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锦鲤和潘勾勾皱着眉头听完了这段故事,不过殷锦鲤却发现了一个漏洞。“你最开始不当着我们的面说,你不是见谁杀谁?那你怎么会知道她的长相?根据最开始的酒馆惨案就印证了这点,没有一个目击证人。”
张琥也被她问住了,疑惑地挠挠头。他边说边想是为什么。“这个我倒从没想过。也不是我看到她的长相的,是衙门的仵作画下来的。”
在酒馆事情发生之后就接二连三地出现类似的事情,而王倩从最开始埋怨张琥不同意她的想法,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到后面一家三口都安安静静的。他们最初将医馆的门关了,有些需要药的邻居就会使劲拍门,他们就将关紧的门改为虚掩,又通知他们就只有午时那段时间才能来看病买药,在平时不敢发出很大的声响,吃的都是清汤寡水的东西,不敢吃炒菜,怕院中冒出的油烟引的她注意,让她知道这里还有活人在,盯上了他们。
百姓人人自危,官府的人虽然害怕却还是要查案。这边的离奇、惊悚的案件也传到了京城,那时候从京城派出了许多人来协助。人员增多,官府的人也觉得有了依靠,也没那么的害怕了。再加上上头有令:谁能先查出这个案件或是找出有力的线索便能升职加薪,人人都为了多些钱,都开始努力努力再努力。
一日,城东那出事了,大批的人赶去,剩下仵作还在城西那验尸。那时候,这些尸体不再是零星的肉块,身体内的器官也不再是乱七八糟地丢在周围,他们那时候猜测:是不是她现在知道这些不好吃所以没有再吃了?
天色暗下来,街上大门紧闭,连在萨尔日庙里烧香,请求萨尔日出手救他们的人们都早早回来了,屋内连一盏灯都没点。在太阳下山时,衙役们就跟仵作说:“老严,你别看了,赶紧走吧!明天还有时间,晚上就不要呆在这了。”
严仵作也知道这点,他应下了,说:“行,我等会儿就走了,你们先走吧,我就再看个一炷香的功夫也走了。”
他们没再多说,就先走了。
严仵作本来是没打算多留,只是一看尸体就忘记了时间,等他看得差不多了,发觉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了,天已经蒙蒙亮了。他心里慌了随后又镇定下来了,他安慰自己:“没事,一个晚上都安全度过了,现在自己应该是安全的了。”
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可是他看着周围又不敢出去了。
城西这一块靠山。早上周围还有雾气,环绕在周围的都是层层高山,高耸入云,无端的,他就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以及危机四伏,原本看着令人舒心的山现在看着都让人心生恐惧。他当下就不再收拾了,想找个地方先躲起来,等天大亮的时候他再收拾东西走人。
他刚找到一处藏起来就听到了打鸣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鸡。按理说,现在这些人家的公鸡都已经杀了的,哪里还会有公鸡打鸣的?他想不通,只能猜到是山间的野鸡了。
忽然,正打鸣起劲的鸡就一直“咯咯咯”的叫不停,翅膀也在扑腾不听,好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他想:现在还有胆子比他这个作为仵作的人都大?这个点就出来了?
公鸡在这个时候已经不叫了。
他探出了一个头想看看是谁。他先是看到一地的鲜血,鲜血上还浮着鸡毛,现在鲜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他呼吸一屏,动作比他脑袋还快,先撤回了脑袋。这时候他也还是不敢呼吸。他看向旁边开着的门,心里又后悔,之前为什么不把门关上。
“咦~不好吃!”
他听到了娇俏的女声,可他的心并没有就此放下反而更加的恐惧了。一名女子竟然能做出这么多次恐怖、血腥的事,想来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即使他是一个男人说不定也应对不了。他看了看他的周围,没有什么利器,只有简单的板凳、桌子,只能用它们进行防御和攻击。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屋内还藏着活人,不过现在他也不敢动,怕他发出声响就彻底暴露了自己,心中默念:“没发现我,没发现我……”
“你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突然,那一道娇俏的女声就在他的头顶传过来了。严仵作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在说:“刚刚是不是做梦了?”他保持着不相信的态度缓缓仰起头,就看到了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她眼神单纯,好似误入凡尘的精灵。可是,严仵作心里就百分百确定眼前这名女子就是杀人狂魔。
严仵作没有立即回答,主要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怕他颤抖的声音暴露他已经发现她的真面目转而她就会对他下手。
不过她也不恼,高高兴兴地进到屋内看了一圈屋内,她问:“这里就你一个人吗?”语气有点失望。
“保持冷静,保持冷静!”严仵作心里一直跟自己强调这点,同时心里又在后悔:“为什么当时不跟他们一起走!还要在那多看两眼,看到最后也没发现什么线索!”他恨不得扇自己二十个巴掌,把自己扇扇醒,把自己脑子里的水全都扇出去。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他回道:“是呀!”他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保持平稳、轻松的状态。他扶着身后的门缓缓站起来,女子还好心地伸出手要扶他起来,他没让她扶,他是靠自己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她的手才伸回去,他才发现她原来对他伸出了手,他呼吸又是一滞,心中不停地在想:“她是不是发现我已经认出她了?”“哦!天呐!我怎么忽视了她的手!”“天啊!她会不会恼羞成怒把我杀了?!”
女子依旧没说什么,还是一副高兴的模样,她说:“没事,就你一个人也行,那我和你一起玩躲猫猫吧!你会玩躲猫猫的吧?”
他点了点头。他现在都不知道刚刚是真的点头了还是因为害怕而颤抖的的脑袋像是点头的样子。
看到他点头,女孩露出了一抹笑容。唇红齿白,这是严仵作对她的第二印象。到目前为止,严仵作都没法把面前这个个头小小的、笑容灿烂的女孩和半个月间快杀遍全城的杀人狂魔联想到一起,目前判定她是杀人狂魔的依据就是他作为仵作多年的经验判断的。这时,他记起自己是一名仵作了。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呀?”他让他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名字?名字是什么?我好像没有名字。”
“好吧,那你怎么在这附近呀?”
女孩没有多思考,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回道:“因为我饿了呀!”
严仵作看着她都觉得有几分委屈的感觉。他想起了之前打鸣的那只鸡,还有他探出头的满地鲜血以及鸡毛,心里一阵恶寒。他想到了面前的女孩抓起鸡直接开吃的画面,茹毛饮血。
他略微低下头,女孩裙摆上的滴滴鲜血刚好印证了他的猜想。
“饿了呀,”他慈爱地说,“等会儿天就亮了,就有早饭可以吃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吃好吗?”
女孩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听到这声音严仵作身体一僵,心中有了一个想法:“她会不会要吃我了?”
女孩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随后她抬起她的头,可怜巴巴地说:“我饿了,我等不了了。”
“啊!”严仵作惊慌,看着女孩一张一闭的红唇白齿他都已经觉得女孩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他赶紧转动脑袋看着周围,想找找有没有吃的能填饱女孩的肚子。
女孩接着说:“我不想玩捉迷藏了。每次玩捉迷藏都是我赢,所以这一次也会是我赢,那我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她有点焦急地说出口。这番话在她嘴里仿佛不是吃人肉,就像是平时讨论中饭吃什么一样。
严仵作很感谢这时候自己的耳朵没有退化,能将她说的话全听进脑袋里。他吓得后退连连,手在周围乱抓,抓到了门后的笤帚,苦笑着说:“呵呵,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哈哈,好笑,好笑。对,捉迷藏,我们先玩捉迷藏吧,玩好一局就应该能吃饭了。”
女孩步步紧逼,说:“叔叔,我没有开玩笑哦,我就是想吃你了。”
严仵作将手上的笤帚往前抵去,说:“你是饿迷糊了吧,哈哈,我的肉不好吃,你别吃我好不好?”
听到这番话,女孩歪过脑袋认真看着他,内心在思考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严仵作紧紧盯着她,这下就看到她下颌角那红红的一小块,像是鲜血干涸的样子。他瞪大了双眼,连拿着扫把的手都在颤抖。
“不应该啊!叔叔你看着比门口的男人年轻许多,他吃着就一般般,你不应该不好吃,最差也就跟他一个口感。”
女孩的语气还是那么单纯,在严仵作听来简直比阎王站他面前索命还可怕。这下真的证实了他的猜想。
中秋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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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