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变 第9章 第二章-2

张晚拦住厉青川伸出去的手，小声道：“厉少爷，无需您担心。快回去听戏吧，顾少爷他们估计也要着急了。”

张晚推了推厉青川，自己走进了转角的巷子里。那人的脚从张嫂身上撤了回来，侧身与其他几人一同吹起了口哨。她没理睬周围古怪的视线和声音，径直拉起了自己的母亲，背依旧挺得笔直。厉青川可没直接离开，悄悄靠回了墙边，伸长了脖子。

“哟，倒把你念叨来了？瞧见了没有！”有人凑近张晚，她便把母亲往自己身后一揽。

“不就是要个钱吗？”她微昂着下巴，露出如琵琶相位一样的脖颈。

“说得轻巧，那怎么还没还啊？在厉家做工罢了，又不是厉家的大小姐，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呢？”那人伸手要碰张晚，被她闪过。

阳光探出头，迎面落在了张晚身上，她呈现出一种玉的质地。厉青川想起了这句“银瓶乍破水浆迸”。

“你倒是也知道厉家。可知道厉家最宝贝就是那青川少爷，他是我妈拉扯大的。”张嫂听见自己女儿这么说，抬起了头，眼神不安地飘荡，生怕有什么人路过，厉青川闪回墙后，只背对着继续听下去，“哪怕是青川少爷见了我妈都恭恭敬敬、满面笑意，您倒是敢对她动手动脚。加上厉家夫人最信得过的也就我妈了。但凡让我妈磕着碰着了，您觉得您讨得着好吗？”

“我管这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得这么亲近，当自己是厉家人了，那咱就直接登门要了。”

阳光在她眸中闪了闪，“铁骑突出刀枪鸣”：

“哼，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厉家岂是你这种人想去就去的？”

“厉家再厉害，也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不然……”

“不然什么？”少年故作严厉的声音先左拐传进了巷子里，接着是背着手的身影。

厉青川穿过几人，大步走到了张晚身前，直视她，示意她别说话。他转身向前一步，那帮地痞便踉跄着退了一步，他将张家母女护在身后。厉青川正面朝着这群地痞混混，从自己手上摘下了扳指，道：“这一个扳指足够抵所有债了，甚至你们还能赚不少。所以，下次可别再让我看见你们纠缠她们一家。不然……”

“还不快拿了就给我滚？！”他见那些人愣着，补喊了一句。领头的连忙双手接过。

厉青川看着这些人“屁滚尿流”的背影，扬起了嘴角，颇为得意。

“这，少爷……真是多谢少爷，多谢少爷……”张嫂缩着脖颈，对着厉青川的背影道谢，双手不断捻着衣角，“……阿晚，阿晚……”她伸手去推了推张晚的手肘，“少爷，这个扳指……这被老爷夫人知道了，我们——”

厉青川去握张嫂的手：“张嫂您不用担心这个。您只需要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嫂见少爷转身走到了自己身边又低下头，看着少爷握着自己手，声音也低下去：“没什么的，少爷，没什么的……”

“青川少爷，”张晚把自己母亲的手从厉青川手中牵了回来，“这钱、这情，我们会尽全力还给您的。您现在还是先回茶馆吧。”

“张晚，你告诉我，他们究竟是谁，究竟是怎么——”

“少爷，请回。”

还真是“四弦一声如裂帛”。

厉青川回到了茶馆，闷声在两人身边坐下。

“怎么了这是，张妈没找着？”言礼看了看他，又伸长脖子探了探，“欸——这不是回来了吗？”

厉青川用力点了个头，漠然不语，伸手倒了碗茶。

顾南卿闻声回头，也望到了张嫂：“怎么找着了，回来倒闷闷不乐的了……”厉青川一仰头，又伸手去倒茶，“青川，你扳指呢？”顾南卿问。

“落家里了。”

顾南卿不由得怀疑是自己记忆出了岔子，但见厉青川眉头紧锁，也不继续往下问了。

“我们的世界是不一样的。自是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法。如果您执意要插手，怕是适得其反。”“厉少爷，您虽说是要帮我们，但您不知道您再这样下去，怕是只会害了我们！”

张晚的态度越是强硬，反让厉青川更想调查清楚她们一家究竟发生了何事，以致于会被那些流氓地痞缠上。“我就是想帮她们解决问题，怎么就会害了她们呢！”厉青川暗自盘算,“看来这事得尽快搞定。”为了能更快地完成调查，他约了顾南卿和温言礼在汪怡记见面。

顾南卿才端起茶盏，准备细品清茗的时候，包厢的门被用力地推开了。顾南卿呛到，咳了起来：

“您、您哪位啊？”

温言礼一手接过茶盏放好，一手递过帕子。顾南卿接过，擦着嘴角，看着眼前熟悉的人套着不熟悉的粗麻布衣。

“青川，”温言礼帮顾南卿顺气，道，“你这是准备和小掌柜学艺吗？唱的哪一出啊？”

“‘着樊哙明修栈道,俺可暗度陈仓古道。’”厉青川边唱边关上了门，“这次来呢，是要你们协助我调查张嫂家的。”

“‘暗度陈仓’是这么用的吗？”顾南卿压低声音，身体向后斜了斜，问温言礼。后者摇了摇头，给厉青川倒了杯茶：“张嫂在你家做得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

厉青川拉过了椅子，坐了下来，另有一大一小的包裹被他搁在桌上。

-未完待续-

《惊鸿变》

这是一个从小舞台生长出来的故事

同名舞台剧于2023年3月3日起，不定期在上海朵云书院?戏剧店公演。

2024年的演出已确认！

讲述了厉青川、顾南卿、温言礼、齐韵白四位少年，在乱世之中自我选择以及被时代选择的故事。

连载日程

2024年1月1日起，改为周更。

～看！这就开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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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章-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