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带回去,我待会儿跟王局申请查封这里”常青看了眼被常言带出来的十几个女孩,刚才冉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毛毯,给还活着的女孩都披上了,地下室供有暖气,不是特别冷。“这些女孩都先带回局里吧,尸体也带回去”
荊渡闭眼靠在门边,脸色不太好。常青和蒋亭生交代完就朝荊渡走去。把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荊渡没睁开眼睛,比他的手先到的是属于他身上一股清凉的薄荷味,清冽的味道钻入鼻腔,让他没那么难受。
“受不了了?我以为你不怕呢”常青嬉皮笑脸地调侃。荊渡没说话,一闭上眼都是盛玫沾满鲜血的脸。常青收起嬉皮笑脸,伸手把他的脸摆正“很难受吗?”荊渡抬眼看他,疲惫地向他身上倒去,就这么靠着,头抵在常青的脖颈处,深吸他身上的味道。
“我去,这是怎么回事,荊渡在干嘛?为什么我觉得很开心?我有病吧?”常青内心激烈地翻涌了一会儿“之前我也没觉得他靠近会有什么啊,我现在想笑是什么鬼?”
“呃,那个荊渡,你舒服点了吗,要不先跟我回警局?”常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过了一会荊渡也没有反应。把人扒开才知道荊渡已经睡着了。“什么毛病站着都能睡着”常青自顾自的说了几句话,打横抱起荊渡往警车去。
蒋亭生和梁宇光陪同送受伤的警员去了医院,常言则上了女孩们的车。所以他们留了辆警车给常青。小心地把荊渡放在副驾驶替他系好安全带。荊渡转了下头,薄唇轻碰到常青的脖颈。惊得常青猛的抬头撞在车顶。“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常青赶紧退出来关上门,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被荊渡亲到的地方,反应过来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赶紧上车,还心虚地看了一眼熟睡的荊渡。
“荊渡好像变了很多,甚至有点快。难道他喜欢我?”常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呸呸呸,他对蒋亭生比对我好多了要喜欢也是喜欢他啊,可是为什么觉得有点心堵呢?这小崽子不会学了什么心理学吧”常青一路上都在和心里的小人做斗争。斗了半天也斗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警局,就直接把抱进了办公室,一开车门,冷风灌入荊渡就冷得缩起来。把他放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从值班室里抢来了件军大衣直接盖在荊渡身上。睡着的荊渡特别的乖,常青半蹲下来捏了一把他的脸,根本捏不起什么肉。“这么瘦,恐怕打一下痛的会是自己吧”
“常青!”
门被不合时宜地打开,王局推门进来,见这一幕像极了看见大瓜的热闹老头。半眯着眼笑道“哟,把对象带来啦?”常青慌忙给荊渡盖好衣服,把想凑过来看一眼的王局推出去。
“王局,你怎么来了?”常青轻手轻脚关上门。
“我听蒋亭生说你们这次抓到人还解救了十几个女孩,还有之前的几起案子有你一个朋友帮忙提供线索。我想我来看看是什么能人。你怎么还趁人睡觉上手呢”王局是看着常青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见证人,也算是常青的半个老师,年轻的时候雷厉风行,脾气简直比常青还爆。第一次见到常青就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脸上有一道小疤痕,是年轻时出任务留下的。
“他是荊渡”这老头子怎么这么八卦啊
王局满脸震惊“荊渡?就是六年前的那件案子的报案人?我怎么记得你们俩不对付啊,现在是怎么回事,日久生情了?”
常青无语的对空气翻白眼“您说什么呢,又和师娘看什么电视了吧,都是网络毒鸡汤少看点吧”
“切,你管我。我跟你说最近上头有人要检查,这案子给我办漂亮点,别丢我脸。”几年前常青还跟个刺头是的,王局为了磨平他的刺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把他师傅用在他身上的招式一点不落的全招呼到常青身上了。
“我什么时候给你丢过脸了,再说了我要是给你丢脸了我就辞职回家养老”
王局气得照着他的胳膊打了一巴掌“说什么呢,才27养什么老,我都还没得退休呢。行了不说了,赶紧工作去吧,我走了。”王局说走就走,完全不给常青反应的机会。
“嘿,这都什么事啊”我怎么觉得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呢?
常青临走前看了眼荊渡就离开了。常言先给女孩们做了笔录,她们说不了话只能通过打字来诉说。
“老大,这些女孩都刚成年,而且我们做了面部识别,没有任何身份信息。”常言心疼地感叹一声。
“她们应该也是和珍珠一样是婴儿时期就被人贩子拐走了,她们有说什么吗?”
审讯室里,为首的男人被关着,无所事事的打量着四周。
“有个女孩,叫小莉她说她们都是一个福利院里被收养的孤儿她们认识的字不多,问不出太多信息。”常言为难地耸肩。
常青看了眼审讯室里的人,转身出去找那十几个女孩待的地方。“这个人先让小吴他们去审,磨磨他的精力。”
“好,那你要去和小莉她们沟通吗?”常言跟在他身边。
“这些女孩应该会知道一些重要信息,只要能问出来对案子会有帮助。”
女孩们都围在一起,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十分窘迫。见到常青靠近,下意识地缩起来。
常青清了清嗓子,尽量用温柔点的语气说话。“你们别害怕,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认不不认识一个叫珍珠的女孩”
女孩们互相看了看,纷纷摇头。
“珍珠是那女孩的原名,她们不知道也正常”常青心道。
常青从技术科同事那拿了个平板,打开他们根据法医给出的线索复原出珍珠面貌的图片给她们看。“就是这个女孩,认识吗?”
女孩们凑过来看图片,站在最边上的一个女孩看到图片就哭了,拿过平板点点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十分着急。
常言立即给她手机让她写字。
女孩写得很慢,根本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认知。“我是阿叶,她是阿娩姐姐……她不见了,我找不到”
“那你知道是谁把你们送到那个地方的吗?”常言轻声问她。
阿叶点点头,这次他却没有写下来,而是在键盘上画画。但是键盘上的画根本保持不了太久,立即给她拿了一本草稿和笔。阿叶握笔的姿势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在纸上画画。
先是一个简单的人脸,然后是头发和五官,下巴上有一颗痣。阿叶画得根本无法辨别出人脸。但她还在继续画。简易的房子,是在山里,周围都是山和树。之后她又画了两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坐在垃圾桶旁边 ,在她们的前面画出了一个男人,男人朝她们伸出了手。之后两个小女孩就和男人一起来到了那个山里的房子。
小莉突然特别激动,指着那副画“啊啊啊”的出声。又指了指刚才她写出来的福利院三个字。
“你是说,这里就是你们待的那个福利院吗?在山里?”常青问。
小莉点头如捣蒜,特别激动对着常青比划了半天。
常青一头雾水的看了半天,才看出来她在表示有人拿刀割了她们的舌头,不让她们说话,还折磨她们。
常言气愤地一拳打在墙上“畜牲,简直就是畜牲!真想把始作俑者拖出来打死!”
之后常青再问什么,她们也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要么就是胡乱比划着根本不知道她们想表达什么。好在目前知道,她们是从一个非法的福利院里出来的,而且是在山里。可以先大致的先找找看。
四个同志轮流进了审讯室,问出的内容都不一样,明显是个刺头。常青等了半个小时才独自进去。男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根本没看常青。
“黄昆华对吧,坐过四年牢。说说吧那些女孩是从哪儿来的?前天被分尸的姑娘是不是你们干的”常青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拿出手机,回复荊渡两分钟前发来的信息。
“青哥,你去哪了”
“在审讯,还困的话就继续睡吧,这边还需要点时间。”经过了两轮审讯了,黄昆华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他根本不担心自己被抓。另外的几个人也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根本问不出什么重要信息。
“我可以去看看吗?”荊渡道。
“不行,不符合规定”
“你的领导说可以去,他同意了”
“是不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
“嗯”
“……”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居然趁我离开偷偷去找荊渡。“来吧”常青无语得说不出话。
“喂,你要问就问把我当空气呢!”黄昆华拍了拍桌子,对常青的态度不满。常青抬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先回答刚才的问题”
“人可不是我杀的,我就负责运货其他的我一概不知”黄昆华说道。
“什么货?”
黄昆华笑道“当然是肉了,个个都是极品,美得很。”
“人是从哪儿带出来的”常青问道。
“当然是肉铺了,这位警官难道没买过肉吗,呵呵呵”黄昆华变态地笑了起来,他根本没把那些女孩当人看。就好像只是普通的商贩。
“青哥,他可能只是只替罪羊”
荊渡的声音从常青的耳机里传出,声音有些哑,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