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容易就抓住了?不会有诈吧?”周原看着手中的千鹤,觉得拖起来太费力气,于是又改变了姿势,扛在肩上头向下。
被水和肩部二次攻击,千鹤被颠得几乎要吐出来。
“应该不会。”洲哥谨慎地看了一眼千鹤,走到周原身边,将千鹤的双手又缠了个严严实实,打了个死结。
“缚灵锁,就算是灵魂也能捆住,不用担心他逃跑。”
千鹤:……
两位哥,或许,你们能不能问一下当事人?
他压根没有逃跑的念头好吗?毕竟这是系统派下来的任务。
和小黄在脑内商量了一下,几分钟前,机械音发出的【被玩家抓住,并配合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这个任务,一人一统猜测是原本游戏为了暴露千鹤身份,而准备的任务。
只是现在只有四位玩家知道这件事情,剩余至少四位玩家,已经因为他和财神的换班,导致被带入了游戏误区中。
即使再度进行这项任务,也只能让知情玩家获得更多线索,剩余的玩家依然还被蒙在鼓里。
也不知道游戏最后会不会揭晓最终答案,还是直接让这个事情将错就错下去。
因为正在假装吸入了麻药而陷入昏睡,千鹤即使被周原干瘦的肩膀顶得胃疼,也没办法骂出声来。
好在进入地下室的路程不长,很快几人,就站在了地下室门口。
地下室方圆三米的距离被无形的力量隔开,形成了一个隔水地带,一踏入这个空间中,就连他们身上衣服所带着的水分都一并隔绝在外。里面的空间则可以自由呼吸。
要不是千鹤之前已经看过财神来到这个地方,不然他怕是到游戏结束都未必知道这个地下室究竟在哪。
“门需要钥匙。”泽姐首当其冲来到门旁,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造型怪异的锁孔之后,皱着眉头看千鹤:“钥匙有点像是…他的手指?”
周原立刻把千鹤放下来扶着他,洲哥则将他的右手食指塞进了锁孔中。
指尖猛地传来尖锐疼痛,黑洞洞的锁孔中有一个细小的针尖模样东西,正好穿破千鹤的指尖,身体里的鲜血像是被吞噬一样汇聚到指尖被吞噬干净,虽然只有短短五秒,但千鹤没忍住下意识皱了皱眉。
周原没看见他的小动作,泽姐倒是观察仔细,语气淡漠:“别装了,早就知道你没晕过去。”
千鹤沉默,将眼睛闭得死死的。
只要他不开口,没人能让他“醒过来”。
毕竟一个晕着的人,可比一个醒着的npc更好控制,更好配合进行操作。
打定主意,想要将这一part混过去的千鹤心理盘算得极好。
泽姐的话让剩下三个人都忍不住看着千鹤,但仔细观察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周原低声嘟囔:“没问题呀,难道泽姐看错了?”
泽姐听得清清楚楚,但摇摇头,没有说话。
她自信自己的实力,而且也一直关注着千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npc要装晕,总之如果他出现任何妨碍到他们进度的行为,她都会毫不犹豫将其斩杀。
但现在,他还能发挥他作为npc的部分余温。
“咔哒”一声,大门自动打开。
才刚打开,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郁的尸臭和血腥味,洲哥摸索着想要将灯打开,但触及到墙壁却是滑嫩的手感,还带点微微的冷腻潮湿。
剩下的两个人也学着洲哥的动作触及到了墙壁,才刚碰到墙壁,洲哥脸色就大变,嫌恶地暗骂一声:“草,有病吧?把人皮挂在墙上?”
周原这才意识到手下到底触摸到了什么,背后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爬上全身。
“这真的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这句话一出没有得到回答,周原就知道自己蠢了。游戏选择玩家进来已经足够恶心,里面的npc就算长得再好看,内心也都是阴暗变态的。
周原没再说话,将开门之后没有什么利用价值的千鹤放到地上靠墙坐着。
“不要冒进。”泽姐不赞同的看了看洲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中取出一叠薄膜手套,分发给剩下三人。
周原他们接过泽姐递过来的手套,戴上口罩后,忍着油腻恶心的触感继续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
钱老板毕竟是老板,手冷酷地插进裤兜里,冷酷地站在三个人的保护圈中间,冷酷地扮演一个冷酷的高冷老板。
反正迄今为止,千鹤连钱老板的心声都没怎么听见过,更不要提他开口说话了。
摸索许久他们都没把灯打开,千鹤在黑暗中悄悄调整了一下靠墙的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然后在心里问小黄:【黄崽,这个房间的开关在哪里?怎么他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啊?】
小黄啧啧几声:【你没发现我每次操控着你的身体过来的时候,声音都特别大吗?】
【啊?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千鹤不解。
小黄沧桑点烟:【为了省电。这间地下室的灯泡用的是感应灯,只有声音足够大才能亮起来,所以我每次说话都是一阵强一阵弱。】
千鹤:……
这也太省电了点吧!!
而且一开一关,灯泡难道不容易炸吗?!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游戏要设置这样的情节,也有可能是为了增加恐怖感吧,总之在千鹤十分不理解的表情中,几个人终于在墙上找到了开关,“啪”地一声,昏暗的橘光布满了整个不大的地下室,千鹤差点没来得及调整脸上的表情,好险没被发现。
【你不是说这是感应灯吗!这不是有开关吗!】千鹤内心暴躁。
【我也妹说没开关啊!】小黄差点喊出了东北口音,【而且刚才那个“幽你一默”的感应灯梗,难道不好笑吗?你脑海中难道没有闪现出,这几个人为了看清楚路线,而不停的嘿嘿哈嘿的搞笑场景吗?】
千鹤:?
你寻思这玩意好笑吗?
好在灯开了之后,大家都来不及去管千鹤,而是一直皱着眉头,观察着四周的情况,所以千鹤依然非常悠闲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这种行为和带薪上厕所唯一的区别就是,脚不会蹲着蹲着出现雪花点。
【千宝,你想不想看看这间房子里到底都有些什么东西?尝试一下关闭马赛克?】小黄莫名其妙开始鼓动千鹤。
千鹤不动如山躺倒在地:【关闭马赛克?开启马赛克是不需要花费积分的,那么关闭的时候我要支付吗?】
【真是个小机灵鬼】小黄宠溺笑道:【原价100积分,现开业大酬宾,全场九折,只要90个积分哦~真的很~划~算~哦~】
【你只是想看我出丑,顺便还要讹我90个积分是吧?】千鹤一语道破小黄的小心思。
【谢谢,但是不用了,这四个人里面有一位解说员。】
小黄还没理解所谓的解说员是什么意思,周原不屑地眼神落到千鹤身上,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和鄙夷响起。
“好恶心,不光把一部分的人皮都剥了下来,那些废弃的器官还随便堆放在角落中,有一些都已经腐烂了,有一些还很新鲜,看样子应该是前几天失踪的那些女学生身体的一部分。”
“但是剩下的部分又去了哪里?这个房间看起来很小,似乎不够藏三具尸体吧?”
真·讲解员·周原开口。
“要么还在这间地下室,要么已经被他转移出去了。”洲哥快速说道,借着灯光来到一张已经看不清楚原本颜色的长方形台子边上。
这个台子类似解剖台,四四方方的,木质结构,长度大约能让一个一米八的男人躺上去还有余,宽度则能并肩平躺两个成年人。
如果不是上面沾染的血迹的话,就这个造型,怕是会让人觉得这更像是一口能够合葬的棺材。
如果有尸体的话,放在这里面是比较好的选择。
泽姐也是这样想的。
她和洲哥两人对视一眼,通时伸出手在桌面底下的长方体处敲敲打打。
她们原以为这张桌子是空心的,但却猜错了,木头发出了沉闷的声响,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空荡回声。
这木头是实心的。
这个台子是整个地下室中最可疑的部分,但四人都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问题,剩下的也无非是一些分//尸和各种器官,没什么可以探寻的部分。
“很奇怪。根据之前的线索,那个所谓的神……最有可能藏着的地方就是这里,怎么会……”泽姐话没有说完,皱着眉头又仔细看了一眼台子。
上面覆盖着陈旧的血迹和刚凝固不久的鲜血。台子表面的木头因为刀痕隐隐有些裂开,缝隙不大,但是灯光照过去时能看出来很深。
这似乎代表着……
泽姐刚准备进一步观察这个可疑的台子,忽然脱掉了右手手套,食指中指并拢放在耳朵边上,像是在听什么声音一样。
随后她快速说道:“先不管这个地下室了,周原你去把他的血取个五六管出来备用,洲哥和钱老板先跟我来。那些失踪的女学生出现了。”
“全部跳楼自杀,有证言看到她们是自己走上的天台。”
这件事显然比这个随时可以过来的地下室要重要得多,或许还藏着部分关于神的线索,泽姐迅速取舍,三人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周原也很快将千鹤的血取走,似乎是觉得触碰都十分嫌恶,临走时周原还故意将地下室的门摔得嘭嘭响。
装睡的千鹤直到三分钟后才“转醒”。
【游戏快过半了,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些重要的事情了。】小黄语气严肃,【来,你先走到台前来。】
【哥?崽?我现在被绑得很严实,怎么走?】千·肉粽·鹤发出了不解的疑问。
【哦哦差点忘了。你捏一捏你的左手食指尖,捏个12次左右吧,它就能变成一把小刀,然后你就可以割断绳子啦。】小黄热心指导千鹤自救。
缚灵锁不是一次性道具,洲哥走的时候就把它顺带拿走了,绑在千鹤身上的现在只剩下普通麻绳。
好不容易将身上的束缚都去除,千鹤顶着满眼的马赛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双手套戴上,根据小黄的提示来到台子前。
根据一些奇妙的三长一短,一短二长等等的敲击规律,木制的台子突然呈回字形展开,层层叠叠向外折叠,像什么莲花开放似的,暴露出从地底升上来的东西。
满眼马赛克,千鹤啥都看不见。
小黄乘机推销:【你难道就不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吗?这次真的给你最低的优惠价,89个积分!】
【70!不能再高了!】千鹤试图讲价。
【成交!】
千鹤:……
答应得这么爽快!可恶!价格喊高了!
下一秒,千鹤眼前的马赛克如水波一样荡漾起来,逐渐消散,眼前的画面也逐渐清晰。
但就在即将看清楚眼前物体的前一秒,他的眼前突然一黑——
地下室感应灯自动断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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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前图高中(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