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降雪过多 第33章 烟花

自从乔栖在刘老师面前帮周子熙说话后，她就成了周子熙的英雄。周子熙时不时会过来问乔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一定要还回来这个恩情。

乔栖只是认为这个帮忙只是举手之劳，并没有想要周子熙还回来的想法。

她依旧每天将自己投入到学习当中，偶尔做做杨楚心发过来的练习题。日子过的平淡又快，转眼间期末考试结束，学生们迎来了寒假。

这是高中阶段最后一个假期，齐城高中难得的多放了几天假，但是作业却布置的非常多。

杨楚心说在大年初三过来找乔栖，让乔栖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她还特地打听了苏平镇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最后得知这里没什么可以玩的地方。不过秦鸣飞得知杨楚心要过来，还说自己和袁野可以一人一辆摩托车把两个人带出去玩。

乔栖问过杨楚心的想法，征得她同意后，便让秦鸣飞策划几个人玩耍的计划。

*

越是快过年，小卖部越是忙碌。

苏平镇的年味很足，很多人来小卖部这边置办年货，乔栖和周子熙经常在小卖部里从早上一直忙到晚上。乔栖要想学习的话，也就只能等到晚上小卖部关门。

她感觉这段时间是最疲劳的时候。

这段时间周清芳和周凯也在忙碌着贴春联、打扫房间，赵凤则是炸了不少小酥肉、带鱼等等作为年货，吃不了的就放到阳台上。

阳台上没有暖炉，就像是个天然的冰箱。

周子熙很喜欢吃小酥肉，经常去厨房拿两三个小酥肉，还会递给在前面小卖部卖货的乔栖吃。小酥肉的味道很好，让乔栖不由得想到了之前在齐城度过的日子。

城里的年味总是赶不上镇城，很多商场全年无休，写字楼里就算是大年初一也有忙碌的身影。大家在城市里忙着生存，早就忽视了仪式感。

而且城市里不让放鞭炮，一般也就是全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乔桓宇每次都会在大年三十回到家里来，带着在外面买的特产和礼物，问乔栖是不是想自己了。

很多礼物都是在齐城没见过的，这时候乔栖就会一边翻着礼物，一边应付着回答：“想了。”

过年期间吃的东西，平日里也能吃到。除了电视上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有大街小巷放着的喜庆歌曲外，也确实看不出来是过年。

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乔栖印象中的过年，也就只有在年初二来到赵凤这里才能体会到。

城市里不让燃放烟花爆竹，但是镇城这边不管。地上都是爆竹碎屑，与雪混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硝烟味。所有的商店都不开门，大家喜气洋洋出门拜年。

在赵凤家里，亲戚们聚在一起嗑瓜子拉家长，看着电视上春节晚会的重播，好像成了每年的固定模式。

而且每年乔栖都能收到红包，确实也很高兴。

如今在苏平镇过年，乔栖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了人情味。

*

小卖部一直忙到年二十九，总算是暂停营业了。

按照镇城的规矩年十五才会再次开门，乔栖这两天趁着小卖部不开门写了很多练习题。她也跟杨楚心交流过齐城实验高中的考试内容，得知下学期一开学就要进行一模考试。

苏平镇第一高中这边，据说一模考试要在开学第二个月进行，和期末考试一起。杨楚心也说会给乔栖拍卷子过来，这样乔栖就能多做一套卷子，她还是很高兴的。

秦鸣飞得知乔栖会因为多做卷子高兴，还感叹道“人与人的差距很大”。

就这样，终于到了大年三十的下午。

家里人聚在一起包饺子，电视上正在放着春节晚会的预热，说着今年会有哪些明星登场。今年登上春晚的人，不少是今年在电视剧界或者电影界活跃的面孔上了春晚，还有一些流量歌手。

他们穿着火红的衣服喜气洋洋，为马上踏入的新的一年送上祝福。

乔栖跟着家人包完饺子，大人们就拿出红包来给乔栖和周子熙。

作为家里两个还在上学的孩子，还是有压岁钱的。就是赵凤不是很情愿，总觉得乔栖十八岁应该给家里挣钱了，居然还在花钱上学。

乔栖想着大过年的，也就没跟她顶嘴。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春节晚会准时开始。不少人家已经出去放鞭炮了，噼里啪啦的声响惊的不少狗和鸡一起叫，大晚上的分外热闹。

电视上播出的小品几乎都听不到了，但是乔栖却总觉得大家似乎很高兴。他们高兴的不是过年了，而是过年这个仪式。

好像明年一到，今年所有的不开心都会消失。

家里吃过饺子，大人们熬不动夜就去睡觉了，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了乔栖和周子熙两个人。

他们坐在客厅里，电视里面的歌舞依旧欢快。两个人都无心看，低头给朋友们发过年短信。从2014年跨入2015年，乔栖感觉自己好像突然长大了。

还在发着信息，突然秦鸣飞的对话框弹出消息提醒。乔栖点开，看到他就发了两个字：【出来。】

乔栖下意识抬头，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了站在外面空地处的秦鸣飞。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响，闪过的光芒映衬在他的脸上，白皙的面容上似乎有了温度。

他身后跟着袁野，一只手抱着一个巨大的炮筒，另一只手则是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看来他们是想去放鞭炮。

她披上一件外台，立刻起身走出去。

没想到看到外面的人，居然也跟着出去了。

两个人到了门口，乔栖才注意到周子熙跟在身后，无奈的问道：“你跟出来干什么？”

“你们是不是要去放烟花？我也想跟着！”周子熙眼睛闪亮亮的说道。

原来那个炮筒不是鞭炮，而是烟花啊。

乔栖心里想着，转头问向秦鸣飞和袁野：“你同意带我表弟过去吗？”

“表弟？”秦鸣飞看了一眼周子熙。

虽然他才15岁，个子长的也很高了，但是却还是比秦鸣飞矮半个头。

秦鸣飞挑了一下眉头：“我倒是不在意。”

“那我就跟着了。”周子熙快速接话，生怕秦鸣飞反悔。

四个人也不准备浪费时间了，一起离开小卖部，径直走到附近的湖边。这边比较宽敞，聚集了不少人放鞭炮，到处都是硝烟味，还有那蹦的到处都是的鞭炮皮。

秦鸣飞和袁野固定好“炮筒”，随后让乔栖退到一边倒数。

“倒数什么？”乔栖一脸莫名其妙。

秦鸣飞笑着回答：“当然是跨年啊！”

过去在浅海生活的时候，他们大多数跨元旦。很多人不远万里来到浅海，就为了能在江畔跟着灯光秀倒数。

这种仪式感仿佛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

倒数完的瞬间，很多人又会对生活充满期待。

秦鸣飞保留了这个习惯，经常在新年倒数的时候来这里放烟花。一开始袁野并不理解，后来跟着也就喜欢了。

乔栖从来没参加过这个活动，不免有些激动。她拿出手机来，看着上面跳动的秒针，开始大声的倒数。

“三！”

“二！”

“一！”

随着倒数声落下，秦鸣飞点燃了炮筒。一簇蓝色的火光冲天，随后烟花绽放在漆黑的夜空，亮了一瞬后消散。

在最后一抹光芒要消失之前，秦鸣飞快速跑到乔栖身旁，用肩膀撞了撞她，说道：“快许愿！”

“许愿？”乔栖跟不上秦鸣飞的脑回路。

秦鸣飞回答：“大年初一许愿最准了！”

“好吧。”

感觉他的仪式感奇奇怪怪，但乔栖还是闭上眼，双手合十在胸前开始许愿。她的愿望很简单，希望今年能考上齐城大学，希望能跟好朋友们继续做朋友。

不远处又响起了鞭炮声，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秦鸣飞，鞭炮的火光映衬着他精致的面容。他的眉眼浓的就像是化不开的墨，但却觉得没有了之前那副厌世的模样。

她忍不住想，等到考完试，自己要对秦鸣飞说一句谢谢。她来到偏远的苏平镇确实很难融入其中，但是因为有了秦鸣飞的陪伴，自己最终才能度过快乐的时光。

还在想着，秦鸣飞也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乔栖望着自己，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乔栖做贼一样转开视线，“就是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

秦鸣飞正想回答，袁野一把搂住了秦鸣飞的肩膀，说道：“我们走吧，湖边太冷了。”

“好。”秦鸣飞简单的回答了一句。

几个人走出湖畔这边就要各自回家了，秦鸣飞却不放心要亲自送乔栖回家。周子熙看了一眼秦鸣飞，又看了一眼乔栖，心领神会的说想起来自己还有些事，特地走去了另一边的路。

很快就只剩下了秦鸣飞和乔栖两个人。

四周的鞭炮声还是很响，不少人今天守岁所以不睡见。

乔栖想到刚才秦鸣飞没回答的问题，准备再问一遍，秦鸣飞却开口了：“我的这次愿望跟你有关。”

“嗯？”乔栖抬头看向秦鸣飞。

“我想以后的每一年过年，我们都能在一起过。”秦鸣飞回答。

乔栖眼眸颤抖了一下，一时分不清这是友情，还是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