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推了推胤禛,但也没有直接从辇上跳下去的脸,只能先坐在胤禛腿上,就这样,随遇而安。
皇帝的卤簿停在养心殿前,胤禛抱着胤祥慢慢下辇。数日未回养心殿,殿前杏花已随大雨落了一地,枝头留着一两瓣坚韧不掉的,垂挂着,更是娇艳可人。养心殿的人打扫很认真,但胤禛离开前特地吩咐过,自己和王未回来,谁也不能私自安排此树。胤祥一眼就看到了杏花满地的样子,一路有些紧张警惕的心又变得轻松了些。
胤禛横抱着胤祥,踏过雨后湿润的路,很是稳健和轻松。胤祥看路上干干净净的,客气要求道:“哥哥,我可以自己走了。”胤禛并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安抚道:“没事。”胤祥心中怨愤,谁担心你累了,真怕你精力太好。胤禛仿佛听到了,温柔对胤祥低头一笑,两人心照不宣。
也不知怎的,胤禛没问,两人也没交流,胤祥已是自觉为胤禛指路。从养心门进,过木影壁,转过西配殿,便可在养心殿西耳房边,看到一片竹林。胤禛也是大略推测到,胤祥是将竹林移这了,但也难以完全想象出竹林风光,所以看到这隐蔽而清丽的样子,也有超出预期的欢喜。这片竹林一点不比当年西花园的那片少,大概有一个养心殿正殿那么大,给养心殿左侧添出一片明显的绿意。酷暑中的一场大雨后,新移来的竹子都长得甚好,湿润得很青翠,让人看得很是爽快。隐约之间,恰好还能让来人窥见一简易的小草庐,约略暖阁大小。再仔细一看,胤禛注意到,与其说是草庐,不如说是竹间,简略用竹子搭成的一间小屋,前有雨棚,其下是茶桌,很有独坐幽篁里的味道。
胤禛也不着急进去,只是好奇地问胤祥:“不知道王子在庐中放了什么?”胤祥没被问时还坦然,一被问整个人都不自在了,挣扎了两下,准备从胤禛身上下来,当然还是被抱得很紧,没有丝毫改变。胤禛见胤祥如此,兴趣更盛,信步抱着胤祥沿着铺好的小青石路走入其中。夏雨打竹,滴入尘□□同散发出一种极其怡人的清新滋味,轻轻一嗅,让人仿佛饮入竹饮,腹肺清凉舒适,洗去了近来的燥热与经年的疲累似的。胤祥紧绷了没一会儿的身体又安详服帖地靠在了胤禛身前,胤禛的步伐也更轻松了些。
踏上草庐,素来要求高的胤禛也很满意。所有的陈设都是竹制的,雨后散发出的清冽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胤禛抱着胤祥,推门而入,见其中只有一张两人竹案,一面琴台,和一床榻,几样物件均是褐色,上有特别的紫色斑纹,却显得比竹屋的绿色更纯亮。胤禛见状心里一笑,却不敢直接惊动胤祥,看着胤祥已是将脸埋进自己胸前的样子,心生更多爱意,便只是简单评道:“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湘妃竹用得好。”胤祥在胤禛胸前自信赞同地点点头,胤禛才迈开步子走向竹榻。这榻不算小,其上罩着青色的轻纱床帷,里面铺得也很仔细。看着这番布置,胤禛都能想象到在这里督工的胤祥,有多严格和欢快。胤禛真诚地低头说了句:“多谢,王子。”胤祥从羞中抬出头来,看胤禛一脸清澈,心中的警惕放得更浅,再次确认到:“胤禛喜欢吗?”胤禛吻了吻胤祥的额头:“嗯。”唇没有离开,悬在胤祥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轻触了两下,细细的胡茬恰好碰在胤祥的鼻尖,温润而锋利的喉结靠着胤祥的唇,微微动了动。
胤祥好奇地伸出舌尖,轻轻够了一下胤禛颈上那微微突出的部分,又马上收了回来,然后再抬眼看胤禛。胤禛还是淡淡地闭眼感受着,静静抱着自己,坐在这张自己也很满意的黄花梨嵌湘妃竹圆角榻上。胤祥又大胆了点,吻上了胤禛的喉咙,慢慢尝了起来,发出轻微的粘腻声。胤禛仿佛受这种缠绵的声音控制,配合胤祥仰起头来,一手护在胤祥头后,放任对方的试探。这一切让胤祥更放肆了,见胤禛清淡的样子,胤祥反而更想打破,他一下子反跪到胤禛腿上,低头彻底含上了胤禛的下巴,深深体味起来,吮吸到自己都有点窒息,直到听见暧昧的吞咽声才轻轻松开,投眼看自己的功绩。清晰的红痕包裹着胤禛,漫延开来,犹如胭脂融入水中。胤祥很有成就感,不好意思地用手碰了碰,小声问:“哥哥疼不疼?”听了胤祥的问话,胤禛终于缓缓睁开那双氤氲的眼,声音低哑地答:“无妨,被自家小狗咬了而已。”
胤祥一听,不知是真的气愤,还是受不了胤禛仍一脸淡泊的样子,按捺不住要折腾对方的心思,一扑而上,试图将胤禛推倒在榻。按照往常,胤禛应该很配合地倒下,然而今日,胤祥都已是突然袭击了,却还是没成,胤禛只是轻轻一晃,顺手捏住了胤祥紧实的腰,直勾勾地盯着胤祥小小的嘴巴,宠溺问:“王子要做什么?”胤祥没能得逞,感觉很丢人,又被胤禛这样问,更是侮辱,不如干脆装作没这个心思好了,轻松道:“我看皇上想休息了。”胤禛温柔从容道:“哦?”胤祥的结论经不住胤禛的反问,也失去跟胤禛周旋的耐心了:“皇帝不想,那我还不奉陪了。”作势就要起身。胤禛被胤祥这惯坏了的脾气折服,抱紧胤祥就往被子上倒去:“吾儿又着急了。”垫在胤祥脑后的手捋了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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