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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客 第93章 阿诺依(三)

作者:一枝茼蒿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19 23:18:04 来源:文学城

又一轮五人上去时,雪名看到了银朱。

她的号是一百零一,胆子比以往大了,站在木桌前时,那双柳眉下的圆眼不慌乱,不慌张,看着成熟稳重了,掌门和长老们的注视之下,摒弃杂念也很快,站定时眼里只剩了专注。

是个明白要做何事的姑娘,之前文姬宫见到时,她还没长出这份坚韧,而今半年不见也生根发芽了。

手稳,心定,这份考核对于她来说,不是难事还能轻易地过了。

“降甜丸,我偷偷在渡城买的,可别告诉师兄,不然他又要罚我了。”

“云中谷里,都生得像你这般好看吗?”。

“这是什么?它跟你长得一样漂亮。”

“药应该熬好了,我去端来,你别乱动啊。”

“别吃,坏掉了。”

“你且等等,我切点萝卜来。”

“雪名姑娘,后会有期,我会去云中谷找你的。”

姑娘藏起了胆怯,到了开花结果这一日,黯淡破碎的光又重新聚起,将她那双眼点得富有灵气。

秦敛见她看着银朱,得意道,“我教的,不错吧。”

师妹这手法,是他整整半月的教授,功夫不负有心人,可算是将之前一抓就手抖的师妹,给掰正了。

确实教得不错,连埋在深处的壳子都能敲出了洞来,有当良师的潜质。

雪名轻嗯一声,“可以出师,找个山头收徒弟了。”

这么看得起他,秦敛笑道,“一字‘师’,一字‘父’,跪了拜了便是此生都要担了,我还没那胆呢,这两字在我这重如千斤。”

他的混账师父是个不称职的,也没什么责任心教导弟子,全凭心情露面,收下的几个徒弟就跟也都散养,随手就扔在绥梦山的土地上,长成什么样也不管,唯一像个师父样的,就是送给三位徒弟那本狗爬字的“养草**”。

瞧,就这不靠谱的,都悟出了点师父心得,他现在一身本事不到火候,凭着个手法就去教授徒弟,那只怕徒弟没进门两日就跑了。

雪名扔颗酒丸,两口嚼碎咽下肚。

他所重的又岂止是‘师父’二字,进了百草门担了闲医名,做了同门担了师兄责,拜了师父担了徒弟责,连修行所遇之人都担了个‘缘’字。

渡城时修士李炳为他所救,文姬宫教会银朱斩去不必要牵绊,替抠门师父还债,会注意到庭兰胡思乱想,切磋也跟陇溪一块疯,最初遇到的小光也尽心尽力的做了事,连长守村无缘一面引灵死去的少年,他都道可惜。

天生是个救世济人的泥菩萨。

雪名说,“比起师父,闲医才是你所想的吧。”

秦敛不止一次觉得自相识起,她就已将自己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透,不然这股莫名的笃定是从何而来,早就种下的念头,忽然窜地老高,顶到了他的嗓子眼。

“每次听你说‘闲医’,就觉你不止一次看了我走这条路,”秦敛有些飘忽,“一想多我就压不住,非仙非神老天也没给个我看透人心的慧眼,就认个死理,认定你在这人间遇过我许多次。”

他相信缘分,相信那些可能对如今的自己来说犹如天方夜谭一般,却正好是她所行的轨迹,甚至组成她现在的样子。

那些事不美好,滚了泥,含了血,在她心肠里肆虐,没能透过皮,只出来个冷淡面容。

雪名心想泥菩萨也是个菩萨啊,灵性都快要突破天了去。

她道:“我......轰!”。

电闪雷鸣,秦敛倒了。

他几步之外的师兄眼都直了,何时天雷离这么近过。

周季忍不住摸了摸,‘刺啦’一下,他赶紧缩回,不敢再碰右肩。

麻了,身子都麻了。

这么摸一下,他口中冒烟,也倒了。

药楼前突降雷罚,幸得只有两人中招,师兄弟们去抬两人时,刚抓上就抖个不停,好在大家都忍了,走几步就是医阁,这么短的几步路电几下就电几下吧,无所谓的事,等会吃口萝卜就好。

头发炸了,脸也黑了,万缕斋的衣裳不错,挡了大部分雷击,这带泥的菩萨还是弱了,雷一劈,就倒了。

萧轻离狐疑地望了望,这青天白日的,怎么还降雷呢。

折棠一眼扫过抬走的秦敛,转瞬又看回考核。

人挺好,实力也不错,就是灵性和天感有些高了,有些事摸到个苗头,就要掐了烂进心里,不然受苦的是自己。

雪名传音,“之前静的什么心,话变少了。”

真是变了,若之前他定不会这般安静,会问玉拨仙主,会问心骨,还有他之前没琢磨透的牵魂蛊一事。

折棠:“静的是多言一字天都不乐意听之事,多一句都要罚。”

他看到了她身上发生的事,秦敛却没有,念叨个两句吧,天还不乐意给人受雷罚,他要是秦敛,醒来就指天骂上一整日才罢休。

雪名看着银朱熟练地煎药,“想问便问就是,你不会受雷罚。”

“你替我挡了,我又能受什么苦,”折棠也看着场中考核,“术式你也解了,是荧界里吧,我疗伤,你也没闲着。”

那时他注意丹丸去了,想着她没动手脚就好,结果东风这边吹西风那边刮,想得都差了几里地,就甭说还能看穿她想什么。

话是少了,这不服气的劲依旧在,她道,“渡城时我得到了个邪修换皮法子,生死咒刻在魂灵,刚好用得上。”

谢余要是地狱有知她这个用法,估计想气得活过来对她一顿臭骂,这法子不是给你这么用的,应当更大放异彩些。

折棠:“就是那时,你发现我用了魂灯里你的那滴血。”

雪名:“术式不难,我没想过你会毫不遮拦的用魂灯。”

一直都是心思深沉的弟子,她不觉得他会用魂灯下术式。

“你没发现这事,”折棠忽地皱眉,那他瞒得挺好啊,为何突然就露馅了。

还挺迷糊,她欢快地吃豆子一样,咬碎好几颗酒味丸子,“还记得,当时你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还能说什么,说那魂灯是给她留得,让这身子骨不好的就安心留在谷里,没事别出谷,也别到处跑。

“我不过一时,你却并非,痛上几日的折磨,还要去受次才甘心?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你的,己身为主,以已为重,是吹了西北风,一句没听进,全都散了是吗!”。

“是,我是一句没听全给吹跑了,那你呢,你又何曾听过,临走之时让你不要寻我不要来找,最迟四个月回谷,你不仅来了还到了这,自己身子什么样不清楚!有魂灯,有牵魂蛊,还出来折腾做什么!我的话你不也当没听见!”。

半年之前的事,折棠想起来时,首先清晰的依旧是两人的吵闹。

不对.....也不是.....忘掉。

“魂灯上的术式那么简单,我以为你闹着玩,想让我出谷寻你。”

“我没有闹着玩,魂灯是留着给你瞧的。”

简单......闹着玩.....没有......是留给你的。

搞了半天,是自己说得。

“想起来了?你自己说没有闹着玩,我就多心眼去看了魂灯,就发现你心眼起得也挺早,”恰好她声音传来。

巧得很,两人所做之事都是六年前。

折棠难得坦荡,“比不得你,晚了四日。”

她沉睡没多久,这魂灯他就给了,这半年他想了许多,记起了之前垂死又活,就是下牵魂蛊最好时机。

这便是心骨坏处,点点滴滴都能记个清楚,“故意留下洛府那块软石,为了隐去魂灯存在,你成了,我也被骗了,你要不跟我吵,我也不会发现生死咒。”

折棠:“谷中安静,你又整日躺着,不吵些我受不住,想着哪日你魂没了,我兴许还能拉回来,就当练嗓了。”

雪名:......

说来惭愧,她只当这个跟前的吵闹是徒弟的性子,毕竟这小孩以前哭闹的欠揍,若不是她多次拦着,映霜师姐的扫帚早就打在他身上了。

折棠:“也亏得小时猫嫌狗厌,才没听进‘我是仙主’这话,仙主要我这个性子,干脆连轮回门都不要出的好。”

这是说给她听呢,这小孩还是将心骨那话听到了心里去。

雪名:“玉拨仙主将你拿回去后便一直放在鉴影湖里,没对你做过何事,也不会在你身上重生。”

知道瞒不过,折棠也不想掩饰些什么,“我知道,就是有些怕。”

因降云生,他想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本就是他的,即便月笼草说他没有轮回,折棠亦是怕的。

声儿都是抖的,许是没见过他这般,雪名听着心情还怪好的,“你不问问牵魂蛊?”。

一波未好,一波又来,折棠知她是故意这般,便道,“我不想问。”

雪名笑道,“小月跟你说我们之中一人死便算解了,其实有个解法,只是他不知而已。”

身死才能解开的术,另种方法又能好到哪儿去。

折棠深吸口气,缓缓吐出,“七岁那年,我被谷中蜜蜂蛰了,你知道后拿根棍就进山去了,第二日满山蜜蜂窝没了,你也满脸包。”

“八岁,我耍性子想要折扇和纸鸢,你当晚人就不见去了金都,背了一大包袱小玩意回来,累得一日没起身。”

“九岁,师兄们带回来的弟子朝我扔石子,你撸起袖子一扔七,人哭了,你也挨骂,‘三机阁’前跪了整晚。”

她还没老眼昏花耳聋眼瞎呢吧,用不着说小时的事,虽他分明是不想知牵魂蛊解法,说这些给她听。

他坐着也不露悲喜,雪名移开目光,“你拜了师,我自当护着。”

两人之间的师徒名分,从他这么个破小孩跟在后边不走时就已定下。

折棠道:“一桩桩一件件,你做得我都记得,事和人被你剖成两半,事全话不全,有十便只说七,我猜你现在说得只有一半,我信解法有,但你不会告诉我所有。”

这半年静心有效,连她说得话都猜了个**不离十。

雪名:“小时你不讨喜,如今不讨喜的倒成我了。”

大师兄说得没错,他们两人都变做了对方的样子,他刺没了成乖徒,她则成了那朵只对准自身根系的嫡榕花,加之如今的小身板更像了。

完了,话说重了,但认错是不可能的。

折棠垂眸,“我.....我是说,要解法跟身死并无差别,我便去找,找一个你活着,我也不会有事的解法。”

袅袅药香里,雪名想,这大话说得真讨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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