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袅 第3章 不想军训

时间确实不早了，朱晨和汪一牛回去还要洗澡，就和几人告了别，互相拌着嘴出去了。

林敬恒的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见人已经走的没影了他才放松地躺到自己已经铺好床单上，扯了点被子盖在肚子上。他的床单是丝绸的。很滑，很舒服，是他最喜欢的料子，在外面待了一天后躺在上面是真的爽。

他一边刷手机，一边突然想到什么问到：“下周咱们是不是就要去军训了？”

“好像是，还没发通知”陈宏之也在刷手机，顺嘴回到。

“啊——不想军训。”林敬恒把被子拉到脑袋上，声音闷闷的。

严桔拉开帘子突然发声：“听说，程水军训不在本校？”

“啊…对，我校传统，要去大棚那边，是封闭式的军训基地，专门调教我们这群学生的。”陈宏之偏头瞟了他一眼回到。

“…这样，谢谢”话毕，严桔有拉上了床帘，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留下一丝痕迹。

人刚走，贺彦丞就进了卫生间洗澡交谈间，他已经洗完出来了。

他上半身裸露着，下半身围了条米白色的浴巾，身上未干的水顺着他健硕的肌肉线条滚落，滚至浴巾边缘。

真是令人浮想联翩。

林敬恒莫名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突然想起自己的英语作文还没写完，赶紧起身到书桌上写，顺便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

注意到他的动作，贺彦丞才想起自己的作文一笔没动呢！！

随手撕了张白纸，趴到书桌上和林敬恒面对着，开始绞尽脑汁。

林敬恒没花多少时间就写好了，贺彦丞还在冥思苦想，纸上的字确实寥寥无几，发觉林敬恒的目光，他像找到了救星般可怜巴巴的扒到桌子上，双手合十“林敬恒，可以让我借鉴一下你的英语作文吗？过了一个暑假我的脑子还没运作呢，一句都写不出来啊啊啊”

噗嗤，莫名的可爱。

林敬恒用眼神示意，“你自己直接拿吧，”

“感恩。”经过贺彦丞的精心“借鉴”，没过几分钟他就已经搞定了作文，仰头靠在五以上叹气“啊，终于搞定了。林敬恒你是我的神！”

“低调。”

林敬恒还在刷手机。

“早点睡吧，明天6点多就得起。”贺彦丞是最后一个上床的，自觉去关了灯。

“嗯。”林敬恒有点认床，宿舍床板又硬，硌得难受。怕手机灯光打扰到其他人休息他只好平躺着望着上铺的床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手机闹钟响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夏天的天亮的就是快。林敬恒边迷迷糊糊的想着边用手挡住了眼睛，“宿舍的窗帘遮光效果真差…”声音很小，没有人能听到，就像只是为了抱怨一下。

林敬恒不想动，他感觉脑子晕晕的，于是打算假寐一会儿，听到对床的动静，估摸着在整理床铺，又小心翼翼的往洗手间去了。听着厕所里哗哗的水声，他的脑子逐渐清明，干脆也不躺了，坐起来发呆。

上面的人也醒了，开始在上铺晃晃悠悠，听着有些烦。他索性也开始收拾。穿上程水高中万年不变的黑白蓝校服，仍有些茫然。听见厕所门开着动静，起身过去洗漱。

贺彦丞身上带着清新的薄荷味儿，很夏天的味道，林敬恒这样想。侧身和贺彦丞擦肩而过。

冰凉的水浇醒了惺忪未退的双眼，林敬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无奈而又熟练的将湿水的手捋了捋竖起来的头发，使它翘起的幅度能不那么大。

一行人你等我，我等你，终于是凑齐了，边迷迷糊糊的边聊着边走进了食堂。

食堂里已经有挺多人了，陈宏之自发帮他们占位置去了。帮他打赞这件事就落在了林敬恒身上。

排到他的时候，他打了两份早餐。一份寡淡无味，一份除了粥和小菜等任选餐品还多要了两个牛肉包子。

远远的就看见陈宏之在招手。

几人坐在一块儿，林敬恒把有牛肉包子的那份早餐推到了陈宏之面前，自己则是吃那份寡淡无味的。

林敬恒和严桔很安静的埋头吃饭，陈宏之和贺彦丞则是东聊一句西聊一句。

聒噪。严桔默默在心里评价。

食堂里的人都快走光了，几人才开始急急忙忙的往外跑，最后在早读铃声打响的前一刻进了教室。

老陈已经在讲台上站着了，看到几人踩着点来不满的道：“第一天我就不那么苛刻了。以后，任何人不许踩着点来！”

几人灰溜溜的摸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听老陈讲话。

“7:20的时候我们要上大操场去参加开学仪式，女生带好头花，男生衣服拉链拉好，谁要是敢在第一天出错就…不告诉你怎么样～”

听到刚刚还这么严肃的班主任突然发出这么…搞笑的声音，同学们相视一笑，哄堂大笑。

“好了啊，现在出去排队，按身高来。”说着，老陈自己也往教室外走去。

吵吵闹闹的分好了位置，陈昀武带着班级往大操场走去

炎夏的早晨，太阳刺眼，万里无云。多数女生用手挡着脸，男生们倒是对这些无所谓，顶多觉得热得慌。

主席台上，各个领导发表着自己的豪言壮志，说的热血沸腾，台下的学生则是被热的什么也听不进去，有的学生还趁着老班不注意聊起了八卦。

四十多分钟的激情演讲总算是结束了，各班按顺序回到教室。新换的空调不是吃干饭的，整个教室凉气充足，让那些被烤了半天的学生感到如沐春风，进到教室的瞬间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喟叹。

“啊…爽了，这空调，得劲！”陈宏之被热的脸都有些潮热，发丝也微湿了，一进教室就和一群人站到空调底下正对着吹。

“你可悠着点吧，也不怕吹感冒。”林敬恒看着那白白的寒气就觉着冷，索性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林敬恒坐在倒数第二列的倒数第二排，位置绝佳，空调不算太冷也没挨着窗户那么热，视野也是绝佳的。

至于为什么…

上午第一节是班主任陈昀武的数学课。早晨的数学课大概是最难熬的，再加上昨晚睡得不怎么好，林敬恒听着听着脑子就开始宕机，眼睛望着黑板，但脑子已经在神游，瞳孔也开始失焦。

贺彦丞倒是清醒的很，但数学属实是太无聊了，所以他就开始不明显的左右张望。不一会儿就注意到了，身旁人看似认真，但实际很呆的林敬恒。

大概是因为太过无聊，他开始观察林敬恒。

林敬恒不算特别白，但比起自己的还是白太多了。金丝眼镜下的眼睛虽然因为困倦而无神，但由于眼型的原因又让人感觉很生动。眼尾是上挑的，睫毛是细密而狭长的，下眼睑很宽，衬的眼睛更加灵动张扬，头发因为时间的缘故，干燥的又翘了起来，特别可爱。

…可爱？

贺彦丞对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的形容词感到莫名其妙，谁会说一个快18岁的男生可爱？

“贺彦丞啊，老盯着林敬恒干嘛，她脸上有数学题？”班任有些河南口音的声音传了过来，瞬时全班人的视线都落到了两人身上。

贺彦丞立刻回神，林敬恒也因为被叫到名字而瞬间清醒，感觉到全班人的视线有些疑惑，看了看另一个“主人公”。

贺彦丞此时脸已经快埋到桌子上去了，从自己这个方向看过去还能看见他泛红的耳尖。

班任跟着看热闹不嫌事大，打趣道：“你这样子，怎么跟上课偷看对象被抓包了似的？”

全班哄堂大笑，本来死气沉沉的教室沙石变得生机勃勃。

贺彦丞的耳朵好像更红了，林敬恒想。

听着数学老师的话，他大概也明白了个大概，嘴上挂着笑，似有若无的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个课堂的小插曲倒是让班上的气氛活跃了很多，林敬恒也因为这个乌龙困意散尽，贺彦丞更是脑袋连转都不带转一下了，直直的盯着黑板，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

下课铃声响起，他才终于松了松挺的笔直的，腰板有点酸。他拉伸了一下几个与贺彦丞交好的朋友一下课就过来吃瓜了，三三两两的把他围住。

“我滴妈，丞哥，你知道你当时是啥样子吗？要我说老班是一点都没夸张，你怎么跟个要开花儿的姑娘似的。”

其余几个也纷纷打趣，贺彦丞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赶人：“滚滚滚，老子要睡觉了，别吵我。”然后假装往桌上一趴的身旁的人散尽了才悄悄睁开眼，谁料正对上一双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

他再熟悉不过，毕竟是看了小半节课的眼睛。

林敬恒朝他歪了歪头：“听说，你上课偷看我啊？”调香以为实在太重，弄得贺彦丞又开始脸红，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发现你在发呆，是昨天没睡好吗？”

话题的主动权一下被夺走，林敬恒有点不爽：“可能吧，有点认床”

他的眉眼随着说话起伏，唇斑薄薄的，有点淡淡的红。

“那…可得好好调整！”说完这句话贺彦丞飞快转过头去，刚好上课铃也打响。他一边翻看这节课要用到的资料，一边在脑子里疯狂呐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他会不会觉得我有病啊？”

算了，不想了，想了更烦。贺彦丞强行关闭了自己的思绪，开始集中注意听课。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吃饭的时候却还是没有躲过室友的打趣，他感觉自己人要麻了。偏偏另一个主人公毫不在意，他时不时跟着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