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夫人（魔改） 第17章 贵人召见

齐国公府外院。

大楚皇帝庄仪自自在在的犹如在自家后院一般，一来便霸占了谢玹的主位。

“瑶光最近又看上了新任户部侍郎，吵着闹着要和离，母后也纵容她，还想叫朕下旨先命户部侍郎把家中原配休了，朕被母后闹的头疼，就过来看看你。”

谢玹听了默不作声，庄仪看着他笑了笑：“若是玉珩你当初舍生取义，瑶光便不至于如今这般胡闹了。”

谢玹淡淡道：“陛下严重了，微臣哪里配得上帝姬。”

“也罢，此次事了，多亏谢公周旋各方。”庄仪不再调侃谢玹，转而道：“朕听闻青儿、元儿都回来了，青儿已定了婚事，不若朕给元儿赐个公主如何？”他宫里恰恰好有两个公主年岁与谢元相当呢。

谢玹恭敬道：“多谢陛下厚爱，只是小儿生性顽劣，恐怕配不上公主金枝玉叶。”

庄仪状似埋怨的望了谢玹一眼：“谢公，以你我之间的关系，咱们做儿女亲家是再适合不过的，哪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更何况以谢家家世，若谢家嫡系长房长子都配不上公主，那还有谁配的上呢。

谢玹作揖的手不放下来，态度很坚决。

庄仪也不愿以势压人，只好道：“好罢。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罢了，不若我封青儿做个县主。”

恰好卢曦赶过来，听了一耳朵，不免问小圆珠：“这个县主是个什么职位？我怎么没听过。”

“一般是王爷的女儿。”小圆珠道：“你真的应该好好补一补这里的常识啊，这么问显得你很没文化的，很丢我系统的脸面。”

卢曦冷哼：“我知道公主、郡主，还知道翁主呢，这个县主很小众的吧。我还知道格格和答应呢，这里人都不知道。”

小圆珠冷笑：“可惜啊，谁叫你不是在清宫戏，而是在这里。”

卢曦抬脚大步踏进院内，恰好谢玹对于自家女儿得封县主的事谢恩，他自己不想娶公主也不想让儿子娶公主，但女儿有个爵位他还是不拒绝的。

庄仪见她进来，还蛮高兴的，连卢曦未曾行礼的事都不放在心上：“多日不见夫人，夫人依旧容光焕发呀。”

卢曦礼尚往来道：“陛下也一如既往的神采奕奕。”并且眼熟。

庄仪笑了笑，道：“此前得夫人相救，还未好好感激夫人呢。”他想了想，道：“不若朕封夫人为卫国夫人好了。”

卢曦看他一眼：“有封地吗？”没有封地的诰命只是嘴把式。

庄仪怔了怔：“那倒没有。”卢曦嫁给谢玹，本就是一品国公夫人，他再加以封号，只是以示皇恩，让她在身份上显得更尊贵而已，并没有实质上的赏赐。

说到底庄仪还是头一次遇到这般‘直言不讳’的人呢，以往众人得个口头褒奖便都感恩戴德了：“不过夫人毕竟救驾有功，确实不好只赏虚爵。”他冥思苦想了一番道：“自来没有诰命夫人享有食邑的前例，不若朕多多赐些珠宝首饰？”

卢曦问道：“可以卖的吗？”

庄仪再次陷入沉思，御赐之物自然不能卖，那上边都有大内制造的印记，卖了那是大不敬之罪，旁人供起来都来不及怎么会卖呢，可是这么一来，这些赏赐好像似乎确实作用不大。

“夫人。”谢玹淡淡开口，脸上是如沐春风般和煦，全无前些时日的芥蒂：“陛下特地前来，荣恩浩荡，实在不必什么赏赐，若夫人想要什么，为夫定然给夫人寻来。”

小圆珠见缝插针的教育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成熟，这就是涵养，这就是识大体顾大局。”明明先前都心照不宣的冷战了，还可以在外人面前保持和睦如此的假象。

“这明明是虚伪。”卢曦也知道谢玹本意是想让她闭嘴，想了想，最终还是没再抬杠了。

反倒是庄仪自己想通，道：“朕暂且没想到，等日后想到了，再给夫人赏赐。”而后他看向谢玹：“既然夫人也到了，快块上好酒好菜，咱们把酒言欢。”

说是特地等卢曦过来，实则并不需要她做什么，庄仪和谢玹两个就能把酒言欢了，卢曦只是做个背景待在一旁而已，毕竟他们说的东西，卢曦不知道、没参与也听不大懂啊。

直到他们说起近日之事，庄仪已经有些醉醺醺的了：“那个刘猛、郑擎是什么身份，一个禁军守卫，一个区区公主驸马而已，即便起事了又能有什么造化，朕当日便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若不是母后，朕必然夷他们三族，不.....必须得是九族。”

郑擎便是瑶光驸马，因造反被拿下狱，但至今没和判决。

谢玹皱眉，当今太后确实是个麻烦，她虽然也曾为了护住幼时的庄仪竭尽全力，更一力支持庄仪登记，但于政事一道着实没有眼界和手段，又太过于纵容母族和女儿瑶光，偏偏她是太后，孝道、大义、情分，处处都压制着永光帝。

在一旁默默听了半响的卢曦，冷不丁的冒出声来：“也有禁军和驸马启事成功了的吧。”虽然历史学的不好，但是卢曦确实知道，历史上有天子近卫黄袍加身的，也有驸马反了岳父当皇帝的。

谢玹刚想制止，庄仪却立刻凑过来，好奇的问：“当真？那后来呢？”

“后来？”卢曦想了想，道：“后来啊，那些亲卫武将反了后成功当上皇帝的，立刻开始重文轻武，于是整个朝代国力衰退，被外族一路打到京城，导致汉人备受外族欺压。那些驸马反了成功后，立刻开始防备自家的驸马、外戚等，于是他们更苛待女儿，让公主的地位还不如普通千金小姐。”

庄仪哑然：“是这样吗？”他面色茫然，显然一副喝高了的表情。

卢曦却谈兴大起：“还有啊，你不知道把，还有那年纪一大把的皇帝要娶小老婆，结果小老婆太出息，又嫁给老皇帝的儿子，然后在皇帝的儿子登基后，小老婆熬死了皇帝，压制住自己的孩子，自己登基做女帝的。跟这位女帝比起来，之前那些吕后啊、窦后啊都弱爆了，那女皇帝还一度想真正推翻本朝皇室，让自己的娘家侄儿当继承人呢，可惜她娘家侄儿一听到自己要做太子的消息立刻想让自己父母做太上皇，女帝这才罢了还政给自家孙儿。”

庄仪听的冷汗连连：“还有这事？”

卢曦正气的点头，她都是看过电视剧的。

谢玹赶忙接过话头：“不过是些许话本趣谈而已，当不得真，陛下醉了，微臣送陛下回宫。”

卢曦正要反驳，她明明说的是事实，小圆珠立刻教育她道：“别胡说八道，你说的那都是小说电视剧。”

卢曦不服气：“那也是根据历史改编的小说电视剧，女帝的事我没乱说吧，在改编也会有历史的影子的。”

小圆珠叹道：“也只剩影子了。这里的小位面还没出现这些事呢，你别太介入，小心又引起大变。”

卢曦这才闭口不言语了。

谢玹对卢曦道：“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说罢叫了人来搀扶着醉醺醺的庄仪坐上径直驾入院内的马车。

不过十几日，宫内已恢复往日的秩序，大批宫女和内侍选入，宫殿毁坏之处也被加紧修复好，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有过战事的痕迹。

谢玹既是齐国公又是中书令，是天子近臣亦是皇亲国戚，他自然有进出宫闱的特权，庄仪在谢府喝醉酒，他自然有责任亲送庄仪回宫。

直到庄仪在寝殿内安睡，谢玹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府。

“谢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陛下竟然又醒了，他眼神仍有些涣散，但话语却不像喝醉酒的人：“今日之事，我好像以往也经历过一般。5年前，在道庙的时候。”

庄仪自出生起便体弱多病，即便身为唯一嫡子，但因为身体缘故，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被封为太子也没有作为太子的第一候选人。比起庄仪，先帝更想要一个健康强壮的皇子作为继承人。

先帝为庄仪请了许多名医，太后为庄仪更是费尽心思，后来还找上了许多民间医者、道士，后来太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一个据说医术很高明的老道，愣是不顾先帝反对，把庄仪送去道庙里住了一段时日。

索性那道庙里的老道真有些水平，竟也慢慢的治好了庄仪，虽然现在庄仪身子仍有些虚弱，但在他成功留后诞下子嗣后，他成为太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5年前的时候，道庙里来了个奇怪的小姑娘，她还说老道再积几世的福报便能成仙呢。”庄仪喃喃道：“可惜后来，那小姑娘不见了，老道也不见了，我这病，便也没有彻底治好呢。”

谢玹沉默听了半响，道：“陛下身子不适，更应该好好歇息，便不要再想那些陈年往事了。”

“是啊，都是陈年往事了。”庄仪慢慢闭上眼睛：“现在想想，我今日看你那夫人，竟也觉得有些许眼熟呢。”

“或许她是大众脸。”谢玹为皇帝盖好被子：“再者说了，女子都喜好妆容，上些状，面貌便都有些相似了。”

“是啊！”可能是吧。

当日，那小姑娘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也不大想当太子做皇帝，但以我的身份若是不能做太子，倒不如现在病死了干净，免得日后下场更惨。】

【你生在皇家，没多看看史书吗，那兄弟阋墙、父子相争的事比比皆是，你这是不想争也得争么。不过如果能和平继位，我劝你还是和平些，别搞事，不然后果影响很大。】

【怎么说？】

【你看史书啊，那些兄弟阋墙父子争斗上位的皇帝，一上位就开始防备自己的儿子，结果都是前面养大的大儿子被防着逼着给废了，然后小儿子捡漏上了位，那些小儿子哪里会什么权术帝王之术呢，还不是被朝臣把持着，最后要么被篡位要么奸臣弄权糊里糊涂断送了江山。】

是了，那小姑娘早早就告诉他了，兄弟、长辈、权臣、外戚都得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