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无限恐怖世界里封神(78)
是啊,遇到这种难度的副本。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只不过每一个人都觉得活下来的真实感反倒使他们异显疲惫。所有人似乎都经历了一番几天几夜没睡觉的劳力活动,出来时天色幕布渐暗。已经到傍晚之后了。
狭窄的通风管道,成了爬在末尾的邵时清和萨达最后唯一的希望,这里漫长而又痛苦,密闭的环境里极易造成缺氧。但人又是极其容易在极痛苦的条件下存活下来的,她们一路坚持到现在,此刻就算是闷死也绝对不会选择放弃了。
邵时清在前方攀爬着,此时听不到自己身后的动静了,她自己也觉得很是气闷,又不能回头。那个女人还在么?难道她没有跟上来?
爬了不知有多久,邵时清只知道自己出来之时,头痛欲裂世界都昏黑了,她才看到自己身后,一条条狰狞而又斑驳的血痕,布满了整条通风管道。
那是萨达的血,此时的她,嘴唇发白毫无任何血色,从手掌下流出的血,似乎已经干涸,永远凝固在通风管道的壁内。这惊悚的一幕让她这种心理素质极好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萨达是什么复活的女尸。因为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毫无人脸面部红润的颜色了。
好多人都已经晕了过去,能够爬出来就是他们最后的倔强。从“沸腾球场”里出来的幸存者们狼藉遍地、四仰八叉地躺在肮脏的地面之上。地面上满是泥泞,混合着血迹,能从那里出来的人几乎都受了重伤。
邵时清从里面爬了出来,走出来之时早已有人等候在了“7”号场地的门口,此时的“7”号场地,从外界看来已经完全毁灭,顷刻间一整座巨大的体育馆都这样坍塌殆尽。如果这次不回到原本的玩家聚集处,在这个破烂不堪的地带待下去,能从里面出俩且幸存的人,几乎都要面临死亡的危险。
“大佬...大佬...”孙芳看到萨达之后从远处爬了过来,看到她没死她一整颗悬着的心就此安放下来。萨达又救了她一次,这次无论如何出去之后也要好好感谢她。一旁的那位陌生女性也看到了萨达,不过她实在是爬不动了。腿上被砸烂的肉已经狰狞且血肉模糊,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与此同时,从其他号码场次出来的玩家也不剩多少,在萨达身旁,一张权杖七的纸牌出现在身边。她捡起了这张卡牌陷入了沉思,像这样的场面,就才是数字难度7么。数字7代表的难度就已经这样了。那不知道在更后面的副本会有多难。
萨达睨了眼这张卡牌,同时秦楚梅也活着走了出来,从上个圣杯和星币副本出来以后,她这次参与的“8”号场,遇到的是宝剑副本。需要动脑的智力副本,对于她这种蠢人来说,只能试图抱大腿了。好在她们刚刚那场里有一根大腿,曾毕业于现实世界里竞争最激烈的国牌大学,是出了名脑子快,最后全是靠这位智脑,才让大家活着走了出来。
秦楚梅走到萨达身边看着她这浑身上下凌厉的伤势还有她狰狞可怖的双手,一下就震惊住了:“大佬,你们这是...在刚刚的副本里头,经历了什么?”
在看到萨达都受了如此重的伤后,秦楚梅又扭头看向孙芳,孙芳的手几乎也算是废了。比起她们,秦楚梅觉得自己是幸运的,遇上了贵人才足以活了下来。她看了眼地上的权杖7,悻悻地想起自己刚刚参与的副本是宝剑3,“3”这个数字,代表的也是低难度的副本。而她们所参与的副本,难度居然直接提升到了“7”。
“你们的副本,为什么是7?”
“正常。我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一道冷声在空中响起。萨达说道。
秦楚梅在听完她说的后开始有些后怕。觉得自己只是这次运气好而已。下一次,再下一次呢?在这里,谁也说不准到底灾难何时来临。这个无常又残酷的世界,仿佛时时刻刻将她们拽入地狱。百般煎熬、折磨。
所有人参与副本后得到的纸牌都需交给俱乐部首领罗吉,因为每个人的副本不同,有些受了重伤是会被传送回玩家大厅的,但有些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此次传送副本参与数目没有达到就不得返回玩家大厅。这样如果受了重伤,就会彻彻底底地在游戏世界里活生生死去。
生活的残酷与泥泞将他们摧折得十分不堪。这个世界是充满刺激的,时常充斥着令人兴奋的血液,血液涌动的感觉能让本就处于社会底层的他们体验到真实的存在感。误认为这就是“活着”的感觉。权杖七结束后,长发男人缓缓朝远处走来。
罗吉从地上捡起权杖七牌,凭借晚霞下绰绰约约的光芒看清楚他的牌面。这是他一直都渴望得到的一张牌。今日终于收集到了。但代价是让他身边得意干将都受了重伤。罗吉有些惋惜地对邵时清说道:“哦,我的小可怜......”他的语气听上去真的像是心疼。
但这种场面,邵时清也习惯了。罗吉是拥有表演型人格者,可以演出一副“好领导”的样子。只有不断表演人设,才能让众人臣服,在这个世界里继续找寻到希望。邵时清的伤势其实没有那些人严重,她站起身来凑到罗吉身边手了句什么,随后就往大本营里回去了。
罗吉有些心疼地望向萨达:“亲爱的,你怎么也受了这么重的伤?”萨达接受不了他这种油腻的态度和举止,只负责为他收集卡牌,此时正好望到了远处也刚从副本里出来的孙满他们。他们的情况也不太妙。还有校服女、溥吉、池宗、粉毛男和拐杖男。
能活着是最好的局面,萨达看到他们都活着出来,虽然身上脏迹遍布,但总归是好的。又一波副本结束后,幸存者们数量急剧减少。剩余下来的人,不知是福是祸。
孙满看到孙芳的伤势,眉头很快就紧紧皱了起来,现在这个局势可以说孙芳的手是完全废了。就算能回到玩家大厅,也要花费高昂的积分来给她作截肢治疗费。孙满不由得有些怨怼地看向萨达,但发现她的手臂也有大幅度烫伤。
“怎么回事?”溥吉问道。他刚参与完的副本,是最拿手的权杖副本,权杖一。这应该是所有卡牌类型最简单的副本吧。简直是走了狗屎运。他以为其他人抽到的副本类型也会很简单,没想到萨达和孙芳经历的难度简直刊登地狱级。
“还愣着干什么。抬伤员吧!”孙满说道。
“系统还没消息?”每个人的脑域都安插着自动跟随系统,系统面板居然现在还没反应。一般经历数个副本结束之后,系统面板都会显示传唤回去的页面。目前他们居然都没有反应。
“该死的。这么倒霉。”没想到还要再留在这里参与一个副本,才有被传唤回去的机会。这种虐人的程度是孙芳不能再经受得住的。作为哥哥的孙满,已经开始愁眉莫展。
金发女碧翠丝安慰他,用手势同他比划:“我听说能用积分兑换一次传唤机会。不如我们众筹积分换她回去。”虽然碧翠丝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但是孙满深知不可为之。
“回去?”对于他们这种积分穷人来说,回去一次的费用是高昂的。而且只能换一人回去。到时候谁来照顾孙芳,谁来支付孙芳后续的医疗费用。游戏里的各大人士,也是分等级的。他们这种,就处于最底层最低级。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在这里,是经不起受伤的。就像本就身处贫民窟里的人,是经不起生病的。每天的吃食都不能够保障,处于游戏世界里最令人看不起的最底层。如同蚂蚁一般艰辛地活下来就不错了。如果生病,那就意味着死。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罗吉也带领俱乐部的一众人开始往大本营回走。突然一个人就跪下来求他:“尊敬的首领,我妹妹要死了...您救救她吧。”也是一对兄妹,这点极度讽刺地映射了孙芳和孙满的情况。
孙满不可遏制地捏起了自己的拳头,自己的无能让妹妹这次只好处于生死边缘。他想救人又迫于无奈。孙满不觉想到在自己的现实世界中,曾经陪母亲看病之时,一个穷人的家庭和一个富人的家庭同时从他眼前经过。医生对两个家庭的父母同时说:“保住眼球并且恢复视力,需要六万元手术费。当然也可以选择摘除眼球,只需要四千元手术费。”
两个家庭的父亲最终异口同声的开口。富人家庭的说:“请给我女儿最好的治疗。我们愿意花最大价钱。”而穷人家庭的说:“摘...摘掉吧。”
画面回到此刻,孙满听到罗吉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
那人几近疯狂地对他吼道,将自己的弱小无能无限原地放大:“您不是首领么?!手里应该有很多积分吧?!怎么能这般无情?!您难道要见死不救么?!”
罗吉摊了摊手:“对不起。这是我的积分面板。你可以看看。”积分面板显示为0.为了俱乐部的建设,罗吉会把自己的积分挪用至公有积分那栏,来资助俱乐部里的所有人。在他眼中,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优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