,目视着霍飞鸿走到自己跟前:“你怎么来了?”
霍飞鸿浅笑,随即看向整个化妆间的舞女和歌女们。“大家安静一下,我有事要和大家说。”
顿时,一众舞女和歌女纷纷看着霍飞鸿。
“我是上海滩警局的警探,今天来百乐门,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那就是此前百乐门的枪击案,和小蝶无关,她也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受害者。”
舞女和歌女们面面相觑,眼神互相交流着,似乎并不太相信霍飞鸿所说。
“如果有谁不信,我可以明天拿着公函亲自过来澄清。”
这时,百乐门的管事走过来打哈哈:“霍警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霍飞鸿很是惊诧的看着管事的,毕竟他今天才第一天上任,百乐门管事的怎么知道自己当了临时警探呢?
管事的帮忙搭腔,警告舞女和歌女们不准抱团欺负小蝶。
见管事的和警探都为小蝶作保,舞女和歌女们这才走到小蝶身边。
——“小蝶姐在百乐门这几年,一直对我们姐妹们挺好的,我们怎么会欺负她呢?”
——“是啊,小蝶可是咱们百乐门的舞后,我们要是欺负她,怕是那些大老板也不让啊。”
说话间,百乐门的安保们拎着一些花篮走进了后台化妆间,他们将花篮放在了小蝶的身旁,顿时,将本就拥挤的过道堵的严严实实的。
管事的朝着安保们比划了一个手势,安保们赶忙将这些花篮放去了一旁换衣处。
“小蝶,等下你换了衣服也上台吧?”管事的说话的时候,柔声细语。
“嗯。”
管事的说完,出了去,瞬间,化妆间里又恢复了平静。
霍飞鸿走近了:“你化妆吧,我也先出去了,祝你演出顺利。”
小蝶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今天谢谢你。”
霍飞鸿自化妆间出来后,来到大厅的吧台处。
阿泰早已经在这等着了。
见霍飞鸿从后台出来,阿泰朝霍飞鸿招手:“飞鸿,这儿。”
霍飞鸿走近了阿泰,坐在了阿泰身旁的椅子上。
阿泰冲服务员摆了摆手,服务员递过来一张酒水单子,阿泰接过后,递给了霍飞鸿。霍飞鸿匆匆扫了一眼,点了一杯鸡尾酒。
服务员收了单子,开始调酒。
此时,台上舞女们跳舞,一名歌女站在舞台的最中央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也有一些舞女在台下的舞池陪着富商们跳舞。
阿泰怡然自得的看着纸醉金迷的一切,嘴角处洋溢着一丝丝的笑意。
“你今天不用陪思宛么?”
“她今天休息,我说约她去看电影,她说想早点休息,明天去教堂祈福。”
服务员调好了酒,自暗黑石的桌面上将酒推到了霍飞鸿的面前。
霍飞鸿端起酒喝了一口。
这时,台上换了音乐,灯光比之刚才又暗了一些。随着浓雾四起,小蝶在一众舞女的簇拥下,来到舞台中央,身着华丽的衣服献唱。
阿泰听着,突然说道:“我只知道小蝶是百乐门的舞后,没想到她唱歌居然这么好听。”
霍飞鸿目不转睛的看着,又喝了一口酒。
阿泰突然叹了口气。
不免引得霍飞鸿看向阿泰:“怎么了?”
“前些天枪击案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今天在这听歌,我真担心百乐门再次发生枪击案。”
霍飞鸿没好气的白了阿泰一眼:“你这乌鸦嘴,能不能多喝酒,少说晦气话,我真担心你的话一语成谶。”
“好好好,我喝酒,少说话。”说着,阿泰端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酒喝下。
第二天,警局通报,上海滩十多名少女接连失踪,一时之间引起整座城市的恐慌。
也是到了此时,霍飞鸿才知道,为何曹局长这么着急让自己接任黄探长的职位,原来,这些日子,警局收到了不少家长的报案,声称他们的女儿失踪了,曹局长为了局势安稳,这才一直压着消息没说,为了尽早破案,他这才安排霍飞鸿接了黄探长的职位。
这天晚上,思宛放学回家的路上,总觉得有人跟着自己,她回头看了几次都没看见人影,但想着最近少女失踪的事情,赶忙加快了脚步,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途径一处窄巷子时,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大了。
思宛回头,看见一个黑影距离自己不足五米,正朝着自己走来,她赶忙调转头,疾步跑了起来。
黑影见思宛跑了起来,他也跟着跑了起来。
思宛一边呼喊着“救命”,一边快速的奔跑着。
跑出胡同,迎面撞上了一个人,思宛抬头,是阿泰。
思宛吓得磕巴着和阿泰说:“阿泰,有人追我。”她回头看去胡同里,想指给阿泰看,只见胡同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人。
阿泰将思宛护在身后,眺望着漆黑的胡同,也没瞧见任何人。
思宛不解。“刚才还在呢,哪去了。”
阿泰担心出事,赶忙拉着思宛离开了此处,护送思宛回家。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了,一处人家窗户下的煤堆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离开了。
阿泰护送思宛到了她家楼下,准备上楼时,被思宛拦下了。
“今天谢谢你,我爸妈估计这时候也休息了,我就不请你上楼坐坐了。”
阿泰有些尴尬的笑笑:“嗯,那你进去吧,我在楼下看着,你到了房间打开灯,我看你安全,我再离开。”
思宛有些惊魂未定,拎着书包疾步上了楼。到了房间的第一时间,她打开了灯,拉开窗帘,朝着楼下的阿泰挥挥手。
阿泰朝思宛挥挥手,这才放心的离去。
一整晚,思宛都在噩梦中惊魂。
早上起来上学时差点儿迟到。
等她赶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到齐了,新来的老师也站在了讲台上。
新来的英文老师是上海滩警局曹局长的儿子曹曦,前几天刚从马拉西亚留学回来。今年二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五,五官帅气逼人,穿着时髦。他看向门口,朝思宛礼貌性的点头,示意她进来。
思宛不好意思的跑进班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同桌桑花一脸花痴样的看着曹曦,嘴角挂着笑。
思宛侧着身子小声问桑花:“这位是?”
桑花这才回过神来:“哦,这位是咱们新来的英文老师,才二十二岁,好年轻,好帅啊。”
思宛打开书包,将英文课本找了出来。
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曹曦开始上课。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惊鸿一瞥,还是别的什么,曹曦一边上课时,眼神一边看着思宛。这不禁让花痴桑花误以为曹曦在看自己。
三十年代的上海滩,如果不是上大学,思宛她们这个年纪早就应该找婆家生孩子了,这也怪不得桑花对曹曦怦然心动了。
下了课,曹曦收了课本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休息。
学校给他安排了一间单独的办公室,其他老师都是四五个人一间办公室。
桑花见曹曦离开了教室,慌忙拿着英语课本起了身。
思宛见状,不解:“桑花,你干嘛去啊?”
桑花举起了手里的课本:“问题去。”说着,箭步似的离开了。
桑花和曹曦问题时,结果却被曹曦反问了一个问题。曹曦问桑花,她同桌可是单身。这无异于一盆凉水泼在了桑花的脑袋上。
“您......”
曹曦尴尬的笑笑:“哦,我见她很像我在马来西亚时的一个朋友,所以问问,如果不方便讲就算了。”
桑花不疑有他,脱口而出思宛没有男朋友。
曹曦脸上浮过一丝不经意的笑意。
这天一大早,霍飞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穿着睡衣,揉搓着惺忪的眼睛去开门时,只见是阿泰。“阿泰?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不用上班吗?”
“思宛失踪了。”
阿泰的这句话让霍飞鸿顿时没了困意,他定睛看着阿泰:“失踪?”
“嗯,本来约好的,我今天送她去学校,结果我在她家楼下等了很久也没见她下来,我就上楼去找了,结果她爸妈说,她昨天下午去教堂祈福后,一整晚都没回来。”
霍飞鸿赶忙换了衣服,然后跟着阿泰出了家门。
一楼餐厅处正在用餐的霍老爷和霍太太看见霍飞鸿跟着阿泰匆匆离开了家门,很是不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见霍老爷的神色,似乎不悦。
霍飞鸿和阿泰开车前往教堂。
到了之后,阿泰赶忙下车跑进了教堂。霍飞鸿跟在阿泰后面,也走进了教堂。
由于太早,教堂里只有一位修女在打扫,并没有其他人在。
阿泰跑近了修女,修女和他行礼。
“您好,请问您昨天有见过思宛吗?她经常来教堂祈福的。”
“见过,她时常来祈福,也会时常捐些钱,怎么了,这位先生?”
“她昨天在教堂祈福完,有没有留宿在教堂?”
修女笑着摇头:“这教堂只有几间房供修女们住,没有给香客提供住处的地方。”
“那你的意思是,昨天她祈福完就离开了?”
“嗯,我记得她离开的时候,天刚刚擦黑。”
阿泰皱紧了眉头,嘴里喃喃自语:“她离开了教堂,没回到家里,能去哪呢?”
一直在一旁没说话的霍飞鸿这时开口:“会不会去哪个女同学家里了?”
阿泰眉头微微舒展开,随即摇头:“不会吧,思宛从来不在外面过夜,我早上去接她上学,她爸妈昨天晚上找了她一宿。”
“我们还是先去找找吧,如果不在她同学家里,我们再想别的可能。”
霍飞鸿和阿泰离开了教堂,去了思宛家里。
和思宛的爸妈询问了思宛平日里要好的几个女同学,以及这些女同学家里的地址后,霍飞鸿和阿泰不敢耽误,立刻去往这些女同学的家里询问思宛有无留宿她们家。
结果询问了所有女同学,都没有思宛的消息。
去往最后一个女同学家里时,阿泰坐在副驾驶,心情很是焦躁的样子。
霍飞鸿一边开车,一边看向阿泰,安慰他不要多想,思宛一定会没事的。
阿泰听着,却没搭话,因为此刻他的心思全在怎么寻找思宛的事情上。
等到了最后一个要好的女同学桑花的家里时,阿泰急匆匆的敲门,好一会儿桑花才来开门,见是阿泰,很是吃惊:“阿泰?你怎么来了?”
由于阿泰经常接思宛上下学,所以思宛平日里要好的这些同学都知道阿泰在追求思宛。
“思宛有在你家吗?”
“思宛?没在啊?今天是周日,我们学校周六周日休息。”
阿泰听说思宛没在桑花家,越发的焦急了:“她昨天晚上就不见了,今天本来想接她去上钢琴课,结果......,唉。”
“周五放学时我听思宛说,她周六要去教堂祈福,怎么?她失踪了?”
阿泰无奈的点了点头:“嗯,你要是有她的消息,立刻打电话给我,我把我家电话留给你,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和便签纸,给桑花留下联系电话。”
就在阿泰和霍飞鸿准备离开时,被桑花叫住了:“等等。”
霍飞鸿问她:“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桑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嗯,不过。”
见桑花欲言又止,阿泰上前一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桑花看了眼霍飞鸿,抿了抿嘴。
霍飞鸿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不会因为你说的就去胡乱抓人。”
听霍飞鸿如此说,桑花这才说:“也不能说怀疑,就是前几天我们学校来了个新老师,教我们班英文,长得挺帅的,问我思宛有没有男朋友来着。思宛会不会在他家?”
“在他家是什么意思?谈恋爱?思宛不是这么随便的人。”阿泰有些气恼,但此刻桑花既然提供了这条线索,他又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走,我们去找英文老师问问看。”霍飞鸿提议。
阿泰拉住桑花:“桑花,你知道你们英文老师的住址吗?”
“不知道,不过霍警探应该知道。”
桑花的话令霍飞鸿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知道?”
“嗯,我们英文老师是你们局长的儿子。”
“曹局长刚从马来西亚留学回来的儿子?”霍飞鸿问她。
“嗯。”
有了这条线索,霍飞鸿和阿泰立刻驱车赶往曹局长家里。
曹局长一家此刻正在餐厅吃饭,听到下人来报霍飞鸿前来,曹局长还以为霍飞鸿是来汇报工作的呢,可转念一想,怎么不在警局里汇报工作?干嘛来家里?
曹局长赶忙让下人将霍飞鸿和阿泰请了进来,在大厅的宴客处接待他们。
阿泰走进曹局长家里,被奢华的装修和布置惊到了。
霍飞鸿侧着身子小声说:“现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先放宽心,再说了,思宛又不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
曹局长走过来,引着霍飞鸿和阿泰坐下。
霍飞鸿开诚布公:“局长,我们今天前来,其实是想见见贵公子曹曦。”
“见我儿子?什么事啊?”
霍飞鸿和阿泰对视了一眼。
曹局长给一旁站着的下人使眼色:“去叫少爷过来。”
“是,老爷。”
下人离去,片刻后,引着曹曦前来。
曹曦走近了霍飞鸿和阿泰:“你们二位是?”
阿泰站起身:“思宛在你家吗?”
曹曦一脸懵:“思宛?她怎么会在我家?”
阿泰此时既惊喜又失落,惊喜在思宛没有在曹家,失落在思宛仍是失踪的状态。
曹局长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霍飞鸿简明扼要的将思宛失踪一事告诉给了大家。
曹曦听完,脸色突变:“思宛失踪了?不过,你们怎么会认为在我家呢?”
霍飞鸿解释:“是思宛的同学听说你询问她有没有男朋友,想着你们——”
曹局长帮儿子解释:“你们说的这个女孩确实没在我们家。”
阿泰心急思宛的下落,想去警局报案,但转念一想,霍飞鸿就是警探,而且曹局长就是警局的局长。“思宛莫名其妙失踪,和近些天上海滩失踪的那些少女的案子很像,飞鸿,你一定要帮我找到她啊。”
“你放心吧。”
小蝶知道思宛出事,想帮霍飞鸿和阿泰找思宛。
但霍飞鸿觉得小蝶是百乐门的舞后,貌美年少,怕是也危险,嘱咐她每天下班后,结伴回家,切莫一个人走夜路。
两天后,思宛身负重伤被发现在街口。
思宛昏迷前,和路人说了自己家的地址。
幸好路人好心,将思宛送去了家里。
得到消息的霍飞鸿和阿泰赶到思宛家里。
阿泰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思宛的情况。
思宛妈妈看了眼卧室,小声说:“她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受了伤,我们找了医生帮她包扎了伤口,吃了药,刚睡下,你们还是在客厅里坐着等着吧。”
霍飞鸿和阿泰在客厅等了五六个小时,思宛终于醒了。
霍飞鸿和阿泰迫不及待的进屋查看情况。
阿泰看到身上缠满了纱布的思宛,心疼的掉下了眼泪。
霍飞鸿走近了床边,问思宛:“思宛,你失踪这几天,去哪里了?”
思宛瞳孔放大,嘴里只说出“教堂”、“马六甲”两个词,随即再次陷入昏迷。
思宛妈妈见状,捂着嘴巴哭出了声音。
思宛爸爸将霍飞鸿和阿泰推出了房间:“思宛受了大惊吓,你们还是等她好了再问吧。”
之前少女失踪案的家属们听说思宛回家了,纷纷找上门来,想问问思宛有没有看到他们的家人。
但思宛一直陷入昏迷,始终未醒。
因曹曦刚从马来亚留学回来,且对思宛表白过,不禁陷入舆论漩涡。
少女失踪案的家属们纷纷到警局,想让曹局长给他们一个交代。
曹局长避嫌且为了给少女失踪案的家属们一个交代,命令霍飞鸿负责接下来调查“上海滩失踪的少女”一案。期限为半个月。
霍飞鸿临危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