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丛林 第9章 小魔仙变身

林染征求到节目组的同意，以“助理”的名义带着姚司司参加最后一场淘汰赛。姚司司兴奋得一宿没睡，连夜赶制了电子简历存在手机里，盼望着能够遇到某个贵人签下自己。

比赛晚上9点半才开始。午休过后，各路人马已经在演播室严阵以待。林染到了后台休息室才知道一直负责她的化妆师换人了。新的化妆师还没到，姚司司摆出苦脸，叨叨各种阴谋论。

林染已经无所谓。如果说原来还有那么一丁点胜负欲或者展示自我的愿望，那么从昨天晚上开始，所有情绪都被清空了。

最后一道坎儿，不是和王允跳舞，而是尘埃落定后，转身离开不留一丝留恋的勇气和洒脱。这是她人生一场为期三个月的舞台，也是她决意改变命运的第一场冒险。回忆慢慢倒带，从她离家开始，一直到昨晚翻新自我认知。想来也是收获非常。所遇之人新鲜别致，所遇之事稀奇有趣，远远超过家乡小城10年见闻。想到这里，林染忽然觉得升华了，这不就是当初离家的初衷吗！她还年轻，还有时间可以陶醉、可以浪费、可以不断试错。

姚司司的眼睛快贴到林染脸上了，压着嗓子，一只手指暗戳戳地怼林染的腰：“姐你别笑了。王允来了。”

林染回神，看了一眼王允，点头示意算打过招呼了。

王允坐下来，面无表情：“跟江淮借了一个化妆师，晚点过来给我们化妆。”

姚司司克制着自己的紧张，扶着椅子强站起来。她看到了圈里男星颜值的顶配，果真如粉丝所言，镜头里的王允和本人比，不及千万之一。

“你是，哪位？”张铎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姚司司。

“您好老师，我叫姚司司！”

要死？这名字不吉利，追问：“你干嘛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工作人员吗？”

“我、我、我……我是林染的助理。”姚司司张皇失措。

“助理？诶呀林妹妹，厉害还是你厉害，一晚上就给自己变了个助理。”张铎不着调的毒舌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姚助理您好，我是王允经纪人张铎。瞧着您了，这心里感觉热乎多了，您这模样应该出道啊，多招人待见啊！”

姚司司此刻后悔得想咬舌自尽。她应该说实话的，这样就可以把pdf传给张铎了，好歹也是一经纪人，多认识个人多条路啊！管他是如来还是孙悟空呢！

在林染看来，王允一直冷着脸，带着屋里的气氛都尴尬了。她不知道，这才是正常工作状态下的王允。其实也不是冷，就是眼里没有那种她熟悉的笑意了。

“大铎，啊，那个小姚？麻烦你帮我带两份美式咖啡。”王允特别自然地指使姚司司跑腿，而姚司司还张着嘴巴，傻乎乎地问：“啥咖啡？啥？”明显没有当助理的自觉。

张铎冷眼看热闹。

“司司，你去买两份美式咖啡。”林染站起来，“张先生，辛苦您带司司熟悉一下工作吧？”

“我他么——”张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黄毛丫头一直这样的态度，以后有的是亏让她吃！

见人走清净了，王允转入正题：“从现在开始到上台演出结束，咱们定个规矩，就一条，好好说话。然后，我需要你配合，把舞蹈要表现得情绪‘演‘出来。”

“演出来？不是一直都在演吗？”

“你那不是演。坐好，听我说。”

林染有点不习惯。这五天，涉及工作都是她在‘发号施令’的。

“你要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她要有新的名字、新的相貌、新的背景，以及和你完全不一样的性格。然后对她倾注感情，对舞台上的那个‘新的我’表达情绪。把自己彻底从现在这个身体里放出来，全部倒空，然后再装一个新的进去。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你不需要爱我，但是那个新的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最后一句话，林染听不出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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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6点，最后一次排练。

在文蔷、林染两人正式比赛之前，节目组安排了一些其他表演，之前落选但话题度高的选手、已经签约的选手录制的花絮、现场游戏、采访都变成了暖场活动。制作方怕再出意外，花重金另请了知名主持人镇场子。台下的观众也变成了曾经参赛的选手。

当然最大的看点还是江淮。由于他的出镜，制作平台的副总也将出席今晚的比赛。

各路媒体憋足了劲，从国际影帝江淮念旧情为兄弟站台助威，到优质前男友王允三年后重归大众视线。从实力新人文蔷绽放美丽青春，到文蔷背后势力能否助其成功出道……热搜各种话题更是筛锣擂鼓，鸡争鹅斗，好不热闹。

彩排结束后，文蔷要求先表演。

文蔷的经纪人气得骂娘，工作人员也一肚子纳闷。然而文蔷心意已决，任经纪人怎么劝都没有回旋余地了。

文蔷对那次带着杀意的眼神印象太深刻了，每次想起来都一身冷汗，如芒刺背。她要消灭林染，精神、□□，一次斩杀干净，不留后患。

林染依然没有进入状态。王允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有些犯嘀咕。

张铎急得直跳脚，怕又惹到林染这个刺头，只能跟王允唠叨，。

几人回到休息室，造型师一行四人已经在等着了。

王允看到造型师，很是意外惊喜：“您都来了？是江哥强迫的吧？”这几人称得上是江淮的御用班底，主要针对江淮个人形象进行设计。这都能借给自己，可见为了拉拢人心，江淮也是尽心尽意了。

林染和姚司司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她们俩最开始的时候都是自力更生。张铎看着两个傻呆呆的人形，悄声道：“看见那造型师没？单她一个人，年薪百万起步。”

姚司司悄悄咽了口吐沫，“她们还招人吗？学徒啥的也行？”

林染被造型师拉过来、转过去，蹲在地上看，抬起下巴左右看，又站在椅子从上往下看，像玩玩具似的。她也不敢动，怕动了耽误人家挣钱。三分钟后，造型师叹口气：“脸是真小，就是肉太多了，不高级。算了先选衣服吧！”

衣服？还可以选吗？不就一套吗？

造型师从两个大箱子里小心翼翼地拿出四件礼服，像捧着出土文物一样郑重地挂在衣架上。即便是林染这样情绪平稳的人也忍不住惊叹，因为每一件都美得令人窒息、美得令人心旌摇曳。

镇不住场子的姚司司快哭了，她瘪瘪嘴问张铎：“这是顶级女明星才有的待遇了吧？”

张铎摇摇头，语气平和：“算不了顶级，中等偏上。”

造型师让助理帮忙，在隔间里给林染换上一件刚刚过膝的渐变色长裙。抹胸到腰间底色纯黑，柳丝状的银线缀着碎钻在黑幕中似有若无。腰间以下，色彩逐渐晕成墨蓝、靛青、深紫、绯红、橙黄、象牙直至纯白。如残阳过浮云，晚霞照绿海，每一次裙摆翩翩就是波涛温柔的摇荡。而林染苦于知识所限，叫不上裙子的材质，只觉身心轻盈而灵动，双足踏过之处均有碧波荡漾。

姚司司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过去：“诶呀妈呀……我咋有一种嫁女儿的感觉呢？”

“这腰也太细了。好在之前江淮跟我大致说了一下你的情况，拿了一件有束带的。姑娘，姐姐跟你说，这裙子穿上了，千千万万记住一句话，别弄坏了，你赔不起。”造型师微微瞪起眼睛以证严肃。

“衣服是给人穿的。化完妆再练一次。”王允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抬。

“你趁钱呗？”张铎顶着酸了一句。

王允把手机啪的地一声扔化妆台上，厉声道：“你有毛病吗？”

张铎愣了一下，自知没理又迅速找补：“林妹妹你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坏了也没关系。别说这一件，剩下那三件允哥哥也拿得起。”

林染嫣然一笑，情绪终于放松了些，“我能吃点东西吗？这样衣服看起来会不会更挺括一点？”

王允愠怒：“哪有上台前吃东西的？你是真不当回事啊？”

林染挺了挺腰，双手背后，今天王允气不顺，最好不要惹他。

不是不红吗，怎么脾气还这么硬啊。

说话间林染又被摁回椅子上，两个化妆师仔细盯着她的脸，一直盯到她坐立难安。她们拿起粉底液遮住黑眼圈，用与林染肤色适配的型号在脸部上粉、抹匀，轻轻扫在眼下；然后在眼皮上方涂上紫灰色眼影。用黑色眼线笔在靠近眼睫毛处画眼线，上睫毛涂上黑色睫毛膏，最后涂口红，用刚刚的粉饼涂在露出来的身体肌肤上。

林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真是乌鸦变凤凰，丑小鸭变天鹅，灰姑娘穿上了玻璃鞋——美是美，就是不太敢认。

“我的大宝贝啊，我稀罕死你了！”姚司司半蹲在林染旁边，不敢碰她一下。

作者不会化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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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魔仙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