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虽然没喝到尽兴,但早起的枋诸雁的依旧头疼到爆炸,一有时间就游山玩水的人野惯了,也不喜欢让谁来伺候自己,胡乱扒拉出朝服,顶着一张半死不活的脸去上朝。
“三弟,可是昨夜没睡好?”
迎面朝他走来一个人,与枋诸雁随意穿上的衣服松垮的系腰带不同,衣服整齐贴合,整体是墨蓝色的外衫上袖了两只鎏金的貔貅,金黎镂空的头冠就头发绾好,一双带情的狐狸眼柔和的看过来。
废话,这不一眼看出来我没睡好吗?
枋诸雁不知道这位大皇子又和他卖些什么药,敷衍作揖。
“有劳皇兄挂怀了,昨夜不知怎么的是有些难受,可能有些小感冒,过两天就好了。”
枋镇戚笑了笑“是这样啊。”
“若是身体不适,诸雁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不然变成大病伤了根本可就不好了。”
这声音插的极快,枋舟渊往这一站就成了三人对峙。
得,出门没看黄历惹上这两尊大佛了。
枋诸雁脑袋里还有些眩晕,要不是顾忌这是在朝堂上他真想表演一个当场倒地。
斬国这一朝子嗣稀薄,一共就诞下了三位皇子和一位公主,公主为长女早早就与他国交好和亲出嫁了,剩下三位皇子分别由不同生母所生。
枋诸雁的生母只是个位份不高的妃子,常年体弱多病诞下枋诸雁后早早过世,上头也已经有两位皇子,皇帝对他称不上是宠爱也不至于放任不管,也就造就了这样的性子。
大皇子枋镇戚则是当朝皇后所生手握不少母族的支持,12岁入朝听政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官僚一度以为他会被立为太子。
二皇子枋舟渊则是现如今最为得宠的淑贵妃之子,长时间在兵营摸爬也曾打过几场胜仗掌握不少兵权,与枋镇戚不和专爱和他争斗。
枋诸雁本就对那皇位毫无兴趣,平时看他们拌嘴还乐得自在看戏,就是不知道他那个冤大头的父皇藏着什么心思,非要将他困在宫里给他安排一个闲职每天上朝,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二弟所言极是,三弟切莫不把身体当回事。”话是说给枋诸雁听的,但枋镇戚的眼睛就没从枋舟渊的身上离开过。
“要我说大哥也是,平日里还是得多加锻炼,不然像三弟这样三天两头生病,到时候肯定是会耽误很多事情的。”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平时枋诸雁还能浑水拉几句皮条现在他是真没力气,只想默默弓腰退出。
“陛下到!”恰好此时上面太监发出了声音,三人在此和文武百官一同跪了下来。
当朝皇帝年岁三十现如今还未选出太子,上一个提出此等事情的最后被贬官回乡了没人再敢提议,况且斬帝姑且也算是正值壮年。
他坐在龙椅是朝三个皇子的地方看了一眼,枋诸雁感受到他的目光动都没动一下。
“都起来吧”
“谢陛下!”
在这等尴尬的局面中枋诸雁被迫在两人身边熬了一个早上,好不容易熬过去了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下了朝,韩迟义靠着他的肩膀笑的直不起腰。
“唉我说,你那两个哥哥真是太好玩了,居然能因为皇宫新建的鱼塘养银鱼还是鲈鱼在那吵十多分钟,知道我在后面憋笑有多难受吗?”
枋诸雁扒拉开肩上的手,直往前走只想赶快回去补觉。
皇宫里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好在还有两年他就能出去建府了,到时候定要离这京城远远的。
韩迟义见自讨没趣只得在后面冲他喊“明天老地方你别忘了啊!”
回应他的是一个走的极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