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叔一家以要邻村增加三成聘礼为由请求族长一家前去帮忙谈判撑场面,承诺分给族长一层聘礼。
甄仁冷笑了一声,带着嘲讽道:“想开了就好,你们怎么突然想增加聘礼?”
三叔夫妻二人唯唯诺诺的弯着腰,生怕惹了甄仁不高兴,回道:“家中的房屋实在破旧,想着修缮一番,可是手中又没有余钱,所以…”
甄仁的妻子是个彪悍壮实的女人,皮肤黝黑,听到有利可图,便喜笑颜开道:“我就说便宜了那傻子,多要些聘礼,不能委屈了孩子。”
说罢,甄仁起身道:“走吧。”
三叔夫妻二人在女儿问题上终于清醒聪明了一次,见只是甄仁夫妻二人跟着,便提出不如将所有人都带上,这样人多势众才好要聘礼。
这时,甄仁的儿子也跑出来,嚷嚷着也要去凑热闹,还对三叔二人趾高气昂的说:“哎,要是本少爷帮你要了聘礼,你们可得给我买十串糖葫芦吃。”
夫妻二人连连点头答应,他们可惹不起这位混世魔王。甄仁夫妻果然中计,带着全部的家丁与三叔夫妻前往隔壁村讨要更多的聘礼。
夫妻二人心中也是犯嘀咕,跟在后面,妇人说:“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男人安慰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只能看着我们的女儿嫁给傻子。”
妇人听后看向甄仁一家的眼神变得阴冷,她恨自己不能保护女儿,恨自己与丈夫的无能。
莫负在半坡上看着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出村,她慢悠悠的绕到甄仁家后院,抚摸着陌生又熟悉的院墙,心道:今日你们便与我父亲母亲一并都去了吧。
又等了一会儿,推算甄仁他们应该走远,莫负翻墙进去。身后的两个男人一直跟着莫负,护卫对男人说:“主子,这女道士莫非要偷东西?”
男人嘴角上扬,饶有兴趣地说:“不见得。”
莫负从袖子中拿出火折子,她先将后院地柴房点燃,从一堆柴火中拿起正在燃烧的火棍,手持火棍坚定的走向主屋与祠堂,她要将这里付之一炬,心中滔天的怒火与身后的熊熊火焰吞没着单薄的莫负。
很快大火连成一片,村子里的人很快便发现了族长家着了火,但当大家要救火时,却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大家心照不宣地放下水桶,任凭大火淹没甄仁的家。
犹豫片刻,大家反应过来这火怕是已经烧到了祠堂,这才行动起来去救火。
护卫看着大火焦急不已,说道:“这女道士果然为非作歹,主子,让属下将这妖道抓住送到官府。”
男人这时却笑了起来,问护卫:“让你平时多细心些,你难道没发现村民的异常?”
护卫定睛一看,回:“竟无一人去那家救火!”
莫负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熊熊大火,她终于笑了,三年了她极少笑,正要转身离开,便被两个男子拦住了去路。
莫负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观察了二人的面相,不觉心惊。其中挺拔俊朗的男子,怎么带着帝相:目秀而长,必近君王,鼻准洪直,富贵无极。(注:百度百科许负相法)
再看身旁男子的面相,目色通黄,慈悯忠良,鼻高而昂,仕宦欣昌。(注:百度百科许负相法)
莫负断定二人来历不凡,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这时通身贵气的男子开口道:“不知女道长与那家有何深仇大恨,居然纵火烧宅,你可知这是重罪?”
莫负听后,心道原来是看到自己放火了,但也丝毫不慌张,比划着解释:“此人身为族长,却残害手足骨肉,剥削族人,自己只是替天行道罢了。”
男子看莫负比划着,不觉惊讶道:“你不能说话?”
莫负点头,好在身边的护卫能看得懂手语,便解释给主子听:“主子,她说是族长为人不义,她是替天行道。”
男人冷笑道:“世上不平之事可到官府报官,道长这般作为不怕有悖天理、道心?”
莫负同样回以嘲讽的笑,比划道:“愿公子手握大权之时可以铲平天下不平之事,至于今日本道所作所为,替天行道才是修心,不然道心怎稳?”
护卫看明白莫负的意思,心中大惊,不禁开口质问:“你究竟是何人?怎知我家主子的身份?”
男子听后眼神突然骤冷,以猎人的姿态看着莫负。莫负拾起地上的树枝,在地上写下:目秀而长,必近君王。
写完这八个大字,莫负便作揖告辞,随后潇洒的转身离开,男子看到地上的字,心中大惊。
护卫对男子说:“主人,此道士来历不明,不如让属下将她抓回来严加拷问?”
男子抬起右手做出禁止的动作,问护卫:“她刚说了什么?”
护卫将莫负的意思转达给男子,男子听后说:“真是个有趣的女道士,我们先回城,她还不足以让本王费心思。”
等到甄仁一队人心满意足往回走时,发现自家村子的方向浓烟冲天,便匆忙带着众人往回赶。
回村里后发现着火的正是自己的家,他恼羞成怒叫住救火的村民族人,破口大骂质问:“这是谁干的?”
村民早就被他终年累月的压迫中变得麻木不敢反抗,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多说一句话,甄仁上去一把拽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将他一把甩到地上,指着少年道:“你说!”
少年被吓得面色惨白,赶忙爬起来跪在甄仁面前,低声回道:“大…大家赶到时火已经着起来了,并没有…没有发现是何人放的火。”
甄仁一脚将少年踢开,少年的母亲从田里赶回来正好看到自己儿子被打的一幕,身为母亲怎么能忍心看着儿子被欺负,她跑到儿子身边,怒指甄仁道:“你身为族长,怎么能随意打骂族人?”
甄仁听到妇人的埋怨,火气更大了,上前又一脚踢开妇人,骂道:“我不仅踢他,我还踢你,你们这些下贱之人,老子的家都被你们烧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说罢就对母子二人拳打脚踢,其他族人实在看不过去,纷纷求甄仁放过母子二人,甄仁被气得直跺脚,狂骂众人。
甄仁妇人抱着儿子坐在地上大哭,嘴里念叨着:“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甄仁听后快步上前扇了女人两巴掌,骂道:“你在说什么浑话,你个贱人。”
男孩被吓得躲在女人怀里大哭,老三夫妇躲在后面,他们也没想到那女道士竟然如此大胆,敢放火烧了族长的宅子,他们二人此时很怕被牵连,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被甄仁想起还有他二人。
哭喊声、叫骂声此起彼伏,到了傍晚这场闹剧才平息下来,甄仁一家鸠占鹊巢,霸占了老三家的房子,夫妻二人只能住在柴房中,男人小心翼翼地拿出怀中的信,提前打开,看清信中的字,大惊失色,信从手中滑落,女人拾起,看后也惊得说不出话。
信中道:“上策:揭竿而起下策:远走他乡。”夫妻二人看着依偎在身旁的女儿,好似下定了决心。
莫负单薄得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求人不如求己,三叔一家以前有父亲得庇护,只需安稳的混吃,现又有二叔的欺凌压迫,三叔一家便弱懦敢怒不敢言,这次危及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了,他们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无能,能救他们女儿的只有他们自己,愿他们能清醒过来。
第二日,甄仁叫老三夫妻过来,用毫不尊重人的语气命令道:“你们先将聘礼都拿出来,让二哥我修缮家宅,尽快让侄女完婚。”
夫妻二人听后觉得不可思议,这种话是怎么说出口的,简直无耻至极,二人站在甄仁的面前,不发一言。
二人的态度彻底惹恼了甄仁,他“腾”的站起来,指着夫妻二人大骂:“昨日要不是为了你们,我们家又怎么会失火?现在你们夫妻二人躲起来难道不想补偿?”
老三也有些恼,回:“这火也不是我们夫妻放的,为何要我们补偿?况且这可是你亲侄女的聘礼啊!”
甄仁威胁道:“亲侄女?我说她是她才是,你们如果不愿意,我就将你们二人名字从族谱上去除,逐出本村!”
老三夫妻二人一听也不想再忍着,指着甄仁回怼道:“你个忘恩负义、不忠不义、残害手足骨肉的小人,不用你赶,今日我们一家人便离开这里,在外面饿死也比在这里看着你卖骨肉求荣的强。”
一直未说话的女孩,也指着自己二叔大骂:“我没有你这种冷漠奸诈的二叔,呸!爹娘,我们走!”
甄仁跳起来,拿起破旧的茶杯砸向夫妻二人,好在躲得及时没有被砸伤,夫妻二人带着女儿进房间收拾包袱。
三人走到村口,其他村民族人见状忙阻拦问原因,女孩向各位哭诉着道出原委,村民早已受压迫已久,不禁嚷着要替他们一家讨个说法。
众人来到房前,叫喊着甄仁出来,甄仁和妻子满不在意的出来,藐视的看着众人,这种态度彻底刺痛了大家,齐声喊道:“甄仁滚出本村!甄仁滚出本村!”
甄仁一听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众人嘴里念叨着:“反了,反了。”看到墙角有农具,便抄起来要打众人,族人一看也来了火气,纷纷抄起地上的石头,与甄仁一家打成一团。
最后甄仁一家寡不敌众,被打的丢了半条命,进气少出气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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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莫负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