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北对着那被她拍扁的胸叹了口气,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接着说:“这人,还是要求一个省心,这胸一拍就扁,咱也不能省那个钱不是?”
半响后,也不知道摸了摸什么,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回答你问题是好心,还送根人参干什么?你也太客气了。”
听了此话,刘文脸黑得和锅底一般,伶着徐北北的领子,“嗖”地一下,就这么从窗户给扔了出去。
往后的一切,如梦幻一般,徐北北感觉自己坐上了过山车,嗖地一下子就腾云驾雾的飞了几万里,随后,便是入骨的冰凉。
“侍卫呢?侍卫呢?女帝落水啦,快点救水啊!”
小福慌慌张张的呼喊着,只见几十个人影嗖嗖嗖地跳入了水中,捞出了呛着的徐北北,侍卫人工呼吸,拍背,一顿操作,徐北北终于在迷迷糊糊中吐出了口水,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给昏了过去。
小福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看着远处,刘文正打开了房门,冷着一张脸看着远处死猪一样的徐北北,天上月光正凉,显得人格外清冷。
小福憋了一肚子气,终于咆哮出声:
“刘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殴打女帝!”
徐北北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夏快入秋的水这么冰凉,想当年在现代的时候,也还算是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青年,凶残地扛个桶装水没什么问题,有时候学校断热水,水龙头冷水洗个头也还是干过。
原本在她的以为里,自己也算是半个巾帼英雄的体格,结果当她痛着嗓子,留着两串大鼻涕的时候,她终于收下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选择了认清现实!
这徐北北?她怎么就感冒了?
“啊秋!”吸了吸鼻涕,徐北北蜷缩着裹紧了被子,小福心疼得立马递过来手帕,边跺脚边颤抖着说: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徐北北对于小福这个举动,感动得老泪纵横,自己在古代,拥有这么一个忠心的小跟班,倒是不枉来此地一趟。
小宫女打开房门,端着一股子飘着热气儿的姜汤,小福给徐北北端过去,笑着说:
“女帝,来喝点姜汤,散散凉气,不然以后胳膊腿会疼。”
一碗姜汤下肚子,趋了寒气,人倒是暖和了大半截,不自觉地,嘴巴里味道寡淡,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叫,徐北北伸着一只手出去,说:
“给朕准备点蜜饯,朕在这床上也睡了些时间,嘴里头苦的很,想吃点甜的。”
桃果干,小枣干,柿子饼被端上来,小福是个贴心的人,还顺道呈上来了些水果,用来补充水分。
徐北北终于找到点活在世界上的意思,在床上半蹲着吃着果干,叉着一个腿,吓得小福立马找来另外的被子给她搭上。
果干吃完了一盘,有些心满意足,徐北北半靠在墙边掰着香蕉,小福笑嘻嘻地看着徐北北,说道:“女帝,这刘将军把你给扔进了水池子,您看这怎么办?”
一提起刘文,徐北北的心都凉了大半截。
饶是当时喝药壮胆,有些神志不清,可这么飞出窗子被冷水一浸,再糊涂的人,大脑里面都有画面了。
捏了捏那奇怪的触感,面前的香蕉它瞬间就不香了,嘴里嚼着的香蕉怎么也下不去口了,整口硬撑给噎了下去后,徐北北收了香蕉,叹了口气:
“让老子睡会儿,烦死人了。”
铺盖裹着头,横七竖八地往床上那么一躺,思绪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妈的,自己能不能飞呀?要不原地爆炸了也行。
搂也搂了,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该干的除了那玩意儿没干,都被他个畜生干了个完全。
要说那晚生米煮成了熟饭还好,一鼓作气,大不了就落下个反派的名号,裤子一提,腰带一系,像个渣男一样搂人家在怀里,说一句:“我会对你负责的。”这事儿也就成了。
起码干坏事儿那也要有效果,眼下她就是那干坏事儿翻车还被当场抓包的女配,啥都没干,还成了个轻薄良家妇男的流氓。
卧槽!你妈的杀了我吧。
徐北北翻了个身,辗转难眠,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元坤那边能把他头给拧下来,自己昨儿又放浪了那么一回,刘文能把她手指头给剁了。
她该怎么逃脱?要不就溜了吧?可这偌大的皇宫,屁大点地,抬头不见低头见,她能溜去那儿?
门被轻轻地打开,侍女见到了人后,立马蹲下了身子行礼,颜青穿着一身半青色的衣衫走了过来,他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子素净的气息,仿佛夹杂着森林的芬芳,虽然徐北北说颜青瘦得跟个树枝一样,但也丝毫不影响颜青的俊美。
颜青手里头提着个小的罐子,轻笑着走来,屏退了下人,轻轻地拉开徐北北的被子,笑着说:“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是要再被子里头捂着。”
他一面上摆弄着手里头的小盒子,一面上笑着看徐北北扯过被子。:
“老子我要睡觉!”
小盒子里面是一些凝神的熏香,颜青轻轻地拿着熏香,用火点上,笑道:“女帝是为了刘文将军的事情烦心吧?昨晚听说你被人从窗子外头给扔进了池子里头,这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敢殴打女帝的人,而能惹其如此愤怒,想必女帝也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儿?”
徐北北掀了被子坐起,忙说到:
“朕是堂堂的大楚女帝,这大楚什么不是朕的,只要朕喜欢,得来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说得这么难听干甚?”
颜青笑道,把熏香盖子轻轻地盖上,笑着说:
“这天下可都不是按部就班的行事风格,这女帝强取将军,必然是个下策,肯定要慢慢来,可太君求孙心切,两边交杂,女帝倒是也很难做人。”
这一句话,直戳到了徐北北的心肝子里头,徐北北老泪纵横:
“颜青,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朕知道,朕的后宫里,就你一个最聪慧了。”
这颜青,是女帝后宫中最为得宠的一位男宠,风情万种,可盐可甜,光是这相貌便是这后宫中数一数二的,但最让人叹绝的不是那无双的容颜,而是那一身无关风月的气质,宠辱不惊,闲看花落。
颜青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会跳舞,性格又很随和,放得开,其他到女帝后宫忠做男宠的多少有些拘谨,而颜青一到宫中便尽心尽力地服侍女帝,没有一丝反抗。
这女尊王朝里,听话乖巧的男人自然讨人喜欢,原女帝对他也喜欢得厉害,什么活动都得带上,颜青也在女帝这里享受了无双的殊荣。
徐北北铜铃一般地眼睛望了望,只见颜青笑了一笑,说:
“这刘文将军倒也不是个冷血之人,你倒也没必要觉得比登天还难,只不过,我也摸不透这刘文将军的心思,如果我能多些接触,倒会了解得多一些,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这还不容易,你搬去落松阁不就好了?”
颜青摇摇头说道:“这样,不就显得目的太重了?多少感情,牵扯了目的和强制,都会大打折扣,日后有机会,颜青多去接触就好了,颜青看人,看得很准,一个心思,能给你估摸了个大半。”
听了这话,徐北北仔细地打量着颜青,他的眉眼中带着清秀,精致的五官配上修长的眉眼,秀中带着媚,看着倒是一副圆滑模样,想来他在这后宫中受宠,必也是与他懂得拿捏心思有关。
徐北北说道:“那我到时候,安排些机会让你和北樘将军多见面,你再来同我出谋划策,当我的军师。”
修长的眉眼轻轻一挑,一头秀发散于腰间,颜青轻轻一笑,便慢慢地朝着徐北北走去,在床边坐下笑着说:“颜青若帮了女帝,岂不是分走了颜青的宠爱?”
邪魅的唇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替这徐北北把碎发撩于而后,顺道指尖还在脖子处轻轻摩擦了几下,让徐北北有些发颤。
这样一个暧昧的动作,慌得徐北北的心脏直跳,冷汗夹杂着尴尬一点点的落下,徐北北吞了个口水,说:“啊哈,朕忘了,朕好像很宠你哈。”
徐北北顺着颜青手臂的方向一把握住那手,凉凉的,有些骨头,徐北北愣了一下,心想着颜青倒真是世间尤物的存在,徐北北拍着那手笑着说道:
“你放心,朕对你的宠爱是不会变的,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朕就给你什么。”
听了这话,颜青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北北,脸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表情,徐北北估摸不明白,便说道:“朕脸上有东西吗?”
颜青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那句话,只淡淡地把手从徐北北手里抽出,转身接着去碰那香料,一面上嘱咐着说:
“女帝如果没有什么事儿,颜青就先走了,颜青既然答应了女帝为你办事儿,便会竭尽所能的办好,女帝还请放心。”
徐北北憨憨似地点了点头,忙说道:“好,朕信你。”
颜青回身看了一下女帝,有些阴森地笑了一下,才转身出了房门。
关上房门后,便是外头的花园,天光正好,阳光洒在地上,暖洋洋的,颜青的眼里闪过的怀疑变成了笃定,最后也不知化为了何种情绪。
这个女帝,他在清楚不过了,自从他入了皇宫过后,女帝便是专宠于他。
女帝对他的相貌和一切行为都相当地满意,每次看见自己,便会忍不住又环又抱,直接带入床榻上,可如今自从女帝一睡不起转醒之后,她便再也没有碰过他。
若说是追寻刘北樘似乎说得过去,可是女帝对刘北樘的喜欢有几分颜青在清楚不过了,别人可能会被骗着,可他却不会。
女帝被掉包这个事情原先只是猜测,他还不能完全笃定,所以刚刚他故意做出那些亲昵的动作来试探,真正的女帝无论如何也把持不住,可是刚刚那位虽然也面红耳赤,可一看便相当收敛,完全没有别的**。
一个人,就算是经过了挫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失去自己的本性,而原来女帝的本性就是强势和占有欲极强,又心狠手辣,这样的一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有刚才那样地神情。
颜青笑了一笑,得到了一个结论:
这个女帝,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