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
花外东风作小寒,轻红淡白满阑干。
外头已经是天寒地冻,花遥风的九九消寒图也涂了十来朵梅花。
临近年关,年味也浓了起来。
神奇花房边上的村里,日日都有爆竹声和小孩的嬉闹声。各家各户也贴起春联。
花遥风本来觉得一个人过春节,也没什么好张罗的。但这年味浓了起来,她也有些心动了。年货还是该备一些的,喜庆一点也好。
一应年节物品都让林意迟跑腿去买,花遥风也乐得轻松了。
花房里还有些菊花盛开着。
花遥风最喜欢的还是粉紫色点缀花瓣边缘的小菊花,小巧可爱,像半个小球,剪一束插瓶放在房中,睡前和醒来看到心情也好很多。
屋外有几株红梅,傲雪盛开,甚是热烈。
屋后,花遥风早春移种了两株腊梅。白雪缀黄花,暗香浮动,花遥风即使讨厌这寒冷的天气,不愿意出门,隔几日也忍不住要出去折几枝梅花,回来插进花瓶中赏玩。
红梅放在墙边,腊梅放在案台上。
红梅映白墙,腊梅配红木,颜色搭配相得益彰。
今日她才折完梅花,略略修剪了下枝桠,小心插在自己刚买的琉璃花瓶中,摆在案头的另一边。
腊梅折下来后,花朵与花蕾错落有致,枝桠无叶,形态优美,修剪起来是不费事的。
红梅便不一样。红梅几朵簇拥在一起,更有花团锦簇的效果,花遥风需好好修剪,疏密相间,插在花瓶里才好看。
“咚咚咚”,屋外传来敲门声。
“林意迟!你不会自己进来吗?”花遥风朝着门口大喊。
这些日子林意迟白天总在外面,不知道倒腾些什么,花遥风也懒得管他。
客人渐渐少了,林意迟愿意干嘛就干嘛好了,省得坐在屋子里惹得花遥风心烦。
门骤然间被推开了。
林意迟一手扶着墙,一手提着大锤子,裸着上身,露出自己的**,挑着眉看着花遥风。
花遥风抄起手边的抱枕就超林意迟扔了过去。
林意迟身躯微微一侧,就躲了过去。
“你又发什么神经!”花遥风大怒吼道。
这已经是林意迟第五次这样子了,每次都是突然就脱了衣服,站在花遥风眼前。
一开始花遥风还有些不好意思,让他穿上衣服。
现在花遥风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胸口碎大石,要来吗?”林意迟把锤子递给花遥风说道。
“胸口碎大石?你搞这个干嘛?”花遥风疑惑道。
“你不是喜欢看吗?”林意迟信心满满,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胸口,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在我胸口碎大石。”
花遥风听着却一点兴趣都没有,轻描淡写说道:“谁说我喜欢看胸口碎大石了,那些都是假的,你不知道吗?”
“什么是假的?”林意迟心下一惊,问道。
“石头啊,都是碎块拼起来的,中间都是空的,轻轻捶一下就四分五裂了。”花遥风低下头,摆弄着桌上的红梅,轻轻说道。
林意迟大惊失色:她怎么知道这些。
林意迟前些日子也在偷偷练习胸口碎大石,可是石头太重了。林意迟虽然练过武,也经不起那百余斤的花岗石压在胸口,再挨上重重一锤。
他费尽心思到集市上,一连偷偷观察了好几日,才知道他们的猫腻,今日顺手偷了他们的大石板,一路奔回花房。
结果花遥风竟然知道这都是假的!
林意迟感觉自己这一切都白干了。
看来花遥风是不会对自己的胸口碎大石心动了。
“这样啊。”林意迟失落地说道,缓缓放下靠着门框的手臂。
他还得把石头送回去。
“看来,只有睡觉那一招可以用了。”林意迟想着,转身走到屋外穿上衣服,搬起石板又走了。
花遥风瞥了一眼林意迟那微微透着失落的背影,暗道:无语,走了还不给我关门,风灌进来冷死了。
“关门!”花遥风大吼道。
林意迟赶紧回头帮花遥风把门带上了。
他可不敢惹这位花老板,要是把她惹恼了,把自己赶走可怎么办。
关上了门,林意迟又来到集市。
这一次他要买一副/催/情/药。
他来到药店,神秘兮兮低声问掌柜:“掌柜,你们这儿可有……那种……/催/情的……药。”
他也是头一次打听这种东西,怪害羞的。
掌柜听完,坏笑地看着他,说道:“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咱们家的药,效果是最好的。一刻钟就见效。”
林意迟闻言,满意地笑了笑,问道:“多少钱?”
“一两银子一副。”掌柜说道。
林意迟闻言转身就走。
掌柜的以为他嫌贵,忙叫住他:“大侠,价钱还能商量的嘛。一两银子两副,如何?”
林意迟驻足,转身说道:“成交,我去筹钱,马上来。”
出了药店门,林意迟来到一家当铺。
上次的当铺老板太黑心了,这次林意迟换了间店。
“客官是来典当嘛?”掌柜的是个女子,见着林意迟,热情地说道。
林意迟摸了摸腰间的玉佩,一咬牙还是拿了出来,递给掌柜的。
这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刻有杀手组织的标志和杀手的代号。
这是林意迟证明自己身份的唯一证据,没了这块玉佩,他再也不能回到杀手组织了。
而且,典当了玉佩,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风险极大。
但是林意迟也没有办法了,他实在需要钱。
原本他还有花遥风的那颗宝石。
但他得还给花遥风呢。典当不得。
“这块玉,成色极好,花纹细腻。可以出价十两银子。”掌柜接过玉佩,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
十两!林意迟很是高兴,连忙点头答应。
掌柜收下了玉佩,便包好十两银子递给林意迟。
林意迟接过钱就奔向药店,买了两副□□。
见着街上的烧鸡极好,林意迟又买了两只烧鸡。
回到花房。
花遥风还在午睡。
林意迟蹑手蹑脚就将药放进茶壶中。
接着,他把给花遥风的那只烧鸡放在桌上,自己打开自己的那只,开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香味飘进花遥风鼻子里,不一会儿她就醒了。
看见林意迟正在吃香喷喷的烤鸡,花遥风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林意迟旁边。
“吃!那只是给你的。”林意迟头也不抬地说道,满嘴流油。
花遥风满意一笑,坐到林意迟旁边,心想:这小子还挺有良心。
接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哪儿来的钱?”
“我当了自己的玉佩。”林意迟仍旧那副模样,边吃边说。
花遥风心下微动: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一分钱都不给他,还得让他典当自己的财物才能买点肉吃。
不过花遥风转念一想:管他呢,他乐意。只要不花自己钱就行了。
如此,花遥风也心安理地打开包着烤鸡的油纸,扯了只鸡腿,啃了起来。
转眼间,林意迟吃光了一整只鸡,正在咕噜咕噜喝白水。
花遥风见状也觉得自己有些口渴。
她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林意迟就直勾勾地看着她喝了下去。
“看什么看?要喝自己倒啊。”花遥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凶巴巴掩盖自己的害羞。
林意迟连忙点头,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林意迟想着,他也想尝尝这□□是什么感觉。于是他也喝了一杯。
无色无味,跟普通的茶水没有什么分别。
林意迟喝完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有没有下药进去。
一连喝了三杯茶,花遥风看着他觉得奇怪得很。
难不成他喜欢喝自己泡的这茶?花遥风想着,从林意迟手里一把夺回茶壶,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喝了下去。
这可是花遥风花大价钱买的名贵大红袍,都给林意迟喝,花遥风觉得自己亏了。
大约一刻钟左右,林意迟开始觉得自己浑身发热,脑袋晕乎乎的不清醒。
他看向花遥风。
花遥风也是满脸通红,鼻尖也有些微红,朱唇一嘟一抿的,甚是可爱,像她种的那些花一样。不对,她比花朵还要娇艳。
她平日里就爱用胭脂口红,此刻的唇,比擦了口红还红。
他觉得有股热血冲上脑门,心火也烧得很。
理智终于占了下风。
他一把拉过花遥风,捧住她的脸,不管不顾吻上了她的唇。
花遥风本就觉得热热的,反应也迟钝了很多。
被他这样突然一吻,她竟然没有想要推开的冲动,反而很想配合他。
他许是第一次吻人吧,贴住她的双唇以后只是轻轻蹭着。
她有些心痒,主动撬开了他的嘴。
触及温润。
她脑袋里一片空白。
被本能驱使着。
她脸颊滚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北风呼啸着,窗户被吹得猎猎做响。
可房里的炭火甚是温暖。
丝毫感受不到冬夜的寒意。
他被她激得脸更烫了,手心也出了汗,双臂微微颤抖着拥她入怀。
她轻轻一笑:原来他是第一次吗。
“你笑什么?”他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轻轻说道,濡湿的气息触到她的耳朵。
她的心砰砰跳着,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伸向腰间的衣结。
炭火烧得滋滋响。
一两粒火星子溅了出来。
屋子被烤得暖暖的。
“我……可……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声音生涩地问道。
她又吻了上去,贝齿咬住了他的下嘴唇。
这是默许了。
他的手,小心翼翼,不敢妄动,可内力翻涌。
烛光摇曳。好似他的内力,全都打在烛火之上。
床帏轻轻摇动着。
北风终究是吹破了薄如蝉翼的窗户纸,烛光被风吹灭。
大雪再次落下。
隆冬时节。
花房里袅袅春意。
新芽正孕育着生机。
一粒乔木种子悄悄落到花遥风心里。
风声盖住了雪落声,花朵听着风雪,在冬季迎接春意,也睡着了。
次日清晨。
花遥风被窗户透过的白光照醒了。
她不情愿翻了个身,可身体酸痛异常。
她这才惊觉不对,立马睁开眼,就看着一旁的林意迟正撑着脑袋,深情款款看着她。
花遥风掀起被子一看,立裹起被子,瞪圆了杏眼,看着林意迟。
“你……你干了什么……”花遥风惊恐地说道。
“我问了你,你说可以的。现在你已经要了我的身子,你可得对我负责哩。”林意迟腆着笑脸说道:“我从前可是个良家妇男,很守规矩的。”
花遥风扯住被子,一脚把他踹到地上。
“想得美!”
林意迟站了起来,又要贯彻死不要脸的作风,想摸到花遥风被子里。
“你给老娘,”花遥风眉毛都快拧到一起,用尽全身力气大吼,“滚!开!”
林意迟愣在原地。
【这和那个说书的讲的,很不一样啊!】
不是北风,是傻杀手的内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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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