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单亚南说,她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她男朋友后,那男生立即板起脸来,拉着她去小诊所人流,然后就给她三十块钱,跟她分了手。
“这什么人渣啊!”陈静缘听得生气,恨不得把手下的桌子拍碎。
言又声冷冷道,“你被人骗了。”
单亚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可是…他成绩很好…他说过不会骗我的。”
“成绩好就没有人渣了吗?”言又声冷笑,“成绩可以过滤学渣,可过滤不了人渣。”
寝室里其他的女生也纷纷附和,安慰着她。
陈静缘越想越生气,“妈的,妈的,就这么便宜他了?不行!太他妈的便宜他了,你跟我说,他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明天我就去堵他,把他打一顿!”
单亚南哭声止了片刻,“这样…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陈静缘气得想把她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让你白白这么吃亏?”
一个室友道,“你去医院看看吧,小诊所人流不靠谱的。”
“现在就去吧,我们陪你。”其他女孩也纷纷出声。
女孩子天性还是善良的,几个人陪着单亚南去医院检查身体,陈静缘第二天果然带了她在学校里结交的朋友,浩浩荡荡的要过去县一中门口堵人。
临走的时候,看见言又声也过来了,陈静缘惊讶得瞪大眼,“老大,你不是说不喜欢打架吗?”
言又声冷淡道,“教训人渣算打架吗?”
陈静缘挠了挠后脑勺,傻笑道,“说得也是哦。”
于是一行人坐上了市中心的大巴车。
季舒和顾清韵分到了同一个重点班,重点班的管理很严,她们班尤其严格,大家平常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说是一心扑上学习都不为过。
然而毕竟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
季舒和顾清韵因为长得好看,感受最为明显,班里班外偷偷喜欢她们的人很多,为了学习,很多人都懂得克制,然而依然有人管不住自己,给她们送情书送东西算是轻的,同班有个名叫王耀的,每次都趁着课间的时间过来她们的座位旁边,故意找她们搭话。
季舒从来不搭理他,就把他当空气,
顾清韵坐季舒旁边,很是讨厌他,每次他一过来,都会嘲笑他,“怎么,又过来挨骂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家女生很讨厌他了,然而王耀自我感觉很好,用他的话说,我成绩好,长得又还好,凭什么她们不喜欢我?
顾清韵听见这话就嘲讽他,“成绩好?在班里成绩中游就算是成绩好了?长得好,你怎么不多照照镜子呢,有五官就算是长得好了?”
然而王耀不听,他坚信烈女怕缠郎,每天锲而不舍地往季舒她们身边凑,气得顾清韵想拿书砸他。
季舒止住她,“这种人,你多给他一个眼神,他就认为你对他有意思,干脆不理他。”
顾清韵气得牙痒痒,然而没办法,季舒说得很对,只能忍着。
有一次,那王耀又过来骚扰她们,顾清韵正要开嘲讽,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生走了过来,义正言辞地对王耀说,“你每天过来骚扰别人,难道不会感觉别人对你很不耐烦吗?”
男生名叫卫子风,是班里的副班长,长得白净,容貌端正,成绩也不错,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是班里很多女孩子偷偷暗恋的对象。
对上长相和成绩都比自己好的卫子风,王耀自觉没有胜算,灰溜溜地走了。
季舒对他略一点头,“谢谢了。”
卫子风微微一笑,“不用,他太过分了,骚扰你们这么久,我作为副班长,义不容辞的。”
季舒客套笑了笑,没再理他。
顾清韵淡淡看他一眼,也没再分给他一个眼神。
但是卫子风可能觉得他帮了她们,时不时会找她们聊聊天。
他比王耀高明很多,每次点到即止,不会让人觉得讨厌,而且他聪明的只会谈学习的话题,更让人无从拒绝。
卫子风表现得很绅士风度,风趣幽默,很尊重女孩子,平常说话引经据典,的确是有才的,半个月下来,季舒和顾清韵和他也算是熟了一点。
又是一天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季舒和顾清韵住在一个宿舍的,两人抱着书正要回去,忽然听见前面的人往正门口跑,“门口有人打架了!”
两人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听见这等事就当没听见一般,径直往前走。
过一会儿,又走过去一个人,说,“好像是折桂职业高中的人,过来咱们这里闹事了。”
季舒和顾清韵对视一眼,“她说的是折桂高中?”
顾清韵听见“打架”两个字心里就觉得不太好,又听见“折桂高中”这四个字,那份推测更多了,“会不会是……”
她没说完话,季舒就立即抱着书往门口赶。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哎,那打人的好像是女生吧,被打的是男生?难不成是职高的女生被这男生渣了啊。”
“不知道呢,不过那女生长得还真好看啊。”
“那男生长得也不差啊。”
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被围观的中心,季舒看见中央的男生鼻梁塌了,鼻青眼肿的,而她熟悉的不能再熟的言又声,则一巴掌扇到男生脸上,把他的眼镜打得掉在地上,被她踩得粉碎,她冷冷道,“这是给你的教训,别让我再看见你下一次。”
卫子风狼狈的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你是谁,我从来没惹过你,为什么过来打我?”
陈静缘过来一巴掌打他另一边脸上,“你自己心里清楚!”
放风的妹妹过来说看见保安往这边走了,陈静缘赶紧拉着言又声要走,两人后退的时候,言又声撞到了人,她正要说对不起,就见季舒抱着书静静看着她。
季舒没说话,但仔细看,眼里有些说不明的情绪。
言又声只会在她考得不好的时候看见这种情绪。
沮丧,又失望。
言又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边的陈静缘赶紧扯她,“快走,待会儿一中的老师保安过来,就走不掉啦。”
言又声于是避开季舒的眼神,低着头跟在陈静缘身后小跑着离开。
卫子风被打得软组织挫伤,被迫养了一个星期。
卫子风在班里的风评不错,别人并不知道他的为人,只当是职高的人故意跑到一中来打架,毕竟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当时看热闹的人多,那时候学校门口又没有监控,言又声她们跑得又快,没被抓到,于是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只是职高在一中学生的口中,越发不堪了。
男的都是不上进的二流子,女的都是太妹,更有个关于职高的传说,说是某不知名女生,一个人进了高中,一年后,三个人从高中出来。
课间,几个男生在说闲话。
“哪来的三个人?”
“你傻啊,手里抱一个,肚子里怀一个不就三个了。”
“那还有孩子他爸吧?”
“谁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啊?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吧?说不定每天换人呢。”
几个男生挤眉弄眼说完,围观的人群顿时传来小声的哄笑。
“嘻嘻,我也听说过,她们职高的女孩,各个都不检点,听说每个人上课都不好好上,就知道勾引男生,你们看昨天那个这么漂亮,别也是因为勾引不到卫子风,恼羞成怒了吧?”
“你们怎么不说是卫子风渣了人家?”
“卫子风长得好看,成绩又好,哪里看得上那种人,你可别因为嫉妒人家就污蔑他。”
耳边同学们的闲聊不断传入季舒耳中,让她做题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顾清韵看见了她的异常,“别听那些,都是污蔑。”
昨天回去后,季舒想了很多,冷静了下来,“我是相信团团的,但是就怕环境不好,她做不到出淤泥而不染。”
顾清韵叹了口气,“可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对啊,她们也毫无办法。
这句话戳到了季舒的心坎里,她抿了抿唇,从课桌里从新拿出来一个崭新的笔记本。
顾清韵诧异,“你不是刚刚做完笔记了?”
“我想给团团多做一份。”季舒头也不抬地开始写字,“我听说,她们学校的老师教得不好,而且,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做笔记。”
“你这……还真是贴心啊。”顾清韵对她佩服的简直五体投体。
季舒做着全科的笔记,打算等一个月一次的放假时间时,交给言又声,以后每个月都给她一份。
不过她没等到那放假时间,过了几天,中午放学不久,言又声又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她不是来找季舒的,而是找卫子风的。
卫子风还坐着轮椅,本来腿上只有挫伤,不用这个的,但是架不住他妈妈宝贝儿子,看见受伤了,就特意买了轮椅,过来带着他,每天推着他上下学。
他第一天上学的时候,还有点心惊胆战的,后来听见别人都在说职高坏话,丝毫不提他,内心得意,不过没等他得意多久,就被蒙着头又打了一顿。
就连他妈也没幸免,被人一把推到地上坐下,摔得四仰八叉的。
言又声领着一帮人,站在最前边,眼眶通红,恨不得把卫子风杀了,“给我打,打死他算我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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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