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失控 第7章 故友

“出来老地方啊。”电话那头一个男声笑着说，好像还跟什么人玩闹推搡着，“老朋友们都等着你呢。”

看来是很熟，牧旭阳接电话都没什么神色变化，“杜霖，这么早就开始玩了？不怕老板开了你？”

身为富二代，有脾气的富二代，杜霖步着选秀男主的小说情节，自己找工作混不下去了就回家继承家业，“炒我？我早一步炒了他。快，别给老子废话，老地方，快快快。”

“无业游民好猖狂啊。”手机这边牧旭阳瘪嘴，语气无奈地打趣着，“来了来了，我骑单车过去。”

“骑什么单车啊，打车过来，我报销。”像是干惯了这事，杜霖习以为常地吩咐道。

但牧旭阳是谁啊，才不给机会呢，“好好省钱，留着养老吧你。”就给挂了电话。

老地方其实就是离牧旭阳高中母校不远的一个桌球室，高一的时候，牧旭阳还没正形的时候，常跟着二三哥们出入，后边跟杜霖同班，就只跟杜霖来这玩了，陆陆续续的就结交了些杜霖的朋友，现在约他过去的就是高二后桌杜霖，人称：附中ATM。杜霖似乎还以此为荣过，而牧旭阳觉得杜霖这种随便请客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奇葩，有钱也不能这样乱花呀。

就曾经牧旭阳和杜霖因此而争执过呢。

高一那一年牧旭阳跟着的其实是一批混混，在外人看来，像牧旭阳这样成绩优异的学生为什么升上高中就变了样呢？成绩下滑不说，还跟着混混进出牌室。只有牧旭阳知道，跟着这群陌生人，他们就不会知道那个秘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乐的自在，但有一天，那群混混当着牧旭阳的面调戏在教室外等牧旭阳回家的妹妹时，他才意识到，平时他们说手头紧，让牧旭阳垫钱，牧旭阳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们不会对自己或者家人抱有一点尊重，牧旭阳当即深明，揍了那为首混混一拳，拉着妹妹回家了。

高二的时候，牧旭阳跟杜霖当了前后桌，算是有些交流，何况杜霖这人爱凑热闹，牧旭阳逃课晒太阳的时候他跟着，牧旭阳上课开小差的时候杜霖就在后边放风，自身咸鱼可以，牧旭阳不愿带坏别人，便几次劝降杜霖去当个好学生，谁知杜霖劈头盖脸给他骂了一顿：“想当好学生，谁还跟你玩，老子愿意。”

说实话，牧旭阳莫明觉得有被冒犯到，但说不听，牧旭阳只好以身作则，开始待在教室里，上课也不乱跑了，但还是那副懒洋的得样子瘫在课桌上，一本书杵在脸前。

牧旭阳归降，事态却没有照牧旭阳的想法演变，杜霖见牧旭阳总是兴致恹恹，渐渐觉得没趣，竟然自己跑去玩了，牧旭阳觉着无能为力，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以前隐蔽在树藤老屋里的桌球室如今变了样，翻新成了三层小复式，一楼做餐饮店，这一变，倒是叫牧旭阳好找，一时不敢信是那个小成本桌球室，进到店里，以前搭着腿坐在摇椅前的老板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梳着背头，跟牧旭阳身上那股气质不同，透着一股流转淡然。

牧旭阳啧然，自己还是不够成熟。

“找人？”年轻老板问道。

“对，应该正打着桌球。”掏出手机，发现杜霖发来信息，说上楼，牧旭阳扬笑，指指楼上，“我自己去找。”

年轻老板也是礼貌一笑，点点头。

“终于来啦，你真的慢。”杜霖拿着球杆正在擦油巧，该是刚打完3，4杆，见牧旭阳来了，便停下手里的动作，“这两个都是刚认识的，打球还挺厉害。”拿着球杆往身后点了点正在桌另一边的两个人，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服气的样子。

牧旭阳也没回话，只是默默观察着那两人，只见那两人视线跟紧着杜霖，像猎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猎物，牧旭阳心里有想法了，“不说还有老朋友吗？人呢？”

闻言，杜霖嫌弃地看了眼牧旭阳，“还好意思说，来的那么慢，人家有事走了，说下次再聚。不是让你打车来吗，怎么那么慢。”

“我自力更生来的，得了吧，打什么车，钱没这么多。”叹了口气，牧旭阳拍了拍杜霖的肩，“帮我跟他们说，下次一定。”

杜霖听牧旭阳这样说，像是不出所料，只无奈摇头，“真是爸爸的好儿子，真省钱。”

“滚吧你，去去去，人家可还等着你出招呢，大佬。”牧旭阳推了推杜霖，招呼着这个前职业桌球选手去应战。

也不反驳，杜霖去会会这两个不怀好意的家伙。

牧旭阳则在一旁拿出自己的平板看看论文，不时抬头看看虐得人家冷汗直冒的杜霖，笑笑又拿出手机刷刷信息，累了就继续欣赏杜霖的骚操作。

“杜总，甘拜下风啊。”被风向带跑的两人吹嘘着杜霖球技，没得到回应，又尴尬地笑着。

杜霖结束一波，就规矩地擦着球杆，听见两人的夸赞，现在也面不改色地擦着球杆，只停手时，看了两人一眼，“喝杯吧，事情该干我就干。”抬了下巴示意二人喝了一旁的两杯鸡尾酒。

听到回话，便乐呵呵地跑过去，举起酒杯示意，一饮而尽，就打了招呼走了。

“跑的倒挺快。”牧旭阳最后看了眼手机，确定没有信息就给放口袋里了，又盯着挂着酒液的酒杯，一脸遗憾，“可惜了那么好的酒，一口闷了，也是猛。”

“快，陪我来一局，晚些吃什么。”杜霖挑了个适合牧旭阳的递了过去。“想吃你姨姨家的饭了。”

“哎，我都学会老多了，我煮给你吃。”牧旭阳大手一挥，表示安排上了，“等下就一起去买菜，保管你吃饱。”

“得，那我叫人去买好了，懒得自己跑一趟。”

牧旭阳又掏出手机，下意识看了消息页面，叹了口气，“那我发食谱给你，让人照着买。”

不时，杜霖手机就收到了文件，“你怎么还打包成文件了。”

“哈哈哈，老毛病老毛病。”牧旭阳不禁无语，作业做多了还真啥都当文件处理了，“不也不碍事。”

“怎么进来到现在看那么多次手机，学校还有事？”杜霖问道。

牧旭阳已经打进第一颗球了，“嗯，学校的事告一段落了，就之前那事，解决完了，想请恩人吃个饭。”说完耸了个肩，看来是被拒绝了。

说完第二颗进袋，接着是第三第四，直至整局完结，动作虽然有些别扭，但还是发挥正常。

“真是不给面子，一个人打完过什么瘾。”杜霖看完牧旭阳的所有操作，才开口，也不气恼。

牧旭阳将球一个个地都拿了出来，码了新一轮，“那这盘你打完。打不完就别吃饭了。”语气里带了点无奈，但听得人耳朵里尽是挑衅。

“无语。”

说完也solo了一场。

“还不错，就来打上一盘。”牧旭阳继续理球，向杜霖发出邀请，语气里甚是高兴，“哎，都多久没一起打过球啦。”

“是啊，自从你进大学，我去国外留学到现在吧。”杜霖叹了口气，伸出拳头，平举在身前。

“老规矩啊。”

最后以牧旭阳的放水告终，场地费也由他还了。

“喂，这两年咋样了。”杜霖站在车前，一身笔挺的西装，着装上已褪去年少时的稚嫩，却还是留着一丝意气风发。

“你不知道？不就学习，找工作，努力地活着。”牧旭阳没懂他的点。

“谁问你这啊，都知道地事，我这么无聊吗？我说咱大帅哥还没找对象？”不怪杜霖好奇，实在是牧旭阳很少在这些事上操过心。

“有啊。”牧旭阳说了两个字，就见杜霖一副猎豹发现肥肉的神情，一把拽过他，“你小子好啊，交女朋友了不告诉我。”

牧旭阳憋着笑，也勾了他脖子，小声说道：“女朋友害羞，还没准备好见人。”

“我们谁跟谁啊，快说，长啥样，那天给我瞧瞧。”

牧旭阳思虑再三，很纠结的样子，才透露几个字：“那得等几天，你可以上知网查查，她要登在那里。”然后就把杜霖丢在原地，自己开门上车了，“还不快走？”

知道自己被耍了的杜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牧旭阳看，“扫兴。”

趴在车窗上，牧旭阳淡定笑说：“哟，眼白真白，别翻了，去那啊？”

“先去我家，给我做顿饭，接下来的目的地，去了就知道了。”杜霖卖了个大关子。

吃完了牧旭阳的实验品，杜霖觉得还不赖，但是嘴硬偏偏不说好话，一句“还行”招致牧旭阳拳头攻击。

下了楼，杜霖又将车开出车库，此刻外边已是灯光遍布城市，霓虹挂在天际。

“话说，现在滨海发展的挺好啊，我才离开多久，这晚上这么热闹。”杜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边按了按纽，车子变成了敞篷的。

牧旭阳单手撑在车门上，看着五光十色、密集的光斑，只回了个“嗯”，“所以现在回来发展了？情伤好了？”

“啧，那题不开提哪壶，回来还不是因为我家那老头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直想让我回来公司这边。”杜霖又是翻白眼。

牧旭阳还是懒懒趴在车窗上，“不挺好吗，你家那老头子也该开化了，你也该开化了。各退一步嘛，就你俩相依为命的，不容易。”

“嗐，我知道他不容易，不容易也不是他对我私人问题指手画脚的理由。”杜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再是高中那个杜霖了。“不说这些了，快到了吧我找的那家店。”

“那家啊？”

“B-w酒吧。我定了卡座了，还约了几个朋友。等下认识认识。”

嘿嘿，我早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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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