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茵来到了北文大街沿着温妙漓出事的一段路仔细观察,先是发现了前天马车出事时撞到的墙角少了一块砖头,接着往前走又发现了街上新修过的那段马路,根据车夫交代马儿就是刚走过新修过的那一段马路后才受惊的。由于道路刚修过新铺的石板不是很牢固,石板之间的缝隙跟马路两边依然露出很多黑黄色的泥土,朱碧茵弯下腰用手捏起一块泥土仔细观察发现了其中的奥秘,北文大街在杭州北部,王府在杭州城的南部,其间相隔几里路,北文大街所在的位置是优质的黑黄色土壤,而王府周边的土壤是黄色土壤与北文大街的土壤颜色不同。观察完土壤后朱碧茵转身走进了路边一家酒馆,上下打量一翻发现酒馆里的人并不算多,这时店小二走过来招待朱碧茵:“这位少奶奶请问您要吃点什么?”
朱碧茵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店小二然后问道:“店家,我想跟你打听点儿事,你可还记得前天上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人在贵店出现过吗?”
“这位少奶奶小店每天有几十位顾客来光顾,都是来吃饭喝酒的,吃完后便离开了,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人出现过!”店小二回答,突然灵机一转又说:“对了,昨天上午有一位书生独身一人背着一个书箧来小店吃饭,他一个人包了一间楼上的雅间点了几道菜,送完菜之后他就关起门来了,即将中午时分才离开,走得时候还很阔绰的留了一大定银子!”
“书生?你可形容一下书生的样貌?”朱碧云继续追问。
“那个书生相貌很白净长的很清秀有几分女人的感觉,身高跟少奶奶您相差无几,总之就是很像女人!”
听完店小二的一翻话后朱碧茵顿时变得脸色凝重起来,接着又去楼上书生承包的雅间观察了一翻。
下午朱碧茵回到王府后先去了王府的马厩,找到那匹为温妙漓拉马车的马儿认真观察起来,这匹马表面上看跟普通马儿并无差异,但是在仔细观察朱碧茵发现了马儿腹部一个针孔,这次朱碧茵已经完全知道事情的真像了,她怒气冲冲地朝周云盈的房中奔跑过去。
这时周云盈正坐在椅子上为未出生的孩儿缝制衣衫,她抬头看见朱碧茵进来赶紧上前迎接并拉着朱碧茵的手臂说:“姐姐,你来的正好,你看这个虎头我怎么都绣不好,你快帮帮我!”
朱碧茵一把甩开周云盈的手臂,双眼怒视着周云盈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狠毒?”
周云盈听完内心一颤,接着又假装无辜地问:“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我一点都听不懂啊?”
“少在我面前演戏!你所做的一切我已经查清楚了!二姐小产是你一手操作,禹儿被刺也是你所为!”
“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种害人性命的事是要被官府处置的,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周云盈假装镇定地对朱碧茵说。
“哼!要不是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此刻已经在官府大牢啦!”说完朱碧茵拿出手里的‘轻容纱’裙衫,指着裙衫上的一块污渍说:“这块污渍是被你房中的小茹不小心蹭上去的黑黄泥土,当日她是抱着你穿过的一套书生男装跟鞋子准备去丢弃,由于心急才不小心撞到了我的‘轻容纱’。而这黑黄的泥土就是你在北文大街新修过的马路旁粘上的,众所周知杭州城北的泥土土质肥沃颜色发黑,跟杭州城其他地方的泥土颜色差异很大,你为了不让人发现你去过北文大街所以便着急派小茹迅速处理。而不巧我昨天从嫣然轩回来也碰到鬼鬼祟祟的小茹,那时便是她为你去丢弃你衣服的时候。”
“姐姐,你冤枉我。我昨天一直都在房中休息,星兰可以给我作证!我根本没有去过那个北文大街!星兰,星兰你快来给我作证!”
“你还狡辩!你的行踪星兰已经告诉我了!”朱碧茵愤怒地说。
“星兰,我前天用过早膳后肚子不适,感觉是动了胎气,我亲自吩咐你给我煎了一晚安胎药,辰时你送来的,我一个上午都在床上休息,你是知道的啊!”周云盈焦急对韩星兰说。
“四少奶奶,前天上午我的确是在房中看到你在床上休息,本来我一直认为那个人就是你,但是今日我才发觉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小茹。”韩星兰带着几分胆怯回答。
“你这下贱的婢女!我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污蔑我!”周云盈恶狠狠地等着眼睛训斥韩星兰,接着又说:“哼!一个通房丫鬟污蔑主人,你这是想当四房的女主人吗?”
“那天你只是想利用韩星兰给你当人证!”朱碧茵提高嗓门压住周云盈的声音。
“昨天四少奶奶一直躺在幔帐里,星兰看不见四少奶奶的面容,但是少奶奶的鞋子放在床前,小茹的脚比四少奶奶大很多,从那双鞋子来看我已经知道躺在幔帐里的是小茹了。”韩星兰解释道。
“姐姐,就算我前天去了杭州城北,也不能说是我陷害二姐啊?”此时,周云盈带着几分恐慌颤抖地说。
“你昨天扮成书生模样背着书箧去了北文大街的香万里酒馆,进了酒馆你在二楼开了一间雅间,然后关上门,打开书箧拿出里面的弩,把弩放在窗户上等二姐的马车经过时你就放箭射向马身,马儿便立刻受惊疯了一般乱跑乱撞,而坐在马车里的二姐就因此小产失去孩儿!事后人们都以为是鞭炮声导致马儿受惊,其实鞭炮声只是一个外因,真正使马儿受惊的是中了你那一箭。”
周云盈看到朱碧茵已经看穿了自己计谋便开始向她打亲情牌,“姐姐,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表姐妹呀!云盈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错误,请姐姐为云盈保守秘密啊!”周云盈哭着哀求朱碧茵。
“一时糊涂?你能射箭让马儿受惊那当日禹儿被针刺也就是被你所害!”朱碧茵更加愤怒地对周云盈咆哮。
“姐姐,你听我说禹儿并非二姐所生,二姐所生的孩儿患有怪病,当时生下后便被温老爷拿去调换了,没多久二姐的亲生孩儿便夭折了,此事二姐知道真像,她是为了对付大姐才跟我联手陷害禹儿的。这件事不能怪我的。”周云盈开始推辞责任。
“你们真是好狠毒的心肠!禹儿就算不是方家子孙那也是个惹人喜爱的孩子,居然被你们害成。。。。。。”话没说完朱碧茵便流下了眼泪,抬起手用手帕擦拭掉泪水又继续说:“你们所做的事真是天理难容!我现在就去通知婆母跟相公!”
“姐姐不要,”周云盈上前拦住朱碧茵哀求:“姐姐看在昔日情分,请姐姐手下留情!”
“我对你仁慈,可谁为禹儿讨回公道?谁为大姐讨回公道?谁为二姐惨死腹中的孩儿讨回公道?”
“姐姐,请姐姐给我一起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我绝对不会在害人了!”
朱碧茵嫉恶如仇不顾周云盈的阻拦硬是往门外冲,两人在挣扎之际突然周云盈扶住腹部一声痛苦的呻吟:“好疼啊!”
朱碧茵见势伸手扶住周云盈说:“云盈你没事吧!”
“姐姐。我求求你。。。现在揭发我的罪状我跟孩子都会遭殃,求姐姐给我一段时间,等我诞下孩儿后姐姐在去揭发我的罪行也不迟!我愿意为我犯下的错误承担后果,只是不想连累我腹中胎儿,姐姐也是为人之母,请姐姐体谅妹妹!”周云盈微弱地对朱碧茵苦苦哀求。
“好吧!看在孩子的份上等六个月之后你诞下孩子我在去公布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