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是哪种不讨喜人设？ 第16章 第 16 章

“明天我们去南野山兜风怎么样？最近工作也告一段落了，好好放松一下吧。”

爱人眉眼含笑，那双桃花眼仿佛含着一汪柔软春水，注视着他的时候满是爱意和深情。

季明修揉了揉额角，那越来越剧烈的抽痛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吃了孙医生开的药也无济于事。

明言听到男人笑意温柔，低沉磁性的声音回答：“好啊。”

他又如往常般忍着内心的烦躁和不爽，继续和男人周旋了几句关心的话后，动作迅速地关上办公室的门离开。

比来时的脚步轻快的多。

不对劲。

男人低下头，脑子里浮现出三个字。

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

季明修按压着太阳穴，仿佛有人拿着搅拌机在他的大脑中作祟，就算是再能忍耐的他也差不多快要到极限了，明明吃了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

在他倒出一大把白瓶中的药丸嚼碎咽下后，疼痛稍微减缓，但是尖锐刺耳的耳鸣开始入侵，眼前的一切都有了重影，脚步踉跄分不清方向，只觉得晕眩想吐，明明是他一直以来待的时间最久，最熟悉的办公室，这段时间却觉得处处都是异常。

玻璃杯在他无意识的动作下被从桌边碰掉，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砰——咔嚓！

玻璃碰撞碎裂，无数透明碎片伴随水液迸溅。

门外的秘书听到这声音连忙敲门，顾不上等里面的回应就冲进去：“季总，您没事吧？”

打开们，她就看到他们向来注重形象的总裁身子歪倒在红木桌边，撑住身体的手掌却仿佛无知觉地陷入地板上碎裂的玻璃渣上，猩红的血飞快涌出，随着地上洒落的水蔓延。

“季总！”

她连忙上前搀扶，却被季明修身上那种浓重的颓废感暗自惊心。

从她进入公司之后就从没有见过季明修这副样子，他在外人面前总是优雅得体、不动声色的，仿佛一个没有任何弱点和感情的机器人。

冷静，精准，从容不迫。

恰到好处的礼貌笑容像是挂在脸上的假面，叫谁都瞧不出差错。

虽然秘书一直很敬佩这位年少时就一个人挑起大梁的总裁，但偶尔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恐怖，因为在季明修身上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特质。

而现在......

在即将碰到他的手臂时，季明修下意识躲开。

他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半天，似乎才认出眼前的人，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

他猛地起身，不小心踉跄了几步，拒绝了她的搀扶自己扶着桌子站稳。

“季总，您先坐着，我刚刚已经和医生说了，他们马上就能到。”

见季明修不想让自己处理，她就准备离开。

他们公司是有专门配备了医务室应对紧急事件的，平时员工们如果有什么头疼脑热的也可以来这里免费看病拿药，这也是员工福利的一项，被众多被公司压榨久了的同行们深感羡慕。

季明修在秘书即将离开时，又和她说了一句话。

秘书有些讶异，但还是点头照做。

却被最后好奇回头看到的总裁眼中流露的浓重阴暗的阴鸷狠厉吓到。

那双仿佛光永远无法透进去的眼睛，在那最深处又是什么呢？

直到之后拎着医疗箱匆匆赶来的医生们点头示意，擦肩而过时，秘书的心跳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这才是季总那张完美假面下真实的一面吗？

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叶公好龙。

明明一直想要看到总裁流露出人类的情绪的人是她，但现在真正看到之后，却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的也是她。

假面背后一定隐藏着某种秘密，而这秘密一般都不是什么真善美的正面事物。

只是人类的好奇心总是驱使着他们，想要打开那个注定带给人不幸的潘多拉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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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归鱼夹菜的动作突然停滞了一瞬，但很快便继续，如果不是一直看着他的话几乎看不出这一点细微的差别。

罗行远一双狭长的狐狸眼却冷冷瞥过去，一开口就是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怨妇味：“怎么？吃饭又想起谁了？除了我以外你还和谁来过这家店？”

自从宴会之后，罗行远就越来越不正常。

所以说原本就是一个神经病，但最近抽风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还时不时总说一些酸溜溜的话，有天甚至突发奇定制了两条锁链，据说是他自己一点一点设计出来的，用的材料都是最顶级的，绝对不会伤害到皮肤。

然而向来乐于满足金主要求的莫归鱼，在看到锁链时却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甚至是厌恶。

罗行远也只好放弃自己脑内模拟的海岛囚禁计划。

毕竟他想要的是永远和少年在没有第三个人的美丽海岛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而不是想看到少年对自己展现出厌恶的眼神。

虽然那也会让他很兴奋，但情趣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

他敏锐地察觉到少年展现出的这份前所未有的抗拒，如果可以查清缘由，说不定就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质的变化。

所以这段时间除了之前他一直在暗戳戳进行的计划以外，他还派人更详细的调查了少年的身世，但麻烦的是少年出生并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是一个异常偏僻的小山村，而且现在这个小山村人员凋零，很多原本的居民已经分散到了国内各个地方，调查起来也很麻烦。

虽然他找了行业内顶尖的私家侦探，还加了钱要求加急，但如果想要调查出结果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明明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但他心里却一直有一股说不出的焦躁和愈发不祥的预感，仿佛精密的棋局中的某个点出现了差错，知道那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位置，却让他有着奇怪的异样感。

仿佛他精心布置的结局，即将从这一点被颠覆。

这股无法忽视的异样感也是他最近对莫归鱼态度出现变化的最根本原因。

想要和他更亲密，想要触及他的内心，想要把觊觎他的其他人都赶走，想要成为他的唯一。

罗行远很快又咧开嘴角笑，瞬间驱散了刚刚那种隐隐紧绷的氛围。

“开玩笑的啦，不过小鱼你也稍微专心一点，和我在一起总是走神的话就算是我也会伤心的，我很怕寂寞的。”

他想要绑住这只随时都会飞离他身边的金丝雀，他想要无心的怪物的一颗真心。

悬在空中紧绷着的钢丝危险又刺激，他因为好奇和征服欲开始，现在却看到了眼前逐渐变形，然后注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崩断的钢丝。

“很快了。”

他盯着少年茫然的表情，没忍住上前抱起来狠狠嘬了一口脸颊柔软细腻的皮肉，几乎带着诱哄的语气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会比他们都有钱，你再等等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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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在你走后就叫了医生过去？”

齐伟成坐在宽大的真皮椅上，一边翻着书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

电话另一头的明言谨慎地回答：“是因为不小心碰掉了水杯，碎片划伤了手，我已经核实过了，消息无误。”

“哦？你确定他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那小子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了，又敏锐的像只老鼠，说实话，你能在他身边这么久还没被发现已经让我很惊讶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明言听到这话只想冷笑，明明一切都是齐伟成计划的，现在在他嘴里仿佛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这个老男人，以前就是个惯会装的儒雅温厚的笑面狐狸，越老道行越深，性格也愈发谨慎多疑，没了以前锐意进取的意气，也就更找不到机会，难对付的很，就算是面对触手可及的猎物，也只有确定万无一失的时候才会出手。

尽管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齐伟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青年恭敬的声音，充满晚辈对长辈的孺慕：“您放心，您推荐的孙医生让我的接近顺利了很多，那天之后我去试探了他，季明修没有任何异常。而且要说也是我对您感激不尽，要不是您当初把我从福利院接出来，还为我推荐了明家，我现在也不会这个能够亲手报仇的机会......”

男人哈哈大笑，像是被他的话所触动，开始回忆往日他们之间的经历，明言也配合着开始回忆，在男人讲述回忆的时候陷入沉默，似乎已经陷进了过去的记忆。

两人仿佛都不知道刚刚话里的试探意味，气氛和谐的仿佛一对和睦的师生。

当两人挂断电话之后，却都瞬间收敛了刚刚的笑意。

这个时候倒是十分的默契。

明言避开齐伟成的耳目，私下叫人加快速度寻找那个可以成为证人的关键男人，钱不是问题。

齐伟成则是在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俯视整个城市的街景半晌后，叫来了亲信。

“也快到那个日子了，给钱的时候多给他点，让他帮忙做件事。”

接着又让亲信把齐谭叫进来。

看着儿子最近越发努力，完成了一个大项目，风评也越来越好，之前一直严格要求他的齐伟成脸上却没见多少喜色。

所有人都有着自己心里的打算。

胡子拉碴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刚赌输了浑身上下所有的钱，又欠下不少，被人好言好语请出来，甚至还给了他一点吃饭的钱。

赌场里有第一次来的客人看到了，颇为惊奇，边询问身边的荷官。

荷官看到他指的那个人，露出了然的笑意：“那位是我们店的常客，虽然偶尔输个浑身精光，但不久之后就会又带着一大笔钱回来还清欠款接着赌，我们家和周围的赌场都很欢迎他。”

男人在客人好奇的目光下慢悠悠地拿着钱离开，随便找了家饭馆吃饭。

却在结账时被店员通知已经有人帮忙结账。

男人抬起头，准确地找到那道一直若有似无地盯着自己的目光，他毫不客气地坐过去。

“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人像是没想到自己这个职业私家侦探居然这么快被发现，愣了几秒，在听到蓝牙耳机内传来的声音才回过神，把一直在通话界面的手机递给他。

男人挑了挑眉，明明一身落魄，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潇洒利落劲儿。

他接过电话，听到对面传来一道意料之外的声音。

“......行吧，不过得加钱。”

他熟练地讨价还价，很快就得到了自己满意的数字。

“交给我您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