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冲击力不亚于,蓝芩发誓:我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至死不渝。
江津心头的欣喜有些压不住,拉着蓝芩小心朝四处瞄了一圈。
大家都在忙,那悄悄亲一下应该没事。
蓝芩还在等江津回答,冷不丁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她懵了一瞬往后退了一点。
江津也不恼,舔了舔嘴唇弯唇盯着蓝芩,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你做什么?”
这么多人,她还猝不及防,都没感受到。
江津又往前凑了凑,“回应你的话,这样不是更直接?”
蓝芩微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他直接说出来不也可以吗?
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
突然被亲了一下,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了。
蓝芩不自然的咳了几声,装作无事发生起身在四处查看。
他们的小动作被落秋看到,落秋溜到蓝芩跟前,压低声音,双眸闪着兴奋的光芒。
“少族长,你们和好了?”
蓝芩扭头白了她一眼,什么叫和好了,他们什么时候不好过?
落秋的八卦之心刚起,还想再问点什么出来,被蓝芩堵住了嘴。
“安静。”
蓝芩声音明显的透出警惕和威压,落秋闭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丢,不知死活的小蛇,让你有去无回。
落秋没让蓝芩动手,轻手轻脚过去,手起刀落,蛇头落地。
她扯了一块干树皮擦着手里的匕首,不屑的扫了一眼毒蛇。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断了的蛇头好像朝着她飞过来了。
落秋眨眼想要看清楚,就被人扯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蓝芩手里的匕首自上而下,蛇头一分为二,再次失去了生机。
落秋拍了拍心口,小心的凑过去瞧了一眼,忍不住嘀嘀咕咕。
“什么鬼品种?在你姑奶奶面前耍大刀,看吧,还不是翘辫子了,哼。”
蓝芩闻言不禁扶额,秋姨按照人类年纪来算,也是三十多的年纪了。
怎么如此幼稚?
蓝芩吐槽还没结束,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她拉着落秋快速后退,手里的药粉都撒了出去。
落秋手里的匕首挡在身前,推着蓝芩后退。
“你快走,我挡着。”
“挡什么挡,需要你保护的人在后面营地。”
蓝芩快步往营地跑,释放出去的气息,族人已经都起身准备好了手里的武器和药粉。
陈珂见状也立马警觉起来,江津有些诧异,看到飞奔过来的蓝芩,快步迎了过去。
“怎么了?”
“这里是毒蛇窝,必须马上撤离。”
蓝芩将江津的背包塞进他手里背起自己的,招呼人跟着她从一个方向突围。
如果只是她的族人不用跑,但还有江津,陈珂和他的族人。
况且这些毒蛇有点怪异,平常的毒蛇在察觉到她的气息后马上回逃离。
它们不光不逃还不要命往上凑。
突围失败,众人被围在毒蛇圈内。
蓝芩释放威压也只是暂时的让毒蛇退后,威压一收它们又再次围上来。
陈珂面色凝重,“什么情况?”
蓝芩蹙眉摇了摇头,这像是专门为了她设置的陷进。
那些人这么了解她了吗?
那只有一个可能,族内出了叛徒,她被出卖了。
看来,出去了得回一趟族地。
落秋看了一眼蓝芩,朝着她靠近几分。
“我们带的药粉快用完了,怎么办?”
蓝芩扫了一眼围在他们四周的毒蛇,又看了一眼握着匕首的手指就要动手,被江津拦住。
“你要做什么?”
蓝芩:这不明显吗?我取血啊。
要不然你们都得死。
江津今天刚升起的好心情此时都没了,黑着脸拉着蓝芩不放。
这么多人,得用多少血才够?
蓝芩似乎是看出了江津的想法,扫了一眼队伍。
“大概得十五毫升。”
江津蹙眉:这么精准的吗?
落秋没好气的捅了捅江津,“你能站远点吗?这个业务我比较熟练,还是我来吧。”
江津被嫌弃眉头皱的更深,这是业务数不熟练的问题吗?
怎么感觉蓝芩一直在流血的路上,她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吗?
再说了,你们都这么贪生怕死的吗?
保镖似乎看出了江津的不屑,他拉了拉江津的袖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我怕死,我怕死啊,少爷。
江津有些头疼,这个保镖回去就退了,这样的保镖不能要。
江津还在纠结,落秋已经熟稔的给蓝芩包扎好了。
每人一滴,谁也没落下。
等到了江津身边,落秋看了一眼手里的容器。
剩的有点多,要不都给他喂了算了。
这一群人里,他好像最脆皮。
江津还想挣|扎,落秋捏着他的下巴,将容器对准了他的嘴。
眼看着要见底了,保镖努力凑在江津身边,无声呐喊。
姑奶奶,还有我,还有我,我也是个人啊。
落秋这才注意到保镖,将汇聚不成一滴的容器递给了保镖,还笑着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都给你了。”
保镖:好大方,我得说谢谢。
蓝芩把水瓶递给江津,江津幽怨的瞅了一眼落秋,接过水瓶象征性的灌了一口。
只要是七七的,他才不会嫌弃。
保镖看着手里的容器陷入了沉思,他怎么弄到嘴里。
是舔一下,还是手指搓一搓再舔一下,又或者是稀释一下喝进去。
稀释了还有作用吗?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落秋凑了过来挑了挑眉梢。
“都行的,哪个方便用哪个,不用拘谨。”
保镖:他是拘谨吗?他是小心翼翼。
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他扭头看向江津,眼底带着恐惧和求助。
少爷,他们都不是人。
江津被保镖的视线盯着,扭头安抚。
“听秋姨的没错。”
就在保镖心里纠结的快绣出一副山河图的时候,蓝芩已经和陈珂商量出了对策。
现在不怕被毒蛇咬了中毒,但还是有些痛感在的。
“等会儿,陈珂带着族人,秋姨你跟着断后,其他人跟着我一起突围,要是被咬了也不用怕,只是有点疼,忍住就行。”
其他人:忍住就行,忍不住怎么办?
陈珂没好气的跟了一句,“忍不住也不要大喊大叫,这里毕竟不安全。”
蓝芩只觉得心累,这几天大家熟悉了,气氛是活跃了点,但是好像过于活跃了。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匕首或者砍刀,蓝芩一声令下,兵分两路突围。
路线是继续往左绕行。
毒蛇像是被施了咒一样穷追不舍,蓝芩看了一眼已经出了包围圈的众人,朝着落秋使眼色。
落秋左手江津右手保镖,催促着其他人快速前进。
等看不到人影了,蓝芩的双眸瞬时变成金色竖瞳,下半身露|出本体。
近乎千斤的威压瞬时落下,还在穷追不舍的毒蛇顿时萎靡在原地,许多已经爆体而亡。
蓝芩冷冷晲着地上的毒蛇,“本想留你们的性命,非要找死。”
几里外的一处山洞里,一个妖娆的女人靠在软垫上,眸色冷冷的盯着洞口。
“废物,全部撤回来。”
很快,一条三米长的蛇爬出了洞口。
同一时间,蓝芩朝着这个方向扫了一眼,转身跟众人汇合。
江津想要去找蓝芩,被落秋死死压制着动弹不了,眼神都快把落秋捅成马蜂窝了。
看到蓝芩回来,落秋松了一口气同时松手,江津飞窜出去。
到蓝芩跟前还差点摔倒,他直接扑进蓝芩怀里。
落秋和保镖都傻眼了,江大少爷摔跤这么有技术含量吗?
这么,绿茶吗?
陈珂冷冷盯着江津,和蓝芩视线对上,沉了脸挪开。
蓝芩扶起江津,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才柔声询问。
“是哪里受伤了吗?”
江津委屈巴巴告状,“她欺负我打不过她。”
她?秋姨?
蓝芩探头看过去,刚好和落秋嫌弃的眼神对上。
那确实打不过,正常的。
蓝芩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江津更加委屈了,抿着唇眼圈都红了。
七七不给他做主,还瞧不起他。
看着江津的模样,蓝芩觉得她得说点什么。
所以,她笑着拍了拍江津的手臂。
“你也很厉害的。”
说完,她又觉得还不够,跟着补充了一句。
“你还有上升的空间,继续努力。”
江津被一句话钉在原地,是物理意义上的钉,脚下有千根铁钉。
落秋耳聪目明,此时已经笑的前仰后俯。
保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江津垂着头不说话,心里猜测,难道少爷被针对了?
扎营的帐篷还留在原来的地方,蓝芩跟陈珂一起去取回来。
江津要跟着,蓝芩拦住了他,路上还有一些残存的毒蛇,江津去太不安全了。
陈珂和蓝芩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脚下的毒蛇用棍子挑来,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有件事我很好奇,按说你的寿命悠长,怎么会对一个陪伴了几年的人类念念不忘呢?”
念念不忘是他咀嚼了很久才说出来的,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蓝芩侧眸瞄了他一眼,方才被江津可怜巴巴的眼神勾起的笑意瞬间收敛。
“你应该了解过我的身世,陪着我长大的是哥哥。”
陈珂点头,他是了解过,他也对那个没有血缘的哥哥肃然起敬。
他自认为对人类的了解还是很透彻的。
人类自私自利,亲人都会反目,何况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我从一出生身边就只有哥哥,爸爸妈妈时不时的出现一下,也曾点亮过我本来就平平无奇的童年生活,我渴|望身边有人陪着,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很多人不能轻易的靠近我,而我选择靠近的人很挑剔。”
蓝芩平静的叙述,陈珂认真听着,能多了解一点蓝芩,他很高兴。
一条死蛇被蓝芩用树杈挑开,她盯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