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 第14章 第 14 章

吃完汤圆许靖没多留就回去了。

半夜，门口传来声音。

一开始没有人听见都在熟睡中，直到陈苒起夜上厕所。

从厕所出来的陈苒听见门口传来稀稀疏疏都声音，她轻轻靠近凑近了听。

忽然，听见门“轰——”的一声，把陈苒吓了一跳，吓得离门远了点。

门外的人始终打不开愤怒的用拳头锤门，后来门外的人像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拍门。

陈苒小心翼翼地透过猫眼去看门外的人，是陈智鹏。

他来做什么，上个月不是给过他钱了吗，陈苒心里想着。

门外的人仍然在拍门且越拍越重，陈苒不知所措站在客厅。

陈婉银从卧室走出来看到陈苒，没睡醒来了一句：“姐怎么了？谁在敲门啊？”

陈苒来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背表示安抚，她轻声说：“别怕没事的，你先回去睡觉好不好，姐姐会处理好的。”

外面的人吼道：“他喵的陈苒给老子开门！”

“老子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再不开门信不信老子把门拆了！！”

陈智鹏这大喊大叫惹得楼上的邻居说：“楼下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陈苒把陈婉银推进卧室，“乖你先睡，姐姐会处理好的。”

陈婉银认出来门外的人是陈智鹏，她说：“他怎么来了？”

陈婉银抵住门不让陈苒关，“我不睡，我要陪你一起。”

陈苒怒斥道：“快睡觉，明天你还要上学。”陈苒用力把她推进去，“相信姐姐会处理好的。”

为了不让陈智鹏再扰民，陈苒打开门出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给过你钱了吗？”

“花完了，还有钱吗？再给我十万。”

陈苒大骂：“你有病啊！真当我是提款机了，我上哪给你整十万块。”

“求你了小苒，这次你给完我，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和陈婉银面前。”

陈苒崩溃地说：“我到底上哪里给你整十万块钱！！？”她颤抖的指着他，“说实话你是不是又去赌博了。”

陈智鹏还没说话，陈婉银拿着菜刀就跑了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且双手握着菜刀对准了陈智鹏。

陈智鹏见她这架势，“陈婉银你干什么？拿把刀什么意思，你想杀了老子吗？”

陈智鹏指着自己的头不停地用手点，“来！你有本事就砍老子的头！”

陈婉银出声：“你以为我不敢吗？”

突如其来的大叫打破了此时的场景，陈苒最先反应过来，对站在楼梯的人说：“李阿姨，不好意思啊这么晚打扰你睡觉了，我这就让他们回去睡觉去。”

说着一只手还暗戳戳地按着陈婉银拿菜刀的双手，奈何菜刀太大，挡不住体积只好往下按不让它太明显了。

陈苒笑着说：“李阿姨时间也不早了，您也早点睡吧。”

邻居见这场景也只好回去，“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啊。”

人走后，陈苒抢过陈婉银手里的刀丢进客厅，把人也往里推，语气强烈 ：“回去睡觉。”

陈智鹏指着陈婉银的背影，质疑道：“陈苒，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妹妹？”

“一个想把亲生父亲都给杀了的好妹妹。”

陈苒没搭理他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了，我给完你钱，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而且以后也不能来打扰我和陈婉银的生活。”

“做不到，我就送你去吃牢饭。”

“钱我回尽量在这个星期打给你。”

最后陈苒说：“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然后她自己转身回屋。

黑漆漆的客厅，陈婉银站在门口附近，陈苒进来了也是一句话都不说。

陈苒开灯才看见她，“你站在这儿干嘛？我不是让你去睡觉吗？”

陈苒走进去，碰到了地上的刀，捡起来。

陈婉银说：“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陈苒把刚才跟陈智鹏说的话告诉她，“这次给完，就断绝父女关系了。”

陈婉银抱住她，有点想哭，“你没事就好。”她抱紧了点，“如果他真敢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我就把他杀了。”

“反正我是未成年，我不怕。”

陈苒右手还拿着刀，怕碰到她了拿远了点，左手拍她背，“不许冲动，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我只要你幸福快乐，身体健康。”

……

转眼间，期末考完迎来了寒假。

每天高赫南都在微信上问许靖：出不出来玩？

每次回他的都是一句：滚。

在1月21日这天许靖的生日。

这天早上，一起床的许靖打开手机都是好友发来的生日祝福。

高赫南：许靖，十七岁生日快乐啊。

就连殷丛砚也给她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高赫南强迫他发了。

殷丛砚：生日快乐。

许靖一条条看完，高赫南又发来：今天想去哪玩啊？今天不论你想干什么，本少都愿意陪你一块。

许靖回他：谢谢不用，已经打算用睡觉度过这一天了。

高赫南：今天怎么能用睡觉度过呢，你哪天睡觉我可以都不烦你出去玩，但今天是你生日耶，怎么能睡觉呢都无聊啊。

高赫南：生日就该和朋友一块出来玩。

许靖被他说动摇了，妥协回道：去哪玩？

高赫南：你有没有什么想干的事一直没干成或者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不太安静：我想去看日落。

高赫南立马回复：那我们就去附近的高榜山看怎么样？那里刚好还有许愿树，可以许愿。

不太安静：好，你决定就行。

高赫南：那我多叫几个朋友一起。

下午一点半，许靖准时到高榜山门口。

高赫南和殷丛砚早到了，许靖问：“你叫了谁过来啊？不会就你俩吧？”

高赫南说：“肯定不止我们俩啊，你在等等。”

“噢。”许靖说：“那还有谁没到呢？”

高赫南脱口而出：“李盛明和陈婉银。”说完他就被许靖挨了一顿。

许靖皱着眉锤他，“你怎么把陈婉银叫来了？”

高赫南反问：“你不想她来？”

“你们平时不是玩得挺好的吗？你怎么会不想让她来？”

“哎呀不是，我没这个意思。”

高赫南问：“那你是什么意思？”他说：“我以为她来你会高兴呢。”

许靖解释道：“虽然玩得好，但我不知道在她那里我算不算她的朋友，如果不算那岂不是很尴尬而且还打扰人家学习了。”

“她都答应了啊，说明她有把你当朋友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万一她是看在是我生日的份上才来的呢又或者她是不好意思拒绝你呢。”

殷丛砚对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此时也只是提醒：“有人过来了。”

俩个人瞬间闭嘴。

李盛明走在前面一点，后面则跟来的是陈婉银。

走进后，李盛明打招呼道：“哈喽，好久不见啊。”对着高赫南就说：“兄弟抱一下。”

高赫南侧身不让他抱，嘴上极其嫌弃，“滚滚滚，滚一边去，谁想跟你拥抱。”

李盛明本来想跟今天的寿星问好的，但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人，“许靖呢？她人去哪了？”

高赫南往远处抬了下下巴，“呐，在那呢。”

李盛明转身就看到许靖与一个男生说话。

李盛明问：“那男的谁啊？怎么把许靖迷成这样？”

高赫南没忍住嗤笑一声：“什么男的啊，人家明明是女孩子。”

“啊？”李盛明愣住了，“女生？长这么帅。”

等许靖她们完全走过来，五个人齐刷刷地转身对着高榜山门口，高赫南忍不住地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让我们朝着高榜山出发吧！”

……

一路上，许靖渴了，陈婉银就从书包里掏出矿泉水给她喝。

饿了，又从包里掏出面包给她。

许靖笑着问：“你是哆啦a梦吗？怎么什么都有。”

陈婉银说：“只是刚好有带。”

高赫南走在最前面，此时应该是累了，停下来问许靖，“许靖还有小面包吗？我有点饿了。”

“这个是陈婉银给我的。”

殷丛砚说：“张嘴。”然后把一块面包塞进高赫南嘴里。

“你哪来的？”

殷丛砚又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瓶水，“别噎着了。”

……

李盛明看着这儿四个人默默地往前走，不打扰，三男两女总觉得他才是多余的那个。

到了山顶，挂榜阁下有棵许愿树，那里的人很多，但树很大，树上密密麻麻的，挂着红色的许愿球，最先被吸引过去的是陈婉银，不知道为什么陈婉银就被这棵樟树吸引了过去。

许靖察觉到她的异常，“你想去许愿吗？”

“嗯我想去看看。”

“那我陪你。”

许愿树下有卖许愿球的小摊，许靖问：“这个多少钱一个啊？”

卖许愿球的阿姨说：“十块钱一个，小姑娘你要哪个啊？”

“我这有财富的，身体健康的，事业，学业，心想事成的都有，你要哪种的？”

“那给我两个心想事成的。”

付完钱，许靖向老板借了一支笔，和陈婉银来到一处没人的座椅上写。

许愿球正面印着的字是“心想事成有求必应”

许愿球下面还有些空位，许靖就直接写在下面。

短短的时间里许靖就写完了，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由一开始的正面写到了后面。

许靖心里暗想，密密麻麻，好多愿望啊。

陈婉银停笔，许靖就问：“写完了吗？”

“写完了，它是要挂在树上吗？”

“不是，”许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它是丢在树上的，你拿它那一头。”许靖给她示范了一遍。

“然后再用力往树上丢就行了。”

陈婉银明白了，“我知道了，那我们一起丢好吗？”

许靖说：“那我数数，数到一，一起丢出去。”

“3，2，1丢！”

许靖看见两个球都丢到了树上，“看到了吗，我们的许愿球都丢到树上了。”

陈婉银笑笑，“我看到啦。”用手指面前的方向，“我的就在那。”

许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掏出来接了电话，“喂，你们在哪呢？”

“快上来挂榜阁最上面，这儿风景好美。”

许靖：“来了。”

到挂榜阁最顶端，差不多接近下午六点，此时正是日落的时候。

远处山的那边，一颗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太阳慢慢坠落，太阳附近则是一层层金黄色的光晕。

所有人都在拍日落，陈婉银再次从书包里翻东西，然后把一个差不多跟手掌一样大的蛋糕递到许靖面前。

陈婉银笑着看着她，“许靖，生日快乐。”

回到家的陈婉银就看到匆匆忙忙收拾东西的陈苒，陈婉银问：“你收拾东西干吗？你要去哪里？”

陈苒笑了下，“我要去一个地方，很快回来的。”

陈婉银显然不信，很快回来那为什么还要带行李。

陈苒说：“待会儿我就走了，饭在锅里应该还没冷。”

陈婉银继续问：“很快是什么时候？”

陈苒思索片刻，具体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随便说了个数，“下个星期吧。”

“如果下个星期没回来，那可能就是半个月，一个月这个样子。”

陈婉银说：“那一个月都还没回来，我要去哪里找你？”

“到时间了我就回来了呀。”

陈婉银还是依依不舍，“你去那是做什么？”

“打工挣钱啊，我还得养你不是吗？”

“店里呢？陶艺店里怎么办？”

“先歇业了，回来再开。”陈苒见她还要说点什么，笑着打断她，“好了，我要走了。”

“等我回来再说好吗？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陈婉银盯着她的背影，不敢眨眼怕眨眼了下一秒就见不到了，说实话从小到大陈婉银和陈苒就没分开过，唯一一次是陈苒考上大学，军训两个星期要在学校住宿，但陈婉银也常常找借口来看陈苒不是说她落东西就是非要来学校给她带好吃的。

陈苒回过身最后说：“记得给我的花浇水，我回来要是哪朵花死了你就完蛋了。”

“好，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