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感上他今天真的很不想见到康斯坦丁,但来都来了,他也不可能拉着贝亚特丽丝掉头就走放康斯坦丁在市中心自生自灭,因此阿尔诺德全程带着非常复杂纠结的心情看着妹妹和朋友虽然可能努力克制但其实没什么用地甜甜蜜蜜,他一边努力平心静气,一边开始自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对恋爱过敏。
托青少年时期的离谱经历的福,他一向对恋爱毫无兴趣,对此他导师积极赞成表示寡王一路硕博(阿尔诺德不知道情史遍布欧亚非的他导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随着天色渐晚,他面前的那对情侣也越来越不克制在他面前依依惜别,阿尔诺德双目放空只求速速解脱,他觉得他现在宁愿面对一屋子的精神病人:“你什么时候回来?”
“三月份,我哥哥要结婚。”
“你哪个哥哥?”
“我表舅。”
“知道了。”对于康斯坦丁复杂的家庭关系他已经脱敏了,“他和谁结婚?”
“我姐姐。”
“......”阿尔诺德忽然觉得他还是不要尝试去理解康斯坦丁的家庭关系吧。
虽然贝亚特丽丝和康斯坦丁谈恋爱这件事让他很震撼,但阿尔诺德在度过最初的适应期后还是勇敢地接受了这一现实,除开复杂的家庭和动不动就外派的工作背景康斯坦丁确实是个很适合谈恋爱的对象,不过如果他们最后要走到结婚那步,阿尔诺德觉得他还是应该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康斯坦丁那个战绩彪悍的亲爹,在他生平所见的人物里大概只有他导能跟康斯坦丁的亲爹一较高下。
所以还是安茹教授比较好,他从不会挑战他的三观,今天安茹教授也是他的梦中情导。处理完学校的事,他差不多也应该复工了,上班第一天君士坦丁堡市立精神病院全体工作人员集体站在大门口为他接风,吓得阿尔诺德差点掉头跑路。
“不至于吧......”进了医院他还是战战兢兢,某些时候他觉得他可能还是有点社恐,旁边,主任一脸苦大仇深道,“不,我们真的非常需要你,你再不回来我觉得我也要去心理治疗了。”
看来他以后要是再想去支援欠发达地区不太容易了。阿尔诺德跟着主任去了重点监护室,这里主要关押有暴力倾向的病人,他前脚刚踏进房门,立刻就有一个病人嘶吼着朝他冲过来,都不用阿尔诺德回避,主任立刻干脆利落地按了电击环的按钮,两个男护士一拥而上把他按回床上注射镇定剂,他似乎还在不甘心地念叨着什么,不过阿尔诺德听不太清:“九号怎么还是老样子?”
九号是全院监护病人重点中的重点,有非常严重的暴力倾向,尤其是见到阿尔诺德后,阿尔诺德一度怀疑九号对自己意见大会不会是因为他实习的时候学艺不精用错方案导致他怀恨在心,但主任说他当时拟的方案并没有用,九号从见到他开始情绪就不稳定,在他去印加支援后尤甚,所以还是等他回来分析一下病情吧。
他就是有很神奇的吸引暴力倾向者的体质,好端端走在街上都时不时挂彩进医院,他导还贴心地帮他在罗马人民医院办了个终生会员,算他导为数不多干的人事,因为对方并不是他的病人,他也不知道他的详细信息,只能根据他的一些反应帮忙判断具体情况。他打开九号的病历,看到他真名是路易·卡佩,背景经历放正常人里很出格,但在精神病人里也没什么稀奇,阿尔诺德对此已经司空见惯,直到翻到第三页时,他的神情忽然凝重下来,主任敏锐地发现他的手居然在发抖。
“阿尔诺德?”主任试探性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阿尔诺德双目仍然有些空洞,良久以后,他才低下头,捏着那本病历,“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去吃个晚饭吗,鲁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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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