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夏回到家后,收到陈政泽的转账,很多,比她今天花的钱多了几倍。
她发消息给他:【转太多了,我算了一下,一共花了168,剩下的我转回给你吧。】
陈政泽:【到家了?】
童夏:【嗯。】
陈政泽不再回消息。
童夏把剩余的钱转给他,他没收。
她不再管,去忙辅导的事情。
林意见完陈政泽后,当天和林欣一块飞深市拍摄去了,童海川给童夏发消息说加班,今晚可能不回,童夏多少了解点童海川的工作,不是很忙的工作岗位,但只要林欣不在家,童海川基本都是以加班为借口,彻夜不归。
童夏忙完,睡前给外婆打了个电话,外婆没接,只是发语音说,今儿睡的早,让童夏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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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童夏起了个大早,去学校拿高考报考指导资料。
相比昔日的喧闹沸腾,今天的校园显得格外空荡,只有一旁的篮球场在热闹着,鲜红的月季花扎眼,树叶随风摇啊摇,阳光被茂密的树叶毫无章法地切割着,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空气中带着早晨的清爽,童夏沿着大道一旁,缓缓走着。
经过篮球场时,她抬头看一眼。
陈政泽优越的外形总是格外吸引眼球,她眼神穿越人群定格在他身上。
他穿着黑白相间的篮球服,头上系了根发带,童夏看他这一会儿,他已经投进去两个球了,引的旁边的人连连叫好。
倏地,他回头往这边看,童夏慌乱挪开视线,假装没看见他。
走神间,陈政泽手里的篮球被人截走,对面的人竖中指吹低哨起哄嘲讽。
他懒笑着去喝水,撩起衣角去擦额头的汗,腹部平整的肌肉露出来,旁边围着的女生更兴奋了。
贺淮新也过来喝水,“怎么忽然走神了,身体不舒服?”
“累了。”陈政泽大刺刺坐地上,身体后仰,双手撑着地面。
童夏拿完资料,兜里的手机振动两下,她有强烈的预感,应该是陈政泽的消息。
果然,CZZ:【帮带瓶水】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童夏后知后觉陈政泽这人还挺霸道的,比如昨天,换成旁的男生,肯定会问——喝奶茶吗?
而陈政泽——来杯奶茶。
这样强势的人,如果遇到入他眼的人,他一定会展开强烈的进攻,童夏胡思乱想着。
那片的女孩太多,童夏如果贸然过去给送水,定会引来些不入耳的流言蜚语是,她把那条消息设置为未读,拿完资料在班里磨蹭了会儿,等篮球场篮球咚咚砸的的声音了,她才走。
到一楼,学习委员过来给童夏打招呼。
童夏淡淡回应一句。
学习委员问:“有想好去哪座城市上大学吗?”
“还没。”
“还有时间呢,不急。”
“嗯。”
学习委员见童夏态度冷淡,也不言语了,跟着童夏默默地往前走。
都是往大门方向走的,童夏也不好说什么,路过篮球场的时候,她下意识扭头看去,陈政泽还在篮球场,他面前趴了一排人,应该是输了篮球赛的那队,正在做俯卧撑。
他拎着瓶水,懒散站着,篮球场上大半的女生视线粘在他身上。
“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咱们学校没这么张扬的人。”学习委员说,“也不知道这些成绩一塌糊涂的人整天嘚瑟个什么劲儿。”
因为隐瞒真实成绩,童夏此刻也算是学习委员空中成绩一塌糊涂的人,她忽然停住脚步,问学习委员:“是因为这样嘲笑别人,会让你更有成就感吗?”
学习委员没料到一向乖的没存在感的童夏回抛出来这么个带刺的问题,不免怔住。
童夏继续说:“他会在别人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我记得,上次咱们班学生被人欺负,你逃的最快吧。”
学习委员气笑,直白地问:“童夏,我也有问题想问你,学校关于你的谣言是真的吗?就被人强.奸那事!”
“你在背后偷偷讨论这么久,也没讨论明白吗?你不是学习委员吗?”尽管语气平静,但童夏心里还是滴血一样疼。
被一向顺从自己打压的人咬了一口,火气往往更大。
学习委员脸青一阵白一阵,本来想着暑假没事,谈个恋爱玩玩的,没想到不仅竹篮打水一场空,被他视为骄傲的‘学习委员’头衔,也被嘲讽一番。
毫无征兆,一个篮球砸过来,篮球击中学习委员的后背,又弹到地上,顺着地面往回滚。
学习委员疼的拧眉头,表情也变的不耐烦,回头看清扔篮球的人后,脸上的表情又从凶狠转为隐忍。
陈政泽嚼着薄荷糖慢悠悠地往这边走,眼神带着运动完的清明,走了几步,拦住篮球后,冲童夏抬了抬下巴,“早,童夏夏。”
“早。”童夏笑。
学习委员看着眉眼弯弯的童夏,又看看寡廉鲜耻的陈政泽,神情复杂
陈政泽弯腰捡起篮球,走过来,拍拍学习委员的胸膛,轻飘飘地扔一句,“地儿你选。”
学习委员咬咬后槽牙,转身走了。
陈政泽冷笑一声,有些弱势雄性就他妈喜欢在女性群体身上找自信,他用篮球截住学习委员,“让你走了?”
无论是语气,还是站姿,从头到尾都透漏出一个坏字。
学习委员自知踢到硬板,无奈转身,“你想怎样?”
“球捡过来。”
学习委员舌尖点着脸颊,不服气地把球递给陈政泽,还是双手。
童夏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怵他,因为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永远可以比比人多豁出一步,谁也猜不到他的底线。
陈政泽单手抓着篮球,另一只闲着的手扯着童夏的手腕往前走。
手腕那处的肌肤,被陈政泽握的灼热,童夏仰头问:“陈政泽,我们要去哪啊?”
陈政泽看着童夏红彤彤的小脸勾唇笑笑,指指靠墙停着的山地车,“导游体力得好,你把我载回去。”
童夏看看山地车,又仰头目测陈政泽的身高,比她高一个头,但他看着不胖,应该能载动,她在心里暗暗考虑一番后,仰着干净的小脸问陈政泽,“你的意思是说,我把你载回去就能得到导游兼职吗?”
陈政泽:“嗯。”
童夏:“可以。”
陈政泽解锁了车子,把车子骑到大路上,单手扶着车把,“童夏夏,来吧。”
童夏取了小背包,问:“你能帮我拿下背包吗?”
陈政泽接走背包,单肩背着,这背包背在童夏身上正好,不大不小,背在陈政泽身上,就过于秀气了。
童夏抬腿坐上车座,一只脚放在脚踏板上,一直脚尖点着地,目视前方,问陈政泽:“坐好了吗?”
“嗯。”陈政泽松松垮垮地坐在后座上,也没扶东西,两手抱着篮球。
童夏好心提醒:“你要扶着点什么东西,万一我控制不住车速,骑快了,你摔了怎么办?”
陈政泽看着童夏还没有他半个手臂宽的细腰直乐,笑的肩旁跟着颤动,童夏有些懵,回头看他,红着脸问:“怎么了?”
陈政泽咳了两声,止住笑意,一直手搭在虚虚地搭在她侧腰上,“扶好了。”
童夏向前看,坐正身体,瞪了两下脚踏板,瞬间明白他笑什么了,这车,像一根定海神针似的,根本,骑不走!
她第一反应就是陈政泽在后面使坏了,因为她见过女生骑单车载男生,车子能跑起来的,最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一动不动,她又回头,两人靠得近,她鼻尖堪堪蹭到他的鼻尖,像是有跟羽毛,在鼻尖上扫了一下似的,痒痒的,童夏咽了咽嗓子,忍住羞意,往地面上看,“你是不是脚踩着地刹车了?”
他身子向前倾斜,长臂一伸,放开山地车刹车,贴着她耳边说:“我这么坏啊?”
清冽带着点儿磁性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像是带了蛊,后面被他胸膛的温度烘着,童夏觉着浑身都是热的,早上的清爽好像忽然消失,转而代之的是绵长的烈阳。
她身子稍稍压低了些,再次踩着脚踏板尝试,这次,车子动了,因为放了刹车,车子顺着坡往前面划几公分。
童夏身体往前倾,使出全身的劲儿骑车,她今天穿的无袖短袖,两个细胳膊肌肉都绷出来了,车子也没因她的力量往前走一点,饶是这样,她也没放弃,回头喘着气和陈政泽商量,“你脚能不能划一下?给我个动力。”
陈政泽勾唇,语气有些嫌弃,“那不如我载你?”
童夏有点不敢相信他这么好说话,“这可以吗?”
陈政泽弹她脑门,“想得美啊你。”
他脚踩着地往后用力,童夏甚至没蹬脚踏板,车子就往前走了,她在大路上缓缓骑行,目视前方,保持着一个姿势骑行,不敢分心,活妥妥一个被资本家剥削不敢反抗的勤劳工人。
遇到下坡路,车子速度加快,陈政泽脚抬上来,低头看了眼一直震动的手机,一下秒,颠的他差点以为自己挂了空挡出门的,屁股甚至都和座位分离了片刻。
陈政泽嘴角抽了下,扯她的衣服,“这么大一坑没看见啊?”
“等一会儿,要上坡了。”童夏迎着风说,使出全身力气去战胜前面的坑,只有现在跑的足够快,才能轻松地碾过前面的上坡路。
陈政泽:“……”
她精力都还在上坡上,丝毫没管他的抱怨。
陈政泽直接脚刹车。
车子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像是即将起飞的气球突然被针戳漏气,她有些懊恼,回头问他:“伤的很严重吗?”
严重到立即停车的程度。
他把背包套在她脖子上,命令道:“下车。”
童夏心里咯噔了下,又惹到他了,脾气还真是阴晴不定,她没任何反抗地下了车。
陈政南从裤兜里掏出个网兜,把篮球装进去,挂在车把上,长腿一迈,坐在车座上,回头看她一眼,“上车。”
“那我体力算过关吗?”童夏弱弱地问。
他看着童夏认真执拗的目光,忽地笑了下,他实在没想到这姑娘这么耿直,还没有他之前养的那条小狗会耍心机。
“分不出好赖话?”他问。
童夏有些无措地捏了下书包肩带,母亲去世后,在庆市区的生活一直像梦一样,混乱,窒息,无所凭恃,她只有在很确定周围人的意图下,才能有所行为,试错的成本太大了。
那些后果不仅她要扛,外婆也要。
那些看似像神经质似的反复确定行为,实则现在能为自己争取的最大安全感。
“我就是确定下,不然心里不踏实。”童夏说。
陈政泽嘴角的坏笑凝固了几分,心里某处忽然软了下。
童夏见他笑意浅了,以为他又不耐烦了,轻声说:“那我上车了?”
“嗯。”
童夏侧坐,一手捏着他侧腰的衣料,肩上背着书包,头发随风飘扬,耳边是聒噪的蝉鸣,还有肆意的风声。
陈政泽侧腰处的柔软温热触感越来越强,原本,这姑娘只是捏了一点布料,手松松地挂在他侧腰上,不知什么时候,她手抓着他的衣服握成拳,贴着他的侧腰,随着他骑车的动作,柔软手在他侧腰处小幅度地蹭着。
他盯着前方,喉结滑动,草,有股想把她手扯过来揽在腰上的冲动。
童夏单手操作着手机,给童海川说自己又找了份兼职,每天回家的时间会有些晚。
车子突然停住,童夏身子惯性往前撞,脸撞在陈政泽后背上,他脊骨硬的让她吃痛。
那对浑圆贴在后背上,存在感极其强烈,陈政泽骑了一路车,都没有现在这么燥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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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