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固能被爱了没 第7章 7、虚无的愿望

灰白虚无的画面与人物，确实勾起金固隐藏起来的情绪。

可惜翻车了。

利用人类**拉人入暗的使魔，没想过对方并非不受诱惑，只是暴走的情绪完全不像是它所预想的能趁虚而入。

前物理性安抚逃走的羊羔，后感受到使魔气息的三司教冲冲赶来，结果看见绿毛小鬼头徒手掐住使魔，可怜骨架发出丝丝的骨裂声，使魔的骨翼啪啪上下摆动，妄想挣扎逃走。

三司教：？？？

金固：（徒手碎骨）先逃为敬

人来人往的清晨，众多神职人员在用餐过后再次投入于忙碌的准备中，不管是接下来的弥撒，还是神职人员的生活工作，大家的工作量颇重。

玛莉一大早起来马不停蹄地忙碌，务求尽快完成工作，同时庆幸自己只是初阶修女，要忙碌的地方少上一大半，能让她尽快回到自己个案身边。

奉承神的心需久经考验，劳动、朴素的生活乃修行之一。这种生活方式似曾相识于她算是熟练的日常，但缺乏刺激感，即使这里的建筑和科技让她感到迷恋，内心依然有空缺。

昨晚被三司教碰到手撕使魔的场面，作为非教会正式人员的金固已经有够尴尬，再加上这震撼式场面，现在直接跳进漂白水湖中，大概也没用。

危险不明份子的卷标在他头上闪闪发亮。

迷之幸运度让他们暂时被其他事吸引必须离开，但该来的还是会来。

未知立场和背景的金固于三司教眼中，属于潜在性危险。

简单点，在双方眼中，双方都是属于麻烦。

针对此情况，金固准备用迷之幸运值和A 的感知力，进行单方面回避，直到任务完结前没啥事最好不要见面。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一声把金固吓一跳，还好自觉长期开启演技EX，应该没人能发现他方才的蠢样。

「你刚刚是不是吓到了一跳？」玛莉面无表情地盯着假装若无其事的金固，原本不自在的人偶因而更不自然，有炸毛的趋势，她才悠悠闲闲地收回视线。

哎哟、这孩子真好逗。

视线落在远处的棕发和淡紫发两位司教身上，随即了然自己所负责的羊羔在躲避什么。

「我们初阶修女跟高阶修女差不多，只是劳动工作量分别、和辅助其他高阶修女。」

金固投以疑问小眼神，玛莉没加以理会，平淡地作介绍，自自然然引领新来劳动力前去帮忙。

先从最简单的打扫清洁开始，由稍偏远的小分堂，再到中央位置，那时刚好散去人潮。

其他琐碎的小工作无须多提，足够走遍教会，错开人流或是同僚。除非刻意去查询工作负责表的负责人员，不然一般只有自己才知道当天负责工作。

虽然司教要查询修女的行程是简单不过的事情，可没有特别理由的情况下，一般也不会做，毕竟不好回答同为神职人员的问话和记录。

躲避三司教计划正式开始

金固跟玛莉变得形影不离，不论是白天的工作时间、弥撒，还是夜晚的花园，哪怕两人分离时，总会不期而遇。

如果不是玛莉的冷漠形象深入民心，金固的外表是小孩子，可能大家都误以为他们堕入爱河。

「修女，你在想什么？别发呆了，快来帮忙。」

刚还在沉醉金固和玛莉两人美丽画面的修女被打断后，马上再次专心投入工作，没想到摸鱼被捉到了。

在夜间花园相遇这事情，金固和玛莉已经麻木了，虽然双方是保持沉默，各自发呆。

「你为什么躲避三司教？」

金固没想到她会问及这个，对方给他的感觉一直是与世隔绝、不涉及尘世的修女。即使会帮助迷惘的信徒，亦是点到即止，不会过度深入。

「绿发的小羊羔，你的到来对玛莉那孩子来说，可能是天降的礼物。」跟玛利相熟的修女前辈十分喜欢金固，即是这孩子没说出自己的名字，对她们爱理不理的样子，但总是耐着性子聆听她们说话，时常提供帮助。

跟玛莉很相似，温柔却不懂如何表达的好孩子。

思及至此，修女组织了一会，再开口说道：「玛莉总是把自己视为外来者，我亦明白她早晚会离开这里，可是作为教育者，却担心她会受到伤害，把所有的痛、情绪放到面具下。」

「自从你来到后，她开始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像人类一样生动起来，这比任何事来得高兴。所以，我很感谢你的到来。」

修女温柔的灰棕色双眸，与瞳色相似的棕发，真诚的感谢，让他回想起了那位乌尔克的神官，直到最后认为他是恩奇都的人，把衷心真诚的感激、敬爱给予错误的兵器，可怜又可悲的女性。

恐怖从心底涌起，不知何时脚下不再是翠绿的草地，而是黑泥。

漆黑、无数的触手从中冒出，一层又一层的捉住金固、想把其往下拉。

「小羊羔？小羊羔！你没事吗？」

一道急切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既没有黑泥，也没有神官、修女。

只有依旧高洁的月亮和玛莉

是机件故障，还是灵基层面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被扯到回忆中？

记忆中的画面总是浮现在眼前，与现实交错，使之混乱。

「我没事。」他摆手示意，离开玛莉的搀扶，「没事，只是记忆断片。有天晚上，被他们看到了我抓住骨架子的东西。」

那确是麻烦的东西

「你知道这里的传说吗？」

这里的神话时代没有过去，而是与现在以及科技有紧密连接。

「在人类诞出前，会先去面见天界之主，向其许下三个愿望，并在人世时实现。当三个愿望完全实现后，便会返去天主的身边。」

「你早前看的骨架子是引诱人类坠落的使魔，只有被他们选中、拥有强烈愿望的目标方能看见其型。」

「你、有着怎样的愿望？」

不要、不想回忆起来，我根本不承认那是强烈想要的愿望！

那个虚假梦境

金固强迫自己把情绪压下，无视心中抑压和叫喊，坚定认为这不是可能的事。

「我想要的、恐怕使魔亦会无能为力。」

「我的愿望是在母亲身边沉入宁静的永眠。」

玛莉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聆听，没有过问为何对方的紫瞳变为鲜艳的红，如果他说的是事实，为什么不像往前一样直视她。

「是吗？不错的愿望。」

「你跟我一样，只是类人的生命，对于这点，忘记了过去的我仍能清楚感知。也许有天能跟你重新介绍??」

金固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即使对方罕见表达自己，「不必重新介绍。你是玛莉，只是玛莉。我也是你负责的个案。只是如此便好。」

愿望是在母亲身边沉入宁静的永眠

无须体验新世界、被迫接受属于他人的所有

单纯、安静地沉睡

张开眼睛看到的翠绿草地，微微挪高视线是碧蓝天空，指尖传来泥土的触感。

大脑空白一片，什么也不能回想起来

有谁一下又一下地、顺着头发轻摸自己

「母亲？」

「金固，你还想多睡一会吗？但你的朋友们来找你了。」

闻言，他坐起来，入目是年幼的提亚玛特神，眼神是熟悉的温柔。

旁边是正跟吉尔加美什聊天的恩奇都，注意到他的视线，回以一笑。那位长年跟着王的女神官安静站在两人身后，随时听候差谴。看远点，甚至能看到热闹无比、繁荣安定的乌鲁克。

「你这笨蛋！」

「你才是！」

天空女神和冥府女神关系很好地在草地扭成一团玩，这可能是乌鲁克女神特有的示好方式。虽然迦勒底御主和她的从者马上尝试分开女神们，但随着其他从者的加入，场面再度变得混乱。

等等，现在不是观察的时候！

魁札尔！不要从后面接近戈尔贡！没看见她的蛇发在哈气威胁吗！

一群粟田口小短刀快速地跑过，吱吱喳喳聊天，意外地他们围绕的对象是玛莉，而不是大哥一期一振。

说起来，一期一振在哪？

一期尼倒是没找到，却跟毛利藤四郎对上了眼神，他放弃了听玛莉说故事，转而奔向他，互相依偎一起窝在母亲的怀抱。

普通、平淡的日常

没有人理毁灭、没有涉及阴谋诡计、没有沉重得难以负担的事情

更没有苦离别

可大脑叫嚣着，大声并强调违和感，以及眼前虚假的「真实」。

「金固，你怎么了？」

不知什么时候，恩奇都也坐到旁边，一概而往的温柔，充满生命力和让人眷恋的魔力。

「兄弟，今天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听故事？」

毛利也凑到金固面前，大大的紫瞳诉说幸福和快乐，满意而知足于现在。

他知道为什么会有违和感了。

金固没作回答，默默地环顾四周，这里有幸福的大家。

但是时候离开了

把恩奇都、年幼的母亲，以及样子变得模糊不清的毛利，尽可能把他们的样子深刻地记下，毛利也许未来会再见，但另外两位相逢与否便是缘。

「你要离开了吗，金固。路上小心。」

「兄弟，快回去，大家都等着你。」

三位拥有绿发之人，紧紧地互相拥抱对方，平时总会拒绝贴贴的金固沉默接受这次拥抱。

所有行动都有理由去支持和推动，但当下却无理由，想必是坏掉了吧。

「金固。」

年幼的原始神来到儿子面前，俯视专注地盯住，双手抚在对方脸上，最后作出选择，让他离开。

「金固，对不起，那时没能救你。这次要活下去，妈妈会为你跟所有世界意识打点好一切。‘金固’……。请你活下去。」

「母亲！」

金固挣扎起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圣诞节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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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虚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