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投喂研究员 第5章 建设

父子俩还在一头雾水中就被发起脾气的程墨轰出了屋子，让他们待在温室里松土后，程墨就进入实验室开始鼓捣药剂。

将展台上的一瓶玻璃罐子打开，程墨接触花盆里的芦荟运用异能将其控制，随后拿起手术刀对准厚实的叶片斜割了一道伤口，从伤口处先是流出黑黄色的液体，恶臭顿时在空气中弥漫。

程墨快速用刮刀将起收集进一瓶试管中，等待黑黄色的液体流干，程墨加强了异能控制，禁止芦荟愈合伤口，于是从刀口处，继续流淌着翡翠色的汁液，这一次收集的才是药剂制作所需要的材料。

用同样的方法在芦荟其他的部位上炮制，程墨将目光转向其他的植物，被扫到的植物都表现出了僵硬的动作，最终目光锁定在架子上的一盆曼陀罗。

这盆曼陀罗正是他前天出行刚采摘的，野性未驯，对程墨的控制力还能表现出顽强抵抗。

“都已经脱离族群，还有这么强的生命力嘛，不知道这一回能不能成功。”

程墨闭上眼，异能高强度施展，从双眼处亮起金黄色的光，又沿着全身延伸，分别从骨、肉、皮，形成了三重回路，精神高压让植物们有规律的摆动起叶片，而叶片上也隐隐显示出金光，直到整个房间被金黄色的光芒淹没。

等到程墨睁开眼，空间中只剩下他与曼陀罗单独存在。

“这里就是你的识海吗？小小一个，倒是把自己想得挺高大。”程墨轻笑。

此刻的曼陀罗不再受限于土壤束缚，长着完整的树形，根须在空气中舒展，叶片与枝条的扭转也变得相当灵活，虽然还不至于拥有动物的意识，但它隐约能察觉到程墨是个入侵者，叶片沙沙响动，冲着程墨杀来。

程墨抬手一挥，金光一闪，曼陀罗定在了半空。

“来吧，看看我能对你做些什么改变。”程墨笑眯眯地朝曼陀罗走去，高大的树体察觉到危险，忍不住抖了抖，但完全抵挡不住程墨的控制，只能被迫接受接下来的改造。

在温室内的陆骁突然抬头看向程墨的位置。

“爸爸怎么了？”

“没事，明天，你在这休息，爸爸去那些屋子里看看。”

陆明天拉住爸爸，声音放低：“爸爸，哥哥不让我们去那些屋子的。”

“没事，爸爸就是去看看基地运转的设备怎么样，说不定爸爸把屋子收拾好，你程墨哥哥会让我们在这住下的。”

陆明天对程墨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听到陆骁这么说，也觉得是个好办法，于是自告奋勇跟着爸爸一同去基地中那些荒废的屋子里探查。

忙活一天，程墨的试管架上已经排满，他摘下手套刚要记录数据，实验室的植物在培养皿中躁动，程墨将眼镜摘下闭眼休息，等待瞳孔恢复到漆黑。

门外恰好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进。”

陆骁倚在门框上，作战服换成了程墨的旧毛衣，紧绷的布料勾勒出虬结的肩背线条：“西北角的电网电压不稳，我重新接了线路。”

“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程墨用镊子夹起昆虫残肢扔进医疗废物箱，“我要是你，就留着这份力气，带着孩子去南边的幸存者营地。”

陆骁的目光扫过金属墙面的培养架，那些绿植的叶片是不是在发光？

“我还帮你把门锁升级了，这里的门锁用的还是最低配置的门卡权限，也就防防小孩，现在升级以后，就可以用上动物识别，那盆是不是快死了，叶子都掉完了。”

程墨推着陆骁出去将门关上，盯着这人猜他打什么主意。

陆骁微笑着耐心等待程墨做出反应，他相信程墨会接受他的好意。

“走吧，看看你把我的基地糟蹋成什么样了。”

两人来到门口，陆明天小跑上台阶，牵起程墨的手：“哥哥，你看爸爸和我把门升级了！”

程墨看着被拆下丢在一边的老门，还有已经安装好的新大门，眼角抽抽，这哪是升级了检测系统，明明是直接换了扇门。

“哥哥，你看。”陆明天对准原先刷卡的位置，按上手印，大门响起系统音，很快就发出检测通过的提示。

“这个系统支持指纹、人脸、声音等动物识别，不过为了更安全，我建议把整座基地翻修一遍，你这地方的设施实在太老旧了。”

“明天。”程墨没有立马回应陆骁：“你去温室里，帮我找一下第四排底下往上数两层，大概在中间的位置有一株开着白花的植物，去帮哥哥抱过来好吗？”

“好。”陆明天乖巧点点头，看了爸爸一样然后小步跑开。

等陆明天走远，程墨才看向陆骁，然后拒绝了他的建议。

“我不需要你们帮我做那么多事，我会尽快把药剂做好，让你们早点离开。”

“其实关于这件事。”陆骁拦住程墨，挠了挠脑袋：“我希望我们能谈谈。”

程墨抬手，示意他往下说。

“我不会在这白吃白住，你这地方只有这一间屋子还能用，作为交换，我帮你免费升级基地，把其他建筑都收拾好用起来。”

“还可以提供给你免费的安保服务。”

“安保？”程墨上下瞄了瞄陆骁，“就你这一身伤，光是对付一只被感染的变异狼犬都够费劲，还给我提供免费安保。”

陆骁眯起眼，觉得自己被程墨小瞧了：“要不我们试试？”

程墨啧了一声：“你年纪不小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陆骁突然发难，以迅雷之势绕到程墨背后，单手擒住程墨的脖子。

“就算我受伤，我也可以保护你，你们研究人员，身边没有强力战士的保护很危险的....唔。”

程墨对着陆骁肚子一肘，趁他后退间隙转身，抬脚，用力一踹。

陆骁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砸在了垃圾箱上。

程墨缓缓走下台阶：“我给过你机会说完话了，也给过你机会表现了，只能说都不怎么样，乱世之中，没有谁是绝对安全的，我不像伊甸那群人只会躲在平民的背后操控局势，我就算死在研究的路上，我也只会认为命该如此，所以我不需要任何人和基地的保护。”

陆骁缓过劲，撑在地上爬起：“你力气还真够大的，我猜你说的研究，目的是要解决末世，那你有预期的时间？”

“没有？”程墨的不言让陆骁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动力：“既然没有预期的时间，不如让我们也加入进来，众人拾柴火焰高，也许会比你单打独斗要好些。”

“你又怎么知道，我研究的方向一定是对的，万一错付，你们浪费的可不是只有一点精力。”

陆骁捂着肚子，踉跄着再次走到程墨面前，伸手：“我这个人运气蛮好的，我看好你。”

程墨转过身：“随你。”但耳尖处的微红出卖了他的害羞。

这时，陆明天才抱着花盆跑来。

“哥哥！我找到了，你和爸爸再说什么呀？是不是我们可以在这里住下了？”

“机灵鬼，找个花盆哪里需要这么久。”程墨心底松动，七年独自的生活，他也在一些极夜的日子里，想象过有同伴在身边的日子：“这个东西要怎么录入，麻烦死了。”

“哥哥，我会，我教你！”父子俩相视一笑，帮程墨导入了动物识别。

进屋后，陆骁将他的基建想法讲出同程墨沟通。

“你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我探查过这座基地，距离建成时间有二十多年，大部分的设备都因为无人使用出现故障，这些倒还是可以修复或者替换升级的，只是外墙的防御工事实在有些糟糕，只能说现在还没有变异动物入侵成功，是我们运气好。”

程墨打开厨房的柜子，思考该吃什么才好，虽然柜子里也只有几瓶罐头可以选择，将所有罐头拿出放在桌上，同时回应陆骁：“也不全是运气好，这附近曾经生长过大片的野草，所以土壤的肥沃程度要比其他地方低上许多，变异动物虽然行动灵活不好预测，但归根结底是被植物操控，这种不适宜繁殖生长的土壤，植物们倾向性自然很低。”

陆骁做出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那我们时间就能多出很多，不过我预料后面的日子也不会这么平静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加固一下防御工事。”

“为什么这么说？”程墨停下开罐子的动作，看向陆骁。

陆骁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五指张开做出一个哗啦啦下落的动作：“你忘了？伊甸发生的爆炸还有西派即将的行动，很有可能驱使植物们往这一侧推进，而且这一次出逃也不止我们一个团队，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变异动物和植物，也许还会有活人到来。”

“麻烦。”程墨皱起眉头：“我可没多少时间浪费在寻找物资上，还要花时间去建造基地。”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做好所有事情。”陆骁按住程墨的手，在他面前缓缓张开另一只握拳的手，在其掌心中，凭空出现了一包饼干。

“这是？”程墨瞪大眼：“空间异能？”

陆骁终于从程墨脸上看到自己预料的表情，笑着点头：“是的，我的研究员大人，现在能接受我的建议了吗？”

“......你...空间里，还有泡面吗？”程墨低着头，咽了咽口水。

“我的空间里，有比泡面更好吃的东西。”陆骁认真的回答。

晚饭期间，程墨埋头猛吃，陆骁和陆明天四目相对，陆明天眼神交流表示已经见过习惯了，陆骁再看看程墨，还是会被这豪放胃口惊呆，这个人以前到底活的是有多艰苦啊。

“还有泡面吗？”

“有。”陆骁从空间中往外拿出一箱完整的泡面，直接就把程墨的眼睛看圆了，一口气泡了三包的量吃下，还意犹未尽地拍了拍肚子。

军用压缩饼干三箱，维生素片三瓶，午餐肉罐头十瓶，水果罐头一箱，程墨吃太饱坐在椅子上消食，看陆骁不断往外拿出物资，手上记录着清单：“你打劫了伊甸的仓库？”

陆骁将空荡的橱柜填满，声音中带着揶揄：“不至于，这些再伊甸大部分普通人也都是享受的起的，伊甸虽然在政治上混乱了些，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恢复了工业化的阶段，民众基本不愁吃穿。”

“是吗？”程墨打了个饱嗝，而这时陆明天穿着睡衣从浴室中走出，里面暖和的雾气从门缝里漏出，刚才陆骁说把基地的热水系统暂时修好了，他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

“你要去洗澡吗？”陆骁问道。

程墨直接用行动证明了想法，站起身，快步走向浴室，冲了几年的冷水，浴室中，程墨终于再次感受到热水从皮肤划过的舒适感，仰头呼出一口气，太舒服了。

台子上还摆放着陆明天准备好的清洁用品，香香的气味从浴室里传播开来。

“哥哥好像很高兴。”陆明天坐在椅子看爸爸忙活，听到浴室里传出的轻哼，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明天，你为什么要叫他哥哥，你应该叫叔叔才对，爸爸跟叔叔可没差多少岁。”陆骁其实一早想问了。

陆明天嘿嘿一笑：“不要，爸爸是爸爸，哥哥是哥哥，而且哥哥长得好看。”

“臭小鬼，你的意思是你爸长得不帅？”

陆明天哼哼一声：“当然不一样，爸爸，要是哥哥在基地，肯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

“是啊。”陆骁脑海中突然浮现程墨的样子，多年硬汉的心，竟然开始柔软了。

程墨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人了，进卧室一看，陆骁和陆明天躺在床上。

“他睡了？”

“嗯。”程墨靠近的时候，陆骁闻到了他身上刚从浴室里带出的热气，这些热气挥散在空中，好像将程墨身上独有的味道也挥发开了。

程墨盯着床头的草莓蛋糕，咽了咽口水，在陆骁调侃的目光中，理直气壮地拿在手中吃了起来。

"为什么选我这里？"程墨突然问。

轻拍的声音戛然而止，陆骁认真思考了下回答：“森林东侧有天然电磁屏障，我的指示器在那里失灵，所以我们当时逃向了西侧，但在西侧遇到了大群的变异动物，所以最后只能赌一把南边了。”

陆骁缓缓起身，以防把明天吵醒：“而留下的原因，你现在做的事情，我认为你会成功的。”

看着陆骁走到门口，程墨鬼使神差地开口：“明天的妈妈？”

“很多年了，当时我在一处废墟捡到他，我找了很久他的亲生父母，但我想那种环境，你也明白。”

陆明天在睡梦中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程墨下意识轻拍他后背。

“明天开始。”程墨翻身用被子裹住自己，“需要我帮忙就直说。”

陆骁笑着点头离开，等他洗漱完再回到卧室，就看见程墨手搭在陆明天的被子外睡着了，两人和谐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父子。

“连个位置都不给我留啊。”陆骁看着陆明天左边已经没有空位，无奈只能把目光放在程墨的右侧，悄悄拉开程墨的被子钻了进去，见他没有反应，便理直气壮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