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探霍飞鸿 第13章 真假银行家（一）

“夜半歌声少女失踪案”告破的前一天。

曹局长收到一封匿名的信件，来信之人声称，如今的上海滩银行家王继业是假的。曹局长本想着这是一个闹剧，但转念一想，如果信件中所说是真的，那——

所以在霍飞鸿侦破了少女案后，曹局长立刻让他接手银行家一案。

霍飞鸿自曹局长手里接过那封匿名信件的时候，为之一愣，因为所揭发之人是霍飞鸿多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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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0年的春天。

从上海驶向法国的轮船上，霍飞鸿拎着一个棕色皮质行李箱站在甲板上，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

船板上的人们，或者三五个人围在一起聊着天，或者第一次远行的人神往的看着大海。

霍飞鸿凭借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快速记下自己周围的这些人。

此行他一个人前往法国留学，没和朋友同行。父亲本想让他带个随行的跟班，照顾他平时的饮食起居，但霍飞鸿和父亲解释，自己在家里十八年都是家里的佣人照顾，自己已经成年了，去国外留学，若是再带着下人，怕是要让人笑话，况且大家都没出过国，不知道法国和国内有多大的差异，带个跟班很是不方便。霍父听霍飞鸿这么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霍母很是担心霍飞鸿，毕竟霍家就霍飞鸿一个独子，他从未离开过父母远行。所以今天一早霍父霍母送霍飞鸿上船时，霍母告诉霍飞鸿，她在箱子的夹板里放了两根金条，还有两串蓝宝石的项链，如果到了国外，学费、生活费太贵，将这些东西典当了，之所以没给他拿大洋和债券，是担心国外的银行不能兑换国内的货币。霍父找人联系的这所留学学校，每年学费三千块大洋，霍父会命人从上海的银行直接汇到法国的银行。所以，霍母给霍飞鸿拿的这些钱，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的生活费不够。

轮船行驶了几天后，终于到了法国的港口岸边。

船快靠岸的时候，船舱里的人们从船舱里出来，准备下船。

霍飞鸿走在人群中，刻意避开拥挤的地方，走在后面。

这时，他注意到一个身材单薄、头发稍有些凌乱的女人抱着一个孩子也挤在人群。由于轮船渐渐靠岸，有些不稳，且人多拥挤，女人紧紧的抱着，生怕孩子被挤掉在地上。霍飞鸿见状，拎着皮箱穿搜过人群，朝着女人走了过去。还没等他走到女人跟前，女人被人群挤的松手掉了抱着的孩子，幸好被霍飞鸿接住了。

女人感激的眼神看向霍飞鸿：“谢谢您。”

霍飞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拎着箱子，护送女人下了船。等到了岸边，霍飞鸿才将抱着的孩子递给女人：“给您。”

“谢谢您，先生。”

“不用客气，出门在外，互帮互助应该的。”

霍飞鸿看着女人抱着孩子远去，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这时，身后传来一句声音：“先生，您的钱包丢了吧？”

霍飞鸿回眸，见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只见他身高和身型也和自己差不多，就是肤色有些偏黑，穿着和气质非凡，看样子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扭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偷，小偷被他揪着衣领，丝毫动弹不得。

“你是？”

“你钱包是不是丢了？”

霍飞鸿摸了摸自己的驼色风衣口袋，发现自己的钱包果然不见了。

男人从他抓到的小偷衣服口袋里找出钱包，递给霍飞鸿，霍飞鸿接过，拉开数了数钱，并没有丢失。

男人和霍飞鸿解释：“刚才下船时，我见这个男的一直跟着你，看见你帮那个女人抱着孩子，他偷了你的钱包，我想着大家在外都不容易，所以就将他给抓住了。”

霍飞鸿感激的目光看向男人：“谢谢你。”

小偷趁着他俩寒暄时，突然推开了男人，趁着人群混乱，快速逃跑了。

男人想去追，被霍飞鸿拽住了：“算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就让他去吧。”

男人苦笑了下：“那好吧。”

“我叫霍飞鸿，是来法国留学的，你呢？”

“我叫王继业，也是来法国留学的。”

霍飞鸿和王继业离开港口去学校的路上，两人聊了一路。原来，他俩留学的大学距离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钟。王继业知道了霍飞鸿的家里是管理上海滩所有港口的霍家。霍飞鸿知道了王继业的爸爸是上海滩赫赫有名的银行家。

因两人有太多的共同爱好，两人约定，办理好入学后，周末一起吃饭、打球。

霍飞鸿所在的学校，虽然来自国内的留学生不在少数，但他所在的专业却只有他一人。

他报道的时候，负责接待的老师见他是黄色皮肤的人，为之一愣，还以为他走错班了呢。再三跟他核对了信息。

霍飞鸿办理好入学手续，拎着行李箱去了学校给自己安排的公寓。

虽说是宿舍，但却只有两个人住。

两层楼的公寓，每层七八十平米，每层有卧室和卫生间。

霍飞鸿拎着行李进来的时候，听到二楼有皮鞋走路的声音。

他将行李放在门口处，打量着整个公寓，虽说面积小了一些，但是和自己在上海时住的楼房很像，看着木质的楼梯和布置，似乎有几百年之久。

听到动静，二楼的人下了来，站在一楼二楼的楼梯处看着霍飞鸿，用一口流利的法语问道：“你是？我的舍友？”

霍飞鸿冲舍友笑笑，用不太流利的法语和舍友说：“你好，我是霍飞鸿。”

“你好，我是杰克，爱尔兰人。”

“我是中国人。”

杰克稍显吃惊：“我还以为你是日本人。”

霍飞鸿面色稍显不悦，但随即整理好情绪。

杰克指了指楼上：“我在我的国家时，有点风湿，所以选了楼上，如果你也想住楼上，我们可以划拳，或者抽签决定。”

霍飞鸿笑着摆摆手：“无妨，那我就住一楼吧。”

杰克给霍飞鸿鞠了一躬，兴奋的返回了楼上。

霍飞鸿这才拎起地上的行李箱，四处查看着。

进门左手边有两间屋子，一间屋子是杂物房，一间屋子是洗手间，右手边也有两间屋子，一间屋子是卧室，另一间是书房。

霍飞鸿如果不念研究生的话，需要在这所学校完成四年的本科学业。

刚刚办理住宿的时候，负责的老师告诉霍飞鸿，这四年，他们的宿舍不会改变，除非他学习好，或者生病等原因，可以申请单独的宿舍。

两人间的宿舍每年需要几千块法郎。若不是霍飞鸿家条件优渥，怕是要住多人间的宿舍了。

时间就这样安稳的度过了三个月。

眼看着冬天到了。

霍夫人担心霍飞鸿一个人在法国过的不好，托了来法国做生意的朋友，为霍飞鸿带了几件棉衣以及刚从银行里兑换的两千美金。

收到父母捎来的东西，霍飞鸿思乡情切，不禁想起了和自己同一趟轮船的王继业。

就在这个周末。

南法的六所大学举行了一场大一新生足球友谊赛，前三名球队都可以获得丰厚的奖金。

霍飞鸿作为他们学校足球队的候补选手，也跟着足球队到了比赛场地。

结果在这里，他看到了王继业。

王继业因长得高大，刚进校就被选拔成了足球队的选手。

他穿着他们学校的足球衣服进入场地时，看见霍飞鸿坐在候选区，高兴的朝霍飞鸿招手：“霍飞鸿。”

这三个月来，霍飞鸿第一次听到中国话，瞬间便看见了王继业。“王继业！”

他二人的对话引得老外们侧目。

随着场地内裁判的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场内瞬间寂静一片。

霍飞鸿也立刻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着场内。

此次比赛，六个学校按抽签形式两两比赛，按照一天的时间安排本次比赛的赛程。

六支球队进行淘汰赛：

第一轮：1.A——B、2.C——D、3.E——F。

第二轮：4.第一场的胜者——第二场的胜者、5.第三场的胜者直接晋级决赛。

第三轮：6.三四名决赛：第四场的负者——第三场的负者、7.决赛：第四场的胜者——第三场的胜者。

每支球队由11名球员组成，其中包括1名守门员。

足球比赛分为两个45分钟的半场，中场休息15分钟，如果比赛在规定时间内结束且双方得分相同，则可能进入加时赛或点球大战。

踢人、拉扯对手、故意手球等，犯规的球员可能会受到警告、黄牌或红牌处罚，红牌会导致球员被罚下场。

当进攻方球员在比倒数第二名防守球员更靠近对方球门线的位置接球时，且与倒数第二名防守球员之间的防守球员少于两人，则可能构成越位。

教练可以在任何时候向裁判申请换人，换人时被换下的球员必须离开场地，换上的球员必须在场地边线外等待裁判的信号才能进入场地。

此前，有学校曾提议，可以将6支球队按照1-6的编号进行排列，然后按照以下规则进行比赛：

1. 第一场比赛：1-2，3-4，5-6

2. 第二场比赛：2-3，4-5，6-1

3. 第三场比赛：3-4，6-5，1-2

4. 第四场比赛：4-5，1-6，2-3

这样安排的话，每两支球队之间都会在比赛中相遇一次，而且每天都会进行三场比赛。

但随即有学校便提出反对，声称此次足球赛只是友谊赛，不能耽误足球队成员的学习。

从一大早，足球赛便开始，一直进行到中午时分，霍飞鸿仍是作为替补队员，坐在休息区观看。

在看到王继业代表学校参赛时，霍飞鸿会站起来用中国话给他加油。

这不禁引得本学校同学的一些不满。

霍飞鸿所在的学校顺利挺进了决赛。因其中一名队员腿部受了伤，所以霍飞鸿做为替补队员，要在决赛中出场。

决赛中，两个学校的队伍各自得一分，打成了平手。

接着，进行点球大赛。

对方队伍先点，他们派出的五名队员点中三球。

霍飞鸿所在的队伍派出五名队员点球，霍飞鸿站在第五位。

在他之前的四人点中三个球，如果他再点中，就是他们学校赢得这次比赛的第一名，如果他没点中，则由双方队伍继续点球。

就在全场人的目光都注视着霍飞鸿的时候，霍飞鸿顶住压力，成功点球。

瞬间，球场内欢呼雀跃。

教练带着所有球员去领取奖杯和奖金。

王继业远远的看着霍飞鸿，脸上洋溢着为他高兴的笑容。

王继业不好打扰霍飞鸿，朝着球场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快走到门口时，听到走在自己前面的两个白人老外在用英语窃窃私语讨论着，要揍霍飞鸿，原因竟然是霍飞鸿刚才点球的时候赢了他们。

王继业听的心里一惊。

霍飞鸿自球场回去学校公寓的时候，在一处人迹稀少的地方，被刚刚的两个白人拦住了去路。

霍飞鸿认出他们是下午比赛时，对方球队的队员，礼貌的打招呼：“hello。”

两个白人很是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霍飞鸿有些懵然的看着他们。

这时，只见两个白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霍飞鸿扑了过来。

霍飞鸿后退了几步，面对白人的逼近，他招招保护自己为主：“why？”

俩白人压根儿不想和他多废话，招招狠毒，欲将他打倒。

这时，王继业突然出现，手里拎着一根木棒，犹如一个棒球手。

俩白人见状，气势顿时弱了。

王继业走到霍飞鸿跟前，小声告诉霍飞鸿：“刚刚散场时，我听他们说要报复你，所以一直跟着他们，果然被我等到了。”

霍飞鸿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你。”

“咱们都是中国人，我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俩白人从地上捡起树枝子，和他二人开打。

霍飞鸿和王继业二人对付俩白人，凭借王继业手里的大木棍，打跑了俩白人。

看着他们踉跄着逃跑的背影，霍飞鸿坐在地上，笑出了声音。

王继业坐在了霍飞鸿身边，侧身看了他一眼：“你鼻子流血了。”说着，掏出衣服里的白手绢递给霍飞鸿。

霍飞鸿接过，一擦，果然染红了手绢，他苦笑了下：“刚才打架的时候没觉得疼，没想到鼻子竟然流血了。”

“他们也真是的，不知道大学生足球联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看着霍飞鸿已经肿了的鼻子，“等下我带着你去包扎下吧？”

“不用，男子汉这点小伤算什么，今天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们都是中国人，同在外国，就应该互帮互助，你要是不嫌弃，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霍飞鸿拍了拍王继业的肩膀：“当然不嫌弃了，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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