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家,周颂宜就看到苏晓霜拿着平板走过来。
“回来啦,你嘉聿哥哥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苏晓霜一边说一边接过周颂宜的书包,“你嘉聿哥哥好像有事找你,我也没多问,一会儿你自己和他说啊。”
“好。”
周颂宜接过平板,“那我先回卧室了,妈妈。”
“去吧去吧。”
周颂宜回到卧室,在列表找到井嘉聿,按下语音通话。
电话铃声刚响两声,她还没来得及打开陈煦的草稿纸,屏幕就显示通话中。
“刚刚放学吗?”
井嘉聿笑了下,率先开口。
“对。”
“最近学习累不累?”
周颂宜抽了支笔,拿出草稿纸打算演算,“还好。”
“平川下雪了吗?”
“还没有,时间还早。”
“学校还适应吗?”
“挺好的。”
“今年有什么想要的生日礼物吗?”
听到这句话,周颂宜有一瞬间的迟疑,“生日礼物?”
井嘉聿听到这句话,立刻解释道:“我想了很久,与其挑选些你不喜欢的礼物,不如直接来问问你的意见。”
“明信片,项链,还是毛绒娃娃......”
周颂宜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默默听他说,然后打开手中的草稿纸。
草稿纸上没有题目,整整一张纸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周颂宜愣住。
直液笔尖点在纸上,直到留下一团乌黑洇湿的痕迹,她才反应过来。
“颂宜?”
电话那头传来井嘉聿的声音,“你还在听吗?”
“我在。”周颂宜回神,“我在的,礼物嘉聿哥你来选就好,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井嘉聿像是很开心,又说了许多关心的话才挂断电话。
睡觉前,周颂宜接到了时楚悦的电话。
时楚悦语气欢欣,给她说快去看班级群聊,班主任发了分班名单。
周颂宜打开名单,发现自己和时楚悦都进了一班。
名单最顶层,陈煦赫然在列。
“太好了,我们都进了一班!”时楚悦开心到满床打滚,开心过后才反应过来:“我没打扰你睡觉吧,颂宜。”
“没有,我本来也睡意不浓。”
“那就好,对了,陈煦给你的题你做完了吗?”时楚悦嘀咕道,“什么题居然难住了陈煦啊。”
“......应该算做完了。”
“哦,那就好。”时楚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了句晚安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房间又一瞬间回归平静。
床头那盏小夜灯散发着温暖的光辉,陈煦给她的那张草稿纸正安静地躺在床头柜上。
那张纸上根本没有题目,陈煦只写了一句话:
可以继续做你的同桌吗?
“算了。”
周颂宜伸手按灭夜灯,闭上眼睡觉,不再去想关于那句话的事。
周日返校,周颂宜特意提前了半个小时到校,方便搬东西。分班结果出来不久,王文茹就将具体的安排发在了班级群聊。
这次一共分了三个示范班出来,王文茹任教这三个班的语文同时做一班的班主任。
和周颂宜不谋而合的人还挺多,教学楼里到处都是忙着搬书的身影。一班的位置在楼的另一边,她的东西不多,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全部搬到了一班门口的空桌上。
“周颂宜。”付起越吹了个口哨,挤眉弄眼地和她打了个招呼:“怎么不进去坐下啊,需要我帮你吗?”
“额...不用了,我就是休息下。”说完,周颂宜这才觉得站在付起越身边的人有些眼熟。
“好久不见。”唐胜然先一步开口,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上次见面还是月考,当时只是简单说了两句话。
“你的数学试卷答得很漂亮。”唐胜然弯着眼睛,一本正经地夸赞:“我在老师那里看到过你的试卷,很厉害。”
“切。”
没等周颂宜说话,付起越直接搬走了桌子上她的书,先一步进了教室,还不忘发两句牢骚:“东西搬进去你们两位再寒暄可以吗,听你们这些好学生说个话可真费劲。”
唐胜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呼出的热气让镜片短暂发白,随即又很快消散。
他抱起桌子上剩下的几本书,转过身说到:“剩下的我来帮你吧。”
教室里还比较空,示范班一个班大概二十人左右。现在还没有多少人来,付起越就随便帮周颂宜选了个座位,然后顺势坐在后面的座位。
见两人进来,付起越立马招手打招呼:“诶,这儿这儿。”
“给你挑了个好位置。”付起越说得头头是道,“最适合你身高的位置,视野好,不反光。而且最最最幸运的是,我付某坐在你身后为你坐镇,可谓是神仙宝座,绝无仅有啊!”
“扑哧。”
时楚悦刚到门口,听到这话直接就笑出了声:“付起越你满嘴跑火车,你不就是想上课睡觉有人能挡着你呗,说这么多虚头巴脑的。”
“颂宜,我来啦。”
时楚悦直接忽略了付起越的白眼,走过来坐在周颂宜旁边。
见状,唐胜然只是笑了下,然后坐在了付起越身旁的座位开始收拾书本。
“你身边没人吧?”时楚悦看了看桌面,说到:“要是没人我一会就把书都搬过来。”
“没人。”
“真没人吗?”
周颂宜再次认真地回她,“真的没人。”
“好吧。”时楚悦又凑近了一点,这才小声问她:“那陈煦,你和他不继续当同桌了吗?”
周颂宜正在收拾书本,听到后只是愣了下,然后继续收拾。
“我不知道。”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对陈煦,周颂宜觉得自己当时可能只是出于一点怜悯之心。更多的,其实是陈煦像井嘉聿的那几分。
但是现在,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哦。”时楚悦听完恍然大悟,“那你们就是新鲜感过了。”
“啊?”
周颂宜被她这大胆的用词吓了一跳。
“挺正常的,陈煦不太喜欢说话,你和他坐同桌这么久肯定会觉得有点闷的。虽然说学习重要,但同桌相处也挺重要的。”
“你别说。”付起越笑得不行,给时楚悦竖了个大拇指:“你这分析还有条有理的,神人啊时楚悦。”
“付起越!”时楚悦气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新鲜感开始。”付起越贱兮兮地模仿起时楚悦刚才的语气,眨了眨眼说:“挺正常的呀,没有新鲜感了。”
“不得不说,你解读得还挺有道理的。”付起越用胳膊肘推了推唐胜然,“你怎么看?”
“不太清楚。”唐胜然只是笑了下,然后就拿着水杯出了教室。
唐胜然接完水,远远地就看到站在教室门口的陈煦。
今天不用穿校服,陈煦穿了件纯黑色的厚外套,书包挂在肩膀一边。外套里搭了件白色的卫衣,额前碎发有些遮眼。
陈煦看过来的一瞬间,唐胜然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陈煦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进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