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的报恩 第42章 假如他们一起长大4[番外]

人类幼崽的成长速度真的很快——这是法尔歌在这几年间得出来的结论。

他一脸感慨地看着正坐在书桌前用功的诸伏景光，对方和降谷零马上就要成为一名国中生了。虽然法尔歌其实并没有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再看看他自己——法尔歌扭头瞥了眼身后，那双晶莹透亮的翅膀上隐隐缠绕着某种神秘的纹路，就像是一条蜿蜒的溪流盘踞在他的翼面上，偶尔反射出几道彩色的光。

那些纹路还不是特别清晰。法尔歌转回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虽然说他现在也算是一只成年的精灵了，但是精灵的成年不代表就是进入了成熟期，还差得远呢。

精灵的一生实在是太过漫长了，漫长到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慢慢长大成人……哦不对，是成人形。

法尔歌再次无声地叹口气，上半身向后一倒，又躺进小老虎嗷呜的绒毛毛里。

诸伏景光升学以后，在家陪伴法尔歌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每天晚上回到家也需要完成学校的课后作业或是阅读一些感兴趣的课外书籍。法尔歌倒也不是必须要有人陪，只不过干坐在旁边看着他忙碌也是很无聊的。于是他干脆也随便挑了一本诸伏景光小时候看的童话故事书，趴在一边自己打发时间。

然后他就这么把诸伏景光的童年读物全都看完了。

“不得不说，”法尔歌歪了歪头，在那些书的主人学习结束放松休息的时候对他发表自己的感想。“人类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诸伏景光看向他。

“我也想要一个糖果做的屋子！”法尔歌兴致勃勃地晃了晃脑袋，挥舞着双臂在空中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但同时又有点好奇。“你可以用魔法变出来吗？”

“唔，如果给我足够多的糖果的话，我倒是可以造出一个房子啦。”法尔歌想了想说。“但是凭空变出糖果屋是不可能的。”

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于是在这一年的圣诞节，诸伏景光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姜饼屋当做圣诞礼物送给了法尔歌。

“也算是用糖果做的屋子啦！”诸伏景光笑道。“圣诞快乐哦，法尔歌。”

精灵还是第一次过圣诞节，他以前只是知道人类有这样一个节日。法尔歌欢欣雀跃地绕着那个对他来说刚好合适、就是内部面积有点小的姜饼屋转了好几圈，然后欢呼着扑到诸伏景光脸上“啾”了一口。

“谢谢景光——！”

那点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凉凉的、软软的，有点像是被什么动物幼崽湿漉漉的鼻尖轻轻蹭了一下。诸伏景光笑容一僵，脸颊瞬间泛起一丝红晕，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没、没什么的……”

看得旁边的降谷零没忍住“噗嗤”一声。

“这个可以收藏起来吗？”法尔歌又绕着姜饼屋飞了一圈，简直爱不释手。

“会坏的吧。”降谷零不置可否。“毕竟是饼干和糖果做的。”

“真可惜啊，明明是那么漂亮的屋子。”精灵恋恋不舍的。

“本质上还是给人吃的啦，又不能真的像童话里那样住在里面。”降谷零也好奇地凑近打量。“不过做得真的很精致哎。”

hiro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吧。他默默想道。

幼驯染没告诉过他自己打算买这个作为圣诞礼物送给法尔歌，就连放学路上经过那家蛋糕店，视线都没有多停留一秒。所以降谷零还是前一天才知道这件事。

“可是我没有什么能够当做礼物送给你们的欸。”法尔歌忽然苦恼地鼓了鼓脸。“这种事情是需要礼尚往来的吧？而且还是圣诞节。”

诸伏景光自然是不在意这点的。法尔歌还在他身边、能和他一起长大，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份最好的礼物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法尔歌又重新飞到他们两个眼前，翅膀表面的花纹闪烁起细碎的光芒，宛如阳光底下的蝴蝶。精灵原本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也逐渐被绚烂的鎏金色覆盖。

[Naei saian lunon.]

两个人类有一瞬间的失神，意识恍惚一霎，话语落下半晌才逐渐恢复清明。诸伏景光经历过一次这样的场景，知道是法尔歌大概又念了什么咒语。但降谷零是第一次听到精灵的语言，不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

“刚刚那是什么——？！”

“是祝福啦！‘愿你们有好运气’的意思*。”法尔歌坐在书桌边沿小小地晃了晃脚。“接下来都会有好事发生哦。”

降谷零对此将信将疑，不过既然是礼物，他当然不会扫兴，只是友善地对法尔歌道谢。诸伏景光眼神温柔，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法尔歌的脑袋。

“但是我没有送你礼物来着……”降谷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像是蹭了幼驯染的福利。

“那就先欠着嘛。零明年要补给我两个礼物！”法尔歌丝毫不跟他客气，大大方方地说。

降谷零失笑，“还可以这样的嘛？”

诸伏景光也忍不住偷笑，干咳一声提议：“要试一下姜饼屋嘛？”

结果两个人类一个精灵合力都没能把姜饼屋屋顶的烟囱给吃完。

“好硬……”法尔歌痛苦地捂着嘴，说话都有点含糊不清。他刚刚一口咬下去差点把牙给崩掉。“饼干原来是这么硬的吗……？！”

“不……只是这种比较硬。”降谷零也有点吃不消，更别提本来就对甜食一般的诸伏景光。

最后这个姜饼屋还是被他们拿出去和诸伏父母一起解决了——当然，他们有给法尔歌留下一片姜饼屋的小门。虽然法尔歌还是咬不动。

第二年的圣诞节，降谷零没有忘记礼物，送给法尔歌一本北欧神话和一只新的毛绒兔子玩偶。

那只雪白色的兔子的绒毛和小老虎嗷呜一样，软乎乎的，摸起来特别舒服。法尔歌决定给它取名为“呜咪”，和嗷呜挤在一起，把他挡得更加严实了。

降谷零对他的起名能力深感震撼，“如果是一只小狗或者小猫的话，你一定会取名叫‘汪汪’或者‘喵喵’吧……”

“不啊。”法尔歌认真地回答他。“小狗的话叫‘里奥’，小猫的话就叫‘威格尔’。”

降谷零：“……”

竟然是个正常名字！！！

旁边看穿一切的诸伏景光淡定给他解释：“他最近在看希腊神话。”

降谷零：“……噢。”

懂了。

时光飞逝。一眨眼，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已经是高中生了。

躲在房间里的小精灵也已经将诸伏景光书架上的各种课外读物全都看过了一遍，对人类世界也算是了解透彻——某种意义上。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自然也早就约定好要考同一所大学，甚至连未来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成为一名警察。

法尔歌曾经问过诸伏景光“警察是什么”，得到答案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自然地说：“所以你们想要去保护更多的人？真了不起啊！”

听得两个人都红了脸。

法尔歌晃了晃脚，冲他们扬起一个干净灿烂的笑脸。

——“你们去保护更多的人，那我就保护你们好啦！”

一如多年前他们许下的那个承诺。在心底种下的种子早已深深扎下了根，成了一种刻进灵魂里的本能。

“嗯。”诸伏景光轻声道。“我们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降谷零同样认真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心理作用，在法尔歌对他们念完那句咒语之后的两个月里，两人的运气真的好得令人嫉妒。考试出到的题目刚好是他们前一晚复习过的；中午去校内商店买面包总能抢到最后一个自己那天想吃的品种；回家路上经过路边的贩售机有按下按钮后跳出指定数字便能买一送一的活动，也可以一次成功……诸如此类一些很琐碎微小、却又轻易便能让人充满幸福感的小事数不胜数。

“法尔歌可真厉害啊。”降谷零小声对诸伏景光感叹。“如果不是我知道中村他们之前连续两个星期都去挑战那台机器、但一次也没成功过……”

那他可能会怀疑那台机器的指定数字成功率。

诸伏景光但笑不语，只是眉眼间愈发柔和。

两个人的成绩一直很好，很顺利地以优异的成绩一起考上了东都大学。

某年春天，法尔歌坐在书桌边，望着又换了一身新制服、正站在等身镜前整理着装的诸伏景光，好奇地问他：“这又是升学的新制服吗？你们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了吗？”

诸伏景光转过来面向他，轻轻地深吸一口气，不自觉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而自豪。

“——我要去警校了！”

*和正文里法尔歌曾经对安室透说的那句“break a leg”不是同一种言灵。这个的时效性要更长。

新年快乐！！！祝大家新年上岸的上岸发财的发财，顺利实现各自的人生愿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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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假如他们一起长大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