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在意的角落,倒地的香炉里,火星重新燃起,幽幽的香气慢慢散开。
最后沿着床帷缓缓向上。
沉浸在情绪里的二人丝毫没有察觉。
此时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
“嗡——”
手机震动。
肖岳那边总算有了回应。
烛渊抱着萧皎,松了口气,点开信息浏览。
前面还正常,他说接收到玉牌传递的香的片段了。
初步检查后,的确是胡家的香,没有加料。只对身体有好处,还不上瘾。
还附上一堆材料来佐证。
烛渊简单扫过几眼,心中有数了,松了口气。
但是接着看,眉头却没有松开了。
后面一改刚刚的正经,不那么正经了。
其实,肖岳后面几句表达地很委婉。
大概意思是,让他不要那么封建,自己帮帮萧皎就算了。
最关键的是——何必折腾他。
烛渊眉心一跳,知道他是误会了二人关系了,但也没过多解释。
直接下达命令,让他赶紧过来。
一直还算靠谱的下属,关键时刻突然掉链子。
烛渊,揉了揉眉心,压下心中的烦躁。
转回头,望着萧皎努力忍耐的模样,他眼神不由得放柔。
唇瓣擦过发丝,下巴抵在毛茸茸的银色发顶上,声音更轻,
“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放在背上的手不停顺着,强大持续不断的灵力输送。
萧皎的眼神清明一些。
见此,时刻关注着他状态的烛渊,放松了些。
毕竟,萧皎再不清醒这样痴缠下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可预料的。
屋子里的香味越来越浓,两人却好像都没有闻到一样。
烛渊只觉得靠的太近,萧皎身上的味道一阵一阵涌向鼻尖。
草木的味儿,清新,好闻。
烛渊没有察觉自己的红眸已经显出,依旧极力保持着镇定。
手上聚集灵力,顺着光滑的背脊安抚意味十足。
只是嗅着气味的幅度变大了。
他尚且能自制,但下一刻,好闻的某人下口了。
“嘶——”
烛渊眼中诧异闪过。
没等他说什么,萧皎抬头,轻拧着眉朦胧的泪眼,含含糊糊,“难受,咬几口都不行吗?”
烛渊急喘几下平复呼吸,见他埋头欲继续,想要阻止。
败在萧皎一句,“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
伴着望来那真挚又灼热的一眼,高高竖起的心防慢慢融化。
微风轻吹,薄纱般的帷幕随着飘动,偶尔透过缝隙,能窥见几分里面场景。
晨光渐亮,光晕里晕染出俯下的身影,漂亮的肌肉此刻绷紧,因为汗湿泛着些光。
身影逐渐往下,帷幕里低沉又抓耳的喘息声更重,听的人耳热。
“萧皎……”
红眸微眯,危险的光芒一闪而过,语气暗含警告。
烛渊躺在下,却不显弱势,衣服大敞,露出富含力量的身躯。
明明是在拒绝,却不自觉扶上一节劲腰。
覆着薄茧的有力手掌沿着漂亮的肌肉线条,缓慢地摩挲着。
惹的手下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像只振翅的漂亮蝴蝶。看的烛渊眼神发暗,莫名口干。
直到碰到一道伤疤,手停住了,转而沿着那道伤疤细细摩挲着。
这是萧皎至今没有褪去的伤疤之一。
像这样的伤疤,烛渊身上有很多,他早就不在乎了。
但是落在眼前白皙的肌肤上,就显得莫名碍眼。
按住不断往下的身影,揉了把他的头发。
挑开那本就摇摇欲坠的上衣。
失去遮掩,擦过心口和腰椎的几道伤疤是那样的显眼。
他双手扶住那劲瘦的窄腰。
萧皎本来不满烛渊阻止的举动,没等抱怨,天地翻转,倒在床榻上。
银色的头发散在枕面,闪着微弱的银辉,想匹上好的丝绸。
回神,望着上方的人,他喘息着,眼中惊疑不定。
之前他折磨烛渊,这下总算是回报了。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悬在碍眼的伤疤上,若有若无地触碰,细细描眉着。
喘息更急,萧皎眼尾泛红,眼波流传。
身·体不受控制瑟缩着,又被上方一点点温柔又不掩强势地打开。
烛渊视线扫过,眼中不含情·欲,手指执着地沿着伤疤描绘。
如此良久,萧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强忍着陌生极了的酥麻,抓着身·下的床单的手不断收紧,张开唇瓣微微仰头,像条搁浅的鱼,大口喘息着。
余光中的烛渊依旧那样冷静。
反观自己,因他一点点举动就分寸大乱。
萧皎眼角泪水集聚,鼻尖酸涩,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努力睁着眼,好像要看清这个在光晕里模糊了面容,却每一分都刻在他心上的存在。
经脉被封,萧皎就是个身体素质强一些的凡人。
在光里睁太久,眼眶发酸,泪水顺着留下,他要闭眼了。
烛渊却从光晕里出来了。
他俯下身,在萧皎瞪大的眼中,沿着未消的伤疤落下一个个轻吻。
萧皎咬住唇瓣,松开床单,颤着手,牢牢抱住埋在怀里的人,身体颤抖,泪水泛滥。
将伤疤一一吻过,烛渊抬头,望着这个又哭了的人。
耳边突然浮现一句女声,
“阿渊,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一定不能让T哭,眼泪很珍贵的,只为值得的存在流。”
烛渊扶上萧皎的侧脸,手指指腹轻轻擦过他眼角的泪水。
阿姐,我好像又让他伤心了。
扪心自问,烛渊真的没有感觉吗?
说实话,他要是不喜欢,压根就不会把人带在身边。
什么化龙,什么诱饵。也值得烛渊浪费时间,贴身带着?
随便让他跟着人,自己做好模样收好处。
这样的事情烛渊没干过?
胡芜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明明是烛渊不想要外人在身边,却反手将他卷入,最后施点善心将人调离,反而收获严、胡两家的人情。
烛渊干这些可顺手了。
偏偏萧皎就是个例外,让他鬼使神差就将人留在身边。
以至于成现在这样。
时至今日,烛渊终于不能再自我欺骗了。
原来每次对上萧皎充满情意的眼,他心中竟是无措的。
只是长久厚重的心防将一切都阻挡了。让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
但种子终究会冲破死死压抑的土壤,最后破土而出。
他的主人终是不能再忽视了。
烛渊自己也没想到。
只不过是报仇的这条路,一个人走了太久,有些孤单。
半路看见一个有趣些的,拉来陪着走上一段。到了该分开的时候,有些事却悄然而变。
对上那双雾气蒙蒙的眼,烛渊眼中怜惜,暗藏的危险却难掩。
他俯身,缓缓凑近,舌尖探入。
“嗡——”
帷幕外的手机不停震动着,但主人已经没空搭理了。
似乎风太大,帷幕晃动的幅度随着风也越来越大。
……
透过窗户,伴随着清脆的鸟鸣,橙色的光晕将床帷染上一片暖意。
烛渊捏了捏额角,伸手挡住透进来的光,轻拍着怀里有些要醒的人。
萧皎的眉头舒展,嘟嚷了几句,侧过身将自己往他的怀里又埋了埋。
烛渊眼神温柔下来,低下头,手指描着他的眉眼,被嫌烦挥了下去。
他却只感觉心脏的一角塌了下去。
但是,视线下移。
那节雪白修长的脖颈上,布满扎眼的红色印记,密密麻麻的延伸下去,掩在薄被下。
烛渊有些头疼。
他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还算说话算话。
哪怕反悔,也绝对不会用那种方法来挽留。
所以他也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这么想着,揽着人的手却不断收紧。
低头望着怀里人勾起的嘴角,莫名他眼底也染上笑意。
天色还早,烛渊拥着人睡去。
……
“没、没发什么,就是补充了下这个香的事。”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伸过来,一下将手机夺走。
被绑在床上的肖岳只能眼睁睁看着,冲床边的人讪讪一笑。
那人也没说信没信。
自顾自点开,翻看几下检查过后,确认没发什么特别的,便将手机放在不远的桌上。
戴着张面具,隐在黑暗中,也不说话。
没一会儿,存在感降至最低。
肖岳直挺挺躺在床上不能转头,却很明显能感知到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
心中默默流泪。
烛局啊,我真没旷工啊,我是被绑了啊!
要是这个绑他的伤害他,说不定能触发玉牌,到时候通知到妖管局,他也就能脱身了。
但他只是守着自己,也没做什么,好像在等什么。
等他自己死吗?肖岳简直要哭了。
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男人,在他要回复烛局的时候出现了。
好像知道自己在联系烛局一样。手机一抢,就让他发指定的内容。
事关烛局,他肯定是不干的。
但是被压着看了内容,和自己想发的大差不差的。
那人又凶得很。
肖岳只能删删减减,将几句太直白的,如要解开,只能交·合,这样的字眼改的委婉一些。
其实,本来他怀疑这个是胡家的新香的。
那新香是特制的,只对心意相通的存在有用。
他想问问,烛局说闻到的味道是不是和萧先生身上的相似。
如果相似,那就对上了。
这个香其实是没有味道的。
只是点燃的人,能闻到喜欢的人的味道,便也成了一味受到欢迎的香。
如果是的的话,他得提醒烛局。
真的想要强行压下的话,不能输送自己的灵力去安抚。
不然这种交·融,会放大心中的渴望。
但是没肖岳待进一步询问,便被人绑了。
不过,反正大差不差的,小情侣怕什么。
他才是真的要被救一救啊。
他到底为什么突发奇想要回医务部看那个案例啊?
他就该待好好在萧先生身边!
呜呜呜,烛局……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不在了啊?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他泪水留下。
都第二天了啊,我亲爱的同事们,真的没发现少了个妖吗?
肖岳:(咬手帕,眼泪汪汪)真的没人关心我的死活吗?
竺子:(叼巧克力棒,沧桑)还是不要挑战审核大大吧。以及,好热好热好热,要被晒成干了。
最后,喜欢的宝宝收一下哦,飞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2章 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