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之路 第9章 欲纳妾侧妃

烛光摇曳，透出散落幔帐的两个身影交错。

谢星月被沈流光折腾得浑身难受，推又推不开，起又起不来。沈流光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来在自己的身上。

“王爷，妾身不舒服，您快起来。”

沈流光没好气把谢星月乱抓的双手摁在谢星月头上，扭过谢星月燥热的脸蛋正对自己，“嗯？”沙哑的声音贴近谢星月耳朵，“王妃说说，要怎么补偿本王。”

谢星月望着头上的床帷，哭笑不得。

一番折腾。

谢星月难为情回应沈流光那些令人羞涩的话，还被迫答应他“无理”的要求。

不知过去多久，谢星月沉沉地入睡过去。

花府。

花柔在自己闺房发愁，听着花母聒噪的怒意不经烦躁。

“母亲，夜深了，您歇息，莫要再劳累了。”

不好直接赶走母亲，只能委婉让母亲离开。不然，母亲的燥意会影响到自己思考的状态。

花母越说越气，正在气头上，转身看到花柔毫无主张的冷静，常年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越发生气，“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还不是你自己不成器，你不赶紧嫁到晋王府去，你还能怎么办？要是你的事情败露，你自己没皮没脸也就算了，耽误你哥哥你弟弟的前程，为娘也保不住你，你好自为之。”

花母留下狠话后大步离开。

独留花柔一人暗自神伤痛苦。

每每回忆，苦涩又刺痛的绝望只有自己知道，强忍滴落的泪水，扯着嘴唇，浮现一丝自嘲且无力的苦笑。

那年的团圆夜。

花家男女老少齐聚一堂。

花柔的堂兄喝醉酒，误把花柔当成歌女，一夜强要了她的身子。

可怜当时的花柔刚过十五，正是花一样的年华。

次日，花柔哭闹着要堂兄的性命赔偿，但被花家的长辈制止。

比起一个花家女儿，花家的男儿更为重要。

花家长辈商议之后，给了花柔两个选择，一是隐瞒下来，在场知情人权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许提及此事，花柔依旧是花家的小姐，依旧会风风光光送她出嫁；二是花柔自尽，对外宣布病逝。

自尽？

用自己宝贵的性命去弥补他人的罪孽？

这是不可能的。

顶着周围花家长辈冷漠无情的眼光，花柔撺紧拳头，强撑因愤怒和不甘而微微颤抖的身子，倔强的眼底暗藏不为人知的阴鸷。

生性要强的花柔选择前者，隐瞒堂兄的劣迹。

没有人知道，在后面的某一天。

花柔的堂兄本是和往常一样去找他的契弟们，没料到次日清晨，发现他躺在一间破庙门口，浑身破败不堪。

只有花柔的堂兄知道，那天晚上受了多大的耻辱，数不清当时有多少的乞丐路过。

再后来，一次意外，他被废了身子，半身不遂躺在床榻上。

日日噩梦缠绕，生不能，死不敢。

这些，这是花柔略施小计。

比起自己所受的委屈，花柔仍不能泄愤。

作为公主伴读，本是前途一片光明。

虽然花家背景不深、花家子弟无居朝政要职，但以花柔的能力和手段，某得一个太子侧妃、皇子侧妃也不是不可能。

可恨被堂兄糟践了身子，若被发现婚前有染。不仅花柔要被杖毙，花家也得连坐。

花家长辈商量之后，决定让花柔嫁入晋王府。

花家是晋王沈流光的娘舅，即便沈流光发现花柔真实情况后生气，也只是处置花柔。看在惠妃娘娘的面子上，不会对花家下手。

而花柔同样抱着希望，如果流光表哥知道自己的遭遇，一定会心疼自己，加倍爱护自己。再不济，看在一同长大的情分上，看在姑母惠妃的面子上，应该不会让自己难堪。

“咚！咚！”“咚！咚！”

二更天。

花柔的思绪被打更声拉回来。

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势必要嫁入晋王府。

皇宫藻华宫。

花夫人一早带着花柔进宫拜见惠妃娘娘。

花夫人避重就轻谈及谢星月的为人处事，明里暗里透露对谢星月的不满。

花柔打小是惠妃看着长大，惠妃对花柔极为满意。花柔的父亲是惠妃的兄弟，自小疼爱惠妃这个妹妹。故而，哪怕瞧不上嫂子的品性，但对嫂子还是多了几分敬重。

听花夫人的话，惠妃对谢星月的偏见更重了些。

“想来是花家权位不够，配不上晋王妃娘娘。昨儿听王爷病重，臣妇与柔儿欲进府看看王爷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没曾想王妃娘娘把臣妇数落一顿，这倒没什么，只是把柔儿一片苦心当敌意，委屈了柔儿。”

惠妃闻言，低头看着在台阶下为自己捶腿的花柔乖巧听话，受了委屈也丝毫没有怨言，心疼自家的侄女，生气谢星月的目中无人，“你此话可当真？谁给她脸面，你是流光舅母，柔儿是流光表妹，你们去晋王府，天经地义的事情。晋王府还轮不到她做主，本宫今个儿就问问她，你们进不进得了王府。”

“姑母，王妃表嫂应该是无意的，当时表哥突发病疾，表嫂关心则乱也是正常。”

花柔看似再帮谢星月，实在把她推向刀尖。

“哼，柔儿莫要为她辩解。无意只能说明她本性低劣，关心则乱只能说明她浮躁无能，真是如此，她也不配当晋王府的女主人。”

“可，表哥府里只有表嫂一位王妃，并无其他侧妃呀。”花柔佯装思考着，实则悄悄提醒惠妃为沈流光纳妾。

花夫人接过花柔的话，“依臣妇看来，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而王爷府中只有一位王妃，未曾有其他侍妾，实在委屈王爷。娘娘尚得找些知根知底的体己人，好伺候娘娘和王爷。”

惠妃垂眸。

沈流光早年出征沙场，常年不在王府，身边没什么知心人。

受伤后，消沉好一段时间，身子受损，无心娶妻纳妾。心疼儿子的遭难，只求儿子平平安安，婚事便耽搁下来。至皇帝赐婚，沈流光身边并无亲近的女人。

惠妃思索着，沈流光同意娶妻，那纳妾也该提上日程。哪有男子不纳妾，何况还是位王爷，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打量正低着头按腿的花柔，长得小家碧玉，长相虽不如谢星月，但胜在温柔懂事。

花家底薄，成不了沈流光的助力，但一个妾位而已，还是能给花柔的。而且，花柔知根知底，是自己的亲侄女，也了解沈流光的脾气秉性，伺候沈流光应该会比谢星月上心些。

“好柔儿，告诉姑母，姑母要为你表哥纳一位侧妃，你可有意中人。”

惠妃这话摆明了要让花柔做晋王侧妃。

只见花柔羞红着脸，佯装不好意思，“姑母说什么，柔儿自小伺候您，以后也要一直伺候您。未曾想过嫁人。”

花夫人笑嘻嘻听着惠妃要纳花柔为侧妃的提议，误以为花柔在拒绝惠妃，突然拉下脸，正想插话时，惠妃开心的说道。

“傻丫头，姑母怎么能留你一辈子。你嫁入王府，也能时常进宫陪你姑母说说话。”

花柔依旧是难为情的神态，“可，柔儿身份卑微，配不上王爷表哥。”

“这算什么话，你是花家的小姐，是本宫的亲侄女。嫁入王府就是晋王侧妃，你礼待王妃，她自然不敢轻视你，若是为难了你，尽可告知本宫。”惠妃柔声安抚着花柔，摸着她的脑袋，“不要怕，姑母和表哥都是你的亲人，都是你的靠山。”

花柔眼含热泪，趴在惠妃的膝盖上。

半分真情，半分演绎，哽咽道：“柔儿谢姑母，定当好好伺候表哥表嫂，好好报答姑母。”

花夫人听这话脸色才好转。

惠妃高兴花柔答应此事，笑着看向花夫人，好似现在花柔就是晋王侧妃了，“傻丫头，本宫权当你同意了。好好的，怎么哭了。可是有委屈？”惠妃看向花夫人很是无奈。

花柔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是真哭，还是演戏过深。

这世上，只有姑母没拿自己跟家里的兄弟做比较。这至少，这会子姑母是真心待自己的。

不论花家长辈，还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对自己好都是建立在自己兄弟的好处上。

这时候的花柔是难得的有几分真情流露。

“姑母，柔儿这是高兴地哭，有姑母疼惜，柔儿高兴的很。”

“是是是。这天大的喜事，柔儿这是喜极而泣。”花夫人猜测花柔应该是想到之前的不堪，害怕花柔说了不该说的话，立马接话打马虎眼。

“高兴就好，本宫定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王府。”

惠妃已经和花夫人谈着婚事的相关事宜。

花夫人觉得此事尽快办下得好，好为王府增添子嗣。

惠妃觉得此言有理。

“只是，王妃娘娘知道娶侧妃后，不知会不会生气。柔儿性子软，臣妇担心。”花夫人装做一副担忧的神情。

“这你不必担心，本宫自不会让柔儿受半分委屈。这事本宫做主，还轮不到她一个小辈说话的份。”惠妃一向看不惯张狂高傲的新妇，心中早已对谢星月有所偏见。

突然想到今日谢星月进宫拜见却仍未见人，不由多几分怒意，“你瞧瞧，这晋王妃，多大的架子，今日本该早早来伺候婆母，这都何时了，也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