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剧猫之荡乾坤 第31章 等，杀

“前面是正堂，是司正大人办公的地方。此地守卫森严，不可擅入。”摘星指着门说道，“这里是正门，渐安大人带你们进来的是后门。正门不可以随意出入，你们记得走后门。”

大飞向他道谢，“我们记得了，多谢摘星大人。”

摘星低头看向武崧和小青，“府内没什么好玩的，其他小猫也要练功，你们可以出去玩。”

摘星的本意是府内没什么风景，连花草都没有，也没同龄猫陪玩，外面好玩的多。但他音调平淡，声音冷漠，以致于星罗班误解了他的意思。

小青贴心地表示，“我们不会打扰他们练功。”

武崧也说道，“我们不爱玩，呵呵。”

摘星知道他们误解了，但无所谓，“好，还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呃……没有了。”武崧和小青对视一眼。

大飞却问道，“刚刚那位司正大人是督宗的大人吗？”

“是。”说起循序，摘星依旧平淡，面无表情，“他是我督宗督察司司正。”

空气陷入一片安静，很是尴尬，小青硬着头皮说道，“他一定很厉害吧？”

“还可以。”但是打不过督宗那四位。

怎么继续聊？小青看向武崧，示意该到他了。

武崧默默叹气，如果那丸子在就好了，怎样都不会冷场，“听说督宗宗城是嘉石城，您去过嘉石城吗？那里好玩吗？”

“曾经住过那里，不好玩。”

……受不了，天太冷了。

武崧抱着哨棒表示他不会再说话了，小青很无奈，终究还得靠她，“那位司正大人看起来让人好害怕。”

听到小青这么说，摘星缓缓摇头，“徒有虚表，心肠太软。”

啊？星罗班真的好想问他，“你确定？”

诶，谁问出声了？

踏雪听到这话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摘星，她欲言又止，“师弟，你要没事去看看大夫吧。”

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摘星不多辩解，只要心狠，很多事可以更简单。但可惜，师兄打了他一顿还不准他进入嘉石城。

真是，心软。

踏雪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师弟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她看向追命他们，铁面还笑着举手跟她问好。

吓得踏雪跳出老远，“师弟，你找些大夫给他们看病。渐安也真是的，说是自己安排，他猫呢？”

摘星猜测道，“可能在挨揍。”

“那我得去看看。”踏雪来了精神，拔腿去了正堂。

一进门就看到渐安伏案写东西，“你坐这儿干嘛？篡位？”

看到踏雪进来，渐安捂住桌上的纸，严声道，“出去。”

“什么东西？你还藏起来？”踏雪好奇地看向他爪子下藏着的东西。

“这是师兄让我写的机密。”听到这话，踏雪只好缩回了爪子，感到扫兴，“还以为你在挨揍呢，没意思。”

“你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他一说这个，踏雪就来气，“你这个师兄怎么来的，你心里没点数？”

渐安洋洋自得，“我凭本事赢来的。”

“奸诈，不要脸，呸！”踏雪转身离开，要不是他耍诈，她才不会输。

摘星带他们来到食堂，“这是食堂，你们可以来这里吃饭。”

这时一只猫提着药走进来，看到摘星他上前来，“摘星大人。”

摘星看向他手中药包，“司正大人的药？”

“是，大夫开了新药。”那猫把药交给厨房叮嘱道，“剩下的药不喝了，这些一天煎两次，辛苦纪叔了。”

“嗐，没事。”

追命担心地问摘星，“司正大人身体不好？”

摘星点了点头，“他有病。”

星罗班：……太像骂人了。

小青小小地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他看起来好能打架的样子。”

丸子呢，她觉得自己演得好累。

摘星眼中划过一道冷光，“师兄有头疾，许多年了。”

“怎么会这样？”追命的心提起来，那孩子经历了什么？

摘星沉声说道，“被督宗的那四位打的。”

铁面看追命神情不对，伸手摁住师兄的肩膀，冷静冷静啊。

追命对铁面微微一笑，放心，他现在很好，呵呵！

和摘星分开后，星罗班松了一口气，铁面好笑道，“至于吗？”

武崧小声说道，“师叔，这位师兄太……沉默了。”他觉得这只猫很危险。

追命看着摘星的背影，“他从小就这样。”除了沉默，还很固执。

大家回去的时候遇到渐安，渐安看到他们心虚地把手里叠起来的纸收进袖子里，“师、咳，你们去哪儿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和渐安相处，武崧更自在点，他总觉得摘星师兄怪怪的，“我们没事，您要去哪儿？”

“呵呵，我去找循序师兄，他让我写了些东西。”

小青上下看了看，诧异地问道，“您没挨揍吗？”

渐安戳了戳小青的大蝴蝶结，“你这小丫头，怎么也盼着我挨揍？”

“不是。”小青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不过近来明城加强防卫，可能黯有什么动静吧。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师兄可能不罚我了。”渐安这么推测，“对了，我打探到师兄来这里是言朔师伯的意思，但没说让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嘉石城发生了什么，铁面皱眉苦思，难道是判宗做了什么，“好，我们知道了，你快去吧。”

循序正坐在院中磨刀石前打磨一把匕首，他撩起水洒在刀刃上，反射的寒光掠光他脸庞。

那一瞬间，渐安感觉循序似乎是一头忍耐到极致，即将爆发的狮子。

他摇摇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去，上前呈出口供，“师兄，请您阅览。”

“写完了？”循序拿着匕首靠近自己，猫毛一触即断，他嘴角满意地上扬，转了个刀花。

问渐安，“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

“师、师兄。”渐安没想啊，他以为这事过去了，没想到还有题等着他。

循序站起来叹了一口气，“渐安，万事不可着急。你贸然行事打乱了我的部署，不过也刚好，一起解决。”

“咔！”一道破空声，匕首归鞘。

“来人。”

站在院中的守卫上前，就听到循序令道，“督察司左使渐安，与叛猫同流合污，即刻压入地牢。”

“是！”

众猫上前，水火棍压在呆愣的渐安肩膀上，背后胸前左右全被水火棍叉起。他能感觉到肩上的重量，身侧的压力。

渐安心中震惊，他木楞地看着循序，手中的口供落在地上，“师兄。”

“押走。”

渐安被押往屋内，他一直回头看着明媚阳光下的循序，眸中闪烁着泪光。

果然，不该赌啊。是他的错，害了大家。

循序弯腰捡起口供，看也没看，手中的韵力将它化为筛粉。

他一手背在身后，稳步走进房内。

入夜之后，铁面越来越烦躁，心紧紧地悬着，他心绪不宁地找追命商议，“师兄，我必须回嘉石城看看，咱们分开行动吧。”

“怎么了？”追命看出了他的烦躁，正因如此，才不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不行，太危险了。”

想到还在督宗的判宗，追命对铁面劝道，“你不要太激进。”

铁面正色道，“师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不会冒然行事。我回去并不是为了判宗，我得回宗内去看一样东西。”

追命想了想，督宗没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铁面伸手躁动地挠头，“你记得师父放在大殿当桌子的大石蚌吗？”

“记得，师父说那是她随手捡来的。”难道，另有隐情？

追命记得那东西用处可多了，师父还拿它晒被子、当凳子、磨爪子。

“我心里不安宁，我得回去看看它。”铁面决心已定，他把阴阳镯交给追命，“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解决明城，咱们嘉石城内汇合。”

说完，铁面着急地离开。

“哎！”追命都来不及拦住他。

铁面曾经在明城待过，城内的道路情况他记得一清二楚，他稍作伪装决定强行闯关。

然而，在暗处的铁面看着空无一人一片漆黑的城门直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骤然之间，亮如白昼，铁面用袖子遮住被闪到的眼睛。

“上。”许多脚步声响起，将铁面包围。

他眯着眼睛看过去，看到背光而来一袭阴影的循序，“潇雨落，洗清秋，风霜紧，关冷落。”

循序看着面前的猫，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漾开笑容，“宗主大人，欢迎回来。”

如果说他看破他们的身份，铁面不会觉得吃惊。到底是他督宗的弟子，这个本事还是该有的。

但明城有三个城门，能在今夜堵住他却让铁面意外，“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循序脸上挂着笑意，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宗主，弟子还是很了解您的。您可是师父称赞的天才，多向天才学习，有益于精进自身。”

铁面亮出被魔化的韵力，“那便让我看看你学了什么？”

循序却摇头摊手，“宗主大人，我不会和您打。打不过的仗，实在没意思。”

“你是要拿他们威胁我嘛？”

“不。”循序这么说让铁面皱起眉，“你想做什么？”

“我的意思是。”他伸出手指摇动，唇角上扬，“不止他们。”

话落，无数弓箭手出现在城墙上，拉弓搭箭，目标：民居。

铁面恼怒地指着循序，“循序，你……”

循序负手而立，扯唇一笑，“宗主大人，您能抵抗，可城中百姓呢？您的速度再快，也总有挡不下的箭矢。它们落入城中的话……”

他笑意加深，泛着冷意，声音低沉恶劣，“宗主大人，万望三思啊。”

铁面望着那些弓箭手，为了不造成无谓的牺牲，只能无奈地收回韵力。

踏雪挥手示意，众猫上前将铁面羁押，她请示循序，“司正大人，如何处置？”

“压入地牢，连同朝阳苑的猫也一起扔进去。”

“是。”

循序又对弓箭手吩咐道，“在宗主大人没进入地牢前，不许撤。”

众猫：“是！”

“宗主大人，请吧。”

朝阳苑，追命刚叫醒武崧他们，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

他们走出门发现密密麻麻的枪、棍、箭对着他们，摘星站在他们面前，他拔出刀鞘中的利刃，“司正大人有令，请各位移驾地牢。”

追命伸手拦住要冲上去的孩子们，“宗主和渐安呢？”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摘星面无表情，语无波澜。

众猫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星罗班也蓄势大发，追命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弟子，再三考虑，最终选择，“好。”

星罗班错愕地望向追命，“师伯……”

“上！”

四人被压入地牢，渐安坐在某个角落里向他们挥手，“你们也来了。”

追命在这里看到铁面，毫不意外。

武崧叹气摇头，“俺就说嘛，不能一起进来。”

小青也后悔，“早知道直接打架好了。”

渐安拽着小青的蝴蝶结，“打不赢的。”

小青伸手赶苍蝇一般，“师兄，你别动我的头发。”

“哦，好吧。”

大飞试了试能不能打破铁栅栏，打出去的韵力瞬间被吸收，“现在怎么办？”

追命掏出阴阳镯，远没有那么严重，也不是打不赢。但是……他握紧了镯子，他不想和自己的徒弟动手，“我们再等等吧。”

再等一下，追命相信循序。他，也一定再等什么。

守军府，众猫进进出出。

循序做好安排，看着还待在这里的摘星和踏雪问道，“你们俩还有什么问题吗？”

踏雪抬头看了一眼循序又低下头，“师兄，怎么不见渐安师兄？”

“他在地牢。”

“啊？”踏雪为渐安说请，“师兄，您打他一顿就可以了，不至于收押。”

摘星以为踏雪有什么问题，结果就这点小破事，“大人，何时动手？”

循序不明所以，“什么何时动手？”

摘星拔出一截刀，兴奋地吐出一字，“杀！”

踏雪疑惑，杀谁？

循序想起六年前摘星给他混沌毒药建议他毒死嘉石城那四位的往事，愤怒地抬手给了他脑袋一拳，“我说的话，我看你是没记住。”

挨打了，但摘星仍然认为，“大人，想要改变督宗，咱们大可杀了这些猫，我们自己来。”

踏雪懂了，她震惊地看着师弟，好似刚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