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回去的时候,正好季丽檬的前男友已经进去了,因为看到季白的状态不是很好,所以张靖玉留下来陪她坐着。
老刘其实有一句话没有说,他一直觉得季白的脸有点熟悉,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是什么时候见到的了。针对季白的资料,他觉得可以仔细查一下。
当季白第十二次回想自己出门时有没有锁门时,里面就出来了,换了她进去。
“您好,季女士,麻烦说明下7月25日你在哪里干什么。”
“我可以看一下我的手机日程安排吗?”季白举着手机晃了晃。
孟柏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可以看。
季白打开了自己手机的记录,翻到7月25日那天的日程安排。发现上面重点标记了一个赵医生看病,下面的日程不过是和平时一样。说明之后,她将手机递给了孟柏,孟柏接过之后前后稍微翻了一下。
“你平时都有做计划的习惯吗?”孟柏边翻边问,很是随意的样子。
“是的,这样一天比较有规划。”季白虽然对他随意翻她的手机有点不安,但是没有开口阻止。
“那天有没有遇到季丽檬?”看着孟柏顺手在翻手机里的其他记录,张靖玉咳嗽了一声并将询问权接过。
“檬檬姐啊,有的,我们正好在赵医生的诊室大楼门口遇到了,但是就来得及打个招呼。早知道那天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就和她多说两句了。”说到这里,季白的情绪低落了下来,来的时候老刘已经和她说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白回答的时候,孟柏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并没有发现表演的痕迹,她的悲伤是真的。
“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吗?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都可以。”张靖玉继续发问。
季白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况,毕竟是五天前的事情了。而且因为最近她的情况不太好,记忆总是时断时续。她应该是从赵医生那边出来之后就去坐公交车了,然后好像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她是在公交车总站醒来的,然后就回家休息了。
听季白这么说,张靖玉详细地将内容记录了下来。
“你和季丽檬的关系怎么样?刚才听你叫她檬檬姐,你们关系很好?”张靖玉看着季白之前的记录发问。
“我和檬檬姐其实之前关系也就一般吧,后面我搬到这个城市,尤其是我们都来赵医生的诊室之后我们才开始熟悉起来。”季白回想了一下回答。
“之前?你们认识很久了吗?”张靖玉问道。
“我们是表姐妹,我随妈妈姓,所以我们两个都姓季。之前其实也不常见,就是过年的时候见一下,刚才在门口吵架的那个是我的表舅。”说起来季白有点点不好意思,自己家里人刚才在这边大吵大闹。
“她爸妈离婚了,你们应该不太熟才对吧。根据我们的了解,你表舅和季丽檬似乎来往也不多。”张靖玉突然质疑季白的回答。
“理论上我们应该不熟,但是姜阿姨……也就是我前表舅妈,和我的亲阿姨是很好的朋友,我后面搬到这边之后都是我阿姨照顾我,所以也就熟悉起来了。”对于张靖玉的质疑,季白感觉有点委屈。
“赵医生是什么医生?”张靖玉想起了之前季白提过的同样是和他们两个都有联系的人。
但是这个问题季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一个劲地拽着自己的衣角。直到张靖玉已经有点不耐烦,打算再次出声询问的时候,她听到了季白很轻的回答。
“心理科医生。”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季白像一个被戳了气的皮球,情绪低落。
后面简短问了几个问题,季白回答都是简简单单而且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结束了对季白的询问,时间也很迟了。孟柏没有第一时间讲自己的想法,而是让张靖玉先分享自己是怎么想的。
“首先,这个赵医生的诊所我们要先去,死者之前有进行精神治疗这点我们是没有掌握的。病历里面没有任何记录,可能是出于个人**的保护去了私人的诊所。具体死者是什么情况,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了解。
对于凶手的猜测,因为门锁没有任何撬锁的痕迹,死者又穿着睡衣死在自己的卧室里,所以我怀疑凶手是熟人作案,或者是拥有房子的钥匙。但是因为死者被砍了14刀,估计仇杀的可能性也比较高。死者的体重不算重,一个成年的女性应该也可以搬动,所以不能排除掉嫌疑人中的女性。我觉得可以根据死者的社会交际再详细排除一下仇杀可能人员,以上就是我的想法。”张靖玉看着孟柏的脸越讲越心虚。
“主打就是一个排除了自己的同事和明确不在场证明人士,剩下的都有可能是吧。你以为是剧本杀呢,谁都要有明确的杀人动机。目击证人三人大概率没有可能,我们的同事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房东近期的收入只有死者一人,死了就都没了。至于那位大妈,她要去杀人的话她孙子没法避开。
刚见的几位,死者母亲那天下午有出庭,没有办法分身;至于死者的父亲,嘿,这孙子被我们扫黄大队扫到了,那天还在拘留期。刨除了有不在场证明的前男友,只剩下一个朋友季白。
如果这是剧本杀,咱们现在就可以宣布了。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咱们需要证据,明天去会会赵医生吧。就这样,今天先到这里,先等法医和鉴定中心结果我们再讨论,今天先养精蓄锐。”
孟柏说完就先出去抽烟了,老刘见状跟了上去,找孟柏要了一支烟,打火抽了起来。
“刘茂生,平时不怎么见你抽啊,今天怎么了,emo了?”孟柏打趣道。
“emo什么,别拿我寻开心,不是这个事情。”他又吐了一口烟。
“那是咋啦,装深沉不是你风格啊。”
“今天那个嫌疑人季白,我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老刘眉头紧皱,将烟按灭在栏杆上,双手搭在栏杆上面。
“刚才没提是怕影响我们判断?没事,那就查一查,好人总是不怕查的。”说完,他也将烟头按在了栏杆上,没有再和老刘讲话,转身拿外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