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换未婚夫的都知道（穿书） 第3章 随侍身旁

萧煜珩感兴趣的挑眉，看向顾明夷的目光不自觉散发出了迫人的威仪。

随后，萧无恙笑嘻嘻的讲完了所有事情，等待萧煜珩定夺。

“朕且问你，你可是苏宗耀？”萧煜珩任由萧无恙挽着胳膊，目光极具压迫感的看向顾明夷。

顾明夷谨慎抬头，认真的摇了摇。

萧煜珩看得眉头一蹙，想起萧无恙说这人是个哑巴，于是再度发问：“你可是天喑之人？”

顾明夷再度诚恳摇头。

“那是否被人下药所害？”萧煜珩敏感察觉异样，直接击中痛点。

顾明夷神情激动几分，迅速点了点头。

萧无恙看得眸色一暗，顾明夷他爹还真不是个东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居然给顾明夷灌了哑药。

不过这是系统剧情中没有记载的事情，想到这里，萧无恙明悟了什么，看来剧情只是参考，现实世界中的事情还得看她自己仔细推敲。

“宣太医。”萧煜珩脑中闪过无数阴谋算计，立刻大手一挥让太医给顾明夷看看。

太医到来之前，萧煜珩给三人都赐了座，萧无恙蹦跳着坐了上去，看着萧煜珩抬笔准备继续批改奏折，还是没忍住试探性开了口：“舅舅，你可不可以废除宦官一职啊？”

“哦？”萧煜珩闻言抬眸，颇有兴味的反问道，“阿凰为何这般问？”

萧无恙抿了抿唇，神色中闪现出悲悯和不忍：“我去了蚕室一趟，着实被里面的场景惊住了。以往只知道内侍太监需要净身后才能入宫，如今真眼瞧见，才知其中凶险与苦痛。”

“你可知宦官为何净身？”萧煜珩是个合格的长辈，对萧无恙的疼爱不是假的，并没有立刻否定萧无恙的提议，反而是放下毛笔认真倾耳聆听。

“我知道。”萧无恙神色坚定，她并不是无知的小女孩，“可是像舅舅这般圣明的君主，怎么可能会掌控不了自己的后宫呢？净身古时称作宫刑，本就是一种刑罚，为何要被当做选拔宦官的标准？”

“就算是为了保证皇室血脉的纯净，尽可以给其喂绝嗣之药，何必施之以宫刑呢？”萧无恙顿了顿，继续补充道。

“哈哈哈……”萧煜珩倏然开怀大笑，他看着萧无恙认真的面庞，只觉得心中宽慰极了，“阿凰说的不无道理，朕也觉得净身一事有伤天和，便就此废除了吧！下来便叫太医院秘密配上一副绝嗣药，改做入内廷的新规。”

萧煜珩身为大权在握的皇帝，自然是说一不二，萧无恙既然说动了他，那他就立刻决定了下来。

“父皇英明。”萧无咎原本肃然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其实他去了蚕室一趟后心中同样难受。

“这不过一件小事，阿凰怎么突然提出？”萧煜珩以手支颐，笑看萧无恙问道。

萧无恙露出轻松的笑容，一双清澈的眸中满是真诚：“舅舅，因为我从书中读到了一个道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①。

我恰好看到了此事，又有那么一点谏言的权力，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为何不管上一管呢？”

“好一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萧煜珩拍手称快，看向萧无恙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骄傲与自豪，“成大事者，便要有如此志气与原则。”

顾明夷闻言心中一震，看向萧无恙的眸中除了感激又倏然增加了其他情绪，似动容又似震撼。

只是顾明夷不知道的是，从此刻开始，他的情绪和目光都会不自觉被那个明艳夺目的身影所深深吸引。

“多谢舅舅夸奖。”萧无恙腼腆的笑了笑，她刚才那样说，也的确是那样想，只是一句话罢了，她为什么不发声呢？

萧无咎神情若有所思，最终叹息一声，朝着萧无恙拱了拱手：“我不如阿凰矣。”

谈话间，太医已经效率极高的赶来此处，上前见礼后就去给顾明夷把脉了。

“如何？”见太医思索一会儿收回手，萧无恙立刻发问。

太医拱手回复：“这位公子的确是被人下了哑药，只不过用量不多，一个月后便可以恢复正常了。”

“可否有尽快治愈的方法？”萧煜珩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桌子，复而问道。

太医的神色愈发恭谨：“微臣即刻下去配药，不出两日，这位公子就可以痊愈了。”

“如此也行，你便去配药吧。”萧煜珩并没有为难太医，情绪非常稳定的让人工作去了。

“微臣告退。”太医心中窃喜，跟对了主子就是好啊，不用担心每次出诊遭遇医闹。

萧无咎神色有些遗憾，失望的说：“看来只能等两天之后了……”

“诶？”萧无恙想到什么，突然偏头直直面向顾明夷，“你可会写字？”

萧无恙无疑是美丽的，即使只有十二岁，就已然具有绝世美人的雏形。

萧明懿本是倾城之姿，还被人称为京城第一美人，这样的母亲生下来的女儿又怎会差劲？萧无恙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这样美丽的容颜突然凑近自己，直让顾明夷呼吸一滞，他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快。

为了不红脸后当众失态，顾明夷颇为狼狈的移开了视线，怯怯的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萧无恙高兴的欢呼一声，又转头对萧煜珩提议，“那舅舅就让他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写下来吧。”

“准！”萧煜珩点头，同意了萧无恙的方案。

内侍们备好纸笔，顾明夷深呼吸一口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写好了吗？”过了一会儿，萧无恙见顾明夷放下毛笔，立刻凑过去看。

顾明夷只觉得一阵香风率先扑入鼻中，耳根不自觉有些发热，他小幅度的点点头，乖乖将纸张递给萧无恙。

在这里萧煜珩最大，萧无恙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将宣纸交给了萧煜珩：“舅舅，我和你一起看！”

萧煜珩接过，拍了拍凑到自己身边的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然后就将目光投注在宣纸之上。

萧无恙今天梳了个可爱灵动的双环髻，她不喜欢“负重”前行，所以头上的钗环并不多，被萧煜珩轻轻一拍，两个环结霎时间有些瘪了下去，只不过正专心致志看事情经过的二人都没能注意。

“呵呵……”萧无咎见状，以袖掩唇，轻轻笑了起来。

顾明夷也将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同样不自觉勾起一个笑容。

“好字！铁画银钩，筋骨藏锋。”宣纸上的内容入眼，萧煜珩率先就赞叹一声，对顾明夷也多了几分欣赏。

萧无恙赞同的直点脑袋，不愧是剧情中最后混到萧煜珩身边侍候笔墨的反派啊，字写的就是好看。

萧煜珩见眼下的脑袋一直晃啊晃的，再度伸手拍了拍，调笑道：“怎么样？舅舅没夸错吧，是不是比你的字好上千百倍。”

“舅舅！”萧无恙鼓了鼓脸，愤愤不平道。

萧无恙本就不习惯用毛笔写字，就算已经练了七八年，那也就仅仅达到了笔画规整、字体端正的程度，要说风骨和观赏性，那是想都别想了。

萧煜珩爽朗大笑，却也不再逗弄萧无恙，认认真真阅读起内容来。

“当真是胆大包天！”萧煜珩越看脸色越不好，最后狠狠一拍桌案，声音威严道。

虽然早就知道了其中内情，但萧无恙也不由自主怒气上涌：“这什么死老头，为了报答所谓的恩情，就推自己的儿子出来替罪，他自己怎么不献身呢？”

“父皇息怒。”萧无咎上前，温声宽慰道。

萧煜珩摆摆手，将宣纸交给萧无咎，让他自己看看。

这苏家管家到底什么意思？萧煜珩不信他一个下人能够自作主张保下苏家长房嫡幼子，这其中定有前吏部侍郎推波助澜。

他们这么做是想干什么，千方百计留下这丝血脉是为了日后造反吗？

感觉到皇权威严被冒犯到的萧煜珩心中不快，抬头对萧无咎吩咐道：“咎儿，此事就全权交由你去查办，务必将苏宗耀捉拿归案，押入大牢，赐宫刑后腰斩弃市。”

“儿臣遵旨。”萧无咎合上宣纸，立刻躬身应是。

“办案途中，京兆尹可听从你的调动，辅佐护持左右。”萧煜珩舒一口气，脸色平静下来，却仍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在萧煜珩怒拍桌案之时，顾明夷就知情识趣的跪伏在地。此时此刻，萧煜珩将视线投射在了顾明夷身上，心中对顾明夷并无迁怒，反而替顾明夷感到些许可惜。

“舅舅，就将他交予我吧，我让他去公主府教我写字，你不是说他字写的好吗？”萧无恙见萧煜珩注意顾明夷，立刻开口提议道。

萧煜珩惊讶偏头：“哦？朕也不是第一次说你的字，怎么突然知道上进了？”

“这不是……”萧无恙犹豫片刻，眼眸中浮现几分心疼，“我也替他感到惋惜，能写得这么一手好字，想来学识定然不凡。有如此珠玉在前，身生父母却能够毫不犹豫将其舍弃，足以见得他们的冷心冷情。”

闻言，萧煜珩来了几分兴趣，向顾明夷问道：“你可有功名在身？”

顾明夷感激于萧无恙为他说话，又因萧煜珩突然的询问而激动，知道自己此时口不能言，他立刻提笔写下：“草民已通过解试，有举人功名在身。今年因家中父母不满草民锋芒太露，故而被禁闭家中，未能参与省试。”

萧无恙充当传话筒后，直接笑呵呵道：“幸亏你没参加，今年吏部侍郎那老家伙徇私舞弊，所有中举者的功名都被取消了，祸首伏诛，其他不知情者经历审查后才可参与舅舅补办的秋闱试。”

萧煜珩见顾明夷眉目坚毅，从始至终神情也不见惶恐，进退有度、宠辱不惊，颇有端方君子之态，由此也生了几分爱才之心，便出言考校了一番。

萧无恙顿时转头给顾明夷使眼色，示意其郑重对答，这可是入萧煜珩之眼的机会啊！

接收到萧无恙的示意，顾明夷会心一笑，他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对他一介草民如此宽容，但这所有的恩情，顾明夷都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幸而顾明夷是有真材实料在身上，镇定至若的将心中答案书写于宣纸之上，再由萧无恙转交给萧煜珩过目。

几番来往之后，萧煜珩是真真将顾明夷放在了心上，这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虽然一些想法尚且稚嫩，但足以见得其中可行之处。

“实乃良才美玉。”萧煜珩感慨，心中的怒气也一扫而空，虽然今天让他得知苏家还有人躲藏在外，却又让他收获了一块璞玉，着实让萧煜珩身心愉悦。

“朕便特许你参加秋闱，还望三月之后，朕可以在这朝堂之上见到你。”萧煜珩对顾明夷许诺道，随后又看向萧无恙，“既然阿凰都向朕要人了，朕哪有不给之理，日后阿凰可让此人随侍，一同进入太学学习。”

“谢谢舅舅，舅舅英明，舅舅万岁！”萧无恙得偿所愿，成功将反派一号扒拉到了自己碗里，顿时欢呼一声，跑到萧煜珩背后殷勤敲背。

顾明夷立刻下跪谢恩，心中充满感激。在见到萧无恙如此高兴激动的模样，只觉得面庞发热。

自己可以跟在公主的身边，公主竟会这般高兴吗？

顾明夷悄悄抬眸去瞧萧无恙，却又在触及萧无恙明媚热烈的笑颜时，仿佛要嫁人的小媳妇儿一样害羞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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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珩的口谕一下，不出两天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①“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出自《孟子·尽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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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随侍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