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游 第22章 巫婆之死

22.

当苏菱三人将左岩的贪污证据交给官府的时候这件事情也算是结束了，杨梦苔也被安葬了，只是可怜了杨父杨母，看见自己女儿的尸体之后差点哭死过去。

“你们还记得之前陶闻他们那些家丁是从哪里来的吗？”苏菱坐在酒楼里面，一旁的青琳和叶辰希正在吃饭，听到后抬起头说：“似乎说是北边那群山的另外一边，但是具体好像也没有说。”青琳说完之后继续低头吃饭，苏菱将目光投向窗外远处的群山，叶辰希看了一眼苏菱：“你想去看看？”

苏菱点点头：“反正我们都是要往北边走，去看看吧。”叶辰希点点头，也算是答应了，青琳嘴里正嚼着糖醋排骨：“我……同意。”

三个人吃完饭出来的时候，阳光终于透过云层撒到了地上，这么多天终于看到了阳光，北边的群山几乎没有什么人过去，只有一些找草药的人会去，但是基本上不会有人前往，那里算得上是荒山，苏菱几人警惕的看着周围，手里紧紧的握着剑，周围倒是寂静一片，除了一些瘴气，基本上没有什么：“苏菱你看那里是不是被人走过的痕迹？”青琳指向前面，那里的土地有一些杂乱的脚印痕迹，但是不像是被很多人走过而开的路，那上面还有干枯的草。

“那先沿着这个路看看？”苏菱看了一眼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叶辰希，叶辰希点了点头。三个人在往山中走的时候天暗了起来，山中的路更不好走了，雾气也重了起来，三个人只能摸索着前进，因为这个时候火铳不能使用，至于他们能不能从山里出去，这还是要凭借一些运气的加持。

“这里。”叶辰希用自己的剑指向一块地方，“这里向下，而且树木有砍伐的痕迹。”三个人顺着这条路走了很久，逐渐两边的树木不再毫无规矩生长，地上的道路更加清楚，这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常走的路，眼前逐渐有了亮，三个人走出了山发现有个村子，或许是天阴的原因，这个村子看着格外的荒凉，房屋前挂着破旧的灯笼，土地被一阵一阵吹起黄沙，这里没有什么植物看起来很干旱，门很破旧，这里看起来很贫困，青琳用手挡住脸，扬起的土眯了眼睛：“这里未免有些太荒凉了吧？”

天逐渐又阴起来，但目前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三个人继续向前走，但是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家家户户都只是关着门，没有任何动静，直到前面有一家的门开了，提着一盏微弱的小灯，是个娘子上了一点年纪，她穿着布衣，头发是用头巾绑住的，但是她似乎是并没有看到苏菱几人，直到他们跑过去：“这位娘子，可否……”

“啊！”那人被吓了一跳，将手中的灯摔在地上，“你……你们是干嘛的？”

“您不用害怕，我们是游客无意间来到这里，我们没有恶意。”苏菱安慰着眼前的人，那人打量了一下他们，随后还是有些害怕：“你们真的没有恶意？”

“没有，您放心，我们只是无意来到此处。”听到苏菱肯定的回复后，那人拉着他们，随后到处看了看，开口说：“那你们先跟我来。”三个人随着她的脚步走回了房子里面，外面又刮起风，将她的灯笼也吹灭了，那人将他们三人领到院子里面，随后插好门销，走进屋中，屋中并算不上暖和，和左府没有办法比，但是和屋外比也是算温暖的。

“娘？”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姑娘，那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和苏菱他们差不太多，“这些人是？”刚才领苏菱过来的那位娘子冲那个姑娘说：“他们是游客，无意来到这里，外面他们也不熟悉，先让他们这里了。”

紧接着对苏菱他们三人说：“我是徐若，叫我徐娘子就可以，这位是我的女儿，你们喊她泽兰就好。”“在下苏菱，这是我的两位朋友，青琳，叶辰希。”几个人进行了简单的寒暄，徐若让泽兰再去加几块煤炭，将屋子里面烧的暖和一些。

“徐娘子，这村子上都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没有什么人，而且十分的荒凉。”苏菱手中拿着徐若给他们的热水，毕竟这里这样的环境也很难有什么热茶之类的，说起这个徐若有些悲伤，握住一旁泽兰的手：“本来这个村子不是这样的，后来村子上的默婆说我们这里是受到阎王庇护的，我们需要供奉和听从阎王。”

“你们相信了？”青琳急切的问道。

“当人没有，当时我们都是不信的，默婆说我们所有人都会受到报应，确实后来我们的土地突然之间就种不出庄家了，就和你们现在看到的一样，所以我们不得不去相信，也必须要去寻求的阎王的庇护。”徐若说的时候眼神中闪出几分悲哀。

“徐娘子冒昧的问您一句，既然大家都不出门，为何你刚才提着灯笼出去了？”苏菱看着放在一旁的灯笼。“不瞒你们几位说，明日我家小女就要去到默婆那里了，我今日是想再去问问默婆还有没有周旋的余地。”徐若看着苏菱三人。

“所以你说的供奉是将人送过去？”青琳有些震惊。“是的，默婆一阵就要一些人过去，没人敢去反抗，害怕再出现什么事情，但是过去的人没再回来了。我怕我的泽兰，也会……”徐若一把抱住泽兰。

“娘……”泽兰姑娘也是一脸的不舍，“娘，你别说了。”

“你们知道隔壁乔家姑娘送过去后就没再回来，她家母亲前两天差点没了。”徐若看着苏菱三人，叹了口气随后摇了摇头，“这就是命，只可惜我们家泽兰年纪轻轻就被送过去了，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的？”

苏菱对徐若说：“徐娘子，泽兰姑娘明日被送过去的时候，我们可否一起跟着？”徐若点点头：“三位公子如果不害怕自然可以。”

徐若家中的屋子不大，于是苏菱青琳和叶辰希只能挤在一间屋子，而晚饭他们喝了一些米粥，毕竟这里如此困苦，有米粥都已经算是不错了，况且徐娘子还将干粮多拿了一些出来努力去招待他们。晚上开始有些小雨，打在破旧的房屋上十分的响亮，一开始苏菱三人还没有睡意，可不一会就很分的困倦，几人倒在床上睡得沉，再醒过来是第二日清晨，可第二日的天气依旧非常的不好，明明是白天，但却看不到一点太阳，天空阴的吓人。

他们三个人醒过来头有一点晕，但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苏菱走到外面，这屋门口有一点泥巴，这时候徐若将早点端出来：“各位赶紧吃点东西吧。”苏菱一边笑着一边往回走：“徐娘子您昨晚出门了吗？”

“没有啊，我是今早出门去买了点面，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干粮了。”徐若一边帮他们盛粥一边回苏菱的话。这时候泽兰从另外一间屋子走出来，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布衣，情绪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徐若招待好苏菱三人就开始对泽兰嘱咐，苏菱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昨晚已经说好了，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那应该陶府的人都是从默婆这里过去的，但就是不知道默婆是将所有人都给了陶府还是分散的，那些人现在是不是还有存货的？如果默婆自己一个人，她是如何做到将这群人转移的？

“三位公子，我们该走了。”泽兰看见三个人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于是就提醒他们一起跟上。默婆的屋子距离他们并不算近，可以称的上远，默婆在村子尽头的山上，这会天气阴的厉害，徐若找了一个不容易被风吹灭的灯笼，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说：“三位公子跟上了。”这山上的路不好走，况且天气不好一阵一阵的寒风，在山中更加明显。

走了一阵，有一间房子在树林之中，那房屋比较大，门口都挂着山神铜钱，贴着各种各样的符咒，红色的飘带一晃一晃的，屋中暗着没有看到任何的光亮，几个人走到门口，这时候屋中传来声音：“来者何人？”

“小女泽兰。”泽兰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祭拜开始——”

只见屋中一瞬间亮了起来，但只是一个背影，屋中一阵一阵铃铛的声音传来，烛火来回闪烁，这时候突然灯暗了，屋中传来声音：“默婆，你办事不利，如今还有脸来祭拜。”一瞬间灯又亮了，这时候孟婆的身影矮了一截，像是在跪拜：“阎王息怒……”

“啊！”只听见默婆一声哀吼后没了动静，这时候灯也全灭了，苏菱赶紧几步上前，但房门打不开，用力拽也没有打开，如果想要打开，只能用剑劈开了。“公子，从后门进吧。”泽兰眉头紧促，说完立马向屋子后面跑过去，这间屋子很大，从前门走到后门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当他们将门打开的那一刻，屋子中的灯又再次黑了，苏菱几人拿出手中的火铳，那温和的光点亮了一点眼前的黑暗，他们一个个的将蜡烛点亮，默婆倒在地上，在她的腹部插着一把匕首，她面露惊恐，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彭——

“怎么了？”青琳立马回头。

“不好意思是我。”泽兰的发稍微微吹动，随后举起手中的灯笼，“它刚才不小心掉了。”

“这里的门是从里面别上的，这种插销不可能有其他方式进来。”叶辰希看着门口对苏菱说道，苏菱点点头，随后将尸体移开，尸体舒展开，默婆的脸上画上了颜料，这样他们看不清她的面部，除了她的眼睛和她的嘴角流出血液，没有任何线索，腹部的伤口血迹弥漫，浸透了她的衣衫，她穿着像是特殊的服饰，那是一件深蓝色的衣服，那血液是鲜红的，甚至有些温热的。

“苏公子，默婆这是死了吗？”徐若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站的离尸体比较远，但是她手中的灯衬的她脸色更加不好，这时候苏菱想起徐若她们二人的存在于是，站起身，将自己粘上血迹的手藏在身后，也是担心她们会有些害怕：“嗯对，徐娘子要不然你先带着泽兰姑娘回去，我们还需要在这里看看，这里也不太安全，你们回去的时候小心。”

“嗯好……那你们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一些。”徐若拉起泽兰的手就离开了这里，从后门走的，看着她们二人离开，苏菱让青琳和叶辰希过来，指着尸体。

“你们看这里。”

“这里怎么了吗？”青琳问道，又左右看了一下，“这里的伤口确实是鲜血啊。”

“不，你仔细看最底下那一层，是血痂，不是鲜血。”叶辰希指着靠下的位置，“包括嘴部的鲜血也是有一些血痂。”

“对，而且这具尸体的表现和赵知遥有一点像，而且你看她的眼睛是混浊的，这具尸体应该不是刚死了。”苏菱看着默婆的眼睛，但在这个屋子里面还是有些吓人，于是用手将默婆的眼睛盖上了，“而且她的表情很惊恐，想必生前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但是苏菱，你说如果拐卖人口的事情真的是默婆一个人干的，她是怎么做到的呢？那群人不会反抗吗？就只听从她的？”青琳站起身，开始对这件屋子四处寻找，这个屋子看着也确实像是祭拜的屋子，灯光有些昏暗，到处都是符咒之类的东西，而在这些东西旁边也放着各种瓶瓶罐罐，青琳随便打开了一瓶，一股刺鼻的味道让青琳十分难受，于是立马又盖了回去，“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一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