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想码字 第13章 一 哔王之王

夫人请就位（十二）

纵观当下，电影电视烂片频出，综艺节目跟风成瘾，抄袭之人名利双收。在畸形的推力之下，影视圈刮起了“利益至上，流量为王，宁要吐槽的热度，不要良心的口碑”的妖风。

好在每个时代，都会有人披荆斩棘，成为抱薪者。

张疏，一名从业不久的后起之秀，便是为普通观众抱薪者中的一员。他蛰伏三年构思出来的原创综艺节目，主调背景依托了我大中华厚重而灿烂的古今文化，内容则有机地结合了娱乐性、科普性以及观众的参与性，一经播出便收获好评如潮，收视率节节攀升——一开始是突破其他节目的纪录，后来它自己成了纪录并被自己不断打破。

节目的热度居高不下，张疏及其团队受到了万众瞩目，他本人也被誉为“国内新综艺第一人”。秉持着以作品说话的原则，张疏低调得比当初的顾砧有过之而无不及。直到一张侧颜工作照的意外曝光，让他成了焦点本人。

在这个圈子里，身为一名幕后制作人，虽然不一定需要八面玲珑，但终究离不开“人脉”这两个字。纷至沓来的邀约中，既有他可以拒绝的，也有他出于各种考虑不得不接受的。

室内演播厅，摄像机、灯光等一切准备就绪，随着导播一声令下，主持人率先出场了。

“态度决定人生的高度，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传奇类人物访谈节目《态度》，我是主持人霏霏。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不仅作品炙手可热，本人更是红得发紫，大家能猜到是谁吗？”

照例说完开场白，主持人和现场观众们互动了起来。对于她的问题，观众们按照事先排演好的剧本走，回答得五花八门。等悬念值被拉得差不多了，导播给了一个手势，混在观众群中的工作人员说出了一个名字，主持人揭晓了正确答案：“没错，就是‘国内新综艺第一人’，张疏张PD。有请张PD——”

音乐声与主持人的话尾音无缝衔接，两扇画满了各大赞助商LOGO的门板向两边慢慢退去，等待多时的张疏款步走了出来。

《态度》是直播类的访谈节目，张疏是第一次正面出镜。伴随着他的出场，场外的实时弹幕瞬间暴增，遮住了画面的角角落落：

——啊啊啊啊啊撕漫男本男！！！

——张PD娶我！

——情敌拔刀吧(╬▔皿▔)

——麻麻问我为什么跪着看手机

——这脸、这身材、这腿，是真实存在的吗？

——张PD真的不考虑出道吗？

——阿伟今天又SI了

……

包括工作人员在内，现场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张疏的粉丝。场外的弹幕刷得疯狂，现场的观众们同样激动，掌声和欢呼声经久不落，到了主持人都难控场的地步，最后是张疏发话稳住了形势。他的嗓音温柔不失厚重，不自觉地又击倒了一大片声控们的芳心。

好不容易可以推进流程了，主持人连忙邀请张疏坐好，自己坐到了他的对面，开始正式的谈话：“以前都是看的照片，还只有侧脸。今天面对面了，发现张PD本人更有魅力。要说张PD是最帅气的幕后人员，应该没有人会反对吧？”

有捧杀嫌疑的夸赞当前，张疏表现得习以为常：“诚如你所言，我是一个幕后人员，却被关注和舆论推送到了幕前，这对我的工作及生活造成了特别大的负面影响。可见美貌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负担，我更怀念我平平无奇的小时候。”

不论主持人的夸奖是出于真心或假意，也不论内心真实的想法是怎样的，在镜头和观众前面，嘉宾们多多少少总要谦虚上几句，然后由主持人把话题转移。张疏这一席回应不按常理出的牌，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有那张脸作镇，没有人往他在装哔上联想，都认为他是在搞冷幽默。

“真的吗？有多怀念？”在哄堂大笑中，主持人顺着张疏的话问到。

“像马先生怀念自己每个月拿十一块钱的时候那样怀念。”

主持人：“……”

张疏不苟言笑，让人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玩梗还是认真的。

现场又是一阵爆笑，主持人有点尴尬地另起了话头：“张PD不仅人长得帅，人生经历也很传奇。特别是从高中一路保送到博士后，在影视剧中可是妥妥的金手指人设啊。”

“勉强算还行吧。其实学生时代对于我来说，是特别无聊的一段时光。我特别羡慕那些埋头苦学的同学们，他们都有明确的目标。不像我，每项考试都毫无难度，反而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学习。”

张疏语出惊人，主持人努力做好自己的表情管理：“这都开挂了，张PD觉得只能叫还行？”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经历就跟撒老师眼中的XX大一样，只能叫还行。”

“……”

主持人感觉自己头上飞过了一群乌鸦，异口同声地为她悲鸣。她顾不上欣赏张疏的美好了，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嘉宾多碰上几个，她基本可以告别这个行业了。

“张PD真是谦虚呢，哈哈哈……”

怕冷场之后更加尴尬，主持人发出了职业假笑。此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这种职业假笑会贯穿整场的访谈，她感觉这绝对是她主持生涯的滑铁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