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一仔细回想着昨晚投票环节结束后,留在这里的还有很多人,她和李夜聊了许久,程欢与谢影在中途和她聊了几句,之后她有些困了,还是程欢扶她回去的,于是他们决定先去问问二楼的程欢。
幸运的是,程欢刚好在房间,面对众人的突然造访,她也很配合。
“嗯……昨晚的时候,应该是在我扶你回去的路上掉的吧,然后被人给捡走了?”
“可能是这样。”
“你放心,要是被人利用了,我会出面澄清的。”
“谢谢。”
到了中午时分,阮湘已经准备好了佳肴等候林浅和余秋晚的到来,偶然瞥见苦一一众人从楼梯上下来,阮湘盛情邀请他们留下来吃顿饭,他们也同意了,餐桌边变得热闹了起来。
陆遥两眼冒金光:
“红烧狮子头!糖醋排骨!麻婆豆腐!这也太香了吧!”
筱桐和剑已经坐下,眼巴巴地看着锅里的美食,咽了咽不争气的口水。
林浅和余秋晚恰好赶到,林浅见到这么多人,有些社恐,灵动的大眼不安地扫视在地上,而一旁的余秋晚显得从容大方,两人一起入了座。
阮湘见众人已经到齐,热闹地享受着午餐,不经意瞟到了楼梯口的身影,悄然离席。
苦一试着和林浅打交道:
“林浅,你是做什么的呢?”
林浅腼腆地笑着:
“我是个画师,偶尔靠板绘接稿赚钱的啦。”
陆遥敬佩道:
“好厉害!以后有机会也想见识一下!”
林浅保持着笑容:
“好啊,到时候也顺便让你们看看秋晚姐姐拍的照片,她是个很棒的摄影师!”
余秋晚一直保持沉默,微微点头。
筱桐脑海里涌现出一点想法:
“你有拍昨天投票环节后的照片吗?”
余秋晚犹豫着点了头:
“有的,不过有关你们的,只有这张。”
余秋晚调出了相片,照片上是大家干杯的画面,那时苦一袖口上的纽扣还在,只能寄希望于程欢身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稍微放松了一些,聊聊家常之类的。
林浅观望了一下四周,疑惑地嘀咕道:
“阮湘姐姐不是说去厕所吗?怎么还没回来?”
筱桐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还是替她打了掩护。
“可能回来的路上遇上她老板,不告而别了吧。”
但实际上,阮湘跟上了那个身影,躲在墙角一路跟踪,此时正值饭点,二楼的走廊空无一人,阮湘死死盯住那个男人打开了216房间的门,之后男人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阮湘迅速缩回头,祈祷着对方并未发现自己。
当阮湘再次探头时,脖子刚伸一半就顿住缩了回来,黑影笼罩了她。苏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阮湘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错愕地看着他。
苏兀的眼底是一如既往的阴冷,看着那张假面下的脸上投出受到惊吓的眼神,狭长的眼睛微眯起。这是他头一回见到那张脸上除了阳光般的笑容外还有其他丰富的表情。
“你跟踪我?”
阮湘撇开眼,有点心虚:
“只是碰巧遇上想为昨天的事情解释一下,不过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苏兀显然不相信,一眼看穿了阮湘的谎言:
“是吗?可在我印象中,你不会这么做。”
阮湘竭力掩饰,但这一句,是她的真心话:
“人都是会变的,你,也是。”
苏兀不打算再计较阮湘跟踪的意图,他的目光探向了216:
“跟都跟来了,不进去看看?”
阮湘只字不提当初已经进去过的事情,装出欣然接受的模样:
“你都这么邀请了,当然要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了216,阮湘有些担忧地扫了一眼215,带上了身后的门。
苏兀径直走向书桌,拉开了抽屉,拿起了一本小册子,眼神柔和了些许。阮湘没记错的话,这是苏琳的照片集,察觉到什么的她嘴角扬起了微小的弧度。
苏兀旁若无人地翻开了相册,轻轻地描摹着泛黄的相片上正灿烂地笑着的苏琳的轮廓,阮湘继续回到了书柜前,手里抱着本书,眼神却扫视着书架。
那本消失的书,到底去哪了呢?
还是苏兀出声打破了沉默:
“这里一直保持着原样,大火没有蔓延到这里来。”
阮湘正欲伸手探向某个格子,听到这话时,在空中顿住了手:
“是吗?我该说这是幸运吗?”
苏兀探究的眼神落在了阮湘身上:
“或许这是天意吧,不过你这是在干什么?”
阮湘顺着动作碰上了一本书,若无其事:
“只是太久没见我的藏书了,想念得紧。”
不知道哪句话又触碰了苏兀的逆鳞,他的眼神又变得阴冷。
“你应该知道这场狼人杀的目的吧?”
阮湘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为当年的事……”
苏兀却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阮湘拔高了语调:“你疯了?!他们其中也有无辜的人!姐姐她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苏兀不以为然,仿佛这些人命无关轻重:“游戏已经开始了,局面不由我掌控,我也给了你们求生的机会,且看你们如何把握了。”
阮湘冷冷道:“你就这么把你的千秋大业都告诉我了,不怕我都捅出去?”
苏兀意味深长地笑着:“你不会的,因为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否则看到那张照片,你也不会动容,不会乖乖走入陷阱了。”
阮湘瞪着他:“疯子,我不会让你再伤害他们了。”
苏兀觉得有趣,也想看看蚍蜉撼树的结果:“好啊,我等着你的答案。”
苏兀瞟了一眼手表,将东西都放回原处。
“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我给你一个救他们的机会,不过有条件,你必须按照我的游戏规则来,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如果你愿意揽下这个幕后主使的身份,我也是想当乐意的。最后,如果他们真的活下来了,我要你的命作为交换,以一人之命换几人之命,很划算吧。”
阮湘捏紧了拳头,又无力地松开:
“可以,我答应你,今天把话说开了,你少在我面前晃悠,看着就烦,走了。”
他们又离开了,梁墨的房间在他们经过后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沈渊目睹了这一幕,身后传来了梁墨的催促声:
“沈渊!关个门怎么这么久?轮到你摇骰子了!快点的!”
沈渊关上门,转身回了句:“来了。”
房间里,三个人正在玩飞行棋,沈渊将骰子掷出,滚了几回后,最上方的数字停在了“3”上。
沈渊举着棋子走了三步到达了顶端,将棋子反扣在起点处的凹槽内,四枚棋子皆反扣,彰显了他是这局游戏的赢家。
梁墨仰天鬼叫,毫不掩饰内心的崩溃:
“受不了啦!怎么每次都是你赢!”
与此同时,梁墨不断向沈渊挤眼色:
“嫂子在啊让让她!”
这句话简直要呼之欲出。沈渊笑着对他抬了抬眉梢,转头问处在话题中心的剑: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剑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不好,不开心。”
沈渊想起自己不久前在房门口逮着一只失魂落魄的小人,于是他就顺手带进来,还让躺在床上的梁墨给吓一跳。
看着面前人情绪低迷的样子,沈渊用力地揉了揉剑的头,等事情告一段落了,他一定会把这些年错过的记忆全盘托出。
有的人眼底爱意即将奔涌而出,有的人堪称暧昧因子绝缘体。剑机械地扭头,恶魔低语:“我两天没洗头了呦。”
沈渊搓得起劲的手猛地顿住:“我带你去洗个头。”
说着便把剑拉下床往外走,剑又幽幽道:“你嫌弃我了吗?”
沈渊有苦难言,便哄着这位祖宗:“再不洗就嗖了呦。”
剑嘴巴还在嘀嘀咕咕:“干嘛学我说话。”
沈渊快疯了,他怎么不知道剑这么缠人。
而房里的梁墨一脸老人看手机,合着在这等他呢,咋滴欺负他没女朋友,他45°看天花板,流下艳羡的泪水。
洗完头后的剑下到一楼,发现许多人都聚在餐桌边,由于这附近没信号,就算带了手机也玩不了。
无聊的人们总会想法设法地找点乐子,于是在洛雨主持下众人进行才艺表演,表演者一般是被众人硬是推举上去,所展示的无非是唱歌,唱歌,还有唱歌。
剑不仅看见了阮湘,苏兀,还有陆遥,苦一,程欢等人,还有在掌声中被迫上台的筱桐。
筱桐:“我就不唱歌了,在一楼我找到了把小提琴,给大家献丑了。”
这首曲子不难,但鲜有人知,阮湘和苏兀一听前奏便微微一愣,其他人倒没什么感觉,安静地欣赏着。
一曲终了,观众纷纷鼓掌,陆遥问:
“筱桐哥,这支曲子叫什么啊?”
“这是我自己小时候写的,到现在都没想好名字。”
“那你是在怎样的心境下写的?听上去有些忧伤。”
“创作那天我上学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