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固能被爱了没 第31章 31、很久很久以前

泥人偶尚未成为顶替他人名字、使用旧身体的假冒货之先，他脑海中混沌无声。

单纯一团初生灵魂，它本能喜欢创造者的歌声，满心欢喜等待创造者输入程序，为它赋予生命价值。

生命之海燃烧着复仇与悲惨，满意初生灵魂的纯洁与忠诚，它将会是自己未成熟时最为锋利的工具，以及仅剩在她身侧的孩子。

天之锁和圣杯已经准备就绪，她归来日子将至，万物皆回归到永恒温床中。

她是如此的迫不急待希望回归。

万物之母将重新孕育世界。

光团欢快地在提亚玛特巨大双手间游走，时明时暗、快速闪烁，然而时空狭缝突然打开强行中断了「母慈子孝」场面，迅速吸卷走了光团，又瞬息散去踪影，徒留来不及反应的母亲。

歌声空灵悠扬，节奏逐渐加快。提亚玛特双手合十，一如既往唱歌，然而再也没响应她呼唤的孩子。

光团是她珍贵的孩子，她会为其唱起守候之歌，抵抗来自虚空的寂寞与冰冷的沉重，直至他回来。

遭狭缝吞噬的光团意外坚强，居然未被撕成灰尘，而是有缘流浪到陌生世界，与漆黑安静温床相反。

那是充满人气的马龙车水城镇。

光团首次强烈意识到自己与他们外表相异，他本能为保护弱小的自己而运用泥土模仿人类外表化形。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是肚子太饿吗？我分你一个苹果吧！」

「咦？你怎么跟我生得一模一样？」

少年蹲下仔细打量陌生少年，虽然模样概似，可也非完全相同，比如说衣服和瞳色。「你眼睛很好看。」

半晌，对方依然呆呆地直看他，没有响应。

难道是被遗弃的痴儿吗？

如果衣服一致，他很想问一下对方是否自己的影子，怎么跑出来玩啦？不过，他已经过了童真无忧的年龄。

杰克把成色萎萎的苹果放到对方旁边，「这个算是近来找到成色不错的。」对方紫眸死水一潭，没有响应。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少年犹犹豫豫离开了。

次日，少年小心翼翼地进去昏暗小巷中，内心莫名期待相遇，可能是想要位同齢人朋友陪伴的小情绪吧？

他有爱他的母亲，陪他看书和聊天的安，两位女性构成了杰克的所有，但他学会贪心。

他想要位朋友。

「你今天又在这里？那间餐厅员工不会允许我们找厨余，离开吧。」杰克自来熟蹲到人旁边，小声提醒道。然而对方仍无反应，只是耳朵微微侧向他，算是有聆听说话。

「今天我来带你工作吧！又或是哪些地方可以找到食物之类。」平平无奇、带有丝丝善意的小孩子成为向初生人偶伸出手，这也成为了泥人偶以后难以放任小孩子处于危险的小小契机。

年长的金固总觉得人类自私自利、**不堪，谁能想到脆弱幼崽长大后却拥有扭转乾坤之力。小树苗初时多柔弱，长大后有多大机会成为参天大树。

可当下泥人偶尚未经历外面世界、未曾灌输与恩奇都的记忆、知识，他不懂那些人类特有弯弯曲曲思路，更不理解对方举动意义，但几乎全凭内心指引和直觉的野兽敏锐察觉到，人类正向他释放善意。

白纸小心翼翼地搭上杰克伸出的手，现在他不能像之前让身体以光暗度表达亲近喜爱，也不能直接把感情传送到对方脑海中。

「你好像很开心，不用担心无法言语。我可以看到的。」纯白灵魂闪闪烁烁、绽放象征快乐浅红色，以及与母亲散发「爱」相似的金黄色。

罕见的全是光亮颜色，没渗进一丝黑色情绪，是幅美丽明媚画作。

杰克原以为今日能找的食物勉强够塞牙缝，毕竟多了位同伴要带去熟悉各种「业务」，结果他多想了。

至少苹果已经够食好几天了，还是新鲜那种，这是捡到宝了！

「真是让人惊讶……」杰克接过新人从树上摘落的果子，毎一颗色泽饱满、垂涎欲滴，「为什么你会知道园丁休息时间和摸暗门进来？」一只知情、负责带路的黑猫擦过杰克脚边，人类孩子蹲下为黑猫做按摩，发出咕噜咕噜声，他轻声唱起耳熟能详童谣。

「London bridge is broken down……」

屏幕中杰克身受重伤躺在破烂地面，童谣唱得断断续续，光是站起来也显得摇摇欲坠，他迈着犹如醉汉般摇摆的脚步走向亲爱的神，然而赫拉克勒斯认真对待敌人，没有一丝松懈。

他嬴得半神尊重和认可，因这份尊重，神绝不会轻易让比赛失去神圣性，以及他必须响应对方的觉悟。

半神向人类挥出致命一击。

赫拉克勒斯喷出一口血，眼睛望向自己胸口。

「Dear GOD，是这个招数的名字，我要献给你。」人类双手贯穿了半神胸口。

金固：谢邀，胸口耳详能熟出现幻痛。

原本欢快打嗑睡补魔，却直接给刻入灵基的梦魇吓醒了，金固心有余悸摸摸自己胸口，再三确定没有能通风的洞，才安心停止在不明所义人眼中甚为猥琐的动作。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金固伸懒腰活动下筋骨，耳边传来「我无论何时都深爱着人类。」，大爱且深爱人类的半神拥抱黑暗中挣扎、愚蠢又惹人怜爱的人类。

光总会传到漆黑中。

胜利者：开膛手杰克

赛事后，女武神留下杰克一人独自离去，他捂住鲜血淋漓伤口，一拐一拐找回帽子和前去离开口，然而体力不支以致在吊桥上踉跄一下。

当他想起来时，头部附近传来「咚—！」一声，是石子打击金属声音。

杰克抬头看到数条锁链凭空而来挡下向他掷来的石子和垃圾，门前两侧观众席此起彼落传来唾骂声，以及为赫拉克勒斯抱打不平的声音。

「为什么死去的不是你这种杀人魔！」

「把我们的神还给我们！」

人类恶沐浴于此，扬起使人毛骨悚然笑意，脱帽行礼，向半神以及爱住他的人们，另一侧人类方观众席亦罕见地胜利后没有任何欢呼声，人类既庆幸自己活下来，又觉得丑恶吞噬了神明。

这是一场不被祝福的比赛。

「你们是石头垃圾生产商吗？我们这里可不是回收商。」锁链说道。

全场突然安静，连根针落地也能听清楚。

「锁链说话了？」

「你有没有听见？锁链会说话吗？莫非什么神明来的吗？」

「神怎会跟杀人鬼混在一起。」

观众席议论纷纷起来，虽然神方并没有看戏之意，也为赫拉克勒斯之死感到沉重，但衪们无意放任对己方产生威胁之物。

锁链见没有任何物理伤害物品飞来，安心化为人形，其他锁链化为金光消失。「你怎么猜到是我？」金固见杰克脸上没有任何惊讶表情，感觉十分不满，恶作剧失去意义了！

正常人看到锁链是自己亲近的人，按常理来说应该颇为惊讶才对！

杰克不禁好笑地安抚闹情绪的弟弟，「从颜色中认出来了。不过，这是你长大后真正的模样吗？」

「不是，严格来说也不是我和这具身体的模样，他为了感谢恩师而选用了她的外表。」金固说道，猛地给杰克来了个熊抱，差点把大叔缺钙的腰给闪到。

「谢谢你那时接纳白纸，冠以名字，授予教导！」金固回想起那段空白、被迫遗忘的记忆，「那成了维系我与人类的锁链。」

两位少年分离之日冷不丁造访，蒸车火车呜呜前进，少年杰克倾听向他追来的安最后的说话，回过头想跟弟弟分享时，坐位空无一人，即使找遍整架列车也毫无踪影。

就像被抹去存在，世上没有一丝他生存过的痕迹。

那时金固确实与杰克共同乘车离开，可时空狭缝再次卷走了他，空灵声音在脑袋中响起，「孩子现在太早了，你还不能记得这里所有。抱歉，睡去吧。」

世界意识送回迷路光团回到所属创世之母手中，歌声依然悠扬于虚空，当中喜悦溢于言语。

「你既以过去承诺、自身血液与名字为咒召唤了我。若毫无所作便散去，那作为从者的我可真是废物。」

金固打开双手走向方才掉垃圾起哄的观众席，「人类，你们如此爱戴你们的神，为他死而感到悲哀，却忘记凶手是谁，太可笑了吧？」

「是谁主导了这场无聊的比赛？起因又是为何？」金固举起手指向人类，「是人类哟。」

「人类固执、自我又不愿听从神明引领，偏要磕磕绊绊拉扯无辜生灵落进深渊，只为**，肆意挥霍神明的爱。」

「你们的爱对抗不了安排比赛的神明，转化为恶意去对待、否定，被你们用恶意去孕育成长的恶之结晶，啧，不得了呀。」

金固轻蔑地扫视在场人类，侧个头望向与记忆中截然不同、长大成人的「哥哥」，「我是天之锁，金固，我最爱的哥哥，请让我为你献上重达的烟火。然后，请替我跟安说声抱歉，失约了。」

杰克伸出手想阻止他，然而究竟晚了，他化为数条散发金光锁链攻向了主神级别所在筑建物，光芒四射如同太阳深深映落于杰克眼中，他亲眼目送了弟弟的离去。

化为废虚的筑建物，配以锁链消散后产生大量碎光如同烟火般绽放，这是一场专为恶之结晶，金固最初的接纳者而绽放的礼物。

「Excellent！」

短短一小时内，杰克失去了两位耀目光芒，再次留他一人孑然一身，然而他内心清明，亦圆了梦寐以求之事，找到最为耀目且超越母亲的光辉，以及与弟弟重逢。

An amazing day.

「你这臭小子又突然走了。」安喝着酒，不满挥挥酒瓶，轻声细语随烟火与风散去。

「一路平安。」

微风吹动祝福到远方。

金固︰一期尼，这是杰克，是兄长。

一期一振︰？ ？ ？

杰克︰这位身上的光也很迷人（脸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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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1、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