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珑珈已换上自制“训练战袍”——翠色小襦裙外套一件黑色暗纹花布头缝成的兜帽,腰间别了七八样彩色暗器(为了扔丢以后更好的寻回来),活像腰间别了一只彩色刺猬。
第一回合:飞镖试手
“看我一镖封喉!”她掷镖本想命中三丈外的木桩,镖却划出优雅弧线,“叮”一声插在假山石缝,距离睡在假山上的大花猫只有一寸距离。花猫尖叫飞逃,顺势撞翻花盆一排。
丫鬟小桃火速冲上:
“夫人快别动,让奴婢——”
“没事!我自己去收镖。”岳珑珈“嗖”地蹿过去,一下扑进花丛里,大花猫踩着岳珑珈的头就跑走了。
第二回合:轻功练习
岳珑珈扶地起身,拍拍裙摆:“万事开头难,小意思!”转而搬来梯子,准备“屋脊三连跳”。
正在打扫花盆碎片的小桃小声道:“夫人不如先——”
“无妨!”话音未落,人已蹿上屋檐,下一秒“喀嚓”——瓦片碎声如爆竹,岳珑珈踩空,整个人“嗵”一声落进池塘。
小桃扑过去:“快、快上来!”
岳珑珈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草:“好!看来我轻功尚可,就是落点欠精准。比之前大有进步啊!”
第三回合:流星锤回旋
换上干衣后,她擎起曾砸破自己的流星锤,深吸一口气:“今日必破纪录!”
锤头呼啸而出,绕梁三圈正要收回,“咣”地砸在照壁上,反弹直奔她面门。小桃闭眼尖叫,岳珑珈脑袋一歪,锤头擦着鬓发过去,却把院门撞开,“当啷啷”滚进厨房,把正在偷鱼骨的黄狗吓得在厨房横冲直撞,放跑了晚上要杀的鸡。
小桃满院子追着夫人跑:
“夫人别动,我先包扎一下您的手腕!”
“一会儿再包,抓鸡要紧!”
“伤口见血啦——”
“无妨,顺便练止血穴位!”
包扎布条、草药膏、扫帚、水桶在丫鬟小桃手里换成风火轮,一刻不停地转。到午时,后院像被刚结束的农民起义洗劫:瓦砾、碎盆、泥水、还有一条被流星锤吓傻的黄狗。
落日余晖照在乱糟糟的后院,风吹过瓦缺与花盆残片,“叮叮当当”一阵清脆。
夜凉如水,窗外一声轻响——一只白鸽踏月而来,脚上银铃微晃。岳珑珈早就守着烛火等回信,一把将鸽子抓进怀里,激动得手都在抖。
拆开微卷的纸条,只见上头用极省墨的狂草写了两行:
“手法稚嫩,暂不录取。
待名声更响,再来投报。”
短短十七个字,态度冰凉得像雪潭。
“哼!手法稚嫩?我九岁就开始背《刺客心法》!谁敢说我不专业?”岳珑珈气得把纸条攥得沙沙作响。
贴身丫鬟小桃忙递茶:“夫人息怒,这组织挑人比选秀女还刁钻。再说了,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要不我们再问问小一点的刺客组织怎么样?”
岳珑珈顿时灵光一闪,啪地一拍桌:“说得对呀,小桃!小一点的刺客组织缺人手,而且有了我的加入,定让他们蓬荜生辉,名声大振,等我岳珑珈的事迹传遍江湖,怕是像‘血诏司’这种顶级刺客组织,都得排队请我入伙!”
不多时岳珑珈拉住小桃神秘兮兮的说道:“我这有本《江湖暗录》我已经看好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刺客组织,地点接头暗号我都背下来了,明日你陪我前去拜访,我岳珑珈势必要借此踏入刺客界一杀成名!”
第二日申时,主仆俩简装待发。
老管家正领着下人打扫院落,一见她俩要出门,立刻抖着胡子拦路。
管家:“去买茶??咱老爷也做茶叶生意,仓里堆得跟小山似的,哪儿还缺茶?”
岳珑珈眼睛提溜一转:“正因夫君贩茶,才要探探行情嘛!市场瞬息万变,您老就安心守家。”
管家:“那也不必夫人亲自——”
岳珑珈拍了拍小桃的肩道:“我俩手脚麻利,回头给老爷带第一手情报。走啦!”
一句“市场瞬息万变”成功把管家噎个半死,他只好目送两位“市场调研员”出府,心里嘀咕:等老爷回来我可要禀报夫人形迹可疑。
巷南茶街,茶香飘出数丈远。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一家名为“雪韵轩”的茶铺,怎么看都不像个杀手窝点。
主仆二人在大厅落座,伙计旋风似地送来一壶桂花乌龙,还眉开眼笑推销:“二位姑娘!想喝点什么?新焙桂花乌龙,今儿买一送一,还有些新做的点心,可要尝尝?”
岳珑珈面不改色,摆出江湖人该有的派头,压低声音问:“敢问掌柜,可有一道茶,名唤——‘一瓣鸢尾’?”
伙计愣了愣,忽而笑得意味深长:“一瓣鸢尾?小的这就去里间问问。”说罢穿过人群,转身掀帘进了后堂,岳珑珈指尖轻叩桌面,余光扫视茶铺——跑堂的肩上搭着白巾,却隐约露出腕间青黑刺青;柜台后拨算盘的账房先生目光可以,似是在监视她们。
不多时,伙计回来,笑眯眯道:“姑娘,掌柜的说‘一瓣鸢尾’需现调,请您移步雅间稍候。”
岳珑珈拉上小桃跟随着伙计,穿过灶房的大水缸和烧水壶还有堆得成山的茶箩,朝宅院深处走去,身后嬉闹的人声渐行渐远,小桃有些害怕,一直扯岳珑珈的衣袖,岳珑珈则是轻轻牵起小桃的手将她护在身后。走过长长的甬道后,进到一间书房内。
岳珑珈刚踏入,只见房中坐着一人,背对光影,身穿浅墨长衫,桌上正摊着一本厚厚账册。他缓缓抬头,那是一张棱角分明、气息克制的脸,眼神却锋利得像盯着猎物。
他语气温和,“在下是这间茶庄的掌柜,还没问姑娘前来所谓何事啊?”
岳珑珈稍稍握紧小桃的手,强装镇定地说:“听闻墨鸢尾专惩奸恶,小女子愿效犬马之劳。”
那人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哦?姑娘看着娇弱,怕是连只鸡都不敢杀吧?”
岳珑珈下巴一扬:“公子可别以貌取人。”
此时她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声音也略微大了一些:“我可是从九岁起开始读刺客心法,轻功,制毒,暗器,机关陷阱样样拿手。 ”
“对,我们夫…小姐可厉害了。”小桃说完又缩回岳珑珈身后。
面前的男人挑眉:“口气不小。可这里不是收流浪猫的小庙。那你说说,凭什么我们要收你?”
岳珑珈唇角微扬,眼底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因为啊——”她指尖轻点自己素净的衣襟,“我看起来最不像个刺客。”
日光斜斜映在她身上,那身鹅黄衫子干净得像是刚从浣纱溪边归来。
她转了个圈,裙摆绽开一朵无辜的花:“我走在街上,衙役不会多看我一眼;我站在贪官府邸后院,护院只当是哪房丫鬟。”
“我能去你们去不了的地方,”她忽然凑近,身上还带着脂粉香,“就因为我是女人。”
“这世道啊,”她轻笑一声,压低眉头“越是瞧不起女人的地界,我的刀——”
“越容易见血。”
男人哈哈大笑:“有意思!不过..”他忽然收起笑容,“墨鸢尾的规矩是不养闲人,更不纳庸才。”
“菱洲府通判李昶,勾结豪强,行贿上下,他府上有一本朱红封皮,鎏金边角的账本,记的可不是寻常买卖,三日为限,账本到手,我亲自引荐你见师父。”
岳珑珈伸出小拇指:“一言为定?”
那男人看着她的手指,无奈摇头:“江湖人不说儿戏话。”但还是勾了上去,“记住,若被抓住...”
岳珑珈抢白道:“绝不牵连组织,否则天打雷劈!”
他顿了顿,掀起桌上茶盏:“当然,若你能用自己的方式拿到它,墨鸢尾不拘形式。”
岳珑珈挑眉:“什么样的方式都可以?”
“大前提是,你得活着回来。姑娘若失手,李府后院的枯井,倒还塞得下一具伶牙俐齿的小尸体。”
听到“尸体”二字小桃已经吓得腿软差点跪了下去。
而岳珑珈却话锋一转:“敢问掌柜,你可听说过刻着‘影’字的寒铁黑牌?”
男人略微欠身说道“什么?”
岳珑珈连忙收回话把:“没什么,我们约定好了哈,三日之内我自带着账本前来,到时候拜入墨鸢尾门下,我还要称您一声师兄呢!”
男人被她这句话逗笑,爽快的答应:“好,一言为定。”
岳珑珈转身欲走,忽又驻足回眸:“还有一事——贵店跑堂伙计腕上那枚刺青,可有什么讲究?”
男人摩挲着茶盏沉吟道:“他去年讨了媳妇,亲昵得很,非要把人家闺名刻在皮肉上。”
“那账房先生...”她不信邪继续追问,“总盯着我们瞧,莫非是在监视我们...”
“姑娘多虑了。”男人忍俊不禁,“账房先生早年熬坏了眼睛,看谁都像在盯梢。”
岳珑珈自知刚才硬是与空气斗智斗勇了一番,耳尖倏地染上薄红,匆匆福了福身,语速极快“那我先行告退了。”便拽着小桃逃也似的溜出了雪韵轩。
暮色沉沉,主仆俩摸回府时,前院灯笼刚燃。小桃一进门就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她一边念叨“奴婢要饿得以身殉职了”,一边奔厨房把冷饭冷菜扫得干干净净。
岳珑珈却像喝了醒脑汤一般,在灯下铺纸、咬笔,眼里闪小火苗。
“偷账本,要事有三——
一,账本在哪儿;
二,怎么混进去;
三,怎么全须全尾溜回来。”
她正皱眉苦思,顺手捏了块桂花糕塞嘴里。软香一过舌尖,灵光骤闪——《刺客心法》里千叮万嘱:“情报为王。”
于是翻出最近的江湖小报,眼珠咕噜扫到一行字。
“本月廿三日,菱洲府李通判过寿,大摆流水席——”
廿三?明日!岳珑珈啪地合报,眉毛笑成弯月:“贪官办寿宴,防线最松。天助我也!”
剧情线、感情线各站50%
所以还请想看感情线的宝宝不要急,后边有,包甜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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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桂花乌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