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变狂想曲 第11章 实用主义者的末日

我吃了些面包，又喝了少许的水，那种时刻追随着我的恐惧感终于消减不少。我再次感受到生者的力量，而这些，都是那位远在石陆的神明降下的福音。

我又一次想起那个白房子里的神明，白胡子的神父爷爷曾引导镇民向其祈祷，余甜女士也在那段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在祈求着她的明天，然而名为赤阳的神祇并没有阻止那些落在她身上的拳头。

余甜女士也没有做到她所说的“宽恕”。

“所以你抛弃赤阳了吗？”手表先生此刻也终于从沉沉的睡梦之中醒来，他打着长长的呵欠，懒洋洋的说，“抛弃你们的常世之神，转而投向石陆的神祇了吗？”

“祂没有给我想要的，我为什么不能转信其他神明？”我反问对方，从面包中汲取能量之后，理智又一次回归我的头颅，这一次的问答终于不再以燃烧我的记忆作为代价。

“明明从一开始，我的信仰就是因为祂能够帮助我呀，难道还有人会因为无用之事而向神明宣誓忠诚吗？就像余甜女士对姜华先生一样？”

“那可不一定，姜芸芸小姐。”手表先生显得有些不满，他比之前有活力多了，“信仰并非全部诞生于实用主义。”

“就像是居住于狭海的众神明之一——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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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老板娘的房间吧。”秦栩瘫坐在沙发上，恢复体力之后对常明说道。唐雅的精神状态明显已经不再适合进行探索了，自从教堂回来之后，她就陷入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状态。

唐雅自身也有一种感觉，这里可能就是她的终结之地。

被卷入系统之中，即使任务失败，在大多数状况下也并非死亡。对于系统来说，他们是“特殊”的，也是“珍贵”的。但是，有时也会传出任务者死亡的情况，他们就像是被某种可怕之物吞噬了，从□□到精神。

系统称之为【牺牲】。

就像猪、牛、羊一样。

“我们总是要献上什么，来平息那些日益充盈的**。”唐雅记得她曾经的一位队友说的话，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远在遇见秦栩他们之前。对方是一位很好的老师，她教会唐雅回避危险，以及窥探某些浓雾之后的隐秘之事。

最后，伤口如同洞开之门，任务中的教徒将她的心脏献给一位神祇。那次任务失败，唐雅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那位神祇是——

“唐雅？”秦栩打断她的思绪，转头看向她，“你帮我们盯住老板娘，她准备好晚饭就发消息给我们。”

唐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目送他们溜进那扇被关闭的门。老板娘正在厨房哼着歌，唐雅听见冰箱门被打开的声音，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要不要去看看？】

她恍惚之间又感受到什么粘稠的东西滴落在后颈，沙发也变得温热柔软起来……仪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进入仪式的世界。

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队长他们还在房间里，自己还要盯着老板娘。想到这里，唐雅用袖子胡乱抹起自己的脸，希望能够把血迹抹掉，结束仪式。

毫无效果。

地板上，无数如同如同墨点一样的阴影飞快向她靠近，此时的地板也与昨日不尽相同。大大小小的孔洞密布，内里是无数白色的，半透明的蛹，有些则是还在吐丝的粗壮蠕虫。虫子们肆意啃咬身体周围温热的□□，并蠕动自己环节状的身体，在那些白色或是黄色的筋膜和脂肪之间打通通道，在那里长眠。

唐雅注意到，那些飞快移动的墨点的攻击目标并不是她，而是处于孔洞之中的蠕虫。它们撕开对方脆薄的茧，亦或者就着汁液丰沛的柔软躯体撕扯。

就像是一场捕食。

血肉房失去了原本透明的玻璃，取而代之的是白色的筋膜，这使得从大厅观察老板娘的举动变得困难起来。唐雅强压下剧烈的眩晕和恶心感，往通往厨房的门廊方向走去。

门廊变成圆筒状，墙壁时薄薄的血肉组成，一节一节突出的软骨隔着这层薄薄的皮肉，让她有一种行走在活物气管之中的错觉。所幸，这个世界里仍然可以看见老板娘。

透光的筋膜外，朦胧的人形影子给了唐雅一丝心灵上的慰藉。她强忍着手下滑腻触感所带来的不适，推开厨房的门。

【我是疯了吗？】

唐雅看着面前的景象，呆呆地想。血肉房中的恶心不适早已让她岌岌可危的理智饱受折磨，而面前的景象再次让她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精神世界。

厨房内部十分正常。白净的瓷砖上贴着嫩黄色郁金香的图案，地板也显得光洁可爱，红色的小碗正被摆放在浅色的木质餐桌上。炉子里，肉汤正在咕噜咕噜地冒着细小的白泡，朦胧的雾气停留在厨房的上空，空气中充满着新鲜食物的香气。

就连死在角落的黑猫尸体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那里现在摆着一个同样红色的小碗，里面放着猫咪最喜欢的脆脆的猫粮。

唯一不正常的，只有正在切菜的老板娘。

她从前算是个美人，长长的黑色卷发，大而圆的杏眼，还有白皙的皮肤。而现在，她，是一只褪去毛发的肉兔。

就像所有摆在砧板上的兔子一样，在白色或是杂色的皮毛之下，大家都有着同样泛着淡粉色的皮肤。不过她显得格外丑陋，畸形缩小的耳朵使得原本光秃秃的头顶更加渗人，外翻的龅牙也使这位曾经的美人多了一丝攻击性。只不过面前的这只兔子还长着属于人的眼睛，充满温柔与关怀，就像是死于火灾的母亲。

“有什么不对吗？”长着畸形兔耳的老板娘举着刀问道。

唐雅摇摇头。

猫猫就是个恶魔！

今天被咬的手还是好痛，下午准备码字的时候痛得要命，成年人的崩溃就在一瞬间。

然后我的猫猫就跑去它的小红碗，把我刚给它剥的蛋黄叼过来了。

我下午又被迫洗了地毯。

然后我今天没码字，这是存稿，希望我仅剩的存稿能坚持到我手好。

我与大橘相爱相杀【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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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实用主义者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