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纨绔 第43章 一言为定

心里存着事，姬无患天一亮就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见周吉年笑盈盈看着自己，显然是醒了有一会儿儿。

姬无患笑，“你怎么醒这么早，小爷还以为比你先醒呢！”

周吉年摸摸姬无患的眼角，瞧人还一脸困倦，开口说道：“你接着睡，记得午时来问政殿接我。”

“不睡了，我有事要和你和爹商量。”

姬无患说着坐起来，掀开被子朝床幔外喊道：“翠姐姐，小草姐姐，我们要起床了。”

“哎，来啦！”

翠姐姐在门外应声，很快就响起两道脚步声。

两个贴身丫鬟各伺候一个主子。

洗漱完后，姬无患带着周吉年去了饭厅，看到兰公主和马佑棠也在，不由一愣。

“安儿，今日怎么赶上早饭了？”

姬慧娘见状出言打趣。

姬无患笑笑，扶着周吉年坐在空凳子上，自己坐在周吉年身边，看着明媚了许多的姬慧娘，说道：“我正在长身体，以后每日都来和大家一起吃早膳。”

说罢他看向姬雍，心想自己说的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便直接问道：“爹，您也可以帮着批奏折吧？”

姬雍满脸慈祥地打量着自家儿子，摸了摸自己的美长髯，淡淡道：“可以是可以，奈何爹老了，批不动了。”

闻言，姬无患嘿嘿一笑：“爹，那您帮我们把奏折分类，和孩儿有关的或者和京城中百姓有关的就由孩儿批，其他重要的就由您交给吉年批好不好？”

姬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放在正在吹热粥的周吉年脸上，出声询问道：“吉年以为如何？”

“吉年恳请丞相相助。”周吉年恭敬道。

姬雍淡淡点头，转头看向自家夫人，对她说道：“夫人，家中事务承蒙夫人多费心思了。”

韩霖高兴夫君去帮儿子，笑着说道：“放心吧，现在慧娘回来了，又有兰儿和佑棠陪着我，你们只管好好做大事。”

姬无患心情愉悦，喝了口被周吉年吹温的粥，扭头对周吉年笑，悄悄摸了摸他的腰，心想晚上就有精力疼吉年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早膳。

姬无患吃完饭回去睡了个回笼觉，睡饱了才带着阿福出府，慢悠悠往皇宫走，心情太好了没忍住吹起了口哨。

这下没人惊慌逃跑了，姬无患谁也没搭理，吹着调调一路走进南宫门，去接周吉年下班。

有了姬雍的帮助，奏折批起来快了许多，姬无患把自己那部分批完就趴在地毯上默写古诗。

他发现自己的现代记忆残缺了很多，正在抓紧时间把自己还没遗忘的东西留下来，能变现的趁早变现！

腊月二十八是姬无患的17岁生辰。

他不想过生日，奈何身为太后的韩霖和长公主姬慧娘给他组织了场生日宴会，在皇宫御花园的梅林里，请了很多大臣家待字闺中的晚辈来。

姬无患一大早才找到次机会疼了周吉年一番，难过地在他耳边道：“吉年，小爷都是皇上了，为何还要做我不喜欢的事啊？”

“安儿……吉年会努力的。”

周吉年心中酸涩，自己在大臣中的威信远不如姬雍，姬无患更是没几分威信在，若不是姬雍许了好处，大臣们哪里会心甘情愿对姬无患俯首称臣？

比起来，他们更愿意姬雍当这个皇上。

本来以为当了皇上就能天不怕地不怕，可到头来反而拒绝不了爹娘安排的政治联姻，还不如当丞相的纨绔儿子来得快活。

姬无患悔不当初，可如今已经身处高位，他仗着自己是皇上不再娶，就把他爹的脸打了。

他喜欢爹娘，喜欢姐姐，他喜欢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在一起生活。

心里烦闷，他又缠着周吉年做了两次，最后在阿福的催促下，不得不拉起被子盖住周吉年，忍着鼻酸道：“吉年，你当皇上也要娶很多女人吗？”

“安儿，我们不借势都坐不稳皇位。”

周吉年实话实说，摸了摸姬无患泛红的眼尾，露出安抚的笑，“没关系，没人能阻止你疼爱吉年。”

这句话叫姬无患心情好了些，低头吻上周吉年的唇，摸摸他潮红的脸颊，“今日你便好好休息，年后我们搬进皇宫，你可要还上小爷的三天三夜。”

周吉年迟疑了两秒，肉眼可见地红了脸，“自然，待吉年梳理完政事便践行约定。”

“乖，小爷帮你清理完再走。”

姬无患心情好转，觉得周吉年说的有道理，自己确实是只有父母宠爱的纨绔，根本没有自己的势力，拿什么和众大臣说不？

姬雍夫妇不阻止他独宠周吉年，不是因为他们感动于姬无患对周吉年的爱，只是因为周吉年不争不抢不会影响他们给宝贝儿子铺的路。

做姬无患，结婚生子是必须要走的路。

出府遇见在府外等候的姬雍，姬无患停下来心情复杂，抿抿唇抬手作揖，“爹……”

姬雍轻叹一声，拍拍姬无患的肩膀，说道：“安儿，爹看好你安抚妻妾的本事，再则把谁宠到青史留名是你的自由。”

这句话然姬无患心下一松，抬起头道：“爹，孩儿想和你一样只娶一个——爹？”

姬雍一巴掌拍在姬无患肩膀上打断他的话，摸摸胡子露出个轻松的笑容，“安儿，委屈你了，爹这把年纪实在不忍心坑害二八年华的少女啊！”

“爹！你居然——”

“快去吧，莫要让你娘等急了。”

姬雍摆摆手推走满面震惊的姬无患。

姬无患不爽地盯着姬雍，被阿福推上马车，愤愤地关上车门，心想道：太过分了！我爹明明能当皇上，那我当个无法无天的太子才没是真的没人管我！

可转念一想，自己老娘都60岁了，比起皇后还是做个太后更轻松享福。

姬无患心里快难受死了，他就是想和周吉年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兰公主和马佑棠不作不闹两人在后院相处的很好，没有勾心斗角快快乐乐的，为什么还得娶大臣的女儿啊？

女人多了，真令人头大啊……

再怎么不情愿，为了皇位能坐的更稳，为了周吉年能更安心地建设大周，姬无患还是沉默接受了父母的安排。

开春，姬无患携家眷正式搬到皇宫居住。

三月初，第一批秀女入宫。

兰公主确诊已有四月身孕，被送回丞相府养胎。

不知道为什么，住进皇宫之后姬无患就感觉压抑了起来。

周吉年越来越忙，带着齐平安日日加班到半夜才回养心殿，姬无患再怎么想，都不忍心折腾满脸疲态的周吉年。

三月底的一个午后，姬无患看了眼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的周吉年，离开御书房准备上街透透气，刚走到宫道上就碰上马佑棠的侍女。

“皇上，棠贵人葵水已过，今日上称九十三斤啦！”

这侍女跪地行礼，声音欢快道。

听到这，姬无患才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蹙了下眉道：“朕天黑过去。”

“是，奴婢告退！”

目送侍女欢天喜地离开，姬无患咬了咬牙，一手抢过阿福手里的扇子，心情烦闷地出了皇宫。

阿福大气不敢出一下，暗暗想道：少爷当上皇上果然变得不快乐了，就不能快乐得当皇上吗？

姬无患无力极了。

这种无力和古不古代没有关系，是他自己想要家庭和睦又想要和周吉年单独相爱，是他想要的太多，所以愈发感到痛苦。

他不想勉强自己，可皇位有那么多人盯着，百姓过得不好都可能造反，想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得国家强大。

结果他在国家大事上有了话语权，却失去了完整的择偶权。

刚才姬雍叫他早日宠幸薛将军的小女儿，现在又要去实践之前自己说过的话。

姬无患感觉自己变成了工具人！

今夜去宠幸马佑棠，明晚去宠幸薛妃。

完事儿他回去都不敢上床，打了个地铺睡在床底下，蜷缩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吉年，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将来的孩子。

穿越至今，姬无患第一次感到这么迷茫。

丁夜过半。

周吉年回来没找到姬无患，拄着拐杖走出殿门看着门外的阿福，疑惑道：“皇上宿在棠贵人那了？”

阿福摇头，语气低落道：“皇上进殿了。”

周吉年皱眉，“传热汤来，伺候沐浴。”

“是！”

周吉年关上殿门，匆匆走回内室，慢慢跪在地上，扔掉拐杖低头看向床底下，盯着蜷成一团的人，他心下一痛，轻声唤道：“安儿？”

姬无患捂上耳朵，“你别叫小爷，小爷想静静！”

“静静是哪家姑娘？”周吉年问。

姬无患无语抬头，看周吉年一脸认真，瞬间心痛得让他捂住胸口，悲愤道：“周吉年，你为什么不生气？小爷刚睡完你表妹啊，你为什么不生气？！”

“安儿，里面黑，出来说好吗？”

周吉年眼里只有担心，没有一丝愤怒的影子。

姬无患终于体会到心疼到不能呼吸的感受，他按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咬着唇往里面挪了挪，翻身盯着漆黑的墙壁，冷声道：“我需要安静，不要打扰我。”

“安儿……”

腰被搂住，身后贴上一个热源，姬无患听见周吉年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儿，我的安儿辛苦了，再过五日你疼吉年三天三夜可好？”

话音落下，响起轻吻，渐渐加大的亲吻声……

姬无患愤怒地推开周吉年，“小爷没漱口，你都不嫌脏吗！？”

“吉年也脏了，我们共浴如何？”

周吉年一点儿都不生气，还笑着提议。

姬无患不知道该骂他什么了，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缓缓把自己的手递过去，吸吸鼻子道：“你什么时候能让那些大臣们舔我们啊？”

“三年，三年足矣。”

看着周吉年自信的笑，姬无患慢慢从漆黑的床底下爬进明亮的床外，爬在周吉年身上，盯着他温柔的眼睛道：“那小爷便忍三年，三年之后我再也不看她们一眼！”

“安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周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