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固能被爱了没 第18章 18、丑拒打工

神明因爱怜惜人类，人类因爱盼神自由，从爱中诞生的桎梏。

只要拥有足够信仰力，他们未来总会重逢，即使忘却前尘。

金固再次踏上旅途，发尾间的黄色发带随风飘动，他满心期待，接下来会遇上怎样的故事。

人类会怎样演绎璀璨美丽的光芒。

「意外平静。」金固拉下草帽遮掩脸容，阴影笼罩神色。

他安静走进村落，村民模样尚可，不像顿顿挨饿。

「听说醍醐国又开始有天灾了？」

「不会吧？那里不久前才大丰收吗？」

「但又有开始战争苗头！要是开始了，我们岂不是被迫迁村！」

与外观淡泊环境不相付，于小市集中徘徊的村民颇有活力，互相窃窃私语，暗流涌动于其中，许是群雄割据的混乱，人们像是风吹草动时，提高警觉的小动物。

虽然只有四五家店铺，应该也算是小市集吧，还是微型菜市场？金固边走边犹豫。

「啪！啪！」

在言论变得更激烈之前，一位黑衣青年在人群中拍手，吸引村民注意力，声音温和，举手满是亲和力，「好啦，各位！战争尚未开始，而且万一迁村，我们还得储粮、寻找新位置或到邻近村庄呢！工作多得很，还请各位尽量帮忙。」

「也是！大夫可懂真多！」

「我们听你们的，准没错！」

「今天家姐又不出门吗？不多晒太阳，人会发霉的！」

弱小如金固被强而有力的老大爷和大娘们挤到外围后，决定离开，不料会被一位目盲老爷爷搭话了。

「他们真是积极生活，你说是不是？」老爷爷背上有把保养得宜琵琶，想必是平日用来赚钱工具，只是金固无意搭理对方，想转身离去，思索下一个地方目的地定为丰硕国度 — 醍醐国也不错。

「你身为非人之物却纠缠着因果。」

金固停下脚步，一向对自己演技和外表有着自信的他首次充满了疑惑，倘若对方是能感知气息的神明还好说，可这老人是人类。

「你身上因果连接，我好像见过。是那个名为百鬼丸??呃？」

老人还没说完，眼前绿红金相交的火焰突然拉他到一个小茶摆，手被塞进热茶，若不是村庄设备限制，他有理由怀疑对方还会点上不同茶点。

「你跟百鬼丸好像不太一样。」跟百鬼丸有缘的琵琶丸虽老，但不至于胡涂到无法分辨出两者不同。

「我们是兄弟，再怎样相像，仍会有分别。」金固轻尝粗茶，苦涩味弥漫于舌，温暖茶水让人身变得暖和，「老人，能否请你告诉我，为何目盲的你知道我是非人吗？」

「而且，能请你多说些那孩子的事情吗？」

比起对方知道自己是非人之事，他更想知道弟弟的近况。

不会长大、时间永远停于瞬间的泥人偶，闭目回想浮现的尚是年幼的百鬼丸，婴儿期活像毛毛虫，自恃没有痛感而爬来爬去，腾闹得可爱的百鬼丸。

「时间真不饶人。」

金固把思绪抽去，什么时候自己也像人类那样，变得忧愁善感。

琵琶丸细细品茶，安静等候对方回神，老人家虽然从不停留同一地方太长时间，可也不缺那么一点时间。

「跟百鬼丸相同，心眼代替了肉眼，视线比肉眼方便许多了。」简单分辨敌人、非人之类，但这些琵琶丸也没说出口。

「现在百鬼丸和一个叫多罗罗的小孩子，一起旅行，四周讨伐魔神。」琵琶丸像是回忆一会才说道，茶水已经不再冒烟，刚好合适饮用。

「是吗。」两人话题戛然而止，谁亦没再说百鬼丸的事，方才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的不是金固似的。

「老人会否在这停留一段时间吗？」兄长者放下茶杯，准备离去，「是的话，可要早点找地方借宿了。这村子看上去不太富裕呢。」

「我打算明天赶路了，今晚凑合即可。年轻人有缘再见吧。」老人独自坐在原地休息。

「他活像要抢回自己东西的小孩子，再这样下去，怕是会变成新魔神，亲手毁去重视的一切。」

「我倒是很期待，他成长到怎样地步。」魔神又如何？

金固脚步依旧，对老人若有若无的叹息视若无睹，更在意今晚睡在哪和躺在哪。

他打算到外面树上，或是野外随意找个地方就可以自由休息。

「路程倒不急。总有天会跟他们重逢。」金固边走边想接下来的路途打算。

世界不会有偶然，只有必然与因果，一切都在往既定方向推动，除非出现了变数。

拥有世界意识交涉和授予特权的变数 — 金固心情轻快地走向村口，这小村子没什么好观看游玩的。

「姑娘请留步！」

「姑娘！」

一道声音远至近，语气颇为焦急，要不是金固被谁拉住了肩膀，还不知道人家是在喊他呢。

金固缓缓扣出了两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喊他姑娘，外表哪里像女吗？

为什么人类大夫喊住他，君有病否？

两个问题中反复思考，说不出要先问哪个。

黑衣青年连忙放开手，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姑娘唐突了，我是村中大夫，请问你是旅者？」

其实不怪大夫认错了金固性别，头带箬笠为柔美轮廓添上神秘感，身穿相对鲜色的浅蓝色衣服，一头黑长麻花辫，发尾还绑着淡黄色发带，看上去像精致姑娘。

他见金固点点头，又继续说道：「眼下天色开始黑了，现在外出很危险。我跟家姐同住，不介意的话，你可以来我家借宿一晚。」

金·自觉是男性·实际没性别·固，眸盛满盈盈笑意和喜看戏的恶劣，嘴角微微上扬，朱唇轻启。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男性。」

青年入耳的是偏中性的声线，架不住脸上微笑僵住了。虽然无礼，但对方胸前确实是没有弧度。

「噗嗤。」

不知是哪个村民偷笑暴露了，大家赶紧低头装忙，人声瞬间鼎沸起来，好像方才一度安静偷听的场面是幻觉一样。

「咳—」大夫清清喉咙，无视村民灼热八卦的眼神，脸色泛红，磕磕绊绊伴装无事地接着道：「对你的打扰，十分抱歉。若不介意的话，还请来寒舍做客，这无关性别的！」

「对呀，年青人。夜上危险处处，没啥大事，别说出村，家门也别出了！」

「听说离这不久那个丰收村子，突然被魔神给踹了！死伤惨重呀！」

「我家亲戚说要不是有巫女和神明救助，怕不是全村骨灰也得扬了！」

村民又开始一搭有一搭没的扯开话题，原想当助攻，帮他们村大夫找个朋友，结果聊着不留神，话题歪到其他方面去。

金固无意答应，可对方诚意邀请难以推却，刚想拒绝，不等开口，对方凑近来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明白了，大夫。我是金固，今晚唠叨你了。」金固顺着发丝到耳后，紫水晶般的双眼望向大夫，脸上轻柔无害，笑意遮盖水晶的冰冷。

两人一面如故，聊得热烈，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小小村庄路程短，转眼间到达目的地。

木屋虽小，但五脏六腑俱全，甚至比外面的还要新净些和占地广，有个小庭院摆放一个个架子，彰显着主人在村中地位颇高，不过影响不到金固就是了。

当两人进入屋子的瞬间，一条锁链绑住可怜的大夫，吊离地面，另外一条把闻声而来的家人给绑起来。

「这是什么回事！」女子挣扎着，双脚大力扑腾着，然而像小石子掉进湖里，无声无息，引起数阵涟漪又回归平静。

「这话该是我问你们吧，大夫。」金固歪歪头，外表无害又无辜，眼神闪亮亮，「威胁说要把巫女琉璃拿去神明前定罪，咋一听下去满有趣的。」

话虽如此，大夫被提起到更高的位置，锁链缓慢收紧，锋利无比的楔锁抵在他后背，阵阵寒意渗透他衣服到体内，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大夫神色谦和，却清楚意识到，如果答案让眼前人不满意，就得提早到冥府养老了。

哎哟，玩脱了。

「你小子，又玩脱什么了？」

「姐，没有啦。就是琉璃来信说她遇到另一位温柔的神明，想逗趣下而已。」大夫笑不拢嘴，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想到的确温柔。」

锁链放下了他们后消失了。

大夫与其姐来到金固面前匍匐下跪行礼，郑重说道：「方才唐突了大人，实在万分抱歉。在下请大人到来，因有事相求。」

金固居高临下地望向两人，正好与抬头观察神造兵器神情的大夫对上视线，恶劣与不满仿佛是根引火线，连接其他负面情绪，恶意无限放大。

卑劣人之子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不是所有神明都是人类方的同伴。」

雌雄难辨、超脱世俗和性别限制之美，绝色如沾朝露迎接晨光般惹人怜爱的微小花朵，里内却是墨水似的恶意，乱糟糟混成一团的线球。

「但你是我们的伙伴。」

「大人是我们的伙伴，这点无庸置疑。」

两人同时说道，他们坚定迎上金固的视线，棕瞳真挚地诉说内心。

一只炸毛弓腰的机警小猫被仔细安慰，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我们兄妹跟琉璃有书信联络，早前她来信提到她十分感谢你，无奈事后不能亲身跟你道谢，拜托我们若是有缘，替她转达。」姐姐向大夫点点头示意。

大夫接收到姐姐讯息，犹豫了会，最终开口说：「请让我们递上书信，以作证明吧。」

正如他们所说，有两封信，一封尽是赞美之情和托付，说最后神喻指引了金固的去向，希望能代替她道谢，身无分文实是无以为报。

另一封看得金固眉目不可察觉地轻皱，随后摇头拒绝道，「有关迁村一事，琉璃向你推荐寻找我协助，但实际上，我并不认为能帮得了什么。」

「神有擅长和管理的范围，我作为维持人理的武器，连神也称不上，在这方面更显得不合用。」

名义上的神之子，这躯身体属于神造兵器，在异世亦无任何信仰力和影响力，降下神喻怕会被冠以魔神之名或伪神，为村落带来灾难。

「然后，谁是稻荷神之眷顾？」

两道视线同时放在金固身上，后者顺视线左右打量，身边空无一人。

「……我？」

「稍等，我什么时候多了这层身份！」

且慢！

那时跟独眼魔神开打前，确实有提过神明眷属，可此神非彼神！

「大人，琉璃大概已经在收集信仰的旅途中，为了重塑稻荷神的神格，以及为你收集信仰。」

说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头，又像自己在未知之处果奔了一圈而不自知。

与此同时，某一间偏僻小屋

「巫女姐姐，然后村庄的大家怎么办了！全部被怪物吃掉吗！」稚童表情紧张，凑到巫女身边，大大双眼注视对方，大气不敢喘。

巫女轻笑一声，抚摸孩子小脑袋，手掌传来毛躁触感，百灵鸟发出清脆声音，安抚孩子焦急如焚的心情，蝴蝶落到旁边伴听。

「村中稻荷神和其眷属大发慈悲，因怜悯众生，屈尊亲临，拯救被魔神侵蚀的村庄，魔神被印封于漆黑地里。」

「而幸存巫女为信仰奉献一切，终身事奉神明为己任，游历于世。」

「那那那……！巫女姐姐，我也会见到衪们吗？」小孩子脸蛋红红，眼睛闪亮亮，「就是狐狸神和使者大人！」

「会的。」

巫女紧紧抱住活泼可爱的孩子。

「你们终会相见。」

金固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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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丑拒打工