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如歌 第45章 终得所愿

宇文欧阳：“正巧，回宫后我无聊。”陈如瑟也道：“朕也需要学习。”

沈峰看到他们关系很好，也欣慰：“回宫后微臣会命人打造适合陛下与娘娘的武器。”

宇文欧阳：“多谢大人。”

陈如瑟将随身的一颗珠子塞她手里：“朕不拦你为国出征，注意分寸。”

宇文欧阳欢欢喜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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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中，灯前，陈如瑟：“宇文欧阳的那把剑是家传，你莫要打它主意。朕又不缺什么，去诓骗一个小姑娘，未免小家子气。”

沈峰：“是。陛下的伤好了些吗？”

“快长好了，有些都没留疤，想是伤得不深。”

“陛下，齐玖…您远在天边，再往前去，纵使插翅也难牵制皇城。”齐玖毕竟是摄政王派来的人，整天想着给他通风报信，留着总是祸患。沈峰不放心。

“朕知道你的意思。”陈如瑟吹灭了蜡烛，“齐玖得力，近日也解决了士兵安顿问题。一时是一时，等回宫，不用我们，他也会回旧主身边。”齐玖与陈如鹤关系密切，不会在他身边长久。倒是菊若，年纪不大性格却沉稳，可堪大用。

沈峰：“陛下太仁慈了。”这几年，他看着陛下一点点成长，但终不像先帝。

“你既要朕仁慈又要朕杀伐果断，朕真是为难。”陈如瑟无奈地走到床榻上，“将守卫散了，不得打扰。”

“陛下，大家正在向北迁。”

“朕只需要一刻钟。”陈如瑟平静地让气在身体内过了一遍，虽然筋脉尽损疼痛难忍，他还是将毒控制住。齐玖对他说过，他体内不稳定，有一点冲撞，都有可能压制不住毒素。毒发是迟早的事，但愿他还能……

这次陈如瑟心里真的没有底。

他能对整个朝堂算无遗策，却算不了自己。

北方夜里大雪纷飞，大军压境，一个个百人方阵庄严肃穆，黑压压地向北而去。陈如瑟轻甲坐在一匹俊俏的白马上，被燕逸齐玖等围住，虽打头阵，却十分安全。

宇文欧阳不能跟着陈如瑟，在队伍中间，与她的几个婢女一同骑马。她的那几个婢女也会武功，不输任何一个兵。

沈峰沈岳沈宇各司其职，陈如瑟让燕逸去保护宇文欧阳。没过一会儿，沈峰不放心陛下与齐玖在一处，也跟上来。几万人走得并不快，但就是这样才最磨人。

齐玖一路上从衣服里掏出许多点心偷偷要塞给陈如瑟，都被推拒。这是行军不是行宫，沈峰差点说出“谄媚奉承”四字。

陈如瑟若有所思：“有恢复气血的药物吗？”

沈峰自觉退后。齐玖笑着迎上来，从马鞍处取出一个小盒子：“陛下料事如神。”

陈如瑟知道他向来爱带一些奇奇怪怪的药：“还有吧？”

齐玖：“有。不过这个最适合陛下。直接服用，一个时辰后就能恢复体力。”

宇文欧阳在后面看着，内心一紧。果然陈如瑟的伤还没好，连骑马都要靠药物吊着。

“燕逸，”宇文欧阳从项链上取下一颗黑色的药丸，“帮本宫将它送给陛下。”

燕逸：“是。”

陈如瑟前后吃了两颗药丸，也从自己衣服里还了一颗大补丸给宇文欧阳，舒畅许多。大溪在北方沙漠，地广人稀，城池也较为稀少。大军走了三个时辰，终于遇到一些散兵游勇，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像愿意与这几万人为敌的样子。沈峰按陈如瑟的意思喊道：“加入、死，选一个。”

带头的人脸上贯穿刀疤，面目狰狞，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在这鬼地方生活很久的人。他向陈如瑟仰头：“你就是皇帝？”

沈峰：“大胆！”

陈如瑟笑眯眯地：“是朕。”他一般不这样笑，若是笑得灿烂，对面死的也快。

为首的疤面人：“下来与我对战！若你赢了，我们兄弟任你处置！”

陈如瑟当然不能自降身价与他打，不过还需想一个理由。

大军中突然传出一个女声：“若我赢了你呢！”赫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宇文欧阳！

陈如瑟勾唇一笑，顺水推舟：“这是朕的女人，若你赢过朕的女人，再来挑战朕。”

疤面人爽快道：“好！”

沈峰在陛下身边道：“这边人不像大溪，都不大通诗书，只懂蛮力，强者为尊。若是娘娘赢了，也是好事，这群人武功不低，或许能帮助我们。”

陈如瑟也爽快道：“好。要是出了问题…”

“臣以死谢罪。”

“好。”

宇文欧阳跳下去，一把软剑舞得出神入化，打得对面节节败退。她边打边道：“你该知道陛下的威名！他若下马，你必死无疑！”

没过多久，对面的人跪在陈如瑟面前，七嘴八舌道：“我们愿意归顺！把命给你！”

陈如瑟偏头问沈峰：“这么简单？”

沈峰：“大溪极重诺。”

陈如瑟点头：“让他们在前面打头阵。”

沈峰喊道：“我们陛下给你们表忠心的机会，一会儿到了城下，杀进去。”

宇文欧阳走过来，陈如瑟将随身的一把匕首赐给她：“做得好。”宇文欧阳满意地回到燕逸身边，在马上摆弄着。

沈峰看出那匕首的来历：“陛下，那可是……”

“前朝遗物而已，她年纪小，也就喜欢这个。”在他看来，这东西是死物，于他也无用，还不如用来栓住宇文欧阳。

沈峰沉默，他看着陛下似乎在笑，眸中暗了几分。陛下是天下人的陛下，可不能被一个女人控制啊……

先帝遗嘱，他不得不遵。

“那是什么？”

陈如瑟向前往去，看到高高的城墙上，站着一个散发的人。他目力极好，看得出是个姑娘。她长发随狂风飞舞，带着沙场的风霜，透露着女儿的柔和。

突然乌云满天狂风大作，站在城头的姑娘也好似站在生命的尽头，将被催折。

走近了些，沈峰也看到了那身没有刻意掩饰的戎装：“陛下，她是大溪的将军楚凌媚，唯一的女将军，按微臣接到的线报，她早应被处死，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已死之人都爬出来，看来大溪已是强弩之末。”

陈如瑟看着残破的城墙和那孤傲单薄的身影：“打。”

宇文欧阳看着那女子，心中敬佩油然而生。她也想那样以身报国，如果不是时候不对，她定要与她比一场！

前面的疤面脸已经冲出去，陈如瑟率众人稳步前进，在城外不远处停下。沈峰道：“陛下，这个楚将军可谓战无不胜，虽是女子不可小觑。不过看样子城内好像没什么人，只需注意她即可。”

陈如瑟从不会因为对方是女人而小看，因为同样是女人，宇文欧阳他就打不过。

陈如瑟离得不远，看到楚凌媚居然亲自带兵，将那些人杀得片甲不留。他心里一惊：“沈峰，这个人，你有多大把握？”

城门已闭，剩下活着的几个人向陈如瑟跑过来。

沈峰：“臣不知。”

回来的人对陈如瑟道：“你派兵，快把那些人杀了！给我们报仇！”沈峰将他们骂了一顿，然后让大家就地休息。

陈如瑟不出兵，一是见识到那楚凌媚的厉害，二是不知敌方人数，还是要谋定而后动。

匆匆搭了帐篷，陈如瑟与宇文欧阳在里面避风。宇文欧阳端了药给他：“燕逸正在清点人数，早晚要攻进去，你不要担心。”

陈如瑟没头没脑地问：“你能杀了楚将军吗？”

宇文欧阳：“我可以试试。”

她这样说，就是没有把握，陈如瑟怎么能让她去，便拿碗一饮而尽。喝完后放下碗陈如瑟看到自己手上有血：“嗯？”

宇文欧阳举起手，一双玉手指尖都是血痕：“是我的。”

“受伤了？”

“不是。”宇文欧阳小声道，“琵琶很难。”

陈如瑟恍然大悟，她居然在偷偷练琵琶。“琵琶不是用指肚弹的。回宫可以请乐师教你。”

宇文欧阳撅嘴：“我是看你弹……”

陈如瑟：“那是我母亲会，我只是学了一两分。其实朕也不喜欢，你别练了，伤手。”他想起自己还是锦玉的时候，在锦家，母亲温柔地教他吹拉弹唱，说这样能吸引女孩子。

他心中的母亲，不是太后，不是先帝的妃嫔，而是锦家微不足道的不得宠的一位正妻。

“你叫她母亲？”

陈如瑟知道她一定认为是那位嫔妃，便默认了。宇文欧阳惆怅道：“我也很想这样叫，可惜我都不知道生母在哪。”

宇文欧阳：“送我入宫的继母虽然对我不咸不淡，但我知道，她当年和父亲两情相悦私相授受，挤兑我生母。”

“也不知道她怎样了，”宇文欧阳看着陈如瑟，“锦瑟哥哥，你跟我一样吧。”她多少知道，先帝让陈如瑟继位，必然去母留子。

陈如瑟感同身受：“左右你在宫里不让人听见，想怎么叫怎么叫。在我面前你不是也这样？”成天哥哥哥哥的，也不给他面子。真是宫里什么规矩都拦不住这姑娘。

宇文欧阳：“那不一样。只是在你面前。锦瑟哥哥，你知道吗，我觉得宫殿华丽却无情冰冷，可是有你在，我却觉得与家一般无二。”

陈如瑟觉得肉麻，突然想起沈峰说的话。他问自己，是否对宇文欧阳动心。陈如瑟看向她：“沈峰说我喜欢你，你觉得呢？”他说完觉得自己的心一般无二，好像没有别的感觉。沈峰说过，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不喜欢。

宇文欧阳的眼睛倏然睁大，然后脸红了，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说什么？”

“你听力极好。”他不想重复一遍。

宇文欧阳突然笑着跑出去，然后又慌慌张张跑回来拿碗，又出去。沈峰走进来：“陛下，您为何那样说？”

“朕不知道。”陈如瑟觉得沈峰的意思是他喜欢她，但他觉得宇文欧阳应该能感觉出来，所以问她。

沈峰：“陛下，微臣提醒您，就算宠爱，也不宜太过。皇后就是皇后，正宫不稳，社稷动荡。”

陈如瑟点头：“朕知道了。”将来刘曦月的孩子还要继承皇位，他不能也不会让宇文欧阳威胁到她。

“还有一事，燕逸派去的人都没了消息。应该是被楚凌媚处理了。”

陈如瑟神色一变：“再派人打探城内消息。”这还是首次得不到城内一点消息，楚凌媚这样厉害，究竟是游刃有余，还是强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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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欧阳跟几个宫女围成一团，轻轻急道：“娘娘！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陛下…陛下……啊啊啊啊啊…”宇文欧阳捂住脸，“我也不知道！”

宫女们闹着让她说出来。宇文欧阳脸红地小声问：“陛下、觉得、他喜欢我，就是，他说、别人说他喜欢我……这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激动到语无伦次了。

轻轻：“还用说！陛下就是借着这样说表白啊！”

宇文欧阳：“可我总觉得他不是。”

宫女们：“娘娘，您想想这段时间，陛下先是主动找您，又赠送您好些东西。”

轻轻：“娘娘，或许陛下希望您主动呢？”

宇文欧阳：“啊？我是问你们，他对我到底…”

轻轻：“娘娘，旁观者清。陛下从未这样对一个人，这就是喜欢了。”

“娘娘回宫后一定能侍寝！”

“陛下现在都如此舍不得娘娘，说不定这几天就……”

宇文欧阳羞到说不出话：“闭嘴！都闭嘴！”

到最后，轻轻道：“姑娘你若不放心，再去问一问吧。”

宇文欧阳：“问什么？”

“您装作害怕打雷，去陛下帐中躲，最好是在龙床上。若是陛下没有赶您，那就是喜欢了。”

“啊？这算什么？”

“陛下现在一定忙于军务，若是您这不合理的要求他都能答应，那就是真的喜欢您。”轻轻劝道：“娘娘，您不想知道陛下对您如何吗？”她有私心，觉得这次后，她家姑娘应该能侍寝。这样的话有孩子是迟早的事。一旦有了孩子，夺嫡都有机会！

又有了雷声，陈如瑟在帐中踱步：“沈大人，派的三批人没有一个人回来！”

沈峰：“微臣让冲锋军一试。”

陈如瑟略微烦躁地挥手：“快去！”

题外话

首先恭喜宇文欧阳追星成功（自认为的

其次楚凌媚。嗯。我第一本书的主角。写这本书的时候就想好让她客串一下。因为我目前一共写了两本古代的，但是我第一本没写好，然后这一本这场战争持续比较久，对方很厉害又死的很惨，虽然死也没有败，又让这方敬佩恨不起来，当时就想到楚凌媚了！

我觉得正正好

然后我自己每本书都要进去充当一个小角色（之前我甚至用了本名

ps母亲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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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终得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